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朱丹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家住在我家楼下!”
顾越珒松了松领带道:“准确说,这里不算家,算是我的避难所。”
“避难?避哪门子难?”
他又脱下西装外套,挽起衬衫袖口道:“一个陈太太都闹得天翻地覆,我们家,十二位姨娘共处一室,那戏唱得才叫精彩。这房子平日里都是闲置着,一旦家里吵得不得安宁,我就偷溜出来躲个清净。”
朱丹抬手摸了摸沙发和茶几,一尘不染,所有的家具和摆设都是崭新的一般,屋内的盆栽绿的绿红的红,葳蕤蓬勃,比她活得还要好些,问道:“你这避难所窗明几净,有人来打扫吗?”
朱丹抬手摸了摸沙发和茶几,一尘不染,所有的家具和摆设都是崭新的一般,屋内的盆栽绿的绿红的红,葳蕤蓬勃,比她活得还要好些,问道:“你这避难所窗明几净,有人来打扫吗?”
“我们家的老妈子每隔一段时间过来做做卫生。”
朱丹撇撇嘴道:“少爷就是少爷,避难了还有老妈子跟在后面伺候着。”又见他忽然在解手表,接着是解开衬衫领口的两粒纽扣,慌张道:“你……你干嘛?”
“实在是热,你不热吗?”
朱丹犟嘴道:“我不热。”
顾越珒笑着坐到了沙发上,手臂支在沙发背上含情脉脉的望着她,另一只手去揩她鼻尖的汗珠,揭穿道:“还说不热,要不要把披肩脱掉?也好凉快些。”
朱丹也不知自己是热还是什么,整个人蓦地发烫起来,脸红成了蜜枣,盯着他袖口的纽扣,吞吞吐吐道:“不……不用了,我真的不热。”
顾越珒笑着起身去了卧室,抱着一台电风扇依在门框,戏谑道:“当真不热?”
朱丹看出了他是诚心要戏弄自己,拨了拨额头的汗珠,拉了拉披肩道:“顾先生,心定自然凉,你心浮气躁不行。”
他把电扇放在茶几上,对着自己吹,他的头发抹了太多的头油,强风拂过竟也纹丝不动,自嘲道:“不得不佩服你啊葛小姐,心如止水,我就不行,我现在是一锅沸腾的开水,你看看我的头顶,在冒烟没?”
朱丹不接他的话,只是望着他,隐约在笑,笑他红着的脸。
越珒也笑,突然握住她的手放在脸旁,风把他的声音吹得颤抖,一个字一个字往她耳朵里吹:“我真高兴你是陈先生的女儿。”
“我总得是某人的女儿。”
“但如果是陈先生的话,我想,他不会反对我追你的,我们是极好的朋友。”
朱丹猛地抽回了手,七魄吓飞了三魄。她也曾猜想过他是否对自己有些喜欢,可她常常笑自己胡思乱想,不当真的,一当真连见他的勇气都没有了,她在他面前是自卑的,渺小的,即使亲耳听见他这么说,她仍是觉得虚幻的,不切实际的。
他的声音吹来:“朱丹,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她木讷地点了点头。
“朱丹你知道吗,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竟然会喜欢上一个小女孩,在你面前,我是要恨自己早出生了几年的,朱丹,告诉我,你讨厌我吗?”
朱丹胆怯地睨了他一眼,斟酌道:“不讨厌的。”
他多了几分信心,又进一步问:“那你喜欢我吗?”
“我……”朱丹皱了皱眉头,不断吞着口水,想了又想方才嗫嚅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喜欢,我喜欢很多人的,我喜欢琉璃,喜欢谈先生,喜欢……”
越珒突然附身堵住了她的嘴,伸手蒙住她睁大的双眼,极其温柔的品尝着她的唇瓣,又软又甜,像芒果的果肉。她搡他,双手却被他一手钳住,她用没受伤的右脚大力蹬他,却又被他反压在身下,她无计可施,只好狠狠咬住他的唇瓣。
越珒吃了痛,舔着血松开了她。
“你……无耻!”朱丹擦着嘴骂道,她的口腔里还有他的腥甜的血味。
越珒望着她娇憨生气的面庞欢喜难忍,笑着把风扇头转向她,自己又往风扇口凑近了些,缓缓道:“你说错了话我才惩罚你的。”
他的唇变成了紫红色,毋庸置疑,那是他动情的证据。
“我想我该回家了。”她刚要起身被他用力拉了回来,连着惯性跌进了他的怀里,头磕到他的下颏,两人都痛的皱了皱鼻子,他揉着她的脑袋央求道:“别走。”
“顾先生你……你……”
他抱着她问:“我怎么了?嗯?”
“你卑鄙无耻。”
“还有呢?”
“你衣冠禽兽!”
越珒捋着她被吹乱的头发,苦涩道:“三十岁也该进化成禽兽了,但我保证,我是顶好的那种禽兽,只对你禽兽。”
“顾先生!”
“好,我不说这些了,但是你能不能喊喊我的名字。”
“顾禽兽。”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朱丹咬了咬嘴唇道:“顾越珒。”
他乐得合不拢嘴道:“真奇怪,我从来都不觉得我的名字好听,可是你一喊,这三个字就变得格外动听。”
他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后背,光滑的肌肤使他指尖一颤,他忽然明白了她修女似的不肯脱去披肩的原因,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去轻轻在她额头啄了一下。
他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后背,光滑的肌肤使他指尖一颤,他忽然明白了她修女似的不肯脱去披肩的原因,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去轻轻在她额头啄了一下。
他还想继续留她吃晚饭,奈何家中连杯热水都没有,朱丹也不知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同情起一个阔少爷,忸怩问他要不要到楼上吃顿便饭。
他立刻抱着她冲出了门,电梯也不等了,直接去爬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