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荇搁下扫帚有些意外,清心经只对鬼感兴趣,这大白天这么兴奋,倒是稀奇。
谨慎起见,他透过墙缝往外瞄了眼,没看到什么人,可清心经依旧在乐此不疲地叫着拍门。
他微笑着拎起狗子,压低声音威胁:“要是夫郎下次来问,家里怎么这么吵,我肯定会把你交出去。”
“呜呜…”清心经夹紧尾巴,声音变得委屈,可依旧锲而不舍往门上看。
“外面有什么?你这么惦记。”
问荇前脚推开屋门,后脚清心经就从他腿边溜过,精准地叼起一块粗布,摇着尾巴蹲在问荇面前,好似在邀功。
这粗布没什么稀奇,应该是拼接过不太牢靠,刚刚场面太乱,被撕扯下来了。
只是这颜色挺艳丽,普通人家衣着比这朴素,富贵人家衣服又比这干净,他印象里,只有刚刚那个哥儿神棍,好像穿着这种衣服。
而且神棍可能是为了彰显身份,衣服上片片缕缕布条特别多,应该这布就是从他身上掉的。
问荇收回目光,这布上也没稀奇玩意,清心经这是怎么了?
而且这哥儿压根就是替罪羊,看着普普通通,这么窝囊,肯定不会什么厉鬼。
问荇没理会它,一手抓着狗,一手合上门。
即使被抓起来,清心经还是不愿意松口,仿佛叼在嘴里的破布上面附着厉鬼,下一刻就会扑上来。
“松口。”问荇瞪着它。
“呜…呜!”
“松、口。”
问荇黑了脸,叼着人家哥儿衣角布,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这狗这么变态呢?
要是这玩意扔他家,他可嫌心烦。
但看着清心经无辜的眼睛,问荇手上动作停滞住了。
他拿来块前几天从自己衣服上勾掉的布条,摆在清心经面前。
清心经这次看也没看,只是死死盯着问荇,好像在期待表扬。
“乖,张嘴。”
和狗说不清话,问荇费了很大力气,虚情假意表扬了一番狗子,还赏了点肉沫,终于从它嘴里取下了那块布。
这布邪门不邪门,问狗不如问鬼来得更直接。
黄昏。
“不对劲。”
进宝眯着眼,装作老成模样:“这布不对劲,大人,你从哪弄来的?”
问荇抽了抽嘴角,言简意赅:“地上捡的。”
“你直接说是哪里不对劲,别卖关子。”
“这块布给我的感觉很奇怪。”进宝摸了摸下巴,“嗯…虽然不是鬼的感觉,是活人的东西,但是上面阴气很重,很邪门。”
“就像。”他有些畏惧,看向清心经,“它给我的感觉。”
被狗咬的经历让进宝有很大的心理阴影,但狗子不记事,早忘了他还啃过可怜的小男孩。
“汪呜?”狗子呆呆歪了歪头。
阴气很重,很像清心经。
他们家的狗也就是只狗而已,清心经除去能看见鬼,也没什么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