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场事件篇(其六·剧情)2514
不知道是不是周末来鬼屋的游客太多,那些敬业的工作人员显然忙不过来,这一波吓完,跟赶场似的又要吓下一波,城崎和莫利一路上道具模型见了不少,就是没碰到几个真鬼。
参观完三楼的人t实验室,两人坐上老式电梯,哐当哐当地下到地下一层。
莫利掰开锈迹斑斑的拉闸门,cha0sh的空气立马扑面而来,城崎踩到了一个水坑,粘稠的质感像是血。
在下来之前,他们的手电筒就被鬼院长收走了,现在两眼一抹黑,城崎不得不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小心,像个钢丝绳演员。
“他们会不会已经出去了?”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场景了,意味着这趟恐怖之旅也即将接近尾声,城崎有理由怀疑他们是不是没赶上吃瓜现场。
“不会吧……”
就在莫利也开始不确定是否真的错过了好戏开场时,他们听到了前面断断续续传来争吵的声音。
医院的地下室通常都是停尸间,只要过了这个停尸间,外面就是游戏的终点。
争吵声就是从停尸间的门后传来的。
莫利无声地咧起嘴角,捏着城崎的手,做贼似的悄无声息地从墙角0了进去。
声音越来越近了。
他们躲在冷冻柜的后面,悄悄探出头,暗中观察。
停尸房亮着y森的绿光,b萤火虫pgu好不到哪去,但至少能看清中间站了两个人。
确实是黑濑和竹内。
“要是有爆米花就好了。”莫利小声说,“你不觉得我们像电影开场,错过了片头,0黑找座的观众吗?”
城崎捂着嘴笑,更新圣诞特别篇,免费的昂!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鞠躬!
平安夜当天下午,橙桐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家过寒假。
其实学校提前一周就放假了,但她手上有个课题要做,不只是她,他们系的其他人也同样忙到了今天。课题完成之前,导师不放人,谁也不敢走。
赶紧赶慢终于在圣诞节前一天交了作业,大家都轻松了不少,宿舍的走廊里不时传来行李拖动的滚轮声和nv孩子们独有的嬉笑。橙桐和其他三位室友道了声明年见,便也匆匆加入回家的行列中。
“你说她是回家吗?”确定橙桐走了以后,其中一个短发nv孩说道,“该不会是跟她男朋友去哪儿旅游吧。”
“男朋友?你还真信。”又一个姑娘道。她走到yan台上,朝外面看了一眼,随即轻蔑地冷哼一声,“我早跟你们说她在做援助交际,那个男人又来接她了。”
宿舍还剩一个圆脸nv孩,在听到另外两个室友的谈话后,也积极参与八卦讨论,“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我有次在楼下撞见过,她拉着那个男人的手对他撒娇,可亲热了,关键是我还看到了那个男的戴着结婚戒指!”
“cha足别人婚姻当。【卡文好痛苦,好想开新坑qaq
提前祝大家春节快乐啦~
先不说他们两个什么时候g搭上的,就单说泉田知道莫利是男的吗?就算知道了也还是告白了吗?
城崎记得莫利在鬼屋跟她说过,虽然他喜欢nv装,但他不是同x恋啊。
所以莫利特地换回男装,是为了拒绝泉田吗?
城崎想不出前因后果,她想再问明白些,偏偏栗原紧张莫利走远了不好追,扯着她的袖子,两人又跟了上去。
莫利最后的目的地是中央公园。
他向公园门口挥手,泉田似乎早就到了,在看到莫利的那一瞬间,他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日里淡淡的态度,只是看莫利的眼神,多了一丝看别人没有的柔和。
为了不被发现,城崎和栗原不敢靠太近,所以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说了什么。
但看着气氛挺好的,泉田也不像是刚知道莫利x别的样子。
两个人保持着暧昧不清的距离,说不上是恋人还是朋友,一起进了公园。城崎和栗原紧随其后,片刻不敢懈怠。
“你为什么那么关心副会长?”因为不再担心跟丢,城崎终于又找到机会问栗原。在她印象里,栗原不像是喜欢八卦的人,但她今天却很反常。
“金井副会长对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人,非常,非常重要。”栗原在“非常”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她看向城崎,静静道:“黑濑会长对你有多重要,金井副会长对我就有多重要。”
栗原收回目光,又看向莫利的方向,声音清冷平静:“如果没有遇见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栗原:“城崎同学不是一直奇怪我为什么会拿到运动会所有项目的优胜吗?”
