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 鸯鸯谱 (四)
久倾玄摇了摇头,“这就是坏人得到权利后,老有百姓遭殃。”
董司湘慷慨激昂道:“不行!我不允许。。。我明日就上京击鼓民怨,告到皇帝那!”
冥宗立即举手赞同,“我资助你!”
这时,冤魂女子忽然痛苦得扭曲起来,冥宗从袖中拿出一道符咒,甩到女子的身上,渐渐的,缠在她身上带刺的藤蔓显化了出来。
藤蔓缠得越紧,女子疼得叫喊。
所有人问她怎么会这样时,女子道:“一定要来救我们!”就消失了。
董司湘气得去收拾行李了。
冥宗骂骂咧咧气得直跳脚,久倾玄想去寻冥芸,但没走几步就头晕目眩,跪坐了下来。冥宗见状想起了什么来,跑到她身边道:“对了,你气虚严重。”
久倾玄只道了句:“我出去一下。”就离开安宅了,怎么喊也喊不回来。
一声,“哥哥”,冥宗望去,见冥芸站在廊庑下,手里包着一把纸伞,看来是要哥哥带她出门一趟了。
攘往熙来的街道上,冥宗朝身旁撑着伞,站在了一座碧瓦朱檐的高楼下,长大了嘴,惊讶喊道:“青楼!”
“上去。”伞下传来冥芸的声音。
冥宗还在扭捏时,一群香喷喷的美人轻飘飘地走了出来,牵着他的胳膊,拉起他的手,非常热情地邀请他进去当水鱼。
“哈哈,我可是修道之人。”
冥宗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在姑娘的簇拥下进了青楼。
本想入座挑姑娘,没想冥芸却道,“快上楼,别逼我回去,连你也打了。”
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最狠的话,冥宗听着打了阵哆嗦,只好往每个姑娘手里塞一些银子,说去个茅厕再来。
摆脱了那群姑娘后,冥宗上了楼,阳光照不到的昏暗走道上,冥芸现形走向了最后一间厢房,站在了门外。
冥宗悄悄推开了门,透过门缝,他们见到了久倾玄坐在凳子上,疲惫得一手靠着桌面,整张脸都虚脱得凹陷了。
这时,一靓丽的官清人撩开帘子婀娜的走了出来,冥宗眼睛都亮了,真是好货色都不在大门拉客呢。而冥芸心悬到嗓子眼了,这就是阿酒的新欢?
这房里还熬着什么,弥漫着一股中药清香,原来是小炉上置了个煎药壶,水蒸气与烟雾往窗外飘去了。
官清人说了一句煎好了,就给久倾玄端来了一碗汤药,服侍她喝下了。
官清人:“哟,我待妓院那么多年,都没有见到有人气虚成这样的?谁那么狼吞虎咽把你的精气吸干?”
久倾玄苦得睁不开眼:“她不是人。”
官清人:“。。。”
冥宗小声说,“我就说她气虚!”
房内,官清人一阵无语后,又尬笑说:“能把你弄成这样,的确不是人。。。”
久倾玄:“要是能这样病死就好了,我想死了后,继续和她在一起。”
窗外雷响,迅速黑了天,然后下起了瓢泼大雨,外头的天气如同冥芸心中的情况。
官清人放下了药碗,让久倾玄靠在她怀里歇息,她摸了摸她的脑袋道:“真是药吃多了,开始说胡话了。”
久倾玄迷迷糊糊道:“死了才能在一起。。。”
官清人很善解人意,没有嘲笑她,反而跟她聊起来,“你这是遇上狐仙谈感情了吧?为什么要死了才能在一起?重点是,你死是她愿意的吗?”
久倾玄迷迷糊糊道:“她是不愿伤害我的,但不告诉她就好。。。”
门外的冥芸听到真相后,发现自己冤枉了她,而且对方命在旦夕,罪魁祸首还是自己。
应了父亲的那句话,人鬼殊途,若继续在一起会害了她。
鬼魅会吸取人类的精气,哪怕没有做什么鱼水之事,哪怕只是待在一起,哪怕只是梦到。
她们待在一起七年了,朝夕相对这些年,久倾玄的身子到底如何了?
窗外风吹开了半掩的门扉,久倾玄见到了趴在墙边偷听的冥宗,和看着自己掉眼泪的冥芸。
久倾玄撑起身朝门外走去:“冥芸?”
冥芸接受不了当前情况,哭着跑了。
久倾玄扶着墙,推开过路人,追了上去,但走出青楼大门后,大雨磅礴的大街没有冥芸的踪影,她淋着雨走没几步,就晕倒了。
大雨中,冥芸不知跑到了何处,街道上已无半个人影,而她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一个轿子沉甸甸地停在了冥芸的面前,仿佛从一开始就在那里等着她一般。
轿子内传来了一声:“当年的女子,还是一样漂亮。”
冥芸听着那似曾相识的桑音,恐惧得往后退了几步。
轿帘被轿内的一股煞气震开。
县太爷就坐在轿内,散发着煞气,双眼发红地瞪着冥芸。县太爷的脸上长满了尸斑,看来凶多吉少了,而且他还被血王爷给夺了舍。
雨中的抬轿人皆双眼空洞,也长满尸斑,是活死人抬轿。
血王爷邪肆一笑道:“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