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节
反倒有一股隐隐的热意从体内一点点翻涌上来。
悬垂的轻纱柔柔地摩挲过他的皮肤,带起一片令人战栗的酥麻痒意。
……嗯?
他怎么,好像没穿衣服。
舟向月慢吞吞地想,他不是要画须弥绘的吗?他这样吊起来,怎么画?
……
……
……他缓缓想起来,须弥绘就连画布和颜料也会是最珍稀的级别。
最珍贵的颜料大概就是五彩羊产出的颜料了。
又想起老师说过上好的画布要柔韧、防水,适合颜料渲染,又要干净圣洁。
以及他进入的那幅般若绘漂浮在海水之中却依然色彩艳丽,没有丝毫毁坏,像是防水的。
……哦,他好像明白了。
人皮可不就是防水的么。
他就说嘛,老师毕竟是专业的般若师,怎么也不应该瞎到选了他来画须弥绘吧。
看来他这大概不是来画画的,是来当画布的。
舟向月费力地眨了眨眼,心想这可不是,巧了么。
参考之前碰到的那幅须弥绘,画完之后估计是要从人身上剥下来才算完事。
他和郁归尘一起完成一幅须弥绘,正好他不会画画,又不怕痛,躺平当画布正正合适。
还真被他想中了——
有郁归尘在,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躺平就好了。
舟向月慢吞吞地理清了思路,安心了。
就在这时,刚才体内隐约的热意忽然汹涌而上,他的脸颊都开始微微发烫。
那是一股醺然的热意。
……好热。
能让他热起来的玩意可真不多,不会是他想的那个吧。
真想动一动,可他手软脚软没有一丝力气,被牢牢地锁在架子上,动弹不得。
……死耳朵,你怎么还不快来?
舟向月的脑子里烧得一片混沌,想到郁归尘如果再晚点来,这药效怕是要完全起来了。
他要是神智不清醒了,还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忍不住对郁归尘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情……
啧。
到时候,可别怪他啊。
十八岁的郁归尘知道自己将会画须弥绘的时候,心里很是平静。
这对他来说并不意外,而他也练习了千千万万次,准备好了一颗足够虔诚的心。
他被引到房间里,看到一应俱全的画具和颜料,以及房间当中一个覆盖着红纱的架子。
他知道,那就是画架与画布了。
带他来的人在他背后关上了门,屋里便安静下来。
郁归尘静立片刻,上前掀开了那块红纱。
烟雾般的轻纱随风而起,又悄无声息地飘落,仿佛一场浮光掠影的幻梦。
梦境里,他看到了少年赤裸的背影。
因为高高吊起的手臂,光洁而单薄的脊背不得不绷紧,两片精致的蝴蝶骨难耐地微微颤动。
脊背中央是细细的一条凹陷,如一道似有若无的水墨,在柔韧而纤细的腰线间蜿蜒向下,消失在两瓣雪白的浑圆上方。
郁归尘呆立半晌,突起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
他虔诚而平静的心,乱了。
彼此
舟向月被人带去画室的时候,钩吻同样也去了另一个画室。
刚推开画室的门,她一下子被扑上来的格桑抱了个满怀:“姐姐!”
“姐姐,我真的好喜欢你。”
她抱着钩吻甜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