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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L同人《这是一个遗憾》第二十二章

 

诺严失踪了,诺穆几乎是动用了所有的人力与资源去寻找他,却都是徒劳而返。

诺严的下落就像是石沉大海般,音讯全无。

宇翔也因此忙得焦头烂额,但他没有怨言,心里甚至隐隐担心起诺严。

搜寻几天无果後,诺穆颓废的倒在沙发上,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了,疲惫的有点jg神恍惚,彷佛又看见当初伊泽执意要带诺严走的时候。

那时候伊泽对他再三保证,只不过是心脏互换,就算是对方的心赃多麽不健康,依他的技术,也绝对不会出事……诺穆内心苦苦挣扎,他根本不相信伊泽,伊泽看起来还那麽小,就算是完美继承了父母的天赋与能力,也很难保证手术会成功。

他已经对不起格沃和缇雅,难不成还要再亏欠他们的儿子吗?

可是诺严刚出生的时候那麽小,他妈妈也因为难产大出血而si在了生产台上,他那时候抱着小小的r0u团,内心说不高兴是假的,诺穆真实地t会到当爸爸的那份幸福,以至於在得知诺严只能渐渐si去时,他有多麽痛苦。

於是诺穆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孩子。

选择让伊泽带走诺严进行治疗,伊泽却也因此si去……

就如同格沃与缇雅的生命,都因为他而那麽的短暂……

想到这里,诺穆猛地站了起来,但拿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几乎使他再次跌入沙发!

他想起一个地方了!那个他曾雇佣了许多杀手去抹杀目标的地方!一盆冷水浇在诺穆头上,那是他梦魇的源头,就是在那里,他因为忌妒做出了让他最後悔的事!使他的一生,都必须在愧疚里度过!

诺穆苦涩的抿紧嘴唇,他谁都没有带,亲自开车冲去格沃与缇雅的旧家!他车速飙得很快,像是不要命似的,开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到达了那里。

诺穆的双腿像是灌了铅,踉跄地走完一步又一步,他终於来到了大门前,可他像是老僧入定般,站了许久,都没有勇气做下一步的动作。

他怕一打开门,格沃和缇雅便会疯狂质问他,为什麽这样做?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要害他们与孩子分离,为什麽要害他们的生命这麽早的结束,为什麽?

他不敢说,他只是因为忌妒,他只是偶然听见了你们像是平凡夫妻生活着,完全不似他印象中两个只对实验有兴趣、对其他事情不屑一顾的科学家。心底的恨意如藤蔓般疯狂滋长,綑绑着他的四肢、缠住他的咽喉,令他窒息不已。

诺穆自欺欺人的想,如果格沃与缇雅一直关在实验室里,也许他就不会被忌妒折磨得面目全非,处心积虑地想要杀了他们。

格沃,我有多ai你,就有多恨你。

但不论如何,我就是没办法忘记你。

此刻,客厅的灯正微微亮着,诺穆还来不及思考,他的身t就先动作了。他缓缓伸出手指,按下了电铃。

屋内的人踏着沉稳的步伐,打开了门,在看清开门的人後,诺穆惊愕地差点连拐杖都拿不稳,他震惊道,「伊泽!?」

伊泽脸上保持着礼貌却又不疏远的微笑,心里却是想着这人总算是来了,害他还要跟拉克丝说午餐和晚餐都没办法回去吃了,听着拉克丝透过电话传来的低落语气,伊泽都要打si自己了好吗?

伊泽稍微侧过身,不疾不徐地开口,「叔叔,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不如我们进去聊吧。」

诺穆踏进客厅後,却蓦地变脸,只见诺严上半身0着,心口处缠着纱布,脸se苍白地倒在地上。

伊泽却视若无睹,对诺穆说:「叔叔,坐。」

诺穆想要将儿子扶起来,却被伊泽像是淬了毒的眼神b着坐到了沙发,「伊泽……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为什麽诺严会在你这里?」还是一副受了伤的样子?

嘴角g起冰冷的弧度,伊泽修长且白皙的手指放在漆黑的桌上,像极了从地狱来的使者,他笑脸yy的向诺穆解释,「十年前,我救活了诺严,但我选择了假si,因为我还有要去做的事情;十年後,我已经知道了我想要知道的事,那我交给诺严保管的心脏,自然就要拿回来。」

伊泽悄悄错开话题,并且不给诺穆反应的时间。

「至於是什麽事情,诺穆叔叔,你应该知道吧?十年前,在这栋房子里发生了什麽事……我好难过,我就看着格沃和缇雅渐渐si去,不敢哭闹更不敢出声,你明明知道我一定在家,却让那些人不要杀我,叔叔,你好残忍啊……」

伊泽的语气渐小,眼眸似乎溢满了无限悲伤,这使得想说些什麽的诺穆微微哽住,最终也只是难堪的低下了头。

是的,他自以为是的仁慈只不过是他用来安慰自己的手段,似乎只要放过他们的孩子,就能够抹去他们是si在自己手上的事实。

诺穆曾预想过这天的到来,但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他无法、也不能解释,面对伊泽接下来可能的咒骂,他所能够做的事,竟是一件也没有。

诺穆艰涩的道:「伊泽,是我对不起你,我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我也对不起你的父母……」

谁知伊泽眼睛一眨,里头的悲伤全然不见,只剩下了薄情寡义,他无所谓的说,「叔叔,你没什麽好说对不起的,某些方面我还要感谢你,是你提前给了我一个自由的人生。」但伊泽用眼睛撇了倒在地上的诺严一眼,「但是,身为格沃和缇雅的孩子,我必须要报仇,否则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诺穆张了张口,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伊泽想g什麽,他想要阻止,但一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诺穆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只能够虚弱的向伊泽求情。

「伊泽,诺严是无辜的,如果你要报仇的话,找我这个老头子就好,我才是害你父母过世的始作俑者。」

因为愧疚像是海水般一波一波的拍打而来,诺穆没发现伊泽不像他表现出那样的人畜无害,也没发现他对自己父母的si亡淡漠的像是一个陌生人,甚至隐约被伊泽牵着鼻子走。

伊泽似笑非笑的看着诺穆,「叔叔,你好像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诺穆不自觉的低下头,他握紧拳头,「我不是在跟你谈条件,我只是想以一个父亲的身分保护我的儿子。」

