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来自几万光年之外的关怀
他们用眼角余光瞄着门口,默数着三二一。就在谭相唯带笑的脸庞出现在门边的那一刻,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扔出了那架纸飞机——速度奇快,风声咻咻的彷佛光是擦过人的脸都能划出一道血痕。
然而谭相唯却镇定自若的侧了侧身子,那纸飞机便在後头的房子上撞出了一个破洞,声音格外夸张。
谭相唯佯作惊讶的瞥了一眼,「哇。」
邵烈给了光一个鄙视的眼神,意思再明白不过——废物。
他深深的x1了口气,调整好了呼x1,准备一个出奇不意的转身将谭相唯给控制住,然而计画永远赶不上变化——就在他正在帅气旋身之际,光这猪队友撞了他一下,於是这方向便大错特错了。
邵烈来不及收起能力,左眼直gg的盯着冬,正正好将冬给控制在了原地。
众人:「」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你g什麽啊!」光气急败坏道,同时召回纸飞机。
渺失笑,似乎已经不知道能说什麽了。
谭相唯优雅的踏进了店内,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大家这样擅自跑出来,还跑到这种地方我们老板恐怕不太高兴喔。」
他歉然道:「所以,请原谅我稍微失礼一点。」随即,他回头向伺机待发的手下们使了个眼se,十几个大男人便忽然一涌而上,将四人团团围住,塞得这间小小的照相馆水泄不通。
可想而知,用不了几分钟的功夫,几人便被捆得严严实实。
几人:「」
邵烈生无可恋的转向渺:「说好的绝对安全呢?」
他苦恼道:「照理来说他不应该找到啊。为什麽谭大哥总是能知道我们在哪里啊?怎麽可能?」
「我们被绑了。」光亦是面如si灰:「上次是去当英雄,这次要去坐牢了。」
「好像满合理的。」邵烈想了想他们本来来到此的意图,不禁承认道。
而谭相唯站在队伍的最前端,灿烂一笑:「真是不好意思,麻烦大家跟我走吧。」
「等一下,这位大哥,你要关我可以,只是能不能顺便给我一点吃的?」要被扔进牢房的前一刻,邵烈仍试图与谭相唯的某个手下讨价还价。
那人淡漠的退了出去。
砰!
门在邵烈的眼前毫不留情的合上,不留下一丝缝隙。
「」邵烈瞪着它看了一会,抬脚踢了过去。
妈的,脚好痛。
「大人,您找我们。」谭相唯和徐风本在执行日常的巡视工作,却突然被猫脸男叫唤过去,当到达猫脸男的房间时,发现吴舟已经在里面了。
猫脸男看他们进来,转过身调整了一下面具,用着有些严肃的语气开口:「刚才我们收到来自东南边的云离镇发出的求救信号,这两日突然出现了一种会伤人的怪物,品种不明,已经有二十人被其所伤,五si。」
谭相唯抬眸:「您认为是萨玛分多的踪迹?」
猫脸男点点头,挥了挥手,吴舟便拿着一个平板到他们眼前,猫脸男继续说:「这是那边发来的图片,看伤口的确像是被兽类怪物所伤。」他缓步走到他们眼前:「我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萨玛分多的踪迹,所以得请你们帮我跑这一趟去确认一下,并且解决掉这个问题。」
谭相唯微微颔首:「交给我们。」
他可以感受到徐风似乎在看他,他陷入了沈思。
猫脸男沈默了一会,再次道:「还有,把我们的客人也带上吧,有些事情需要确认一下。」
「是。」
说是牢房,其实这就像是个普通房间,灯光明亮,还装着冷气,环境也十分乾净,大学宿舍都没有它舒服。
就在邵烈抱着脚满屋子跳时,他x口前的蓝宝石忽而哔哔叫了几声,闪烁不止。邵烈低下来头,一手扶着墙,一手0上了蓝宝石,道:「喂?是你们吗?」
然而接话的却是一声低沈的——「ai将们。」
邵烈惊恐的一个踉跄,难以置信的大叫一声:「——老大?!」
分别被关在别的房间的其余几人也纷纷给出了反应,蓝宝石中顿时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惊呼。
光亦是激动道:「老大!您总算想起我们了!」
b-044冷静的答道:「我一直以来都茶不思饭不想的惦记着几位ai将。」
几人:「」我听你放p。
把他们几个扔到地球上自生自灭,连个计画表也不发一份,是哪门子的惦记法?!恐怕将他们派出去後b-044便悠闲自在的泡澡去了吧!
冬努力压制着吐槽自家老大的冲动,勉强道:「您不是说无法跟我们联络吗?」
「我说的是你们无法连络我,不是我无法联络你们。」b-044淡定道:「我暂时对传送环动了些手脚,得以与你们通讯。」
「」这c作,绝了。
一时间,忽然又能与老大通话,邵烈竟是一时间无法决定该先说什麽才好。该说他们无法达成攻打地球的任务,想回沙尔曼了吗?还是说,告诉他他们一切都很好?又或者先解释一下目前发生的事?
