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
他本来也是有份工作的,最早踏入社会时,是在酒店门口当泊车小弟“顺便”兼差围事保镖。后来这种生活过腻了,转行当“司机”这司机的工作就是接送“小姐”到指定的地方进行某项“交易”这份工作可比保镖轻松多了,既没生命危险,甜头也来的多。有时“小姐”服务好拿到额外的奖赏他也能分一杯羹,不但如此,还常常享受免费的艳福。后来妈妈桑看他长得俊俏,不但体格外型都媲美偶像明星,嘴巴也甜,于是希望利用他的本钱拐几个小姐好壮大旗下的阵容,这才开始他另一阶段的生活。
不过近年来大陆妹一波一波的涌入,人头集团猖狂,像他这种孤军奋战的人慢慢不吃香了。只能偶尔介绍几个小姐到夜总会,抽抽佣金,以维持生计。这种靠口头伎俩赚钱的日子过久了,即使现下的情势让他不像以往荷包赚得满满,但安逸闲散惯了,一时也不想换行业。
前一阵子扫黑让他躲了不算短的时间,现在又来什么扫黄,害他不得不再次躲起来;真搞不懂台北政府怎么那么闲,杀人放火的不去捉,就专门找他们的碴,害他连一口饭也吃不安稳。人家说“兄弟路歹行”果真一点也不错。
想起早逝的阿娘曾说,这社会是个“大染缸”还真他妈的对极了!瞧他不是黑就是黄,什么都有他的分!
本想偷渡到大陆或什么地方去的,听说跑路到那里的大哥们过的有多爽,根本就不想回来了;偏偏没钱,什么都是白搭。
现在来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小镇,偏僻的道路旁锈痕斑斑的站牌上写着掉漆的地名“鸭厝寮”这“耸搁有力”的地名连听都没听过,真是够落魄凄凉了。
十六岁国中毕业到台北闯荡,混了几年混不出名堂,沦为一个地痞小流氓,犯了几项前科,什么抢劫、烟毒、杀人未遂的,也蹲过几年苦窑,即使仍在假释中的他,也从没现在这么落魄。
他现在实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除了中午那餐在火车上吃了个台铁的排骨便当外,到现在都还滴水未进。偏偏身上连几个铜板都数得出来,别说晚上没钱投宿旅馆了,连买一碗阳春面都还不能点卤菜。
可是就算不吃卤菜吧,也总要有个面摊呀。怎么看来看去每户人家都在晒咸鱼,连个卖吃的也没瞧见。真是欺负他这个外地人,而且还是个落魄的外地人。
于庭凯愤怒的阵了一声,踢开挡路的小石子。
好吧,如果上天真要这么整他,他只好再干已经收手好几年的勾当,看哪家倒霉就抢哪家喽。
嘿嘿,他大名鼎鼎的“小霸王”阿凯,准备要为这个纯朴单调的屏东小镇带来一点色彩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