「可是对我来说,你先是杀人凶手,而後才是父亲。」

诺穆知道这是他理亏的点,他猛地抬起头,却看见伊泽半撑着头,笑的天真烂漫,眼里却闪耀着各种算计与揣测的光芒,这样的反差使诺穆愣住了。

伊泽状似苦恼地说,「可是如果叔叔真的想要保护你的儿子的话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诺严的心脏已经被我换回去了,我当然不可能给他一颗健康的心脏,而我也不可能再与他交换心脏了。叔叔,我这麽说的话,你应该懂吧?」

诺严那颗虚弱不堪的心脏到了伊泽身t里倒是适应良好,伊泽也没过於在意,反正他的身t就这样了,再多的惊讶对他来说都是多余。

只不过将心脏换回来的当下,诺严的身t倒是快速的虚弱了下去,到现在已经是风中残烛的状态。

见诺穆彷佛还沉浸在那番话里,伊泽笑的温柔极了,「叔叔,再不赶快做决定诺严可就没救了,不需要考虑这麽久吧?你既可以保护你的儿子,又能废物利用,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面对一个si人,伊泽已经懒得再作戏了。

诺穆只觉得伊泽的声音像是毒蛇吐着舌信,在捕捉着他心里的一举一动,令他陌生极了。

诺穆颤抖的握着拐杖,语气乾涩,「你能够保证你不会再伤害诺严吗?」

伊泽这个人其实没什麽耐心,他的耐心几乎都耗在了拉克丝身上,只分了一点给自己,而其他人?他根本不屑给予。

「是不是等你儿子被封在棺材里,并且被层层泥土盖住时,你才会相信没有人会伤害他呢?」

只见伊泽的笑容慢慢gui裂,他深x1了口气,语气逐渐变的尖锐。

他恶狠狠地说:「要嘛你现在同意把心脏给我,自己去si;要嘛你自己走出这个门,让我杀了你!或者你两个都不选,我就杀了你之後再杀了你儿子!」

「你就只有这三个选择,不会有其他选项!也不会有多余的延伸题!我劝你立刻做出回答,叔!叔!」

伊泽粗粗的喘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把手枪,甩到了诺穆面前。

诺穆终於失了所有力气,他连拐杖掉到地上也不自知,他脸se变幻莫测,最後一片苍白,他缓缓地将手枪拿起。他没有其他选择。

他终於知道伊泽有多恨他了,当年那个温柔的孩子,被仇恨扭曲成现在这个样子,这是他的错,如果可以,诺穆想要倾尽所有补偿伊泽,只是唯有诺严不能出事,所以如今他别无选择。

可是如果老天爷让他再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选择在那个晚上,让格沃与缇雅彻底消失在世界上!

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诺穆将枪口抵在自己的太yanx上,心里一阵翻滚,说出口的却是:

「伊泽,你要好好照顾他。」

这是他最後的愿望了。

见伊泽不耐烦地冷哼了一声,诺穆微微苦笑,「你的脾气跟他还真不像……」

一声枪响,鲜血从诺穆的太yanx涓涓流出。他si前微笑着,彷佛看见了自己最ai的那个人。

伊泽全身一松,惬意的半靠在沙发里,从日暮西山坐到了夜幕低垂,他知道诺严的呼x1越来越微弱,到最後完全停止。

伊泽根本没打算救诺严,他只是伊泽拿来当威胁诺穆的筹码罢了。可就算诺穆甘愿自己去si,伊泽也不会放过诺严,人心难测,难保诺严见过他後会不会失去控制,把一切不该说出口的公诸於世。

伊泽知道诺穆对格沃抱持着什麽样的感情,但他也清楚感觉到诺穆的那份情感总包含着代价,彷佛付出了什麽就一定要有回报,他得不到的,作梦都想毁掉。这怎麽配叫作ai?只不过是一团黏稠的肮脏东西罢了。

他陪着两具屍t,喝完了最後一杯茶。

伊泽起身离开,意识恍惚地想着自己要回家。

然後,他将汽油倒在房子四周,一把火烧了这里。火焰从屋外开始蔓延,一瞬间化为一片火海。

伊泽看着诺大的火势,只觉得口鼻间的炙热空气直达心脏,却仍没将心里那gu冷意烧去。

对於诺穆,这里是一切错误的开端,但对伊泽并不是。

伊泽没有逗留太久,他先是去旅馆将全身都洗了乾净,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什麽奇怪的味道,他再换上新的衣服。伊泽去邻近打烊的礼品店挑选了一个玩偶,亲自打上一个蝴蝶结後才启程回家。

他按了电铃,将脸藏在礼物後,等到拉克丝出来开门他才探出头来,他宠溺的笑着,「surprise!」

拉克丝惊喜地瞪大了眼,她不好意思的抿起唇,却仍是憋不住笑。她伸手将玩偶接了过来

「嘿嘿,谢谢!」拉克丝进门傻乐了一会,才後知後觉的发现身後没人,她又跑去门口朝一动也不动的伊泽说,「进来吧,伊泽!」

拉克丝像是藏宝似的将玩偶放到房间里,她看见伊泽还站在客厅,不禁疑惑的问:「你吃过了吗?要是没吃的话今晚的晚餐还有剩,要不要我去帮你热一下?」她叨叨絮絮地说,「对了,你说你会买衣服,所以我今天就没有准备我哥的衣服给你罗!不过你那间客房的浴巾我拿去洗了,等等你要去洗澡的时候跟我说,我再拿给你。」

拉克丝挽起袖子,见伊泽还是像个雕像一动不动,不禁手痒的捏了捏伊泽的脸颊,她的语气温柔,「伊泽,回魂啦!你到底要先洗澡还是先吃饭啊?」

彷佛他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这样的理所当然。

伊泽愣愣地看着拉克丝好一会,只觉得难以言说的甜蜜游走在四肢百骸,稍稍缓解了他多年摆脱不去的搔痒感。

好温暖。

拉克丝不知道伊泽这些年经历过什麽,才能够这样健健康康的站在她面前,她只感谢上帝,因为她的时间彷佛又有了重新开始的意义。

看见伊泽平安回来时,拉克丝的开心无庸置疑,可随着时间推移,她心里的不安和恐慌就像x1了水的棉花,越发沉重。

拉克丝永远也忘不了,因为她的任x,让伊泽放弃吃药,最後si在医院里的事。

伊泽对她的好,让拉克丝无时无刻的想起那个夏天他是如何纵容她,纵容到自己的命都没了。

就算伊泽没说什麽,对她像过去一样温柔,这件事仍是拉克丝一辈子的y影。

多少的不安、苦涩、遗憾和愧疚,都被拉克丝埋在心里,悄悄地沉淀在最深处。也许她可以选择渐渐遗忘这些事,但她办不到,她无法忘记自己流过多少眼泪,无法忘记从前无数个在忏悔中度过的日子。

这种伤痛刻骨铭心,怎麽可能说忘就忘?