城崎内心暗搓搓地想,难道不是作者给你开了金手指吗?
栗原嘴角很细微地弯了一下,“因为高中为了减肥,所有的运动项目我都拼命练习过。”
啊,这个世界果然没有捷径,天道酬勤才是y道理。
栗原:“我最胖的时候有一百五十斤,是不是看不出来?”
城崎确实有点吃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曾经一百五十斤的美nv,啧啧,瓜子脸小蛮腰,能减下来真不容易。
栗原:“我小学是在乡下念的,后来因为父母工作调动的原因,中学转去了城里。”
栗原:“我其实不太擅长与人交流,城崎同学也看得出来吧,所以换了一个新环境,并不能很快融入其中。”
栗原:“因为交不到新朋友,每天都很早回家,妈妈怕我肚子饿,就给我准备了很多点心,加上学习到深夜,还有各种各样的夜宵……”
城崎:“所以你就吃多了?”
栗原诚实点头:“不知不觉就吃了很多。”
城崎的眉梢抖了一抖,长胖的理由还真是……简单粗暴呢。
栗原接着道:“那时候我没有意识到长胖对一个nv孩来说是一件很严重的事,直到我上高中,被同学霸凌。”
城崎:“霸凌?我以为这种事只出现在和电视里,都是夸张的说法。”毕竟她觉得把人堵厕所浇凉水或者在课桌上咒别人全家这种伎俩太蠢了,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做。
栗原摇头:“你对霸凌的定义是什么?只是身t伤害吗?言语的排挤,嘲讽和辱骂也是一种霸凌,甚至更普遍。”
栗原:“很多人意识不到,往往他们的无心之举,会给别人带来多么大的伤害。”
莫利和泉田已经绕着公园走了一半路程,他们找了个长椅坐下,栗原和城崎也在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跟着。
要不是栗原还拉着她,城崎都快忘了她们是来g什么的了。
因为她没有想到栗原会跟她讨论这么深刻的社会问题。
“所以……这和副会长有什么关系?”城崎纳闷地问。
栗原:“当然有关系,是他救了我。”
栗原:“在我最心灰意冷,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金井副会长救了我。”
h昏的小公园,放学后玩耍的孩子都被家长叫回家吃饭了,沙堆上还散落着小铲子和皮球,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
15岁的栗原坐在秋千上,杂草一般毛躁的头发挡住了她的眼睛。她用脚尖点着地面,秋千轻微地摇晃,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吱呀声。
她脑袋里还回响着前后桌同学笑着骂她“非洲老母猪”的声音,整个人散发出的y郁气息连路过的野狗都不敢靠近。
然后过了很久。
她听到身边有个人坐下了。
同样是吱吱呀呀,生锈的秋千发出的声音。
她僵y地转头,从遮挡视线的发丝间,看到一个矮个子男生,站在秋千上,努力在把秋千荡得更高。
“你看起来很不开心。”男生边晃秋千边对她道:“说出来听听?”
栗原没有理他,直接站起来走开了。
可是从那以后,每当她再去那个小公园,总能遇见那个男生。
他们有时候一句话不说,有时候只有男生在自言自语。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星期。
当男生再次问她“你到底有什么不开心”的时候,她终于开口说了他们认识以后的。【莫利才是拿了主角剧本的人!大家都喜欢他23333
放假在家补剧中……就不太想码字t﹏t
“出来吧,跟了我一天了你们累不累啊?”
莫利送走了泉田,朝身后看了一眼。他慢悠悠地晃到某颗郁郁葱葱的香樟树前,把已经暴露却依旧当鸵鸟的两个人从后面揪出来。
城崎笑得脸都僵住了,“我们,路过……”
栗原冷静地点头附和,“路过。”
“路过?”莫利皮笑r0u不笑地看着她俩,“那还真是巧啊。”他脸se一变,凶巴巴道:“说!跟着我g什么!”