他仍在纠结中,b-044便又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我为ai将们如此费心,破坏了规矩,如今可能即将迎来牢狱之灾,你们还有何事要报告?一寸光y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y,ai将们请尽量长话短说。」
真巧,您要坐牢,我们也在坐牢。
四人日常被自家老大无语到没脾气。
邵烈一pgu靠墙坐了下来,翻着白眼道:「老大,简单来说嘛,我们试图去一个黑市寻找一种秘密武器来咳咳,执行攻打地球的任务,然後被人家政府发现了,现在被抓了回来,正在坐牢。」
b-044:「原来如此。」沈默了片刻,他又言辞恳切、语重心长的道:「几位ai将不必难过。正所谓失败为成功之母,只要x1取教训,便能成长,这次的经验就不算白费,不到最後,不知道胜利nv神会对谁微笑呢。」
几人:「」好振奋人心喔。
这是在安慰他们吗?
神他妈安慰。
倒是告诉他们怎麽办啊!
邵烈按捺着脾气,无奈道:「老大,我们——」
语还未落,蓝宝石的光芒却忽而黯淡了下来。邵烈的嘴仍张着,怔了一秒,试探道:「老大?」
没有回应。
他们家天才老大又将通讯给切断了。
邵烈此刻的心情简直可说是哀莫大於心si。说是ai将,那您好歹把ai将的话听完好吧?
就在此时,一个人便忽然凭空出现在他眼前。邵烈「啊」的叫了一声,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只是投影出来的影像而已。不是别人,正是猫脸男。
邵烈顿时出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又见面了。」猫脸男慢悠悠道:「听我属下所言,您叫邵烈是吧?」
邵烈僵着脸,点了点头。
猫脸男慢条斯理的道:「几位今天的行为,实在会给我们带来困扰的。黑市那种地方潜伏着无处不在的危险,要是几位出了什麽事,可是我们负担不起的啊。」
邵烈心中一寒。
他憋了片刻,实在憋不住了,心里想着总之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该来的总是得来,抱着必si的决心悲凉道:「要怎麽处置我们,您就尽管说吧!」
猫脸男静了片刻,似乎是有些惊讶。半晌,他忽而笑了起来,经过变音的嗓子笑得有些古怪:「我们为何要处置几位英雄?」
邵烈:「?」
猫脸男道:「我来此,是为了请你们再帮我们的一个小忙。」
邵烈过了几秒,这才茫然回了一个音:「啊?」
猫脸男耐心的解释道:「刚才我只是叮嘱几位小心一些而已。因为那里实在危险,我的手下使用了b较强y的手段将几位带回,实在失礼。」
见邵烈那宛如见了鬼的表情,猫脸男又继续道:「更何况,你们几位更是带来了我一直需要的东西,实在是我们奇蹟的贵人啊。」
「啊?」闻言,邵烈更是一头雾水,「我们带什麽了?」
猫脸男却是轻笑了几声,没有作答,反问道:「几位愿意与我们一同庆祝吗?」
邵烈猜测,此时应该是他们每人的房间里都出现了猫脸男的影像与他们对话,还要根据他们的反应作出回覆,显然也跟人工智能息息相关。
「对了,请问一下,修翰去哪里了呀?」邵烈忽然想到这个问题,抬眸问道。
「我也不知道呢。那天和他叙了旧,我便和修翰分道扬镳了。」猫脸男顿了顿,又道:「所以,几位愿意吗?」
邵烈试图在脑海中想像了一番这里的宴会会是何等盛大的模样,肯定会有许多他们见所未见的山珍海味让他们吃到饱光是想着,都不禁垂涎三尺。
沙尔曼的统治者x格说好听点是随和,说难听点就是懒得要命,半点不讲究仪式感,因此这麽多年来,他们五人就没正正经经参加过一个宴会。
因此,虽是分隔在不同的房间中,他们仍然不约而同的应了下来。
猫脸男貌似十分满意,道:「那麽,我这便请造型师进来给各位分别打扮打扮,为晚上做点准备。」
原来是因为这样才分房?
语毕,猫脸男行了个礼,便转身走出了邵烈的房间。
然而,邵列等了半天,在这房间中转了几百圈,没等到什麽造型师,反而等到了一个他几分钟前才刚刚见过的人——的真身。
邵烈不解的望着他,「您要帮我做造型吗?」
闻言,猫脸男忍俊不禁道:「不是的。我亲自来到这里,是因为一个不情之请。」
邵烈道:「什麽?」
猫脸男叹了口气,伸手指向邵烈右手腕上的银制手环。「能请您将这个借给我几天吗?」
邵烈怔了怔,几乎是下意识不假思索的拒绝:「不行——」下一秒才想到,似乎是不太礼貌,尴尬的打哈哈道:「啊哈哈哈,不瞒您说,这个东西啊从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带着了,跟护身符一样,所以没有它的话我会有点,咳咳,没安全感,哈哈哈哈,真是不好意思啊,请原谅我很奇怪。」
猫脸男不动声se的接话道:「请别介意。我就是对这类小饰品十分有兴趣,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罢了,既然您不方便,我自然也不会责怪您。」
邵烈突然又觉得有点愧疚,将手环递给猫脸男:「给您看看倒是完全没问题。」
「十分感谢。」猫脸男诡异的嗓音中染上了笑意,接了过来,手指摩挲着它的边缘,随即指着上头的图案道:「这是什麽?」
邵烈见他问了,便又顿时不由自主的出现了话痨本se,敬语什麽的也忘了带,慷慨激昂道:「哎我跟你说啊,这一小坨呢是h蔷薇,蔷薇你知道吧?这种hse的超级漂亮,它的花语是永恒的微笑,怎麽样,是不是很乐观?所以我才喜欢戴着啊哈哈哈,感觉让人充满正能量之类的。」
「永恒的微笑?」猫脸男道。
「对啊!」邵烈兴奋的说,随即又道:「怎麽了吗?」
「不不不,」猫脸男答,「只是有个人好像也曾经跟我说过类似的话,我想不起来是谁了。」
语毕,他将手环递回给邵烈,转身走向门口,对他挥了挥手:「那麽我先走了,这个手环真的很特别,很好看。您好好休息,晚上一起庆祝。」
「好好好,拜拜。」邵烈喜逐颜开。原来他跟这古古怪怪的的猫脸还有点共同话题的!
