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这个,有皇后你的风范在。”端太后指着排在最后的一名贵女。
那贵女虽看着瘦弱一些,也并不算如何美貌,但身姿挺拔,气质高洁优雅,淡雅脱俗,刚刚端太后一番慈祥问话,也是最进退有宜的一个。
傅皇后笑着让那贵女上前来,牵着她的手对端太后笑道:“太后好眼力,这是儿臣哥哥的小女儿,叫华妗,排三的那个。”
傅三姑娘脸蛋微红,嘴角微微抿着笑,垂眼朝端太后福了福身子,端得是温婉柔顺。
端太后想起来了,傅皇后曾经提过,她娘家有个排三的庶出女儿是个端庄娴静的,可给卓煜做妾室。
当时端太后还纳闷,就算是庶出的,稍微差上一些,但傅家的女儿,做了妾室未免委屈了,但如今仔细一看,这孩子是有些不足之症在身上的。
“好,是个齐整的好孩子。”端太后拉过傅华妗在身旁,笑道,“但瞧着是有些许病症在身上,可有吃着什么药?”
“回太后的话,华妗生来有些不足,如今一直吃着补药。”
傅皇后笑道:“这孩子当年是早产的,身子骨是弱了些,一直好好调理着,如今也是差不离了。”
“嗯,姑娘家家的,更应该好好保重身体。皇后啊,你这个做姑姑的,更该为着孩子们上心才是。”
“儿臣都记着呢。”
眼看傅皇后娘家的姑娘们都到端太后跟前显了脸,慧贵妃面上不显,其实心里着急。
吉庆身为她的心腹,自然看出来t了,附身在她耳边小声道:“娘娘,皇后那边到底出身尊贵,要是让家里姑娘们上去,难免被比较,还是算了吧。”
慧贵妃不甘心道:“皇后要让她娘家的庶出侄女给卓煜当妾室,我的侄女可是嫡出的,为何就不行了。”
“不管是谁,横竖小侯爷都不要啊。”吉庆强调道,“只要皇后不得意,咱们也不吃亏就行了。”
“这个卓煜当真是好没意思。”慧贵妃看端太后不在意这边,嘴里嘀咕道,“仙女似的女人不要,难不成还真给三公主那丫头攻略下来不成?”
“您多心了。小侯爷现在还躲着三公主呢。”吉庆想到这点就忍不住发笑,觉得三公主贵为公主,过得也挺没意思的,这么多年了还拿不下一个男人来。
正说着,年轻人待的那一处突然喧哗起来,陈筱艾看过去,果然是卓煜到场了。
卓煜身穿玄色金纹锦缎长袍,臂上臂缚依旧缠得紧紧的。他常是那般不苟言笑的冷面孔,众人既想看他俊逸的脸孔,又畏惧他拒人千里的气场,只敢偷偷地瞥上一眼。
他身后跟着许久没见到面的傅叶歌,他好似瘦了一些,人看着却更精神了,身穿深蓝色白底鱼纹锦袍,衬得他容颜越发精致俊美,一笑起来,在场不少姑娘小姐愣是输了他一头。
还有一个男人浓眉大眼的,眼神坚毅明亮,身穿棕红色锦袍,明明身高比卓煜矮上一点,但身体十分厚实健壮,仿佛一座会行走的小山丘似的,力量感压迫十足,是个十足十的练家子。
他身后跟着的女子让陈筱艾眼前一亮,是杜蕾莹!
她虽依旧穿着红色,但换成了百褶千面裙,披着白色大毛领的披风,活泼明亮,因着身姿高挑,在一群娇小玲珑的姑娘中更显得与众不同。
晨妃曾听陈筱艾说过杜家与燕家的事情,闻言拉过陈筱艾,小声说道:“皇上训斥了燕家呢,此事到底是燕家做得不厚道,燕大公子因为婚事取消,为此还闹着说要剃了头发当和尚去呢”
陈筱艾闻言翻了个白眼,道:“挺好的,当时想着左拥右抱,现在可以只有头发可以抱了。”
晨妃失笑,轻轻推了一把陈筱艾。
端太后一向喜欢杜蕾莹的直爽性子,她招手让杜蕾莹上前来,揽着她笑道:“真真是越发与哀家生疏了,都多少日子没进宫来看哀家了?”
杜蕾莹一笑,大大方方道:“太后赎罪,蕾莹时时刻刻都念着您呢。只是这段日子家里出了事,家里烦着呢,就不想给太后添乱了。”
在场与燕家有些关系的,神色都不太自然。
燕家大公子想养外室,又被人所骗的窘事早就传开了。杜老将军亲自上门退的婚,那燕大公子还大闹不肯,真是脸都丢尽了。
端太后脸色一沉,她问道:“可都解决了?你母亲可安好?”
“母亲一切安好,也念着太后呢。”杜旗举声音浑厚,“只是军营年下还有许多要事要处理,母亲便随着父亲一同前往,不能给太后请安了。”
“嗯,应当的。您父亲年纪也大了,夫妻倆一起,倒叫人放心些。”端太后点点头,“你家那位呢,怎么不见一起来?”
杜旗举笑道:“我家那位还要打理府中上下,一时半会都离不开她。”
端太后笑着点了点杜旗举,道:“到底是得了贤妻的,就是不一样。”
瑾妃嗑着瓜子,咸昭仪啃着糕点,两人兴致索然,对前头的热闹一点兴趣都没有。
瑾妃叹道:“哎哟,这比赛什么时候才开始啊,倒像是过年认亲似的。”
“这不就是过年认亲嘛。”咸昭仪挑着盘子上的点心,“幸好点心还算好吃,不然我真是无聊死了”
晨妃笑着安慰道:“再等等吧,等太后都问了话,一一都露了脸就可以开始了。”
“亏你还这儿闲着,不去看看她们都准备得如何了,三公主真的不来参赛了?还有张贵人宫里那个叫什么来着?”
“兰玥。说来也是可惜,张贵人说她昨儿做活时不小心弄伤了脚腕,疼得连走路都不行,怕是跳不了,躲在屋子里直哭呢。”晨妃捂着脸叹道,“张贵人还到我跟前来哭,说不该让她做活的,好好准备小赛就是,没想到啊。”
“张贵人那性子也真是”瑾妃小声说道,“要是她肯到皇上面前这样哭一通去,皇上怎么可能一年到头只唤她那一次,怎么就那么固执呢?”
晨妃哭笑不得道:”姐姐问我,我也不知道呀。张贵人也是有自己的坚持在,旁人也不好多说嘛。”
“我就是可惜,她那样的容貌才情,这么多年就这样白白耗着了,她若不肯低头,皇上又是天子,哪有时时刻刻哄着她的道理?”
晨妃小声道:“可这件事本来也是皇上的错啊。”
瑾妃左右张望,见都是心腹后,也小声道:“真真是鹅卵石都没她的心性硬,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记着呢?”
晨妃和瑾妃小声说话,陈筱艾侯在一旁也听不到,好奇地看向静安。
静安耸耸肩,表示她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