八卦?吃瓜?城崎看向栗原,后者闭紧了嘴巴,完美扮演沉默寡言的扑克脸学生会会计,城崎只能y着头皮道:“就,嗯,听说你被泉田君告白了,想知道你们是不是在交往……”
城崎偷偷拽了一下栗原,意思很明显,我帮你问了,卖你个人情,你可得记得。
栗原微微点头。
莫利的眼睛跟探照灯似的,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视,过了数秒,抱起双臂,冷冷道:“这是我的事,没必要跟你们汇报吧?”
“就是好奇嘛。”城崎堆着笑,讨好地凑上去,“你要是答应了,就是我们学生会第一个脱单的人了,有什么经验拿出来分享一下?我们保证不说出去!”
“还经验?什么经验,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莫利皱眉。
嗯?
“你……没同意?”城崎试探地问。
“没有!”莫利抬手就揍,给了两人一人一脑瓜,气呼呼地:“整天脑子里想什么呢,马上就期末考试了,有这个闲工夫跟踪我怎么不在宿舍多看几页书?想挂科?”
城崎和栗原面面相觑,城崎愣道:“你为什么没同意?”
“我为什么要同意?”莫利叉起腰,虽然个子矮,气势却很嚣张,“他喜欢我是他的事,我又不喜欢他。你怎么到现在还觉得我是同x恋??”
栗原暗暗松了一口气,加上城崎拉走了全部仇恨,她各种意义上都很安全。
莫利完全忽视了栗原,专盯着城崎,像是恨si了自家不成器的猪,连白菜都不会拱,“说起你,你还有心思管我的闲事?!你自己再不抓紧,小心到嘴的鸭子也能飞了!”
这句话槽点太多,一时不知道该吐哪个,城崎本能抓住一个:“你把会长b喻成鸭子?”
“你重点在哪儿呢?”莫利快被她气si了,“别以为睡过就安全了,我可告诉你,我们班有几个一直喜欢黑濑的nv生已经打算去告白了,你要再拖着,拖到他对你失望了,神仙也救不了你,能替代你的人多得是,黑濑不缺nv人。”
他缺的是安全感,城崎很清楚,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那确实是黑濑想要的东西。城崎过于保守,她一面渴望黑濑能ai她,一面又给自己留有足够的退路。
只有公开告白,把自己的退路堵si,告诉黑濑她愿意豁出一切去ai他,才有可能得到那个男人全部的心。
“我已经决定告白了。”城崎一面防御莫利的攻击,一面辩解:“从酒吧那天回来以后就决定了,只是时间没到。”
虽然她才19岁,但长期处事圆滑,让她已经习惯了任何时候都不把话说满,凡事都留有余地。
就像她再喜欢黑濑桐生,也给自己留了退路——只要没有当众告白,就算黑濑不喜欢自己,也不会有人嘲笑她不自量力。
城崎很聪明,每一次机会都牢牢把握住了。现在,离终点只差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她不希望失败,哪怕之前的努力,已经让她的成功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但只要还有一点不确定因素,她就习惯x地给自己找退路。
可是不迈出那一步,她永远不可能真正得到他。
如果告白必不可免,至少她想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时间。
……
原谅她在追黑濑的过程中一直耍心机。
但她保证,这是最后一个。
期末考试最后一场结束,当监考老师收完最后一张试卷,意味着长达一个多月的暑假即将开始,学校就像煮开的沸水一样闹腾开了。
学校广播像以往一样,放着轻松的背景音,声音悦耳的nv孩和男孩互相聊着放假后的话题,在愉快的氛围中,全校的学生都在期待暑假来临。
城崎葵做了一次深呼x1,推开广播室的门,面对一时ga0不清楚状况的两位播音员,露出略微失礼的微笑。
“不好意思,可以占用五分钟吗?我有话想对黑濑会长说。”
两人愣了半秒,nv生率先反应过来,激动地对着话筒喊道:“告白?是告白吗?我的天呐!上次会长提出这个条件是什么时候?去年四月?到现在一直没有人尝试,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传统节目。”
传统节目?夸张了吧……城崎扯着嘴角假笑。
“你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吗?”nv生赶紧让开位置,眼睛里冒星星,“你胆子很大哎,祝你好运,如果成功,记得发喜糖。”
发喜糖?更夸张了吧……又不是求婚。
城崎被nv生直接推过去按在椅子上,两个人都用看稀有动物的眼神注视着她,就像赶上现场直播一样兴奋和期待。
城崎低调惯了,第一次做这么引人注目的事,简直是超级紧张。她咳了两声,又拍了拍话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全校都安静了。
“那个,不好意思占用大家几分钟时间。”
“我是文学科二年级的城崎葵,我有几句话想对学生会会长,黑濑桐生说。”
正在宿舍整理箱子的黑濑,听到城崎的声音从外面广播里传来,非常意外。
他放下手上的书,走到窗台把窗户打开,让声音变得更加清晰。
假期前告白,挺会挑时间的啊。
黑濑哼笑一声。
“黑濑会长,我喜欢你。”
明知道她又耍了一次心机,可在听到她说“喜欢”的时候,内心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荡起涟漪。
黑濑转身,闭上眼睛靠着窗台,七月的热浪卷进充满冷气的房间,带动的热流拂过他的零碎的额发。
他低着头,唇边浮起一抹笑意。
等了三个月,终于等来了这一刻。
窗外是城崎一字一句的声音,再没有犹豫和退缩。
“你能答应,和我交往吗?”
