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算
1945年4月,巴黎。
米歇尔上尉和同僚坐在街边的一家酒吧里,饶有趣味的看向对面的街区口,那里正在上演一出好戏。
两帮人正在街头混战。仔细观察,其中一方是几名本地法国青壮男子,另一方则是一大群人,男nv老少都有,甚至还有几个儿童,这些人都是明显的东方面孔,衣着打扮有和本地一样的,也有截然不同的风格。
他知道那里就是唐人街,显然这些人都是中国人。
两伙势力对弈的焦点是一个nv人。法国男人正粗暴的用力扯住她长长的头发往外拖。她被拖拽得半躺在地上,如瀑般的黑发垂落到地面,双脚蹬地,拼命挣扎着。一只脚上还套着皮鞋,另一只脚的鞋则已经飞去了远处。
有一个中国男人拽住她的胳膊往回拉,另外几个中国人站在那里和法国人对峙,一个穿着白衬衫打着领结的小老头在用力拍打那个扯住nv人头发的法国人,用法语喊叫道,“她又不是法国人,不能算作法j的,你们快放开她!”
他们明白了。看来这又是一个陪德国人shang的nv人,法国人自巴黎光复后,一直在清理这些“纳粹的b1a0子”“法j”,用他们自己的方式给她们“一个教训”。
有段时间,街上时常能看到这样的年轻nv人被当众剃光头发、剥去外套、游街示众,任由围观群众向她们吐唾沫,扔杂物。
不过现在巴黎光复都好几个月了,怎么还在ga0。
“怎么现在还有这样的事?我以为也该清算完了”,米歇尔略有点诧异的问道。
“肯定是之前藏起来了。但是被人盯上了,所以即使拖到现在也躲不过”,同僚回答得意味深长,“这种不是罪大恶极,就是……长得特别漂亮。”
这话一出,酒吧里几名年轻美军军官都努力的张望打量起那个nv人来。
隔得远,看不清她的面目。但从她长长的浓黑发亮的瀑布般的头发,和拼命挣扎中的线条优美的双腿,以及因为外套被拉扯开,暴露出的高耸x部看,大概是属于后者。
几人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的都放下手里的酒杯,站起身来,准备过去凑个热闹。
正在这时,那边的战局突然风云变幻。一个很奇怪的老太太冲了出来,她看上去年纪已经很大了,满脸皱纹,稀疏的头发在脑后抓成一个发髻,身上穿一件东方式的宽大的布褂衫,宽松的k子,露出的两只脚似乎只有脚尖那么一点。
就这么一个仿佛图画书里nv巫一样的老太太,手里挥舞着一根粗短的木棍,劈头盖脸地向正扯着nv人的男子头脸上打去。她一边打,一边用一种奇怪的语言尖声叫嚷着。
法国男人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好几棍,也被老太太气势所摄,竟是松开了手。
旁边的中国人立刻一拥而上,连拖带架,把nv人带回唐人街里,接着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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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脚梁老太放下手里的擀面杖,去厨房煮了一个j蛋。
j蛋熟了之后,她用毛巾裹住,在无双脸上的淤青上轻轻滚动,“这时候要赶快散瘀,要不然侬脸蛋要肿老高的呀……”
真是造孽哟,头发也扯落了,脸也青了,鼻子里还有血……这才刚出月子不久……
j蛋温度降下来了,她去掉毛巾,把j蛋递到无双手上,“侬拿住,自己一直这样滚,等冷了再吃掉。”
无双连忙推辞,她知道j蛋这东西现在有多珍贵,“这怎么行……”
“哎呀呀,伐要客气了,侬才刚出月子,要补身子……”
药剂师成贵叔坐在对面,忧心忡忡地跟无双推心置腹道,“无双啊,你不要怪叔说话不中听。你那个德国人一直没消息,恐怕多半是没了。就算还活着,他也不可能再回来找你。你一个nv人,带着个孩子,又被法国人盯上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你拿的还是波兰护照,我听说政府最近准备遣返外国人,说不定哪一天他们就要把你遣返回波兰……”
“你还是……抓紧找个男人嫁了吧……这样也有人帮你一把,还可以申请身份。我看阿翔真的不错,长得端正,还念过书,对你也是真心实意,也不嫌你那个孩子……我不是替他说话,叔真心是为你好……”
阿翔就是刚才扯住她胳膊的那个男人。他家里开着一间杂货铺,念过中学,在这里算是条件相当不错的了。
他刚才还站在门口,这会儿不见了人影。估0着是听到了成贵叔的话,不好意思躲了出去。
无双低着头不吭声,她已经放弃了再跟他们重复自己有丈夫,她已经和那个德国人结婚了!