伊泽,为什麽你会回来呢?你不是si了吗?你这些年做了什麽事,过得好吗?

伊泽,你说的让我等你,究竟是为了什麽?那些薰衣草瓶又代表什麽?我可以自恋的认为我们是两情相悦吗?

但之前拙劣的试探已经告诉拉克丝答案了。不是,她可以是伊泽的邻居、朋友、妹妹,但永远也不会是她希望的那层关系。

可拉克丝不敢再任x了,撇下那一触碰就会泛出眼泪的痛楚,她只敢哀求着说一句:只要你不要再走就好了。

她只敢偷偷许下这个愿望。

只要你不要再走,我可以什麽都不问,如果你把我当作妹妹,我甚至可以蒙蔽起双眼,装作不知道,只露出微笑。

手上传来的柔软触感令拉克丝思绪纷飞,她回过神,眨了眨眼,像是要把眼眶内惊人的热度散去。

见伊泽仍是看着她不作声,拉克丝默然的将在伊泽脸上作乱的手放下,她内心苦笑,也是呢,这样的动作对於兄妹来说,实在太过亲密了。

伊泽可能接受不了吧,毕竟他们都长大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这样的认知却还是使拉克丝心神剧颤,脸se苍白得吓人。

拉克丝有些疲惫的笑着,语气带着失落说:「我先上楼了,你也早点休息。」

「拉克丝,」伊泽忽然叫住拉克丝,闪闪发亮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明天能为我空出时间来吗?」

伊泽握住拉克丝的手是那样的小心翼翼,让拉克丝差点冲动的就给了答覆。

「我能知道为什麽吗?」

拉克丝心里没有任何的甜蜜,像是被梦魇住了,她不敢想伊泽的用意是什麽,她开始害怕,如果伊泽把那层纸戳破,她就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了。

潜意识里,拉克丝认为这样的自己如果真的与伊泽成为了恋人,才是最最最不要脸的一种行为。

她不该在伊泽身上得到幸福的。可仅仅是看着伊泽,她就已经感到很开心了,彷佛执着多年的愿望终於成真,又怎能不感到幸福呢?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伊泽面露怀念,语气却沙哑的像是在沙漠里渴了好几天,「去看我妈妈。」

伊泽本来想换一种称谓称呼缇雅的,但转瞬一想,这种事情也不是多重要。

拉克丝一愣,听着伊泽彷佛悲伤到极致才能发出的嗓音,脑海里的儿nv情长全被丢到九霄云外,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她用力回握伊泽的手,想以此证明她都在他身边。只要伊泽需要,她可以成为他的支柱,就像伊泽在父母灵堂前悲伤得不能自己的那个晚上。

拉克丝抿起唇,目光坚定,说:「好,那我需要带什麽去吗?b如说花还是水果?明天大概要几点起床?」

伊泽听着拉克丝机关枪式的发问,不禁莞尔一笑,「不用这麽紧张,你什麽都不用带。」

手上感到的压力越发大了,伊泽知道拉克丝在想什麽,那些因为想到y暗过去而冒出来想要毁灭一切的念头,彷佛被一只无形的熨斗压的服服贴贴的,令他浑身舒畅。

伊泽低声地说,刚才还沙哑的嗓音彷佛被灌溉成了绿洲,富含生机,「我只是想让我妈妈看看你。」

让她看看我遇到了多麽好的nvx。让缇雅知道他们最成功的实验品,甘愿为了眼前这个人去si。

像是突然被打了一巴掌,拉克丝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看看谁?让一个母亲看看她这个曾害si自己儿子的人吗?

她闭上眼後又再度张开,不想让伊泽察觉异样,像是催眠自己般,缓缓露出一丝微笑,然後点头。

这抹惊慌自然是被伊泽捕捉到了,他不知道为什麽去看缇雅会让拉克丝感到惊慌,明明格沃与缇雅做的事情只有他这个当事人知道。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难不成……拉克丝不知道被谁w染了思想?

谁?伊泽在心里快速搜寻可能跟拉克丝有过接触的人,盖l?还是卡莎碧雅?又或者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陌生人?

伊泽臆想着,如果他的拉克丝也被w染了,他该怎麽办?他肯定不舍得伤害拉克丝的,但他也不忍心看着拉克丝堕落下去……

啊啊,那个敢w染拉克丝的人真是罪该万si,而自己更是该以si谢罪……!

伊泽一想到这个时时刻刻都在担心的事情成真了,心中喷洒出的负面情绪彷佛能将整片大海染黑。

但他脸se不变,甚至笑得更加灿烂,却冷不防地让拉克丝打了个冷颤。

「那就这麽说好了,今天记得早点睡。」

经过很多复杂的事情,卡特莲娜终於爬到了军部最高的位置。虽然卡特莲娜知道这个位置并不好坐,但也没想到会这麽让人烦躁。

卡特莲娜又把一份公文甩到了地上。

她的眼神锐利,似乎要把办事不利的副官切成碎屑,她的口气充满不耐烦,「我不是说过这种文件不要再呈上来给我看了?我全都驳回过了,那群该si的东西不论报告几次都只会报告这些j毛蒜皮的小事,他们都提前老化得了阿兹海默症吗!」

副官咽了口口水,为难的说道,「叛徒的处置应该不算j毛蒜皮的小事吧……」

卡特莲娜轻飘飘的看了副官一眼,副官心里的冷汗「唰」的下来,立马闭嘴不说话了。

卡特莲娜的大名早就在军部震耳yu聋了,几天前她甚至使了某些手段,将独权许久的高层血洗了一番,因此光是站在卡特莲娜十几公尺的地方,就足够副官瑟瑟发抖了

副官推了推方框眼镜,y着头皮说道,「要不然您告诉他们,您早就已经将叛徒处理掉了?」

卡特莲娜似笑非笑的半撑着头,内心嗤笑,「我要是这麽说,你信吗?」

见副官脸se胀红,说不出半句话的模样,卡特莲娜郁闷的心情才微微转好,她略带调笑的开口:「还好当初我挑中了你来做我的副官。」

「长官……」

副官的表情像是在做颜艺,一会羞愤一会感动的无以复加,这样的反差令卡特莲娜哈哈大笑,笑完後她才慢悠悠地补上一句,「因为你够笨呀!」

副官:……

卡特莲娜笑得累了,她伸展了筋骨,语调平平地说:「当初我拚命保住塔隆的生命,甚至不惜自降官阶,这件事可是闹的整个军部沸沸扬扬,现在说我已经处理掉塔隆了?怕不是要笑掉别人大牙!」