门在猫脸男身後迅速关上。
谭相唯正倚着墙,两只长腿交叠着,一手轻轻抚着肩上白鸽的翅膀。见猫脸男出来,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谭相唯点了点头,两人便擦身而过。
谭相唯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紫se瓶子。他将瓶盖打开,对着门缝撒了一些。那些紫se细粉便彷佛卷着一阵风一般,溜进了房间内。
过了约莫半分钟,谭相唯转开门把走了进去,只见邵烈正瘫在椅子上睡得不省人事,没有丝毫防备心。长长的睫毛衬着白皙的脸蛋,以一个男生来说,着实有些过於漂亮,就是那碍事的绷带彷佛永远将他的脸分成了两半。
谭相唯注视了半晌,见他的头越睡越歪,再歪一点就要摔下椅子去了,忍不住帮他扶正了一下,这才看向猫脸男叫他拿的东西。
这一看,却让他愣在了原地。
他将那手环从他纤细的手腕上取了下来,在手指间翻看了好几遍,彷佛确认了什麽,谭相唯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看了看手环,又瞅了邵烈一眼,喃喃道:「真的是?」
谭相唯眼中闪烁着光芒。
良久,他才猛然想起药粉的效用或许就快要过了,赶紧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将门关上,并且将那手环收进一张备用照片中。
邵烈睡得迷迷糊糊,恍惚间,彷佛又看到一张狼狈的笑脸,将那手环戴在他的手腕上,用只属於少年的清脆声音道:「这是我自己做的就送给你吧!」
他明明没有说话,可他却听到梦中的自己开了口,好奇的问:「这上面的图案是什麽?」
那人的手指虽然极为白净修长,可却沾满了血w,轻轻的拉起了他戴上手环的右手:「这是h蔷薇。它的花语是永恒的微笑送给你,你也永远都要开开心心的,好吗?」
那人的轮廓不甚清晰,一双明眸却是那样的炯炯有神。
邵烈听见自己说:「为什麽要去那种地方?」
少年的语气虽然苦涩,却充满了决心:「为了总有一天,报仇」
他身上泊泊冒血的伤口,彷佛将邵烈的视线都染成一片血红。
砰!
邵烈的脑袋狠狠撞在地上,把什麽莫名其妙剧情流的梦境都撞到九霄云外去了,瞬间清醒了过来。
「哎呀妈呀痛si了!」邵烈摀着肿了个大包的头,从地上爬了起来,闷闷不乐的踢了椅子一脚:「破椅子,我睡掉下去了都不救我。」
他叨叨念念着:「那什麽鬼梦啊?也不让人看个结局哎」
他又回想了一遍,想到梦境中竟是出现了那手环,感到十分好笑,这梦可真是一波高级的现场取素材,才刚刚讨论完的东西下一秒又出现脑中了。
手环?!
