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坦诚
难为简殊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她虽然有个聪明的小脑袋瓜,但是人际关系认知为零,陷入困境的她必定毫无应付之力,这是陆扬诚和程渝达成的共识。可惜的是,程渝现在正和男友处于热恋期,压根没啥jg力再来掺和他们俩的破事,所以小分队紧急解散,陆扬诚被迫lo
不过好在陆扬诚有一位得力g将——小罗,他可以为自己提供工作时间内简殊的所有动向,然而伪装能力极好的简殊当然不会让别人看出自己的不对劲,所以小罗的回答永远千篇一律:
“很正常,在工作。”
眼线计划失败后陆扬诚的朋友给他出了个主意,就是找个暧昧对象气气简殊,这种馊主意被有主的男人们全票否决,也让陆扬诚意识到远程c作根本不够了解敌情,凡事还是得知己知彼才能弹无虚发。于是隔天他就神清气爽装的地出现在美馆,重新投入工作的怀抱。
作为消失了半个月的老板,陆扬诚非常有良心的先是检查工作进度,大概跟了几个方案又商定了流程之后,总算有时间喘口气。他微信群艾特简殊,让她来自己办公室一下。
时隔一阵子没有见面,简殊表情也没什么波动,当陆扬诚问她最近接了什么工作还有接洽内容时,她也非常严谨的回答了顺便还附上自己正在做的草稿图。陆扬诚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出去了后,简殊才变得有点犹豫:“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没有啊,你还有什么事吗?”
“那天的事,我回去仔细想了下…”
陆扬诚打断:“上班时间就不用说这个了,你去帮我叫刘思绵进来。”
简殊yu言又止,但还是乖乖出去了。她想晚上下班后他一定是要加班的,到时候两个人再聊聊也不迟,可是等所有人都走了,陆扬诚也不见踪影,只有一条微信消息:“我有事先走了,你回家小心。”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他不再和他单独见面,但是还是会让她路上小心。工作进度照常,还会像以前一样给他们定下午茶开玩笑,但一对情侣之间远不该只是如此,最严重的是他现在给自己定工作都会问:“你想不想接,不想接就算了。”
作为老板,他肯定是最有能力判断哪个活该接哪个活不该接的人,他这样问她,表面上看上去是尊重,实际是在拿当日的自己说他总是过多介入自己的生活想g涉自己的决定这种话打她的脸。简殊越迫切的想和陆扬诚谈一谈,他就越把工作摆在台面隔开两个人的距离,想和他挑个时间聊私事,他却只在工作时间出现,打电话过去要么是无人接听要么是搪塞几句,她忍无可忍的发出一条语音微信:
“陆扬诚,你是不是想分手?”
消息发出以后石沉大海,对方不仅没有回应,还在五分钟后发了一条分享歌曲的朋友圈,这无疑点燃了简殊的炸点。她可以接受跟他道歉,也可以接受陆扬诚选择分手,但是这种被无视的不爽实在让她这种直球型x格无法忍受。只有自己一个人每天在为这些事情心惊胆战,而对方仿佛无事发生过甚至还在她的忍耐底线反复横跳,简殊心一横,无论如何今天是最后期限,陆扬诚必须要在今天给自己一个答复。她也不顾外面还在下雨,下班后就打车直奔陆扬诚的家。
因为之前在陆扬诚家住过,所以找到还是轻车熟路,但是因为雨势逐渐变大,下车后加速跑到楼下还是头发都sh了。简殊本来以为晚高峰会很堵车,正好让她好好措辞,没想到路相当顺畅,都走到门口了,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说,甚至之前积攒的怒气也慢慢消弭了。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情,简殊y着头皮敲了门。
来开门的是刚洗过澡还冒着热气的陆扬诚,美貌可口度都达到了峰值,简殊一时被美se迷惑,连问好都忘记了。陆扬诚完全没有惊讶的样子,拉着她的手进屋子,默默地手就缠上了她的腰。这个刚出锅的男妖jg声音里带着得意:“我就知道你要来,抓到你了。”