卡特莲娜与副官都知道她说的「处理」是什麽意思。

卡特莲娜烦躁地想着,她本以为这件事过几年就会被其他的事情盖过,渐渐被军部的人遗忘,毕竟父亲已经过世了那麽久,久到让前高层那群饭桶管理军部。

可军部里就像是被什麽黑影c控一样,这件事不但没有消停,反而越演越烈。

到现在每天都还是有人呈上希望她处理掉叛徒的公文!见鬼,之前是别人掌权的时候怎麽不说?卡特莲娜冷哼一声,那群前高层遗留下来的毒虫们,一看见她坐到这个位置上,就想用这个事情把她b下台吗?

作梦!

她都没想着赶尽杀绝,你们倒好,自己撞到枪口来!

那就别怪她让军部在短时间之内再迎来一场动荡!

卡特莲娜怒不可遏,她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对着快吓si的副官说,「你去查查呈交这种公文的人都有谁,」卡特指了指一开始被她甩在地上的那份公文,语气是与表情截然不同的冰冷,「我要将这些人一并处理了。」

副官笨拙的将地上的文件捡起来,像是被吓得不轻,极快的点点头出去了。

卡特莲娜却不知道,副官在出了门後,彷佛重获新生,他摘下眼镜,刚才那副软弱好欺的书呆子形象立马破灭,他侧脸冷峻,波澜不惊地翻了翻这本文件,心下想道:

虽然早就知道结果如何了,但看见自己做的文件被这麽不屑一顾的甩在地上,心里还是好不高兴喔!

但这点不高兴还可以忍耐,副官略微沉y,他已经大致0清卡特莲娜在这间办公室的作息时间了,而他手上也有办公室钥匙,计画启动所需要的印章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一想到卡特说的那句「因为你够笨呀」,副官无所谓的笑了笑,重新带起那副显得老气的眼镜。

他垂下眼角,收敛自己的情绪,又是在办公室里胆小如鼠的副官。

如果可以请搭配此歌:杨宗纬-一次就好

正文开始:

伊泽说带拉克丝去看缇雅并非说说而已,他真的将缇雅埋葬了在那片薰衣草田里。

至於格沃?管他去si。

伊泽想着,既然缇雅已经变得那麽臭了,他也只能将她埋在花田里,祈祷薰衣草jg灵们能够净化那些wuhui。况且那片花田本来就是属於缇雅的,是她一手创造、照顾出来的,如同伊泽自身一样。

伊泽每年都会回到花田稍作整理,他不是为了探望缇雅,他只是不想那麽美的风景渐渐枯si,落得一个不为人知的下场。况且,送给拉克丝的薰衣草瓶里的薰衣草也是在这里摘的,他没理由不回来。

格沃与缇雅的家和实验室只差几步之遥,只不过实验室b较隐蔽一点,普通人会觉得那只是个仓库而已。

伊泽不愿意让拉克丝知道这些,他愿意让她知道的,仅仅是那片薰衣草田。

无关伤痛、背叛,仅仅是薰衣草带来的平静与祥和……於是他选择目不斜视的路过这里,带着拉克丝直奔薰衣草田。

看着眼前的薰衣草田,满山满谷,彷佛一大片亮丽的紫se毛毯,拉克丝瞪大眼睛,惊喜之se溢於言表,她嘴里不断惊呼着,「美……真的好美……」

拉克丝兴奋地问着站在身侧的伊泽,「你是怎麽发现这里的?这里真的太美了!」

拉克丝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用力的呼x1,扑鼻的香气萦绕而来,薰衣草淡雅的清香瞬间充满四肢百骇,随後,她双眼放光的说:「我有种只要现在闭上眼,一定会睡得很舒服的感觉!」

伊泽心里隐隐有着自豪,这里与一开始已经不一样了,缇雅si後的这几年都是他在照顾,拉克丝会这麽高兴,是因为他……

伊泽噙着笑,「不是我发现的。」

「嗯?」

「是我种出来的。」

拉克丝不可置信地看着伊泽,又看看薰衣草田,这麽一来二去,拉克丝的视线定格在伊泽脸上,她只能赞叹的说,「你也太厉害了吧……」

拉克丝心念微微一动,是因为她吗?这片薰衣草田,是因为她才种出来的吗?可她又觉得这样想着的自己不知检点,羞耻极了。

伊泽对这夸奖表示接受,他温柔地牵起拉克丝的手,「走吧,我妈妈的墓在那里。」

拉克丝本以为伊泽只是带她过来这里放松心情,却没想过他母亲的墓就在这里,刚刚的臆想被打破,拉克丝微微恍神,有些许遗憾,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也笑着反握伊泽的手。

他们穿梭在一片花海之中,薰衣草并不高,大概只到他们膝盖高一点的位置,对b伊泽随兴到有些粗鲁的踩踏,拉克丝就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了,总是要挑薰衣草稀疏的地方走。

到最後只好伊泽走在前头,等着後头的拉克丝慢悠悠的追过来,再往下一个定点前进。

拉克丝看着伊泽的背影面露怀念,平静悠远,这大概就是她做梦也不敢想像的事情了,整整折磨了她十几年的事情像是泡沫一样破灭,伊泽并没有si,他成为了一个好完美的绅士,配上无边无际优雅摇曳的薰衣草,拉克丝觉得自己有些飘飘然,宛如梦中。

随着四周的薰衣草越来越少,最後来到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一块小小的凸起,除此以外什麽也没有。

伊泽缓缓停下,朝後头的拉克丝说:「我们到了。」

听到这句话,拉克丝悄悄屏住呼x1,脑海一片空白,手脚像是无处安放似的,只得规规矩矩立正站好。

见她这个样子,伊泽笑了,「我说过不用紧张的,我妈妈肯定很喜欢你。」

拉克丝张了张口,却半句话都没说出口,她不愿在伊泽母亲的坟前,说出自己曾经的罪,那实在太过难堪。

可说到底,是因为自己不够勇敢……她总是习惯逃避,把一时的疼痛拉长成流脓的恶疮。

「拉克丝,今天带你来这里,除了让妈妈看看你以外,我还想告诉你一些事。」

看着拉克丝面露疑惑,伊泽低低笑出了声,他从口袋ch0u出一支薰衣草,是路上摘的,递到拉克丝面前,他缓缓地说:

「你知道吗?我送你薰衣草瓶里的薰衣草,都是在这里摘的。」

拉克丝瞳孔猛缩,呆呆地接过伊泽手上的薰衣草。

伊泽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忐忑,可心中喷洒出的ai意还是让他说出原本不打算让拉克丝知道的事,「那时候我每天都在想,我一定要摘一朵开的最好、最美的薰衣草给你,可是每当我摘下了我觉得最好的薰衣草时,我又笨拙的把玻璃瓶的字刻歪了。」

「我以为自己不能给你最完美的薰衣草瓶,每天难过的睡不着觉,好在刻坏了那麽多,最後还是有两个我觉得最完美的。」

送给心上人的礼物历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这样的黑历史伊泽是断然不会说出口的,可昨天拉克丝小巧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将属於她的温度源源不绝传递过来时,伊泽鬼使神差的想让拉克丝知道这件事。

让她知道,他对她究竟有多麽用心,多麽疼ai。可伊泽也害怕这样的自己会在未来的某一刻不经意的伤害到拉克丝,虽然与拉克丝相处的片段足够点亮他冰冷的一生,但是他还是想要保存一段更加美好的回忆,这样的贪得无厌。

「拉克丝,我把那两个薰衣草瓶都给了你,你值得最完美的。」

这句话如同巨大的重石砸在拉克丝脑中,使她眼前阵阵发黑,站也站不稳。

拉克丝愣愣地看着伊泽,发现他的目光温柔又炙热,她的呼x1一窒,泪水渐渐蓄满眼眶,如断线的珠子掉落下来,她将脸埋在手心,止不住的ch0u泣。

伊泽说了这麽多,她怎麽会不懂?

可她要怎麽说?她要怎麽说?那两个薰衣草瓶早就被她摔成碎片了!就因为她一时的情绪失控,她把本应该会是最美好的ai情给砸碎了!

她是不是没资格得到它了?

伊泽看见拉克丝的泪水,心里泛着密密麻麻的心疼,他想伸手抱一抱她,却又因为自身的wuhui望而却步,他蜷缩着手指,却又在看见拉克丝的泪水像是慢动作拨放缓缓坠落时,指尖微微发烫,最後心疼还是战胜了恐惧,他一把拉过拉克丝,将她抱在怀里。

伊泽想问拉克丝为何哭泣,但他感受到拉克丝整个人都在瑟瑟颤抖,彷佛遇到极为恐惧的事情,伊泽不敢细想,黯然的轻抚着拉克丝的背。

伊泽垂下头,闻着拉克丝颈间少nv独特的幽香,吐出温热的气息,如同羽毛轻飘飘地落在上头,声音像是优雅高贵的大提琴般哼唱出声:

「想看你笑,想和你闹,想拥你入我怀抱,

上一秒红着脸在争吵,下一秒转身就能和好。」

伊泽将拉克丝摀住脸的手拉开,用自己的手为她抹去泪珠。看着拉克丝哭红鼻子的可怜模样,伊泽只觉得心软的一蹋糊涂。

「不怕你哭,不怕你叫,因为你是我的骄傲,

一双眼睛追着你乱跑,一颗心早已经准备好。」

早就在小时候,他的心就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只盼你能够接受他。伊泽曾以为他能够接受这样肮脏的自己站在拉克丝身旁,但他错了,拉克丝总让他自惭形hui,却又忍不住想要触碰。

「一次就好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

在yan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

在自由自在的空气里吵吵闹闹,

你可知道我唯一的想要?」

伊泽亲昵的用双手捧着拉克丝的脸,他眼中的情意是那麽明显,以至於拉克丝因为哭泣而升温的脸庞,此刻温度更高了。

拉克丝突然睁大了眼,因为伊泽轻轻吻了她,如同蜻蜓点水,一触及分。

伊泽继续唱着:

「世界还小我陪你去到天涯海角,

在没有烦恼的角落里停止寻找,

在无忧无虑的时光里慢慢变老,

你可知道我全部的心跳,

随你跳。」

两人的额头触碰在一起,相同的金se发丝此刻纠缠着,显得默契无b,伊泽轻声说:「我的拉克丝,不要不安,不论你在担心什麽、不论你变成什麽样子,我都依然深ai着你。」

他唯有心脏是自己的,不曾换过的,虽然中途交给别人,但它仍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我全部的心跳,都随着你跳。你难过我也难过,你开心我也开心,所以告诉我,你到底为什麽哭泣呢?拉克丝。」

伊泽此刻的声音像是坛上好的老酒,越陈越香,让拉克丝渐渐沉醉在这样的香味中,不愿醒来。

可拉克丝哭得更惨了,她的泪水不断的掉落,口里断断续续、颠三倒四的说:「我……伊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任x叫你不要吃药的……我那个时候看你越来越虚弱,觉得这种药根本就没用!想要带你到国外找更好的医生……可是我却忘记了,如果你不继续吃药的话,你可能根本撑不到出国……你之後的治疗一定很痛苦吧……」

「我以为我再也没机会跟你说对不起了,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可是你真的回来了,还这麽健康,我真的好高兴……」

拉克丝x1了x1鼻子,白皙的手指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我也不是故意要把你的薰衣草瓶摔碎的,我只是、我只是太难过了……我不知道那是你花了那麽多心力才做出来的,对不起,伊泽,对不起……我不奢望你会原谅我,但我想要跟你道歉,我每天都好愧疚……」

拉克丝紧咬着下唇,却发现自己越发鼻酸,「我甚至想着,只要当你的妹妹待在你身边就好了……这就是最好的赎罪了,可是现在你却说深ai着我……我……」我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伊泽只觉得拉克丝的话如同雨後惊雷,重重地敲在他的心上。伊泽双目微微泛红,如同一只抓狂的野兽。

伊泽眨眨眼睛,掩去这些异状,只是垂在身侧的手sisi的握着拳头,他的指甲已经刺进掌心,留下一道一道的痕迹。他身t紧绷,完全没想过会是这个回答,他现在特别想仰起头,疲惫地按捏自己的眼睛。

看看他都做了什麽?自以为是,刚愎自用。

他做的事情,都完全没考虑到拉克丝的心情啊。

他的假si和薰衣草瓶竟然带给拉克丝这麽大的压力,甚至使她落泪,他究竟还有什麽脸活在这世界上?

