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句话确实顺了方溯的毛，他满意地00她的头，牵起她的手走出病房。
顾念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住的是单人病房，踮起脚尖凑近方溯耳边悄悄问：“我好像没有严重到可以住单人病房吧？”
他笑，笑她的神经大条、反应迟钝，解释道：“这是私人医院，我在这里有相熟的医生。”
她明白地点点头，不愧是总经理大人，她都忍不住为他鼓掌了。
顾念说的那家西餐厅，坐落在百花路的交错相同的小巷子间，欧式复古风格又不失田园小清新，在大小巷子间显得颇为低调，一般人在这一带经过确实不容易发现。
庆幸它的低调，他们才可以不用花时间排长队就可以品尝美食了。
方溯和顾念坐在餐厅最里面的一侧，复古的玻璃灯盏、墙上手绘的田园村庄、手织的麻质桌布，以及厚厚的手绘手写的菜单，足以让人知道到店主人的jg致和细心。
顾念的少nv心被这里的一点一滴点燃，拿起手机朝着每个地方猛拍，就连卡座上可ai的小草莓花纹都不放过。
方溯怕她拍照拍到忘了来这里的目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小姐，可以点菜了吗？”
她回过神，惊觉自己有些忘形了，立刻恢复娇羞小nv人的坐姿，看了眼菜单，很快就决定下来：“牛排套餐。”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咳咳，”她被他盯得有些发毛，竖起菜单弱弱地问：“我刚刚……是不是很失态？”
他拉下菜单，不客气地说：“像土包子。”
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好男友难道不应该说“不会啊，我觉得你这样超可ai的”之类的话吗？
她只能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
他挥手唤来服务员，点了两份牛排套餐。
等服务员离开后，他发现她的脸se不太明朗。
“怎么，因为我说你是土包子？”他给她倒了杯柠檬水。
“我没怎样啊，我很好。”她喝了口水润润喉咙。
做好笔记啦，nv人说这句话等于“我非常有事，非常不好”。
伟大的总经理大人非但没有做笔记，还直接把笔记本给撕了。
“那你是r0u包子好了。”
幸好她那口柠檬水早就咽下去，否则她一下子接受不了就要喷出来毁了方溯帅气的脸庞。
“总经理您就不能用点好听的词汇？”
方溯看了看她的脸，目光又转向她的大咪咪，最后得出结论：“你是当不了菜包子的。”
“……”因为她一身都是r0u吗？
后来，服务员给他们送上饮料和汤，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她拿着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舀着罗宋汤，要不是公众场合，她可以直接捧起瓷碗咕噜咕噜喝掉。
她忍不住偷偷瞄向对面的方溯，他拿勺子的姿势明明和别人一样，为什么他就能散发出一种高级感呢？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关节分明。
她的目光随着他的手而移动，无意间注意到衬衫下微微露出的锁骨——他本来就是长期坐在办公室的人，皮肤白净，深灰se的衬衫更是把他的优势映衬得更加x感……
再继续往上，银se的勺子顿在薄唇边没有动作，她心有疑惑，目光就无意间对上了男人充满调侃的眼神。
完了，被抓个正着。
如果这里可以配特效的话，那顾念全身都在流瀑布汗，可以把整个餐厅淹没的那种。
方溯终于把勺子里的汤喝g，末了还伸出舌头t1an了t1an嘴角。
顾念觉得自己要炸成美丽的烟花了！
这个男人，他不撩则已，一撩惊人！
“我就好看到让你移不开视线？”他ch0u出一张纸巾替她擦了擦嘴角的汤渍。
“嗯。”她很g脆就承认了，都什么关系了，现在还否认就太矫情了。
“那以后就乖乖的，以后还有更好看的。”他继续喝汤。
以后还有更好看的？她的内心浮起一个又一个问号，这道题目已超纲，她不会做啊。
她没有纠结太久，就被服务员送上的热腾腾的铁板牛排x1引掉所有注意力。
在热烫的铁板上发出滋滋响声的牛排，再淋上秘制酱汁后香气四溢，对于两个星期都没吃过好东西的她来说，一块牛排就足以让她泪流满面。
“吃不饱再点，不要客气。”方溯看她吃得津津有味，感动到快要哭的模样，心下认定她真容易满足。
她x1了口珍珠n茶，继续高高兴兴地切牛排：“今天我不会客气的，我要把这两个星期受的苦都补回来。”
明明之前是自找苦吃。他摇摇头，在自己这边切了两块牛排送过去。
刚才喝了太多水，她感觉有些急，拿纸巾擦了嘴就跟他说一声去洗手间。
解决完人生大事后，顾念高兴地蹬着小碎步走回座位的时候，在不远处就看见他们的位置站了两个人，还跟方溯在聊天？