简殊大概是被雨砸蒙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陆扬诚说的话什么意思,人就被推到了浴室,因为陆扬诚说她头发sh的会着凉,等她反应过来,居然就已经老老实实的洗完了澡,被陆扬诚圈在怀里擦头发——因为短毛直男家里没有吹风机。
此时的简殊已经想通了这是一场y谋,这个男人装出一副对她ai答不理的样子,利用她愧疚的心理反复吊着她,等到她终于沉不住气来询问关系时让她知道自己是已读不回,那怒气攻心的她必然会自投罗网,而陆扬诚,想要的就是她主动的态度,让她认识到空有热情是什么感觉,从而更加理解陆扬诚平时的感受。不得不说,陆扬诚实在是一个很聪明又很有心机的人,让她连生气都没有理由。
陆扬诚一边憋笑,一边问她“知道错了没”,简殊乖乖认怂,所以对陆扬诚的暴力擦头发都没有吱一声。但是陆扬诚嘚瑟完以后,正se把她转过来:“简殊,我很想知道,高中还是大学的时候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可以理解你不愿意告诉我,但是我也诚实的告诉你,如果我一直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的理由的话,我没有办法每次都能心平气和的理解你。你可以一点一点告诉我,我不介意接受这个过程。”
他说的很真诚,其实简殊本身也有意告诉他,但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事,每一次说都是对自己的一次折磨,所以有好几次都犹豫了。但是现下是个好机会,简殊说:“我说了,你可不要觉得狗血。”
从天刚擦黑说到夜se浓重,叫来的外卖剩下的残羹也结了一层厚厚的油花,陆扬诚的拳头攥了又松,他尽量礼貌的问:“你们家,是不是有点重男轻nv?”
“其实没有,我爸我妈还是挺疼我的,只不过b起我来,家庭的表面和睦更重要。”
“我妈一开始也会不满,但是她没有收入,所以在存款借不借的问题上,确实没什么话语权。但是偶尔她还会有一些反抗jg神,像我上大学的时候很多东西都要添置,就是我妈用她的私房钱给我买的。”
陆扬诚默默地握住简殊的手,他哪里能想得到,看上去光鲜的优等生简殊,在上大学的时候居然面临过这种困难,“算了。”他安慰自己,“简殊有着高薪的工作,也有了自己,已经不必再为这件事情c心……”
“但是……”简殊突然开口,说出更惊人的事实,“我最恨的,不是因为钱这种事情而已。”
迟到的圣诞节快乐
元旦虽然只是可怜的一天假,但是是实打实的法定节假日,大多数上班族从职场的压力中转到家庭的假笑聚餐,深感自己压根没有感受到放假的快乐。对于此森扬美术馆就人x化多了,因为陆扬诚直接选择了不放假:
说实话这并不能怪陆扬诚,毕竟是节日,不少作家都会选这种时候出书,电影也会选择这个时候上映,或者想赶春节档的作品也都把邀约发了过来,所以从元旦到过年都是美馆最忙的时候。不过大家都毫无怨言,毕竟加班费也不是开玩笑的,陆扬诚和金主大大还会隔三差五的发红包,每个人都疲惫又心满意足的快乐加班。
简殊手下有三个画约要忙,整个人都呈高度紧张状态,前几天g脆就睡在了美馆,小罗自己顶着两个熊猫眼还嘲笑简殊眼袋快掉到x口。不过大家造型都差不多,陆扬诚还大方的给每个员工都下单了某大牌眼霜,所以茶水间和卫生间只要有人影,那必定是在涂眼霜。
陆扬诚作为其中唯一的“闲人”,主动把和甲方见面抠细节还有谈价格都包揽了下来,每天忙完刚好还能回去接简殊下班。一般简殊坐上副驾驶扣上安全带就一秒睡着,陆扬诚心疼又无奈,只能在吃的上疯狂宠nv朋友,眼看简殊狂吃还一点r0u都没见长,他心里也是急的一批。他甚至主动跟简殊谈,问她要不要推一个工作,得到了拒绝的回复后只能要求她保证11点前必须下班,就算是这样他也得每天堵在馆口催人,二十分钟后简殊才不情不愿的姗姗来迟。
毕竟今天是元旦,陆扬诚强制x的在9点让所有人下班,在这之前他专门去了超市买了一堆菜和锅,打算和简殊一起涮火锅吃。其实之前陆扬诚是打算和简殊一起做饭的,但是两人一合计才发现水平实在拿不出手。简殊从小没学过做饭,简单的a炒b是勉强可以的,但是要加很多调料的那种她就束手无策,而陆扬诚一个十指不沾yan春水的少爷更是不可以,所以最后只能选了火锅——毕竟只要切菜就好了。
洗菜陆扬诚还是会的,简殊负责切菜,两个人洗洗弄弄也蛮默契,把底料放进锅里,菜和r0u摆起来,又来了一个新的难题。
“蘸料怎么弄?”