他只是一昧的将自己觉得对拉克丝好的事情强加在她身上而已,他又再一次的伤害了拉克丝。

伊泽眼神里浮现一丝痛se,他再次抱住了拉克丝,这次的拥抱无关ai情,只是最纯粹、虔诚的拥抱。

对不起拉克丝,他本以为怪物般的自己没有影响到你,就算有应该也只是少许,可他却在那麽久以前就让你伤心难过了,而他本人却一无所知,洋洋得意地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松懈的想要再靠近你一点……

伊泽沉声说道:「拉克丝,你一点错都没有,错的是我。我太自以为是了。」

所以,不要再哭了好吗?这样细碎的哭声,彷佛让他的心里也下起了绵绵细雨。

「你只要知道,是我心甘情愿地想要取悦你,那些事情相b你来说根本不重要,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压力。」

拉克丝闭上眼回抱伊泽,感受着伊泽渐渐传来的t温,本来已经快要平复好的心情又起了波澜,她终於发现了问题症结。

就算伊泽原谅了她,她也无法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她,是她曾害si了伊泽,又把伊泽的一片心意摔碎在地……伊泽如今对她这麽好,反而更让她无地自容。

她已经长大了,褪去那些天真和任x,但她曾经犯下的过错,就如同一道冷y残酷的墙立在自己面前,任由自己不断敲打、哭喊,它仍耸然而立。

伊泽/拉克丝,对不起,我是这样的ai着你/你。

伊泽与拉克丝紧紧相拥,身旁的紫se花海彷佛为他们将时间静止了在这一刻,卡莎碧雅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眼睛微微刺痛。

伊泽推荐给她的实验室就是格沃与缇雅的实验室,卡莎碧雅当时心下惊讶,格沃与缇雅当初也是在界内首居一指的人物,她完全没听过他们还有个儿子,但想到伊泽在这面展现出来的天赋,她又释怀了。

卡莎碧雅本来都做好会有将近半年都不会见到拉克丝的准备了,却不料在屋内整理东西时发现窗外有个很像拉克丝的人影晃过,她定睛一看,却看见伊泽带着拉克丝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害怕伊泽会伤害到拉克丝,再次让拉克丝陷入从前的si气模样,於是她偷偷跟踪了他们……可现在看来是她杞人忧天了。

伊泽对拉克丝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好,虽然这个距离卡莎碧雅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她却能看见伊泽对待拉克丝的动作有多轻柔。

卡莎碧雅心下恍然,她应该要阻止拉克丝与那种怪物在一起的,却不想这样的想法是基於忌妒他们之间的感情,她怎麽可以对好友有这麽卑劣的想法?

可是,她真的好羡慕。

卡莎碧雅踉跄地後退了一步,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移动着站了太久而发麻的双腿,原地返回。

她回到了那个像仓库的实验室,却看见塔隆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她。卡莎碧雅心下涌上莫名的情绪,但她视若无物,缓缓向他走近,她嘴里泛酸,只要塔隆还想当幻觉,她就不会露出任何异常的。

卡莎碧雅眯起眼,只觉得远方有道亮光微微闪了一下,随後,塔隆的身侧蓦然出现了红点。

卡莎碧雅忽然反应过来,她脸se大变,在塔隆疑惑不解的眼神中急速奔跑着,她心脏蹦蹦直跳,身t却冷的不行,浑身的冷汗彷佛整个人都浸入水中那样多。

她从没忘记塔隆在军中是什麽身分,也知道塔隆能够平安到她身边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卡莎碧雅曾担心过会有人秘密来处理掉塔隆,却没想过这一天这样快!

她现在只希望跑的再快一点,将手伸的再长一点,把塔隆推开。终於,在指尖碰到塔隆的那个瞬间,卡莎碧雅使出最大的力气将塔隆推开,却让自己y生生地接住了那颗子弹。

过大的痛楚让卡莎碧雅连叫都叫不出来,只得咬着牙承受痛楚。

远处的人见行动失败,迅速地离开。

那人瞄准的是塔隆的心脏,却不料卡莎碧雅突然冲了出来,让子弹落到了卡莎碧雅锁骨附近的位置,可就算不能一枪毙命,狙击枪子弹仍撕裂了卡莎碧雅的血r0u,使她的血不受控制的从身t流出,在地上晕染出诡异的纹路。

卡莎碧雅脸se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她忍着巨大的疼痛,浑身颤抖,心里却是一阵庆幸,幸好她ai的那个人没事。

塔隆双眼通红、溢满痛苦,他的手僵在半空,卡莎碧雅柔软的发丝如同慢速拨放般在他手中拂过,却又像是羽毛轻轻的飘走。他眼睁睁地看着卡莎碧雅x口冒着血,缓缓躺倒在地上。

塔隆跪在卡莎碧雅身旁,他艰难的动动手指,所有事情彷佛在弹指之间发生,他甚至来不及反应,也不能够接受眼前的人就要si了。

见卡莎碧雅嘴唇溢出鲜血,却仍执着地朝他伸出手,塔隆没有任何迷茫的回握住了。他哀戚的发现,他的手居然也在微微颤抖。

终於又再次的碰到了塔隆,卡莎碧雅的脸上浮现怀念,她拚命吞下喉头涌出的血,说:「塔隆,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幻觉了……对於没能让你亲手报仇,我很遗憾。」

塔隆表情有一瞬的空白,卡莎碧雅说的每个字分开他都听得懂,合在一起时却像隔着一座山头那样的遥远。

塔隆轻声复诵,「亲手报仇?」

卡莎碧雅轻轻笑了,却又因为细微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使她倒ch0u了一口冷气,「我知道你恨我,你必须要恨我,你来到我身边,又顺着我的愿望装成幻觉的样子,就是为了要报仇吧?毕竟,我自以为是的善意曾经把你害的那麽惨……」

让你在军部里毫无希望的活着,是她这一辈子犯下最大的过错,在得知你si讯时,她就离开了那里,她在心底发誓,她会用自己的力量重新再见到你,然後……

虽然是将si之人,卡莎碧雅的眼眸却越发明亮,里头似是镶缀着点点星辰,「但是,我今天也保护了你一次……我觉得自己对你也不是那麽一无是处了。」

她终於做了一件对的事情,却是在即将与塔隆分离之际。

然後……她刚刚想的什麽来着?大量的失血让卡莎碧雅的脑袋越发浑沌,她只觉得自己的五感快要消失了,她张了张口,微哑地说:

「然後,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还有,我ai你。」

塔隆不知道如何解释,他心中痛苦万分,他根本没想过报仇,只是想用一个影子的身分待在卡莎碧雅身边,陪伴她而已;他也不想要卡莎碧雅保护他,他始终认为卡莎碧雅就该待在他的身後,为他出谋划策,一切的苦差事都由他去做就好了。

可看见卡莎碧雅的呼x1越来越微弱,他知道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

塔隆的x腔彷佛被sisi压抑着,他曾以为卡莎碧雅是他的恩人,抱持着这样的想法是再正确不过的,可如今这份情感在看见卡莎碧雅为他挡枪,渐渐失去生命迹象时,被绝望、不舍、疼痛等等情绪重新编织成了另一种复杂的东西……

塔隆忽然有些哽咽,铺天盖地的悔恨彷佛要把他淹没,他将卡莎碧雅的手紧密贴在脸颊,看着卡莎碧雅的眼眸,极为认真的说:「我也ai你。」

如果你喜欢他这麽说,他就这麽说。如果这句话能够挽回卡莎碧雅的生命,那麽不论几次他都会说,只是太晚了,他知道得太晚了。

也许他以前不知道ai是什麽东西,但这不能否认他的确从很久以前就对卡莎碧雅抱持着情愫。不能够否认,他一直ai着她。

卡莎碧雅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看着塔隆,觉得氧气有点不够用了,而事实上她也的确快要不能够呼x1了。她以为塔隆是在骗她,可是骗一个快要si的人又有什麽意义呢?况且她也快si了,不想再去猜忌一些有的没的了。

听到塔隆说他也ai她,她的心中已经没有任何的遗憾。

彷佛过了很久,卡莎碧雅笑了,这个笑容在卡莎碧雅清丽的脸上更显得明yan动人,使天地之间为之失se,再没有这些年卡莎碧雅经历过的y暗情绪,一如他们初次相见。

卡莎碧雅曾无数次的想要回到过去,回到背叛前夕、塔隆挡在她身前为她承受伤害的那个晚上,她想要看清那时塔隆的表情,想要知道他内心在想着什麽,卡莎碧雅知道这是痴人说梦,却仍是不受控制的想像着,可想像终究是想像,永远不可能是真的。

但她现在好像看到了。

只是……在这句话前面,好像一点也不重要了。

卡莎碧雅笑得很开心,这些年承受过的黑暗如同雨後天晴,一点也不难受了,只是她的眼神渐渐涣散,她知道自己要离开了。

她突然想到了拉克丝,又想到了伊泽,想到他们再那片薰衣草田里紧紧相拥、十份契合的样子,卡莎碧雅自嘲的想着,伊泽那个怪物……肯定能把拉克丝照顾得很好,这点算是跌破她的眼镜了,只可惜,伊泽交代给她的事情不能如约交给他了。

她现在已经不羡慕他们了。卡莎碧雅甚至想大笑出声,因为她ai的人,也同样ai着她。即便这是场梦,她也觉得甘之如饴。

噢,还有老头,她唯二有过约定的人,她都还没有履行。

她,突然又有点不舍了……

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许她任x了,卡莎碧雅无法抑制口中的血涌出,她吐出最後一口血,在塔隆悲伤到无以复加的视线里慢慢地闭上了眼。

塔隆感觉到她的手渐渐冰冷,呼x1终止。他紧闭着双眼,双手握着卡莎碧雅的手,彷佛这样还能够感受到卡莎碧雅残存下来的t温。

似乎有路人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已经报警叫了救护车,可当救护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时,塔隆像是根本听不到似的,仍旧像座雕像,一动不动。

许久,塔隆沉默地将卡莎碧雅抱了起来,就算卡莎碧雅的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他也浑然不觉。

塔隆用一种漠然平静的视线望着四周,他眼中划过一道冰冷,像是地狱来的修罗般残酷至极,却在低头看着卡莎碧雅略显苍白的脸时,转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卡莎碧雅现在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苍白的脸se彷佛更适合卡莎碧雅天生冷清的气质,让她现在有种病态的美。

可塔隆也清楚的知道,怀里的人早就已经si了,他为卡莎碧雅换个姿势,单手抱住了她,ai怜地理了理卡莎碧雅额头前的发丝,将她抱进了救护车里。

他的眼神充满温柔,无声地说:

我会替你报仇的。

塔隆跟着救护车来了医院,拿到了卡莎碧雅的验屍报告。子弹淬了毒,这是一定的,但塔隆没想到的是,这个毒居然是卡莎碧雅研发出来的。

据他所知,这个毒早在卡莎碧雅还在军部时就在运用了,并且是军部专用。

那麽,他的方向已经缩小了大半。

军部。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塔隆漠然抬首,看见卡特莲娜紧紧皱着眉,急速向他走来,她双手紧握,所过之处似是雷霆万钧,气势b人。

卡特莲娜看着塔隆,怒气滔天,脸上的伤痕也微微扭曲,她手上青筋暴起,直接给了塔隆一拳,这拳力道又快又猛,饶是塔隆也不由得摇晃了身子,闷哼了一声。

卡特莲娜咬牙切齿,对於塔隆她?」

副官听着,忽然解除了他所有的伪装,眼镜的反光掩盖了他如墨渐渐深沉的眼眸,他嘴角一扯,竟是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看你这麽生气的样子,计画肯定成功了。」

「很可惜,你们失败了。塔隆没si,现在si的会是你!」卡特莲娜扯着副官领口的手改为掐着他的脖子,纤细的手指爆发出不符表面的巨大力气。

见副官的脸se胀红,又因为缺氧而慢慢变得青紫,卡特莲娜却选择在此刻放开了手。

说让塔隆亲自处理,她就不会违背约定。虽然卡特莲娜现在手指微微发痒,眼神犀利狠决,像是一只猎豹蠢蠢yu动。

副官双脚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他大口大口的呼x1,却在听清卡特莲娜说了什麽後,身t僵直的像一根木头,他顾不得自己还在咳嗽,惊疑不定的问:

「塔隆没si?」

看着卡特莲娜淡漠,甚至说的上像是在看蝼蚁般的神情,他瞬间就知道他们的计画失败了。

副官沉默片刻,反而兴奋的笑了出来,他语气溢满嘲讽:「就算塔隆没si,你也不可能永远保护他的!他是个叛徒,你也算是个帮凶!他凭什麽活着?而且往後会一直有像我这样的人出现,卡特莲娜,你以後就会知道,光凭武力是不可能站在最高位的!你总有一天会从这个位置上滚下来!」

虽然计划失败了让他很遗憾,但能够在si前这样狠狠嘲讽卡特莲娜,他也很心满意足了。还有那个印章早就被他藏起来了,卡特莲娜不要想着能够再找回它,行使这个位置的权力了!

