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床上的人难受的哼咛了一声。
冷启宴瞬间看过去,一只手也握在冷言的手腕上。
病床上的人并没有醒,只是难受的皱着眉,胸腔像是喘不上气似的起起伏伏,干裂的嘴唇张张合合,似乎是想说什么。
冷启宴赶忙起身凑过去。
“难受,我难受…叔…”
最后一声,直接叫红了冷启宴的眼睛。
冷言总是沉默寡言,但是却很懂事,从小到大,磕磕碰碰哪怕是真摔的狠了,对方也从来不抱怨。
可是对方此时却说难受,最后那个称呼直接把冷启宴的心都叫碎了。
“哪里难受?哪里难受,跟叔说…”
冷启宴伸手抚在冷言有些烫的脸颊上,因为发烧的缘故,对方鬓角已经有些潮湿。
冷言烧的迷迷糊糊,在半睡半醒间,似乎是听到了冷启宴的声音。
他以为是错觉,直到微凉又柔软的手指抚摸在他的脸上,他才反应过来,不是梦。
是冷启宴。
有对方身上的味道。
冷言因为发烧,身上有些疼,而且胃里也有些烧,此时感受到冷启宴的触碰,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有些难过和委屈。
迷糊间,冷言抬起手握住了冷启宴的手。
他把自己的脸颊往对方手心里送了送,破碎又沙哑的声音诉说委屈:“叔,我好难受…”
因为冷言偏头把半张脸埋在了冷启宴手心,所以冷启宴很清晰的感觉到对方泪水浸湿了他的手心。
这一刻,冷启宴的心又酸又疼。
这个他从小养到大的人,他冲动打对方一巴掌都后悔好多天,可是对方此时此刻却被人害成这幅模样,冷启宴简直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他任由冷言握着他的手靠在他的手心,然后整个人弓腰低声哄道:“叔就在这儿陪你。”
不知道是不是冷启宴这句话起了作用,之后冷言皱着的眉头竟然慢慢舒展开来。
后半夜的时候,冷言的烧退了,脸上的潮红褪去,面色好了很多。
冷启宴在病床前守了整整一夜,直到早上冷沛进门,他还坐在病床前。
跟在冷沛身后的还有医生,对方先是给冷言做了个检查,之后表示冷言基本没有什么大碍,醒了之后就可以出院,只是这几天不要吃刺激性食物就可以。
听到医生的话,冷启宴这才放下心来。
冷言还在昏睡,所以冷启宴把冷沛叫了出去。
知道冷言没事之后,冷启宴自然是要把事情的始末了解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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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言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