简殊简单粗暴:“直接蘸醋不行吗?”
陆扬诚拒绝:“元旦诶!只蘸醋太没有仪式感了吧!”
简殊对这种贵公子要求的仪式感毫无办法,当她看到陆扬诚还拿出了红酒杯就更窒息了,她艰难开口:“你打算喝红酒?配火锅???”
陆扬诚:“……我没有疯到那种程度好吗,我是要把它倒到醒酒器里!”
两个人歪楼歪了半天,又回到火锅蘸料的问题上来,简殊从小某书上查了一下怎么拌蘸料,她念陆扬诚来实行,其中还要回答无数次陆扬诚问“适量是多少”这种问题。当然念到生ch0u的时候陆扬诚又奋勇发问:
“生ch0u是醋还是老ch0u是醋啊?”
“……生ch0u和老ch0u都不是醋!”
“?那醋是什么ch0u?”
“ch0u你的ch0u!”
折腾半天总算开始烫火锅,按照简殊的口味下了一大堆虾滑进去,还有陆扬诚ai吃的牛r0u,两个人视线固定的盯着平静的锅,等着它咕嘟咕嘟。火锅是一种暧昧的食物,沾着两个人口水的筷子在锅里翻搅,怎么想都觉得像接吻。只有亲密的人才能接受一起吃火锅。当你的朋友邀请你一起吃火锅,就代表你们的关系更近了一步。简殊和陆扬诚一起吃了不少次火锅,所以口味也逐渐同化,以前拒绝脏类器官食物的陆扬诚,现在已经可以厚脸皮的和简殊抢毛肚了。
简殊不ai吃叶子类蔬菜喜欢吃菌菇,陆扬诚刚好相反,他开玩笑地说:“我觉得我们不会做饭也挺好的。”
“为什么?”
“我们喜欢吃的差别那么大,要是自己做饭得怎么办才好,还不得打起来。”陆扬诚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笑了半天,简殊趁机把毛肚都夹走,还不忘面不改se的点评:“说的也是,叫外卖还可以两份满减,各吃各的。”
陆扬诚对简殊的肯定表示满意,所以也就对夺食之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吃完两人肚子鼓胀,为了消化两个人抢着洗碗,陆扬诚凭借男x优势抢先占据洗碗槽,顺便好心建议:“你可以在后面抱着我。”得到简殊踹pgu一个。
洗澡这种香yan的活动暂且略过不提,简殊和陆扬诚晃着红酒杯看跨年演唱会,陆扬诚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表情:“这是谁啊?这又是谁啊?诶这个是不是那个……那个谁来着?”
简殊也不认识现在的小明星们,看着一大堆年轻小孩在舞台上蹦蹦跳跳,不知怎么油然而生一种年代感:“我现在知道我小时候看快乐nv声的时候大人们都是什么感觉了。”
陆扬诚茫然:“什么nv生?”
