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管理是女人的资本
这样我可以迟到半刻钟左右,身段拿捏住了。
结果我一到就看见季今楼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玉簪着丸子头,碎发飘乱,道袍衣袂翩翩,桃花眼似笑非笑。
余光注意到我,他起身朝我走来:“我还以为你会迟到半刻钟再来。”
你好,本真人只有约会才鸽,约架不鸽,丢脸。
我认真说:“你到这么早,会影响我的计划安排。”
季今楼挑眉:“你打算等我吗?好吧,有点感动。”
我理所当然道:“我要熟悉一下场地啊。”
不然和拥有场地优势的他比起来我不就处于劣势了吗。
呵,男人的小心思。
他一僵,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熟悉?”
“就那个熟悉啊!”我拍拍他的肩膀,“虽然这里的小巷子基本没人,但是记得让你师姐别来抓我们啊。让执法堂通融通融。”
我追问:“你不会不行吧?”
8
季今楼整个人都不好了,桃花眼怔愣地瞪大。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小巷子,一石桌四石凳,昏暗光线掩掩树枝。
急忙收回目光,他知道她玩得大,没想到她玩得这么大,野合被执法堂抓了这么多次还屡教不改追求刺激。
季今楼深吸一口气,他不行,没什么好不承认的,他前天才被她下药强上,经验跟零差不多,一下子就搞户外,真的不行。
“白露……”
季今楼尝试着拒绝,但按他对她的了解,越是反抗她越兴奋。
所以他只能比较生硬地好好沟通:“我们不可以慢慢来吗?”
9
我愣住了:“你喜欢走程序的?”
季今楼颔首,堪称目光复杂。
我哦哦了解,嗤笑道:“乖宝宝啊你。”
去执法堂跟去家里似的,里面的人说话又好听,有什么好怕的,非法打架斗殴罚个款而已。
我眨巴眨巴眼:“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见季今楼又露出无语凝噎和似乎是在质疑我智商或情商的表情。
我有点想锤他,刚刚抬手,就被什么东西给擒住。
我迷茫地低头,他那常年握剑的带着茧子的手轻轻地牵住了我的小拇指,触感温暖又有些粗糙,痒痒的。
抬眸,他却没有看我,脸侧到了另一侧,空着的那只手掩着嘴,正对着我的耳根白里透红。
我傻了。
10
季今楼把我带到了不远处的银月湖旁。
一带树影斑驳,皎洁的月华倾泻在银镜般的湖面上,暗色笼罩在天际,令身边的人都只有一个光影清晰的影子。
我浑身都觉得不对劲,愣愣地注视着他。
他回眸,正巧对上了我的视线,桃花眼浅浅地弯了弯,零星笑意似破碎的星屑。
转瞬间,一个橙黄清澈的光在他的身前点亮,一盏形制简单、做工细致但不太纯熟的花灯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季今楼将花灯递给了我,那盏花灯很轻,又沉甸甸的,手柄处磨得很光滑,我感觉它下一秒就要掉下来似的。
“今天你手上的花灯……”季今楼低眸,笑着说,“是我送的。”
我呆住:“啊……啊……?”
下一秒,淡淡的露水与青草般潮湿的气息向我温柔地靠近,紧接着,柔软的温存落在了我的唇瓣上。
我听见了他的心跳。
热烈的、忐忑的。
我还听见他低喃着小声抱怨:
“你上次都没有亲我呢……”
11
我直接拿着花灯跑了。
天知道我怎么能飞得这么快,从来没有这么快过,夜里的晚风刮着我的脸,像巴掌一样啪啪地扇着我。
我清醒了很多。
我悟了。
季今楼,他有处男情结。
男人嘛,日久生情,日一点生一点情,所以他现在像个被夺走贞洁的小娇妻,以为他对我萌动了情意。
妈耶。
他还不如揍我一顿。
寡疯了吧他。
12
我一看离我的半刻钟迟到大计还差点,于是就先回到无相峰给我的灵植浇浇花。
来都来了,先一哭二闹三上吊滑跪让扶贺把我青少年解了。
我摸索半天大概摸出了花水榭的结界边缘,敲了敲禁制,结果手一空直接砸进去了。
诶嘿嘿这样好,终于让我进了。
天晴了雨停了我白露真人又行了,我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绕过了那九转十八弯的水中回廊,见证了一下什么叫做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
我捏着小花灯探头探脑,看见扶贺躺在花坛里望天。
“师尊你好可怜哦,花灯宴都没人叫你。”
我将花灯放在一旁,抱着膝盖坐在他身边。
扶贺扫我一眼,定睛落在了我手中的花灯上:“你这个放我这里等会儿又要忘了拿回去。”
我巴不得:“我送你了!”
花灯飞到了他面前,扶贺伸手拨弄两下,这么烂,看来是她自己做的。
他的唇角浮起几分笑:“送过来道歉的?是的话我就接受了。”
我眉毛一横,把花灯夺过来:“不送了!你个老不要脸的,是你先莫名其妙给我设青少年模式的!”
扶贺悠然:“我好奇就点了呗。年纪大了,闲。”
我低头拔草:“那你发誓,下次不准设了。”
扶贺闭上眼躺平:“那可说不准。”
我:“……”
我一看时间快到了,不能晾赵绯太久,于是不跟扶贺掰扯,抓了一把花花草草扔他脸上。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