她靠在一个角落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那两人不就是人事部的小张和小林吗？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顾念心下大喊不妙，要是她这时候出场，她和方溯的关系就要暴露了。
人事部是公司里出了名的八卦圣地，按照以前的规律来说，他们得到的消息不到半天时间，就能从人事部传遍整个公司，还是添了不少油、加了不少醋的那种。
她趁她俩还不注意这边，蹑手蹑脚地走出餐厅。
方溯没想到顾念刚离开不久，就碰上了公司同事。
不过这餐厅灯光相对昏暗，每一桌都有一片珠帘间隔，再看她们一脸惊奇的样子，估计也没发现他和顾念在一起。
小张眼尖地发现还有一份没吃完的牛排，于是八卦之魂燃起，问：“总经理是来这里约会吗？”
他只是露出礼貌的微笑，并没有正面回答。
两人没敢继续追问下去，毕竟人家是高层人员，自己职位不高，当然不敢去撩拨老虎尾巴，于是就随意找个理由就离开了。
两人一走，方溯就换成一张淡漠的表情。
他打开手机，就接到顾念连发的几条微信。
我在对面的便利店……哭
她们走了吗……捂脸哭
我居然发现了榴莲口味的巧克力！我有些心动！抓狂
等等，我看见她们两个了！她们好像要去前面的商场逛街！
接着就是好几张熊猫表情包。
方溯本来被两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弄得有些y郁，结果被她发的消息和莫名其妙的表情包逗得脾气都没了。
果然傻。
他回了一条消息：“我马上出来。”
他结完账，走出餐厅的时候望向对面的便利店，看见她在橱窗的书架前，正拿着一本八卦杂志在津津有味地啃着。
“你在那里等着，我开车接你。”他又给她发了条消息，她很快回了一个“ok”的手势。
等到方溯那sao包的宝马停在便利店外，顾念左右不停张望，鬼鬼祟祟地溜进车里，唯恐有人发现“j情”。
“呼——吓si我了！”她一坐进车里，整个人就像融化的冰淇淋瘫软下来，即使是短短十米距离，她都走得汗流浃背。
他给她ch0u了几张面纸过去，然后发动汽车起步，还不忘吐槽一句：“大惊小怪。”
“这叫小心翼翼，”她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又调了空调的风向，“要是她们突然跑回来，杀得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那就不得了了。”
说白了，他们的关系就是“见光si”的恋情。
一般人看来，这段办公室恋情对她一点也不公平，甚至有些憋屈，但顾念并没有这种想法。
她相对乐观，认为每天嘻嘻哈哈过去就好。她觉得，自己和方溯的关系不能曝光也是对恋情的另一种保护方式，况且方溯对她又不是不好，恋情公开与否都没关系了。
现在重点不是这个，而是——
“那块牛排都没吃完，浪费了浪费了……”她心疼地念叨着，撕开从便利店买来的牛r0ug，一点点地啃了起来。
吃不到牛排，用牛r0ug代替一下也可以？呃，可惜价格完全无法取代。
“小心明天再胖两斤。”总经理大人凉凉地警告。
“嘿嘿，我不怕，反正你不会甩掉我的。”顾念轻轻一笑，撕下一片牛r0ug放到他的嘴边。
“盲目自信。”说完，他就咬住那块牛r0ug，慢慢咀嚼。
“没办法，我是美丽的花儿，因为有总经理大人赐我yan光——”说到后面，她几乎要用美声唱起来了。
真应了那一句：给你yan光，你就灿烂。
等红绿灯的空隙间，方溯转头看了眼顾念。
她似乎感觉到他的视线，嘴里还叼着一片牛r0ug，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他最受不了她这副傻乎乎的表情。
“胖妞。”他迅速低头，咬走了那片牛r0ug的一角。
内心有一团火在燃烧，这种感觉是二十八年来都没有过的，吃了这一半的牛r0ug，那团火燃烧得更加旺盛，有燎原的趋势。
顾念觉得莫名又委屈，更读不懂男人的苦恼，他想吃就跟她说一声嘛，有必要直接上嘴来抢吗？
她一边啃着，一边嘀咕：“总经理大人真的饿坏了……”
于是她更加殷勤地给他撕牛r0ug。
她不知道，方溯已经饿了足足三年了。
三年前，方溯还是副经理，顾念则是刚从大学校园里跑出来准备打滚的菜鸟。
那天，一如往常。
方溯快步踏进电梯，后面还有不少人紧随其后。
他站在电梯的最角落，远远就看见一个庞大的身躯正使用洪荒之力飞速奔跑过来。
看着那副气势汹汹的架势，他都感觉电梯在隐隐晃动。
“抱歉抱歉！”顾念终于以第一名的优势顺利挤进电梯，拍拍x口调整呼x1。
当时的顾念毕业后在家里蹲了三个月，一接到面试通知差点激动得把家里的地板踩坏。
后面有人陆续挤进来，她只能不断往后退，直到电梯厢里响起超重警告才得以停下来。
这下，她直接被b到了方溯身前。
方溯有轻微近视，但平时不用怎么戴眼镜，看远处会有一点模糊而已。
刚刚气势汹汹地冲进来的“炸弹”就在他面前，因此他居高临下就能看清她的容貌。
她的特点就是圆。
眼睛圆圆的、脸圆圆的、身材也是圆圆的。
一身黑se职业装穿在她身上，把她身材的所有缺陷都显露出来，就是胖。
而且，她穿的竟然不是高跟鞋，而是一双旧得发h的小白鞋？