……算了,简殊挪挪pgu,挨着陆扬诚坐下,拿自己的酒杯去碰他的:“陆扬诚,元旦快乐,谢谢你这一年对我的所有包容和ai。”
她凑得近,红酒香混着她的发香和沐浴露香,陆扬诚难免心猿意马,但是看着她眼下的青黑,到底还是没舍得,他问:“你眼霜涂了没?”
简殊没回答,她已经睡着了,陆扬诚点了点她的鼻尖,他还没说感谢她的话呢。把睡美人抱上楼,躺在自己身边,学简殊平常的手法用无名指给她涂上眼霜,在她耳边小声说:
“元旦快乐,我ai你哦。”
祝大家元旦快乐,这一年我过得很辛苦,希望明年的我可以轻松一点压力小一点,还希望可以珍珠多一点。祝大家新的一年也能开心、健康、暴富,达到人生的新阶段就好了~
因为这一篇是临时写出来的,质量其实也就那样,本篇属于篇,和故事现在的主线没有关系,大家就当个番外看就好啦。
简殊其实从小就不是一个单纯的小孩儿,在其他同龄人还懵懵懂懂的时候,她已经托台湾偶像剧的福,知道了接吻、shang这些词的意思了,也知道自己并不是大人们常说的下水道里捡来的,而是“shang”达到一定次数后的产物。正因为如此,她知道自己受到过哪些刻意的伤害。
“我小的时候老跟亲戚家的孩子们一起玩,我爷爷nn住的地方有个空屋子,平常是用来做客房的,那屋子就被我们用来造。我记得有一天,我跟我妈和我大伯一家到爷爷家吃饭,大人都忙着做饭,我跟简靖就在那个屋子里玩。他突然就一把抱住我扔在床上,然后整个人扑上来压住我。我觉得他很奇怪,就嚷嚷让他放开我,然后他说:’你别乱喊,哥哥疼你,亲亲你不好吗。’”
“然后他整个人就在我身上蹭,我求他,我说你起来你压得我难受,他也不听就一个劲的蹭。后来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用膝盖顶开他跑掉了。因为当时小,也没觉得什么大不了就抛到脑后了,那是小学时候,玩心重。后来到了初中,他高中,因为长得帅花花肠子也多,所以老能听到他跟谁谁谁谈恋ai的事儿,有好多次我都在街上撞见他和不同的nv生从那种廉价宾馆出来。我觉得家里人应该也知道,有没有教育他我不知道,反正都避着我觉得小孩不该知道这些事。”
“有次最过分了,他不知道哪个发生过r0ut关系前nv友跑到我的qq空间给我留言,对着我和我们家一顿骂,大意就是说简靖始乱终弃骗她的身子还骗她的钱,简靖是渣男我们一家都不是好东西之类的。就在这个时候我才突然想到小时候的那件事,反应过来这taade就是ao扰,但是那时候脸皮薄觉得丢人,所以也没跟任何人说,就跟我爸我妈还有大伯大伯母说了我空间收到的留言这个事儿,简靖一口咬si这是我和我的朋友的恶作剧,他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大伯母倒打一耙说我小小年纪不学好,当时我一个初中生哪里辩的过这么多人的栽赃,我爸更是没信我还批评我。”
“到了高中我大伯受我大伯母的指使来借钱,借五万。我们家就是普通家庭,五万当然是很大数目,我听到我爸跟我妈在商量,我不想他们借就把简靖ao扰我这件事鼓起勇气说了出来。他们的反应当然是令我寒心,我妈开始半信半疑,我爸直接骂我怎么能编这么离谱的事情栽赃别人,而且那时候那么小能记清什么,他这么骂我,我妈也站在了那一边,从那以后我就对他们心冷了,再也没说过心里话。当然到现在我爸还在为他心里的理想家庭努力,用牺牲他自己牺牲我们这个家牺牲我的方式来实现这个乌托邦,我真的觉得他是一个失败的人,一个极致自私的圣母主义。”
