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问荇带笑的语调,在幻境里他能触摸到柳连鹊,但他不急着撬开柳少爷情急之下禁闭的蚌壳。
只要柳连鹊放下手,就能看到问荇离他的距离近在咫尺。
“躲也没用。”
问荇看他刚刚的样子,知道柳连鹊状态已经转好,虽然成邪祟的事很难接受,但有前面隐晦的铺垫,他夫郎至少是不会钻牛角尖,不会干什么自寻短见的事了。
“你想要的,当邪祟的时候都告诉我了。”
柳连鹊的长发凌乱垂下落在他的手边,问荇轻轻抬手替他理到耳后,惹得书生不自觉侧过头,避开发丝营造出的,耳鬓厮磨的错觉。
柳连鹊咬着下唇,没敢回应问荇。
他默契地体会到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心里的悲喜交织在一起。
问荇的声音戛然而止,该说的话却没往下说,将柳连鹊的情绪狠狠地吊住。
他缓缓放下挡着的手,心绪比方才平静了不少。
问荇也已经和他拉开距离,好整以暇看着他,似乎是不打算开口往下说了。
柳连鹊心中庆幸,可也不乏失望。
他稳住心神:“我需得把我知道的事告诉你,突然生出变故肯定事出有因,我担心……”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问荇脸上玩味的表情,显然是在想不正经的事。
“没意思。”
问荇等他哑了声,才叹口气道:“唉,我还以为夫郎会多问两句呢。”
柳连鹊耳根烧红,努力把问荇当成透明人看:“说正事,虽然很不愿去想,但的确可能我……柳家那的动作。”
说起自家,柳连鹊眼神暗淡片刻。
他其实一直都在麻痹自己,告诉自己自家人不会害他,可眼下其他地方没出错,怎么莫名其妙就打破了平衡?
“我知道。”
问荇终于正经了点,看到柳连鹊愿意去面对现实,他也松了口气:“我下来就要说和柳家有关的事,不过在此之前……”
他看柳连鹊心情低落,却仍然专心致志听着,起了逗弄心思。
他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胡诌。
“你当邪祟的时候,和我说你想听句话。”
“本来想刚刚和你说,结果你没给我机会。”
虽然邪祟没明说,但问荇还是从他的举止里看出来,柳连鹊还挺渴望人夸他。
“我不听。”
柳连鹊板起脸:“你先说正事。”
他就不该对问荇有什么期待。
“我偏要说。”
问荇看他表面上紧张,动作却放松下来,明白这招果然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