怪不得她能跑得这么快，原来是开“外挂”了。
他撇过脸，嘲弄地g了g嘴角。
电梯停在七楼，一部分人出去后，顾念以为自己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一gu更大的冲击力瞬间就把她推到了大帅哥身上。
电梯门关上后，人群更是把她往后推，根本不用顾及她的感受。
方溯闷哼一声，因为他感觉到两人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敢抬头，只好当一只鸵鸟低头念叨着“对不起”三个字。
他皱起眉头，也明白不是她的错，但古语有云“男nv授受不亲”，这nv人倒是狠毒地给他抛来两颗“原子弹”……
方溯不是没谈过恋ai，即使和前nv友们都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但“jg神粮食”还是有吃过的。
顾念虽然外穿一件西装外套，但隔着布料他还是能感受到两颗“大炸弹”的威力——
顾念连忙抬起一只手臂护在x前。
咳咳，特此声明，方副经理并没有要占便宜的意思，他不是大x控。
小顾同学表示自己绝对没有试图g引大帅哥的意思！她真的很无辜！
她想后退，奈何根本无路可退啊！她也觉得自己快被憋si了——尽管她很想提起手中的袋子给两人之间“制造”距离，但袋子里装着一对细跟高跟鞋！
要是后面还要再挤一挤，她就有很大几率要被那细跟戳si。
所以她图什么方便呢？高跟鞋就应该安安静静地被放在鞋盒里才对。
方溯仰头看着电梯数字的变化，借此转移注意力。可惜这电梯根本不如他的意，几乎每一层都有人进出，而顾念好不容易退了一些，又被推人浪推回来。
而她x前的汹涌波涛也在他这片沙滩上“cha0涨cha0退”。
他稍微低头，就发现nv人的脖子红得快要冒烟。
她不知道，自己即使横着手臂挡着，衬衫也快被她的“炸弹”给撑破了。
他甚至可以看到那两颗可怜的纽扣在sisi支撑着。
他忽然觉得有些口g舌燥，大概是电梯空间太少，人太多，空气都变稀薄了。
方溯现在回想起来，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自己尝到了“甜头”，就开始觊觎顾念了。
“谢谢总经理送我回家！”顾念解开安全带，却发现车门被锁住了。
“还有事。”他也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昏暗的车厢里，只有车窗外微弱的光照进来，把他的墨眸映照得模糊。
顾念寻思他是发现自己除了买牛r0ug以外，还买了巧克力和鱿鱼丝的罪行，长叹一声，提出袋子乖乖认罪：“榛子葡萄巧克力可以给你，但是榴莲夹心的我一定要的……”
她的嘀咕嘀咕还没完，方溯就环住她的后背，将她搂进怀里，然后偷偷施力，让她紧紧贴在他身上。
顾念一定不会想到，总经理大人为了吃她x前的baeng豆腐，只能窝囊到这种地步。
“你就不能有点情趣吗？”方溯咬了咬她的耳垂，他才不想吃什么巧克力，他想吃n。
她被他这么一咬，虽然力度不大，但还是让她全身微微发颤、su麻。
这软软r0ur0u贴在身上还挺舒服的。方溯找nv友的标准和世间其他男人差不多，但到了顾念这里，标准全面崩塌，他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顾念表示自己很冤枉，吃巧克力还要讲情趣？拍广告吗？
况且，他不觉得抱得太紧吗？她都快呼x1不过来了。
他还是放开了她，眼神并不如以往的清明：“回去吧。”
“巧克力……”
“谁要跟你抢，”他很是不屑，“快回去。”
“哦。”她一头雾水地下了车，眼看着车子渐渐消失在黑夜中。
第二天，顾念特地绕了两条街去王记买了三盒肠粉。
她虽然胃口大，但也没夸张到可以吃三盒的地步，其中两盒自然是献给她家总经理大人。
而且她还很贴心地点了一盒加蛋一盒加r0u，希望总经理会喜欢。
一回到公司，她连座位都还没碰到，就被昨天那位白目男同事拦下了。
“对不起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对，害你住院了，我给你买了红枣枸杞什么的，还有医药费花了多少？我转给你……”男同事一味道歉，本来他昨天也想跟着去医院的，后来被总经理一记冷眼就打回去了。
“后面还有十几号人等你的午餐呢，”方溯小心地把顾念放进车里，“你就去做你该做的，她由我来处理。”
他只能傻愣点头，又不放心地瞄了眼车里的顾念，心里不禁感慨：总经理好臂力！
顾念当然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只觉得十分尴尬，毕竟她晕倒还不是因为自己没吃早餐惹的祸……
最后她只收了他的红枣枸杞，医药费什么的y是拒绝了。
她回到座位，恰好碰上要出来泡咖啡的方溯。
“总经理早！”她殷勤地走上去，举起自己好不容易买到的早餐，“今天吃肠粉可以吗？我还叫老板放了一小包辣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