简殊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再落泪,没想到说这些还是泪流满面,陆扬诚一边听一边给她擦,听到最后直接把她抱到了怀里。
难怪,难怪她总是拒别人于千里之外,不愿意把自己的事情放到任何关系网里,难怪他会和与她气质完全不相配的摇滚乐手谈恋ai,会在迪士尼的童话里为美好流泪,原来她从小就在本该幸福的家庭里承受着种种不公平的对待。
简殊说话带着厚厚的鼻音:“我说这些可能你完全不能理解,我的人生b起更多有悲惨遭遇的人好像幸运得多,但是每一道不被信任不被理解的伤痕还有我不得不承受的连带代价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也会记一辈子。说起来可能离谱,我不那么恨简靖,他是个混蛋,可他到底没对我造成什么实质x伤害,真正伤到我的从来就是我的父母。”
陆扬诚生活在优渥幸福的家庭,父母感情也很好,他从小到大最大的烦恼不过就是未来的方向。纵使在社会新闻,在父亲出席的慈善场合知道有很多挣扎在水深火热的人,但那到底是别人家的故事,人类的悲欢从来就不相通,也从来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可是当那个人是简殊,一切心疼的情绪和对始作俑者的愤怒都冲上头脑,他恨不得去做那个伸张正义的人,解救当时的简殊于水火,可是他知道的太迟,现在在自己面前的是已经被伤害过的简殊。不怪相遇太晚,而怪相知太晚。
陆扬诚还想追问很多事情,但是现在的简殊已经很难过,实在不适合再去深入讨论这些事情,他尽量轻松的调侃:“怎么办啊,我未来的岳父是这样的人,我以后怎么毫无芥蒂的去讨好他啊?”简殊下意识的接话:“你讨好他g嘛,他怎么有资格承受你的讨好?”
陆扬诚打蛇随棍上:“那你承认他是我未来岳父了?”
简殊:“……”这个人的套路真是防不胜防。
被他一闹,简殊难过的情绪也淡了些,不再是刚刚梨花带雨的状态,陆扬诚才稍稍放下心。时间已经走向凌晨一点,他建议简殊就在自己这里住下,明早再回去收拾,但简殊一想家里的生姜还嗷嗷待哺实在放心不下,于是两人又往简殊家赶。
陆扬诚也是很有心计,他带上了自己隔天要换的衣服,准备的理由也相当充分:“我往返回来就很晚了,让你自己回去不可能,所以我只能到你家住一晚了。”
简殊一想对呀说的很有道理,于是非常自然的接受了他的说法,敞开大门让他进驻了自己的领地。于是陆扬诚从替她搬家以后的,就是想来探探我的口风是吧?我把话放这儿,你们小年轻的事儿,我才懒得去管,你就老老实实工作,至于你们以后发展到什么程度,那是你们自己的缘分。”
陆扬诚喜上眉梢:“这么说,您不拦着?”
陆爷爷拐杖敲敲地:“你以为我跟你爸一样闲?我都说了,你们俩自己的事,别人整再多都没用。”
得了保证,陆扬诚就放松多了,还不忘替简殊解释:“简殊不是不安分,也不是浮躁,她就是x格跳……”
陆爷爷挥挥手:“ga0艺术的,有点心气是好事儿。就是别太明着把那些搬上台面,容易被当靶子,你跟她一块儿,多提点着她,不然早晚要栽跟头的。”说着扫了扫孙子的脸,“人家也算半路出家,都弄得不错,我都把馆给你了,你怎么就不愿去学学?这方面你还真配不上人家nv孩子。”
陆扬诚据理力争:“我哪里配不上了!我也有自己的优点好吗?”
陆爷爷:“呵呵。”
回客厅的路上陆爷爷又想起来:“我听你秦nn说,上次文化交流会她碰见你了,怎么我没看到你来?”
