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走廊寂静无人。
明天白天再申请单独住一个宿舍,洛施慢吞吞地思考自己今天晚上该怎么办。
阿酒经理办公室的沙发还挺大挺软的,但是晚上估计门会锁。
去训练室在电竞椅上凑合一晚?
洛施思来想去,这个选项比较靠谱。
洛施下意识伸到外套口袋里想摸糖。
指尖一顿,他又忘了,这是新衣服,口袋里没糖。
不知道联想到什么,洛施皱下眉,心口突然一阵烦躁。
宿舍走廊中间有一个延伸出去的阳台。
洛施轻车熟路地来到阳台,蹲在地上,把角落那盆盆栽移开,盆栽底和地板间的高度差里,藏着烟和火机。
今晚莫名想破戒抽一根。
洛施蹲在地上捣鼓,咬着烟,手心护着火,冬末的晚风把微弱的火苗吹得明明灭灭,半天才点燃。
洛施好不容易点着了,夹着烟,一口还没吸上,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融进冬夜的冷风里。
“队内抽烟,罚款200。”
洛施听着这道熟悉的从前前任教练传到现在还没废除的万恶规定,转头,慢吞吞抬眸。
于嘉澍披着一件队服外套,懒懒倚在阳台的门框上。
淡白色的烟雾从他指尖升腾,隔着雾看人,于嘉澍冷感很强的眉眼仿佛变得温和了一点。
他垂眼,漆黑的瞳孔几乎融进夜色,里头盛的一点清浅的笑意就显得格外明亮、专注。
洛施蜷了下指尖,像是被烟灰的热度烫到一样,他拂了下手背。
他喉结滚了滚,咬着烟,轻挑下眉,近乎挑衅。
有些含混地说。
“我又不是你们队的,凭什么管我?”
话虽这么说,但这口他到底没抽下去。
戒了这么久。
有点可惜。
洛施闷着头,伸出手,低低地问了句:“糖。”
“我房间有。”
洛施把烟灭了,熟练地挥挥烟灰,彻底毁尸灭迹,他站起来拍拍手,一脸淡然。
“我跟你去拿。”
于嘉澍愿意钓就钓吧,反正他对他又没有什么想法。
洛施面无表情地跟在他身后。
月光勾勒出一个清俊的轮廓,肩膀很宽。
“这个点怎么不睡觉?”于嘉澍推开门,似不经意地问起。
洛施眼尾向下,唇轻轻抿着。
这人真得很不会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