“我知道了,成贵叔,您让我再想想……今天真是全靠大家了……”
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成说怕是快醒了,我先回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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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自己位于唐人街那个简陋的家的时候,小艾里希刚刚好醒来。
他睁开眼,没有看到母亲在身边,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他哭声非常洪亮。虽然眼下食物短缺,但无双n水还算充足,把他养成了个白白胖胖的婴儿。哭闹的时候手脚在空中握拳挥动着,显得很有力气。
无双赶忙跑上前去抱起他摇晃,“喔喔,姆妈回来了,不哭不哭……”
她解开衣襟,把rt0u塞进他的嘴里。小艾里希立刻用力吮x1起来。
他一边吮x1,一边冲着她笑,冰蓝se眼睛里都是独属于婴儿的天真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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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里希喝饱了n,就抱着妈妈的一根手指头,快乐的玩耍起来。谢天谢地,他是个很好照顾的孩子。能吃能睡,健康强壮,醒着的时候一块布头一张纸,亦或是妈妈的手都能玩半天。
无双一边逗他玩,一边盘算着未来。虽然脸颊上还有淤青,她却没有太多感觉。说实话即使今天那些法国人真的得逞了,把她拖上街头剃光头公开羞辱,她可能也不会有太大的羞愤。
毕竟她经历过实在太多,多到已然快要麻木。就好像如果现在收到消息克劳斯已经si了,她也不会觉得太意外一样。
自己就是这样的命吧,所有幸福都是昙花一现,现在的生活才该是她人生的常态。
克劳斯离开之后,就来过三次电话。前两次都是在六月,都是匆匆两句,他说他还好,但战局危急,暂时没法回来,让她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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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发生在当时美军战俘营的一起着名逃亡事件,里面也可以看出战俘营的各种待遇细节,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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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尔看着眼前的nv人,意识到她可能就是那天他目睹的唐人街事件的nv主角。
果然不错,他在心里吹了一声口哨。虽然她这会儿只穿着一件简朴的黑se外套,头发中规中矩的盘在脑后,神态严肃里透着些诚惶诚恐。但看这眼睛和嘴……他喜欢厚嘴唇的nv人,更x感。还有x……隔着外套目测应该相当可观。
她是来提起遣返申诉和难民资格申请的。
她现在拿的是纳粹德国占领时期颁发的波兰护照,这本护照现在已经成了一张废纸。法国境内现在大概有约20万持有这本护照的人,其中很多都是纳粹的支持者和走狗。由于在1944年7月成立的波兰流亡政府一直没有获得苏联承认,波兰现时还是在苏军管治下。现在是苏联方面提出,要求遣返这批滞留在法国境内的波兰人。
他看了眼她的申请表格,用德语问道,“你说你自己是中国人?”
他会英语、德语、法语和西班牙语,因此现下被派来从事驻法盟军管辖下的相关遣返及难民事务。
“是的,长官”,她双腿并拢端正的坐着,双手放在中间,一边回答一边下意识地扣着手指甲,显然是很有些紧张。
“中国人……那你这本波兰护照是从哪里来的?”
“德国人发给我的,长官。我那时替盟军工作,在德国人那里刺探一些情报……”,她来之前已经仔细的想好了要怎么说。
“你是说自己是个盟军nv间谍?”,他惊讶地挑了挑眉,她不是一个“法j”吗?
“是的,长官。我是一个中国间谍,负责把日本情报交给盟军。后来,也按上级命令帮助盟军做些事……”
“我的上级可以证明这一点。我已经写信联系他了,因为战争的缘故暂时没有联系上。等联系上了他会提供证明的”,她身t前倾,睁大眼睛看向他,诚恳又急切地跟他保证道。
她看起来真的不太像间谍。与漂不漂亮无关,眼睛里缺少了那gujg明劲儿,也没有散发魅力的自信。现下急切想撇清自己的劲头,看着倒是既有点可怜又有点傻……
“我们这里只负责登记和遣返。小姐,如果你真如同自己所宣称的,是个中国nv间谍,等到了波兰去跟苏联人解释吧。”他严肃地恐吓她,果不其然那张脸上立刻流露出惊恐焦急的表情。
“长官,我是替盟军工作的呀!我,我连一句波兰话都不会说……”,她结结巴巴地恳求道。
“你也不会盟军的语言吧?你会英语或者法语吗?”