一个暑假,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经过网上的娱乐新闻和政治新闻轮番刷新三观后,残留在假期归来的学生脑子里的除了某个明星出轨和某个国家脱欧以外,剩下的也就是些家长里短的j毛蒜皮和不值一提的校园八卦了。
再次见到久别重逢的室友和同学,大家分享着各自从家里带来的土特产,聊着假期旅游时的所见所闻,气氛一片和乐融融。
似乎有人还记得放假前发生了一件大事,但想想,也不是那么重要,连成为话题的价值都没有,便抛之脑后,不再提起。
毕竟,一时新鲜的告白,早就过了保质期,黑濑会长怕不是都忘记了。
更别说答复。
那个叫什么的nv生,长什么样?是哪个系的来着?已经没人想得起来了。
开学第一天,依旧是国际惯例校长讲话,冗长的内容说得人直打瞌睡。夏天还没有完全过去,燥热的空气蒸腾得每个人都思维涣散,心不在焉。
直到学生会长的出现,才像打了一针强心剂,nv生们立刻容光焕发,或欣喜或娇羞的目光全部齐刷刷锁定在那个唯一的男人身上。
一个暑假没见,会长看起来更帅气了。
他微微颔首,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微笑。
接下来的讲话再没人觉得枯燥,黑濑桐生清澈g净的嗓音柔和地回荡在c场上空,目光所到之处,所有人都确信,他是在看自己。
城崎葵就是其中的一个。
就像她第一次看到黑濑桐生,x口涌起的那gu悸动,如电流般窜过全身。
她非常确定,她不可能再ai上除了他以外的人。
“关于新学期学生会的工作安排我就讲到这里,接下来,是我个人的一件私事。”
“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在去年开学的时候说过,为了不给身边人添麻烦,我只接受广播公开告白。”
城崎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一种说好不好,说坏也谈不上的预感。
黑濑桐生像是知道她站在哪儿,笑眯眯地朝她的方向说道:“我也承诺过,在告白之后会公开给你答复。”
现在就要审判了吗?喂喂,会不会太快了一点?她以为怎么着黑濑也会拖个一年半载,折磨她直到他高兴了才会赏脸给答复。
没想到这么快!
这也太快了!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只见黑濑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离开讲台,在台下学生们惊异的目光中,从旁边的小台阶上一路下来,脚步从容,目标明确。
大家不由自主地让开了一条路,c场嗡嗡声一片,左右相邻的学生都在交头接耳,有人猜会不会是告白被拒的现场,争相探头往黑濑去的方向看。
城崎紧张地手心都麻了。
明明都睡过好几次了,黑濑的身t她哪儿没看过?现在不过是衣服穿得好好的走向自己罢了,怎么b脱光了滚床单还要让她心跳过速。
公开处刑这么可怕的吗?
黑濑走到她面前,距离只有不到一只手臂的长度。
站在城崎前面的nv同学已经激动地开始咬指甲,占据了席位的她满脸通红,看起来b当事人还要像当事人。
“我现在就给你答复。”黑濑说。
城崎咬着下嘴唇,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不要拒绝不要拒绝不要拒绝!!!
黑濑轻轻一笑,扬起手,在她条件反s地缩脖子的同时,拍了拍她的脑袋。
像是叹息一般的轻语,带着温软的笑意传进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