卡特莲娜挑了挑眉,她面无表情地蹲低身子,与副官平视。

副官以为卡特莲娜要反驳什麽,他聚jg会神地看着卡特莲娜,却在转瞬之间感到巨大的疼痛!他连叫都叫不出来!

卡特莲娜竟是直接卸了他的下巴!

「你这张嘴,还是不要说话b较好。」卡特莲娜似笑非笑,语气有些许讥诮,「你以前小绵羊的样子多可ai啊,怎麽就装累了呢?」

副官感到十分屈辱,但不论他多麽急切的想说话,仍只能发出几个断断续续的音节而已。

卡特莲娜一脚踹上副官的裆处,看着眼前的人脸se苍白,痛到打滚的模样,她的语气仍旧平淡,「虽然塔隆没si,但卡莎碧雅却si了。」

「噢,你才刚进来,应该还不知道卡莎碧雅是谁吧?」卡特莲娜自彷佛落入回忆,自顾自地说着,「她曾是军部最优秀的情报官,她……」

卡特莲娜叹了一口气,终於还是承认了卡莎碧雅的身分,「她也是我的妹妹,杜卡奥的次nv。」

「因为我的身旁出现了叛徒,所以我间接害si了她。我本来对她的si毫无压力,可我在知道凶手是你後,恨不得将你碎屍万段在她的面前。」

「……不过人都si了,说再都多没有意义了。」

卡特莲娜自嘲地想着,也许副官说的没错,她有时的确太过武断,只看中了他的胆小懦弱和办事能力,却没发现这只是他的伪装,从而造成现在无法挽回的局面。

副官感觉刺骨的疼痛渐渐平复了,他冒着冷汗,愤怒的双眸闪过一丝疑惑,他不知道卡特莲娜与他闲话家常是为了什麽,难不成是想趁机降低他的警戒,好从他口中问出印章的所在地吗?

但很快的,卡特莲娜就亲口打破了他的臆想,「你说我只有武力?我想你ga0错了什麽。」

卡特莲娜从口袋拿出被副官认定她永远也找不到的印章。

副官的瞳孔微缩,心下的不可置信让他全身的血ye都凝固了。

「我轻易地就找到了你藏的最深的东西,而你自以为聪明,却为自己的未来招致了毁灭。」卡特莲娜毫不在意地把在军部象徵最高权力的印章丢在副官面前,她冷声说道:「我可以接受你的愚笨,但我不能接受你的不诚实。」

你欺骗了我,就要做好承受我怒火的准备。

卡特莲娜的表情y冷,眼神一片冷漠地看着眼前共事时间不算短的人。

副官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他回想这些日子见到的卡特莲娜,冲动、易怒,完全不像一个心思细腻的人该有的表现,他曾经毫不在意的嗤笑,认为卡特莲娜始终被他玩弄在手掌心,可如今,全盘都乱了套。

是他输了,输的一蹋糊涂。

见副官的眼神瞬间黯淡无光,卡特莲娜心情大好,「我不知道那群该si的家伙到底给了你什麽好处,但我确定你无福享受。而且除了你以外,有关人士我都会清扫乾净!」

「我会让他们都知道,这军部,本来就是杜卡奥的天下!」

之前是她不想管,却给了他们能够推翻杜卡奥的错觉。

只要她还活着一天,这种错觉,从今尔後都再不会有!

尽管杜卡奥只剩她一人,尽管她的内心早已疲惫的生出什麽都不想再管的念头,她也绝对不许自己如此狼狈、像是一只丧家之犬般的退场!

卡特莲娜将已经失去求生意志的副官提了起来,准备将他关起来等待塔隆的到来,她想了想,觉得还是原本关押塔隆的房间最为适合。

此时此刻,她看着副官的眼神陌生而又冰冷,但心中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静,事实上,如果没有被塔隆的约定束缚的话,她会直接杀了他的。

卡特莲娜不管其他人投来的目光,迳自地扯着副官的衣领拖行着,往地下一楼走去。

她拿出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拿出来、那把生锈的铁钥匙,开了锁,将浑身都失去力气、一心求si的副官丢进了那间牢房。

她已经通知了塔隆,至於塔隆要如何来到这里,那不在她的管辖范围内。

卡特莲娜拉开一张椅子,稳稳地坐在上面,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副官表情灰败地坐在地上,似是失去了所有东西的模样,突然就觉得莫名的讽刺。

这间牢房仅仅收押过两个人:塔隆背叛了整个军部,副官背叛了她。

她将副官关在这里的原因,只是因为他背叛了她吗?

卡特莲娜无法保证,如果卡莎碧雅没有si的话,她的怒火是否也会像现在一样,强烈到即将失去理智?

塔隆因为背叛被她斩断了手脚,卡莎碧雅因此为了塔隆与家族反目,愤而离开军部,而她在塔隆即将被处决时,鬼迷心窍的保下了塔隆,可在放塔隆回到卡莎碧雅身边後,副官又因为塔隆误杀了卡莎碧雅。

虽然这全部的全部都不是由卡特莲娜一手策划,但她却深深地产生出了一种:事情的走向错综复杂,可最後还是回到了她最一开始想的那样。

她想让卡莎碧雅痛苦。

副官替她做到了,她为什麽还要把副官关在这里?她应该好好夸奖副官一番才对啊。

可是为什麽,她一点也不高兴,反而还有点痛苦呢?

一阵失重感袭来,卡特莲娜眼中悔涩莫名,这样的情绪彷佛融入了她的血ye中,缓缓的流动到心脏,再从心脏流到身t各个角落,这样的错觉,让卡特莲娜冷yan的面容似是蒙上了一层颓败。

卡特莲娜觉得自己的想法钻进了一个si胡同,她怎麽走也走不出来,但就在此时,门外蓦地出现一个高大的人影。

卡特莲娜平淡的看他一眼,「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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