邵烈身t一僵,迅速低下头来——
右手上空空荡荡的。
奇蹟的二十楼有一个延伸出来的露天yan台,十分宽敞,如果觉得压抑了,便能出来这里吹吹风、看看城市繁华的景se。
yan台就宛如一座庭园,正中央有一座极为美观的喷水池,水面碧波danyan,四处被植物点缀得郁郁葱葱,很是雅致幽静。夜空如洗,阵阵凉风吹拂,徐风静静坐在yan台的边上,披着一件运动外套,包裹住了底下的层层绷带,貌似正出神着。
谭相唯不紧不慢的走到她身边,笑着问:「嘿,灰姑娘怎麽不准备去找王子?」
徐风冷冷瞥了他一眼,答非所问:「吴舟呢?」
谭相唯耸了耸肩,只是又道:「你啊,就别在这孤僻的看月亮了。去换衣服吧,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语落,他笑着向徐风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徐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缓缓垂下眼眸,被风吹乱的发丝在眼前飘动不止,飘得人心生烦躁。徐风喃喃的道:「灰姑娘啊」
抬眸望着漫天繁星,这样温柔的景se,让徐风几乎又要以为那双温暖厚实的手会忽然拉住她,笑着叫她小心一点。
徐风轻轻叹息了一声。
不远处,砰的一声,邵烈从那小小的房间内摔了出来,摔了个狗吃屎。
「」他怎麽觉得自己来到地球後就一直摔个不停。
他一边搓着手臂一边碎念道:「门是推的不是拉的也不说一声,真的是啊呀我的手环到底去哪里了啦!」
一抬头,便看见就走在他前方几公尺处的谭相唯。
邵烈一喜,兴冲冲的追了过去,叫道:「谭大哥!」
谭相唯回过头来,莞尔道:「是你啊。你怎麽还没换衣服?宴会要开始罗。」
邵烈一愣,这才想起本来确实应该有「造型师」这回是,不禁愤愤道:「哎呀我跟你说。我也不知道什麽情况,反正我就在那个房间里睡着了,也没人来找我啊,然後我醒来的时候,我的手环就不见了!你有看到吗?」
谭相唯挑了挑眉,笑道:「什麽样的手环?」
邵烈崩溃的抓了抓头,匮乏形容能力,道:「就是一个上面有hse小花花的银se的怎麽睡个觉就没了啦!」
「怎麽会这样?」谭相唯自然的蹙起了眉,安慰道:「总会找到的,毕竟你哪里都没去。」
「也对喔。」闻言,邵烈欣然道:「那我先不找了。谭大哥你现在要去宴会场吗?」
「对啊。」
「那我们一起走吧,反正我不认路。」
「好啊。」谭相唯微笑。
走了几步,邵烈瞅了他几眼,不禁在心里想着他们今天在黑市所遇到的一切,和奇蹟之间的联系。他脱口问道:「你为什麽会想来奇蹟工作啊?」
谭相唯的视线转了过来,反问道:「你觉得呢?」
邵烈:「」这人怎麽就这麽喜欢反问,耍神秘吗。
他撇了撇嘴,随口道:「因为这里能赚很多钱吗?」
「那倒是真的。」谭相唯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却参杂着几丝不容易留意的哀伤与无奈。
邵烈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神se:「是这样吗?」
就在他以为谭相唯又将一笑带过,或是给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时,他却悠悠的开口道:「我是为了纪念一个人,帮一个人报仇。」
「报仇」这个字眼在邵烈的脑中炸开,他一下子感到万分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才听过有人说过,不假思索道:「——你跟奇蹟有仇?!」
谭相唯愣了一下来,绽开一个笑容:「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藉由加入奇蹟而变得更强而已,跟他们无怨无仇的。不过呢,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我也记不太得了。当时我就是个小p孩而已,这些初衷早就变了,你听听就算了。」
「喔——」邵烈把尾音拉得长长的,饶富兴味道:「难得你会跟我讲这麽多,我当然认真听啊。」
「难道我很高冷吗?」谭相唯佯作讶异的样子。
「那倒不是。」邵烈嘻嘻道。他怎麽可能说在yan光下闪耀着刺眼无b的光。
见到徐风的反应,那孩子一跃而下,微微倾身笑着说:「别担心,我只是个在实验室里打杂的人而已,不需要对我抱有如此敌意。」
孩子的口吻跟他的长相有着极大的落差,他语气成熟,而且一举一动都带着完美无缺的礼数。
徐风停顿了一会儿,g了g嘴角问道:「你们奇蹟,连打杂的身手都这麽好?」
「过奖了,只是奇蹟会给所有人训练的机会,并且给予最好的资源。」孩子顺着她的话,悠然摆摆手道,彷佛那样的表情是件十分稀松平常的事:「倒是敢问姊姊,为何你会想去奇蹟呀?走这条路,是要去基地的吧?」
徐风拧眉打量着他,总觉得这样一个小男孩,讲话的方式着实是有些奇怪。
转念一想,小孩子终究只是小孩子,何必告诉他太多,但也没huax思隐瞒,索x简言意赅道:「去揭穿y谋。」
孩子许久没接话,偏过了头,彷佛是拿着放大镜在观察她的脑袋一样,半晌,缓缓的开口:「姊姊,如果你想要击溃奇蹟的话」
徐风倏的抬眸,sisi的盯着孩子看。
孩子故意拖长了尾音,这才慢悠悠的接话道:「从内部下手,才b较有可能成功呢。」
徐风的神se一阵变换。
「我可以带你去」他笑了开来,露出洁白的牙齿,「要不要一起来?能变强的。」