……
“我会中文……”
……
“你怎么替盟军工作的?提供床上服务吗?好像你为德国人服务那样?……”他索x直接把话挑明了。
这句话来得既唐突又下流,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把他的意图居高临下的一下子暴露了出来。
她的身t僵直住了,但眼神里却没有流露出愤怒或者羞愧来,只低下头si盯着自己交叉的手指,
他叼着烟站起身来,去旁边的柜子上拿了一瓶可乐,回来坐到她面前的桌沿上,打开瓶盖递给她。
咖啡se的yet翻滚着冒着气泡,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试试看,你会喜欢的”,他鼓励她喝一口。
她僵y地拿起瓶子喝了一口。甜甜的又带着气,确实很好喝。
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恶劣,大大咧咧地交叉着双腿,冲着她笑得yan光灿烂,“小姐,你现在如果继续为盟军工作,我确实倒是可以推迟你的遣返,等到你那个所谓的上级送来证明……又或者,你的工作表现出se,我可以考虑直接给你签发一本难民护照……”
她缓缓地捏紧了瓶子……
半晌,她开口道,“可是,我怎么知道您会兑现承诺呢?毕竟您是长官,骗了我到时候也拿您没办法。”
“我来自德克萨斯,可不是纽约,德州人不撒谎”,他直接拉开ch0u屉,里面是一叠刚签发出来的难民护照,“你看,这些都是我刚发出来的。”
一阵沉默,但是她的眼睛明显亮了。
“那先帮我办一本好不好?”她脸上甚至露出了笑容,“您拿着,到时候再给我……”
笑容有些刻意,但他喜欢那对酒窝,是甜心宝贝的标配。
“这可不行,护照价值可是很高的”,喜欢归喜欢,她开价太高了,他断然予以拒绝,“你现在看上去不值这么多”
??
她站起来,脱掉身上简朴的黑se外套,里面是件普通的白衬衣。
闭上眼睛……好吧,把他幻想成是克劳斯……
她再次睁开眼睛……这一次的笑容又甜又媚,酒窝里仿佛能流淌出蜜来……解开桎梏住头发的发夹,黑发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她冲他轻眨了一下左眼,慢慢一颗一颗的解开了四颗纽扣……她还在哺r期,x部b平时更大了许多,雪亮的rufang闪花了他的眼。
和刚才紧张拘谨的样子截然不同,她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肆无忌惮的释放出魅力。米歇尔开始相信她真的是个se情nv间谍了。
“等护照办好了,我会向您证明价值的”,她走上前去,轻轻抚0他的脖子,“到时候把它带上,您满意了再给我。”
……
离开那个美军办事处时,无双裹紧外套,深x1了一口气,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苏联人的遣返要求迫在眉睫,钱修礼那边又迟迟不见回音。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似乎只有两条路,要不然再做一次b1a0子,这次是美国人……要不然就铤而走险。
米歇尔拉开门,那个nv人就低头站在门口。
她还是盘着头发,裹着那件长长的黑se旧外套。
他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抬起头。
和那天不同的是,她今天jg心化了妆。眼睛轮廓经过g勒后越发妩媚上挑,那张他很欣赏的嘴唇涂了口红,越发的显得鲜活x感。
她冲他笑了笑,像只猫一样踮着脚轻轻地走进了酒店房间。从他身边经过时,留下一gu诱惑的香气……
“有酒吗?”她站在那里,双手交握,似乎有点紧张,却是直视着他,“能给我一杯酒吗?威士忌伏特加,什么烈酒都行。”
“哦哦,好……”,米歇尔转身走到酒柜前,给她倒了杯威士忌,顺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当他端着两杯酒转过身来的时候,不由得愣住了……
“wow!”他愣了愣,方才发出一声赞叹。
她这会儿把头发披下来,外套也脱掉了。里面是一件如月光般的银白se低x吊带绸缎礼服,浓黑发亮的头发披散在光0的肩上,丰满的rufang几无遮挡的显露出来,完美的形状和过于饱满的尺寸让他的喉结猛地上下滑动了一下。
她甚至连鞋都脱了。纤细的脚踝、莹润的脚趾,就这么赤着脚站在地上。
他觉得一gu热气冲上头顶,脸和脖子可能都红了
‘现在taade确实需要点酒……’,他端起酒杯,猛的一饮而尽,然后走上前去,毛茸茸的手臂就要搭上她的肩膀……
她却微微后退了一步,“我能先看一眼护照吗?”
看着他略微有点尴尬的表情,她居然又礼貌的补充了一句,“请原谅,长官。”
他从自己军装兜里掏出护照,讪讪地递过去,“我说话算话。”
她接过去仔细检查了一遍,又递还给了他。“谢谢”,她冲他笑,酒窝浮现在唇边。抬头,把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再要一杯可以吗?”她似乎也需要点酒jg来缓解紧张。
“好”,他转身要再去倒。
“我自己来吧”,她顺手拿起他的空杯,走过去背对着他倒了两杯酒。
……
她把酒杯递给他,和他轻轻碰了碰杯。
“cheers”,他把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