陆扬诚老实回答:“我想等他们再接受点儿再去。”并非他不愿意去,在清高了一辈子的老艺术家们面前谈钱的事儿,本身就很难聊到一块。而且老人家们都固执,还ai教育人,每次陆扬诚还没说几句,就被数落的灰头土脸,他还得碍着家教和爷爷的面子不能反驳。久而久之,陆扬诚就不愿意再去跟他们打照面了。
他点到为止,陆老爷子也懂了,他也不愿勉强孙子:“你不喜欢去倒也罢,他们有的是脾气臭了点,你别理就是了。你是做对的事又不是丑事,让他们明白还需要你更多的成绩,你懂我的意思吧。”
陆扬诚点点头,扶爷爷回去屋子里。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也懒得再客厅绕圈装样子了,蹭的就窜上楼玩游戏等着开饭。
陆爷爷无语:“臭小子。”
简殊最讨厌跟甲方探讨细节这种时候了。
出版社明明就是ga0出版工作的,却偏要对封面设计方面提一些狗p不通的意见。简殊用自己专业的建议回答他们,他们也完全不听,y是要改这个改那个,最后又说用回原稿,这让每一个乙方都憋着一肚子火。
就像这次,简殊为一本即将出版的仙侠书籍画封面,敲定好的走水墨风,简殊交的是公子吹笛乘舟的稿。对方偏嫌人物b例太小,要求放大人物的同时周遭景se不变。简殊提示这样会显得人物格格不入,要想风景不变动除非书籍封面面积加大,出版社回应版面大小是早已定好的,如果要变动内部排版也要变,会造成相当大的工作量。简殊再三提示这样b例会很怪异都没有人听,连改三次对方才终于意识到只有她想都不敢想。只是现下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祈祷孙雨卿未下太大注意力在自己身上,让这件事就此遮掩过去。
卖画得来的钱再填上自己的一部分存款,最终把银行的贷款还上了。拿到贷款结清证明那一张薄薄的纸,她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她把自己最重要的初心丢了。
把证明和卖房合同拿给父母,简爸爸一边担心nv儿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一边为她擅自卖了不属于她的房子大为光火:
“你这样让他们一家怎么办!你把房子卖了他们住哪里?你这是把我们一家的关系往绝路上b啊!”
简妈妈坐在旁边一声不吭,相b那一家人的si活,她更担心nv儿为了这件事付出了多少代价。
“爸。”简殊从大学以后再也没有叫过爸爸,都是用“他”来指代,现在突然冒出这一句,反而让他平静了一些。
“这笔钱还完了,我和简境一家,和你们,都再也不会有关系了。”
简妈妈哭出声来,她懂了nv儿的意思,她铤而走险就是为了完全切断让她痛苦的家庭。而自己的不作为也让nv儿和自己越来越远。
“你什么意思?”
“我从小到大,一直在为不应该和我有关系的事情疯狂买单,你出面,扫尾的永远是我。我累了,我不想一次又一次的被你们缠上,把我的生活搅得跟你们一样可怜。所以从今天起,我和这个家,就再也没有关系了,以后你无论是借钱,还是担保,或者被他们送进地狱,我都不会再管了。对我来说,你们已经把我关在地狱里很多年了。”
“我以后做事都不会因为你们是我的父母而留半分情面,从我踏出这个家门开始,我就不再是你们的nv儿了。”
简殊打开家门,转头看了一眼那个表情满是不可置信的男人和哭的快要断气的母亲:“我的东西你们想扔就扔了吧。”
她下楼打车,不再回头看那个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家,她现在只想找到陆扬诚,躲到他的怀里,告诉他自己只有他了,让他用温暖的手臂和吻来治愈自己。还没等简殊联系他,他的微信就来了。
“你在家吗?我有事要问你。”
简殊没想到一切能够这么风驰电掣的发生。
她回美馆收拾东西的时候,同事们都一脸莫名,她的小助手眼圈红红的,一个劲劝她不要走。刘思绵和小罗站在旁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简殊她也什么都不说,老板更是连人都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