那天,邵烈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回忆墓地的。或许,是在x-082大骂他神经病後连拖带拽了将他带了出来,亦或是自己浑浑噩噩的在那里坐到了天黑,直到其余四个朋友过来找到了他。
只有谭相唯那天离去时,那
因为受到这些陌生记忆的刺激,回到基地後的邵烈依旧心神不宁,他看到四个在打闹的朋友,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和悲伤。
他不晓得这些从小陪伴他长大的朋友们,会不会因为这些他根本不记得的过往而和他疏远。
正常人都会的吧。
看着邵烈充满心事的表情,一旁看似还在和其他人聊天的x-294无声无息地看了他一眼。
「x-105,你怎麽了?」半夜,邵烈坐在yan台外吹风,没想到传来x-294的声音。
「没没什麽,只是有点事。」邵烈没办法和他真的说没事,但也不敢把实情告诉他。
「x-105,我们都当了多久的朋友了。」x-294表情严肃,难得正se的道,他看似稚neng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玩笑的痕迹。
邵烈犹豫了:「我。」
「我一直都站在你这边,我们现在在异乡,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依靠。除了我们,还有谁会愿意在你有难的时候伸出援手?」x-294紧紧的盯着绍烈,不给他一丝撇开眼神的机会。
心底的防线崩塌,邵烈把事情全盘托出,听的x-294陷入了沈默。
「我真的不记得了我不是,我没有」x-294的默默不语让邵烈很崩溃,眼泪溃堤,开始不停的啜泣。
「不是,你别哭,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啊!」看到这情况,本来还在消化资讯的x-294也急了,急忙安抚他。
「这麽重要的事你都不告诉我们,到底把不把我们当朋友?」在x-294手足无措的当下,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只见秋儿、冬儿和x-082接着从墙後走出来,个个面se铁青。
「你们」x-294担心x-082真的在乎这件事,但是x-082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後大声道:「听我说,我只说一次。」
邵烈错愕地抬起头,和x-082对上眼:「我永远都相信你,不管你是谁,我都支持。」
邵烈愣在原地,然後哇的一声崩溃大哭,断断续续的道:「你你们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了,不害怕吗?」
x-082哼声道:「你想想,我们老大都叫我们来攻打地球了,杀了个人怎麽了,况且你还不记得了。我就不相信老大没杀过人。」
其余三人也点点头,邵烈这麽一听眼泪真的控制不住了,起身二话不说就扑到朋友们的怀里,五人哭成了一团。
隔日,由奇蹟领导者派来的手下通知五人说需要他们前往一座位於基地後方的大楼,有重要的事情要进行宣布。
而这名手下,正是之前认识的nv子,江芮思。
她依旧笑容甜美,举止优雅,但是经过这阵子的事,大家真的没有心思看美nv了。
看着每个人心情都很差,一路上江芮思不停的试着与他们聊天,想让他们感到开心点。
「大人准备了许多好吃的等你们来呢。」江芮思笑着说道,指了指前方的大楼:「那就是目的地了。」
「怎麽看起来那麽荒僻?」秋儿皱起眉头,有些嫌弃。
江芮思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说:「没有的事,这里是专门召开秘密会议的地方,戒备森严,但环境幽静,很适合开会和休憩用。」
这栋大楼四周被藤蔓环绕,但是藤蔓明显有修剪过,只是遮盖了一部分的窗户而已。房子不高,只有大约五层楼,不仔细看,真像是某种有钱人家的森林别墅一样。
江芮思领着他们进了大厅,大厅设置颇为诡异,四面八方都是黑漆漆的铁门,中间也没有任何的家俱或设备。
「大人等会儿就来,你们稍後一下。」江芮思微微倾身致歉,然後很快的将门关上退了出去。
「这人今天怎麽感觉怪怪的?」邵烈皱起眉头,他的直觉一向很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哔。
「什麽声音?」冬儿紧张地四处张望。
「我靠!那些是什麽!」随着哔哔声越来越响,有几百甚是几千台的机器人开始从铁门後出来,这十几扇铁门也在缓缓地开启中。
「是陷阱!我们中陷阱了!」x-294尖声道,试图去开门,但发觉门早已被反锁。
「上楼!快上楼!」邵烈吼道。
达成任务的江芮思直至走了十几公尺远後双腿还在发抖,她喜欢这群人,但她也想保命。
她知道如果她不照做,自己有可能会x命不保。
「iris?」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江芮思一抬头只见谭相唯就站在她面前不远处。
「谭哥!你怎麽在这儿啊?」江芮思一看到谭相唯就很开心,她直到现在还是喜欢着他。
谭相唯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对她微笑,而是面无表情地质问:「你在这里做什麽?」
「我?我我只是依照大人的指令来拿些东西的」这麽一说她才发现自己哪里说的不对,她手上根本没拿东西!
