可若是结果一开始就内定,他们怎么争取都毫无意义,到头来不过白忙活一场落个笑话。
问荇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
如果柳家不想抬其他后辈做家主,那么承办此事的就应当是柳连鹊的二弟柳携鹰。
迎春宴是个事少又能好讨彩头出风头的活,但凡柳携鹰和柳夫人两人中间但凡有一个没撞坏头,肥差就落不到旁支身上。
“不过你别担心,既然是你有非去柳家不可的理由,我这老骨头也还能拼一拼,那咱们到时候就试一次。”许掌柜长舒了一口气。
“就当我也做个梦,咱们醇香楼不光要做镇里最好的酒楼,还要做这整片最好的酒楼。”
就当是给问荇的最后一个考验。
两人谈完迎春宴又谈到经营之道,酒楼里的桌子该怎么摆,盆景有什么讲究,客人们忌讳什么,一直谈到酒楼都该关门歇业的点。
“你还要去漓县?”
问荇最主要的目的已经完成,再去似乎有些没必要。
“去。”问荇坚定。
他要把柳连鹊的信带给谢韵,要去县里见见世面,原本的计划只是少了一环,依旧要照常进行。
听闻问荇一早还要出发,许曲江也不再留他交授经商,让伙计带他去厢房里他早点休息。
问荇躺在床上,身边燃着许曲江听说他睡不好,执意要给他点的安神香。
他向来闻不惯大多数香味,可不知不觉间,却感觉安神香的香味变了。
这香味极其浅淡,里面似乎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叶香和桃花香。
安神香是这个味道吗?
问荇突然觉得这股香味好闻又熟悉,头脑也开始昏沉起来。
……
问荇睁开眼,窗外依旧是片夜色。
只是这木窗突然变得简陋起来,被风吹得吱吱呀呀。
床板倒是已经换过,但比讲究排场的酒楼还是差了些。
手指微微动了下,问荇却发现指节扣在另只手的指关节上。
他身边突然多出来个人,可意料之外地,问荇却不感觉恐慌。
看屋内家具陈设,他是又回到了自己家里。
“嗯……”
听到细弱的呢喃声,他瞳孔一缩,僵硬地,缓慢地侧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