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件事做了之后,冷言就只剩下忐忑了。
冷启宴醒来发现他强制把人留下会怎么样?
会生气?会骂他?
或许还会动手?
不,应该不至于动手,冷启宴从来没有动手打过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对他生气都很少。
冷启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早了。
他撑着手臂从床上坐起来后,整个人有些茫然。
他环顾四周看着陌生的房间,眉头一瞬间拧了起来,直到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的相框,他的眉头才倏然松开。
相框里的照片是他和冷言,应该是冷言十二三岁的时候照的,那时候对方还不到他的肩膀高,但是眼底看着亮晶晶的。
只反应了两分钟,冷启宴就回过味儿来了。
他的车子突然被截,他又突然被人弄晕,当时他脑子里闪现的只有一个念头,有仇家寻上他了。
可是现在看来,寻上他的不是什么仇家。
是冤家。
冷启宴从床上下来,视线在卧室里打量了一周。
房间不算很大,但是又明亮又干净。
这是小言从他那里搬出来之后的住处吧。
冷启宴看了片刻,便伸手去摸口袋找手机,结果这一摸却摸了个空。
而且不仅仅手机不见了,就连钱夹也没了,也就是说身份证护照一类的东西都不见了。
啧。
这小孩儿怎么还学会私自拿人东西了。
冷启宴如此想着,便打开房门出去了。
冷言的住处是一个复式公寓,楼上一间书房一间卧室,连客卧都没有,楼下只有一个宽敞的客厅和开放式的厨房。
冷启宴从楼梯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冷言。
对方此时背对着他,脊背弓着,这个角度冷启宴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他眯了眯眼,故意制造出了些动静来。
冷言听到声响,几乎是下意识的从沙发上弹起来,转头看着楼梯口的方向,等他对上冷启宴的眼睛后,垂在身侧的手指蜷握,然后快速错开垂下脑袋。
就像犯了错等待挨骂的小学生,一声不吭的低着头。
冷启宴看着如此姿态的冷言,心中有些叹息。
他并没有被人扣押的自觉,此时踱步过去,悠哉的在沙发上坐下,随意的问道:“这是你的住处?”
冷言的余光一直追随着冷启宴,乍一听到对方的问话,微微愣住。
没有…骂他,也没有质问他的做法,甚至,都没有生气。
可是这样的态度,冷言却觉得心口发堵。
他宁可冷启宴揪着他的衣领子臭骂他一顿。
“怎么不说话,傻站着做什么,坐下。”
冷启宴像是在自己家似的,懒洋洋的靠在沙发里,朝冷言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