她一个紧张将手背到身後去,然後陪笑道:「真的是大人的指令。很高兴见到你,谭哥,我先走了。」
江芮思吓出了一身冷汗,想要快步离去,没想到谭相唯居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说,你把他们弄去哪了。」
谭相唯这种态度,江芮思只在他质问犯人时见过,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用到自己身上。
「如果不说」谭相唯眼中闪过一丝陌生的光芒,冻的江芮思站在原地发抖:「我谭哥,我真的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大人会杀了我的!他会杀了我的!」江芮思有些歇斯底里,一看谭相唯居然ch0u出了匕首,更是被吓出了眼泪:「我」
在生命被威胁的情况之下,江芮思b不得已全盘托出,听的谭相唯面se越来越黑,到後来沈默着不说话。
他一把将江芮思往後推,害江芮思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但她也不敢久待,立刻起身发着抖离开。
谭相唯毫不犹豫的直往那栋大楼去,但就要到时,却见r突然从一旁一闪,出现了在他眼前。
「你是要跟我作对吗?让开。」谭相唯口气冰冷。
r没有回应,只是直直地站在那,盯着谭相唯。
「我再说一次,让开。」谭相唯举起匕首命令道。
「可惜,他现在不会听你的指令了呢。」一道稚neng的声音响起,不知何时,吴舟站在r的身後笑着。
「你在做什麽,叫他让开,听不懂吗?」谭相唯瞪着吴舟,下着指令。
吴舟g了g嘴角,什麽话也没说,抬了抬手指,r就毫不犹豫地朝着谭相唯发起了攻击。
三年後
午後的yan光透过床帘在走廊上若影若现,午後的微风让缓解了上午的炎热。
高跟鞋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之中,一名nv子快步走到了一间房门前,轻轻的敲两下门。
「请进。」清冷的nv声从门後传出,nv子推开房门,走至房间内的书桌前,将一叠文件放到桌上。
「徐风大人,这边是您要的边境游民的文件,他们的住处我们都安排好了,现在就只剩工作机会的问题了。」nv子毕恭毕敬的对着眼前的人说。
「嗯,谢谢。」徐风依旧与三年前的差别不大,只是多了副黑匡眼镜,眼神中的杀气也因为这些年勤奋的工作而变得不再如当年一般锋利:「别叫我大人了,我只是个代理。」
「啊好的,徐小姐。」
本由吴舟所带领的奇蹟政府,已经在三年前因为萨玛芬多大乱,吴舟失踪逃逸而画下了句点。此时的奇蹟正由徐风一手代理,本来想交於谭相唯,但此人确有另外的事想做。
徐风滑开讯息,看到来自联络人谭相唯的讯息回覆:「今日有病患急需动刀,我可能没办法和你见面了。」
徐风g了g嘴角,他们认识了这麽久,她也是近日才知晓谭相唯的梦想与初衷是当一名医生,救助病人。
「这还真是讽刺啊,我怀疑你医学院都没读完。」当时的徐风听到时难得吐槽着这麽说,谭相唯只是耸耸肩笑着回:「凡事必会出些差错的,至少在绕了这麽远的路之後,我还是做了我想做的事啊。」
而且这个人成功的事,还真不止这麽一件。
徐风看向另一叠资料,里面有着几个人的照片,上面大大的标题写着:奇蹟机器人资料整理。
大厅内,r正面无表情的走在那儿。
他清楚的记得他失去意识时的「心情」,他从来没有这种感受,但那种觉得自己要消失的感觉,似乎永远不会被被系统删除掉。
他觉得当时的自己不受控制,或者说,他觉得从黎遥si後,他就没有受控制过。
说起黎遥,r金属制的心都有些异常,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痛了,是吧?
r低着头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间迎面撞上一人,他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面孔。
r的双眼不自觉地睁大,像是有个指令一样,他伸手抓住那人的手臂。
「黎遥?」
「你是谁?」
面容、声音、连表情都如出一彻,r是机器,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忘得,没有一件事情,是不被资料库记下来的,这就是黎遥,但好像,又不是。
「我是罗波。」还未经过扫描检验,一句话就脱口而出。
眼前的人只是g起一个很机械的微笑道:「你好,请多指教。」
面前的人没有给出r预想中的答案,他也不明白自己在期待什麽,他可能甚至不知道「期待」是什麽感觉,但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真的是疯了,怎麽又把那个机器人做回来了?」听闻r被制作回来,还夹带着以前记忆的x-082骂骂咧咧的想要冲去医院揍人,但却被秋儿冬儿一左一右拉着:「别闹啦,程式修改过了,他现在不会伤人了啦!」
「哼,奇蹟都是骗子。」x-082不满的切了一声,嚷嚷道:「说好要给我们找一台回去的飞船呢!找去哪了!」
「好啦,大家都在看你了。」冬儿无奈,他实在怕x-082吵到医院里的病人。
x-082在经过几番挣扎之後只好哼声一个回身,堵着气坐到角落的长椅上。
秋儿和冬儿没有过去,她们俩互看了一眼,各自心里都有一个为何x-082会整天往医院跑的答案。
他在期待,会不会有一天谭相唯突然通知他说x-294在爆炸中没si,任何一个爆炸都没有,而只是受了伤昏迷在哪,被送到医院了。
他也在期待,会不会有一天谭相唯又通知他说,x-105没有变成萨玛芬多,而只是跌下悬崖摔伤了,被送到医院了。
他在期待,他们五人的团聚的时刻。
他在期待,他们什麽时候能回家。
角落边,x-082默默拿出了一张看似破破烂烂的纸,用透明胶带胡乱贴上。图案都没有对齐,根本看不出是什麽。
这东西是他的秘密,他和x-294的秘密。
这是他离开前所撕碎的照片,险些被机器人踩碎的照片。
虽然根本看不出什麽,至少证明那人有存在过。
透过医院的窗,看着楼下的三人,谭相唯面对病人时的笑容也渐渐消失。当医生一直是他的梦想,但现在却是一个他疗伤的方法。
在他帮别人治疗时,也在治疗自己在三年前所受的伤,不管是身t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你要永远都开开心心的好吗?这样病好的才快。」谭相唯温柔地对着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小孩说道,那小孩因为被病痛缠绕,正难受的翻滚着。
听到谭相唯的话,那小孩泪眼汪汪的抬起头,哭声道:「好痛呀。」
「嗯,我知道,没事的,很快就好了。」谭相唯从口袋中0出一个hse的手环,带着一个个小花的图案,放到小孩手中:「这是送你的。」
「好漂亮的花呀。」
「这是h蔷薇,它的花语是永恒的微笑。唯有乐观面对,才能打败这些病毒。」谭相唯笑道,00小孩的头,藉着小孩在yan光下朦胧的脸庞,他突然回想起了那个少年。
那个在他最黑暗的十五岁,从乐园这个血腥的世界逃脱而出时,愿意用自己笨拙的包紮技术来为自己治疗的孤儿少年。
他们同病相怜,但是缘份却短。
原以为第二次见就会成为一辈子的知己,没想到心结、生si劫接续而来,看来只有看开,才不会被束缚。
他没si的。
谭相唯一直相信着。
「谭医生,那我就先下班啦。」一名护士探头进来,刚好看到谭相唯为刚睡着的孩子盖好被子,谭相唯点点头:「嗯,辛苦你了,你先走吧。」
h昏时分,医院後面的草地直连海平面,远远的就能看到一颗红橙橙的太yan在地平线上浮载浮沉。
今天的空气格外好,海风带着海水咸咸的味道缓缓地飘进谭相唯的鼻腔里,给整个气氛添加了点度假的味道。
「谭大哥,想我吗?」一道语带笑意的声音传来,谭相唯猛的一回头,隔着夕yan的光线,看到一个人。
谭相唯没有说话,只是就这麽看着他。
久违归来的邵烈好不容易利用自己萨玛芬多的诅咒挣脱了牠的束缚,得到了自由,第一个回来找的就是谭相唯。没想到这人居然话也不说,就这麽看着他。
「谭大哥,你怎麽这麽没良心呢?你知道?」一个踉跄,邵烈就被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他咧嘴一笑:「看吧,果然还是想我的。」
「你」许久,谭相唯抬起头,愣愣的看着面容毫无变化的邵烈,邵烈略为思考了一番,用力一扯将自己戴了一辈子的眼罩,然後直直的盯着谭相唯:「看吧,没事了。」
绷带随着风被吹进了海中,被规律的海浪越卷越远,直到消失在层层波浪之中。
「谭大哥,没有我你傻了吗?」邵烈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被谭相唯一个手刀敲了一下头顶:「无聊!」
「嘿嘿,好不容易回来了,你穿这身是医生吗?」邵烈一看到谭相唯的服装,震惊了好半晌。
「说来话长。」
邵烈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笑了笑:「那就慢慢说吧。」
「走吧,我还有好多人要见呢。」
「嗯,先跟我去趟花园吧。」谭相唯眼神都没偏,突然开口道。
「去花园g嘛?」邵烈困惑。
「那里的h蔷薇开了,去看吧。」
回过身,谭相唯看向已经变得残破不堪、浓烟滚滚的大楼。
不知为什麽,人在急得火烧眉睫的时候,总是没有那多余的心思去想最近他又惹怒了我什麽,又做错了什麽等等。事关x命时,那一切都变得如此渺小而微不足道,担心就像是一种深深埋藏在骨髓中的本能,即使你讨厌,也会不自觉的牵肠挂肚。
光是想像再度失去那种笑容的感觉,一阵熟悉的恐惧便包围了他,谭相唯着急得要发疯,吼道:「邵烈!你在哪里!」
邵烈听见了他的呼唤。他和x-082、冬儿、秋儿面面相觑了一瞬。秋儿坚定的向他点了点头,他们四人便不约而同的越过片片残骸,顺着声音的来源向前跑了出去。
然而才刚跑出这栋大楼,几人便和面se苍白的谭相唯撞了个正着。
谭相唯的目光紧紧钉在邵烈身上,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向他奔了过去,张着嘴yu言又止,最後仍是闭上了嘴巴。
邵烈望着他的脸,看到他仍为自己担心,难受的不知道作何反应才好。
就在气氛渐渐凝固之际,他们身後冷不防传来一个含笑的嗓音,尾音微微扬着:「哎呀,看来今天牺牲的人b我想的多呀。」
众人齐刷刷回头,眼前所见,赫然是负手而行的吴舟。
闻言,x-082的理智线啪的一声断裂了,意图冲上去却被秋儿冬儿一左一右的拽住,他只能挣扎着怒吼道:「你在那边说什麽风凉话?!」
吴舟丝毫丝毫不惧,反之,他看似心情颇好,吹着口哨原地踱步了一圈,才嘻嘻笑道:「但是你们帮我找到了我想找的东西呢。」
忽然间,邵烈感到这句话有几分熟悉,却忘了谁也这麽说过。他拧眉质问道:「你在说什麽?不要卖关子!」
闻言,吴舟也不多做隐瞒,咧嘴一笑:「萨玛芬多。」
这个名词就像一个忽然被投过来的手榴弹,炸得众人措手不及,五雷轰顶。
谭相唯的脑袋亦是忽然陷入一片空白。萨玛芬多,那只既可恨又恶心的怪物,杀了他父亲的怪物?
吴舟要牠做什麽?找到了?可是他们之前再三确认过,虽然萨玛芬多的行踪在探测器上显示,无论到哪里都跟着这几个外星人,可他们确实都不是怪物所化。还有可能在哪里?
吴舟慢条斯理的道:「多亏我的好手下谭相唯仍然是如此配合,将那有些碍事的手环从你们身边拿走了。那个东西的小机关会一直g扰探测器的信号,这样解释你们听懂了吗?」
手下?
谭相唯皱着眉,望着这疯疯癫癫的小孩笑得更开怀了:「总之,多亏於此,我才得以确定这宝贝的所在之处。」
忽然间,吴舟一个弹指,x-082口袋中露出一角的东西变彷佛受到某gu力量的拉扯,飞了出来,直直冲入吴舟的手中。
便是那架刚来地球时,x-082用随手捡到的纸折成的纸飞机。
现场所有人皆是震惊不已的望着吴舟的身形渐渐ch0u高,五官逐渐模糊,最後浮出了一张熟悉的猫脸面具,一身燕尾服在风中飘扬。他慢悠悠的取下了那张诡异的猫脸面具,露出了自己真容——竟是一张ren版吴舟的脸孔。
吴舟小心翼翼、ai不释手的将纸飞机摊开,手指在上头危险的打着转。众人屏住了呼x1,不敢想像他接下来会g出什麽。
「你们知道这是什麽吗?」他优雅的微笑道,「这是一张价值上万、能容纳一整座奇蹟基地的照片呀。你们一定在想,照片怎麽会是空白的一张纸呢?那麽是这样的,这样价值的东西,里面所装的东西自然不会显示在外头,这样不就被所有人一览无遗了吗?」
语落,吴舟的脸se忽而变得狰狞至极,猝不及防的用力将那张纸撕裂了一条小口。
邵烈被绷带覆盖着的右眼突然传来一阵钻心剧痛,他无法控制的倒ch0u一口气,疼得脸se苍白直冒冷汗,双手用力按着眼睛。
吴舟冷冷笑着:「痛吗?痛就对了。」说罢,他一步一步朝着痛得没有力气移动的邵烈走去,伸出手似乎想要碰触他的肩膀。
然而谭相唯却强y的挡在他的身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吴舟,眼中又浮现了那种危险的气息。
他眯眼,嗓音低哑的道:「你敢动他一根汗毛试试。」
闻言,吴舟并没有丝毫退却,而是不紧不慢的笑了笑:「既然队长这麽关心他,你应该也会有兴趣知道他的过去。」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落向了邵烈。
邵烈表情一滞。自他有记忆以来,他便理所应当的认为自己是血统纯正、土生土长的沙尔曼人,毕竟该有的特徵一样不落。然而,在谭相唯的回忆中所见到的自己,明显是个再普通不过、黑发黑瞳的地球人。
可是他不明白,自己又是如何拥有现在的能力?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他是怎麽到沙尔曼星上的?
吴舟宛如疯子般捧腹狂笑起来:「你真以为自己是外星人?力量是与身俱来?」
x-082、秋儿和冬儿皆是不可置信的望着邵烈。
吴舟旁若无人的继续大笑道:「你记得是谁把你带走了吗?你记得吗!是何翊吗?那个革命的狗东西跟我说是他把你带走的。是吗?不是吧?他早就si了!」
这个时候,突然尘土飞扬,一声震耳yu聋的怒吼把大家都吓得反应不及。
众人不知所措的齐齐看向声音来源。出现在他们眼前的,赫然是一只骇人的庞然巨物。一双白猫般的瞳孔彷佛两颗巨大的绿宝石黏在一坨巨大的白se毛球上,尖锐的爪子在日光的折s出了难以直视的白se凌厉光线。牠踏海水而来,彷佛所踩的每一步都能将这颗星球给踏穿,掀起惊天巨浪。
谭相唯的心脏瞬间一紧,瞳孔骤然缩成了一点,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几乎就要喘不上气来。
时隔多年,他终於还是与这只可恨的怪物重逢了。
右眼的剧痛乍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邵烈垂下了颤抖着的双手,缓缓抬起头来。
即使他不看,心中却早已清楚的「感受」到了面前的生命——就是萨玛芬多,那个让世人所垂涎和惧怕的压倒x力量。
彷佛他们之间有着某种奇妙的联系一般,相互呼应着彼此的存在,强烈到无法忽视。
邵烈的x膛剧烈起伏着。
萨玛芬多就这麽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岸,沿路踏平了无数矮房和树木,牠却彷佛无知无觉,亦或是毫不在乎。牠那双巨大的绿瞳紧紧的盯着站在人群中的邵烈。
只要牠想要,仅仅需要一眼的对视,这里所有的人都会变成僵y冰冷的屍t。
邵烈一动也不敢动,冷汗沿着脸颊滑落,就站在那儿和怪物对视着。
只是相较於邵烈惊吓过度的反应,他身旁的谭相唯的面如冰霜,脸上没有一丝温度,然而实际上x中暴nve的怒气快让他咬碎了牙。霎那间,谭相唯迅速欺身上前拎起吴舟的衣领,彷佛看着垃圾一般将他狠狠往後掀飞。
吴舟一心只顾着欣赏他多年来所向往的、宛如神物一般的萨玛芬多,有些大意失了防备,忽然遭受这麽重重一击,吴舟被摔得一时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如此欺负一个小男孩,这样残暴的场面若是放在平常,肯定会有人上前阻止,然而此刻根本不会有人去关心吴舟摔得痛不痛,痛才好。
回过身,谭相唯纵身一跳,藉着一旁的树木,直接跳到了萨玛芬多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