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顾长安低了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刚才你在邮局门口撞到了人,那人手里信封的地址姓名这些基本信息,你有印象吗?”
孟椿被问的一愣,元庆紧跟着解释道:“同志你别多想,我们俩是部队选到军大的学生,接到了临时任务,刚才你撞的那人身份有问题,今天正好碰上了所以想问问你注没注意到那封信。”
孟椿皱眉自己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寄信地址是深市横滨县中州街188号,其他我就不知道了,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们。”
她是看见深市才多看了几眼,只记住了个地址。
“这可太能了!”元庆一脸激动的双手握着她的手摇晃,“太谢谢你了!同志……”
顾长安脸上面无表情不等元庆说完,就使劲把元庆的手拽了下来,一字一句的往外蹦,“好好说话,用嘴说。”
“嘶——”元庆一副牙酸的样子,吊儿郎当的耸了耸肩,“得,训练完出了一身臭汗,我这臭男人在这碍您眼了。”
孟椿看元庆这副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大大方方得开口,“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回了。”
这邮局人来来往往的,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和两个大男人说话久了总归不好,孟椿说完摆了摆手走了。
原地的两个男人目送着孟椿走远,元庆拍了拍顾长安得肩膀,笑得一脸意味深长,“啧,看来这位女同志对你不感兴趣,顾营长,你目前单相思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给我滚蛋!”顾长安漫不经心的瞟了他一眼,下颌紧绷,“上次协助公安局那次任务,多亏了她机灵我们才人赃并获,我们称得上是暂时并肩作战的战友,别什么事都往男女之情上扯。”
说完顾长安大步都走在前面,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元庆摸了摸下巴,总觉着不是那回事,摇头笑了笑,无奈追上前面那位口嫌体正直的人。
顾长安出手帮孟椿
处在两人讨论中的孟椿一无所知,去了趟供销社买大白兔奶糖,这个时候奶糖是个稀罕货,孟椿回了大杂院,拿着奶糖分给了栓子。
孟椿轻咳一声,不忘继续蛊惑道:“栓子,报警这个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改明我给你买巧克力,外国货,这院里还没小孩子吃过呢。”
“巧克力!”栓子眼睛一亮,唰的站直了身体,歪歪扭扭敬了个礼,“放心吧长官,我绝不会背叛组织!”
孟椿忍不住笑了,刚想说话,玉婶子着急了跑了进来,“孟椿——你跟这小孩说啥呢,你赶紧看看去吧,你妹孟二妮跳河了!”
跳河!?
孟椿脸色微变,她立马表现的一脸着急担心,“玉婶子,在哪呢,你赶紧带我去看看,刚才她还被我爸关家里呢,咋会去跳河?”
孟二妮哪有胆子去跳河,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走走走,谁知道呢,你爹娘也刚过去,她去跳了前面护城河,那么深的水,我的老天爷欸!”
孟椿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步伐匆匆的跟上玉婶子,护城河就在这条胡同外面,来来往往也是附近的人,孟二妮在这跳河,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和玉婶子到的时候,护城河已经围了一圈的人了,吵吵嚷嚷的。
孟椿着急的挤进人群,看见孟二妮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浑身湿淋淋的,整个人看起来只剩一点意识了。
郝红梅满脸心疼的赶紧把孟二妮抱在怀里,瘫坐在地上哭喊道:“我闺女命苦啊,你咋那么想不开,都是曹新民那男人的错,跟你有啥关系。
你是被强迫的,那狗东西毁了你的名声,你死了岂不是让他更得意了。”
“我没脸活了,让我去死,就算我是被强迫的,也没人信我,我哪还有脸活!”
孟二妮虚弱的挣扎着还想要往河里跳,脸上没一点求生意识,“娘你不用管我了,女儿不孝,只能来世再孝顺你了。”
“娘信你!娘知道你心里苦,可这怪不了你,你一个女娃反抗不了一个大男人,爹娘都信你,老孟啊,你说句话啊。”郝红梅紧紧拽着孟二妮,眼睛无助的看向孟成山。
孟成山不苟言笑的脸上此时也带着心疼和愧疚,“爹也信你,你是个好姑娘,怪我,要不是我去南方建设铁路,放你们孤儿寡母的在家,曹新民那个畜生怎么敢强迫你。”
周围也有一起住了十几年的老邻居,那护城河的水冰凉又刺骨,每年淹死过不少人,孟二妮敢跳可见真是被冤枉了,存了死志。
再咋说也是一条人命,一时间都忘了那天孟二妮的疯狂,不忍心的纷纷劝道:
“老孟,你去修铁路那是为了建设我们的社会,这咋能怪你,要怪就怪曹新民那个畜生,谁都知道他就不是个好东西。”
“就是!二妮啊,活着比啥都重要,我们都知道你是被强迫的了,曹新民那就不是人,为这种人寻死不值得啊,赶紧跟你爹娘回家吧,别犯傻了。”
孟椿冷眼瞧着,要是再不知道这一家人打的什么主意,她就白活了,故意让孟二妮跳河以证清白,孟成山这一步走的还真是厉害。
孟椿掩下眸子,脸上也满是心疼,小心的扯了扯旁边玉婶子的袖子,“婶子,二妮真是命苦,上次她用我的名字去做了小三被人抓到,说不定也有苦衷,我真是误会她了。”
玉婶子心疼的看了孟椿一眼,嘴上不忿,“有个屁苦衷,谁逼她去当小三了,真是不知羞耻!”
说着玉婶子突然气愤的大声道,“老孟,你回来了可得好好管管你闺女,你闺女之前竟敢用孟椿的名,勾搭有家有口的男人,就算这次她是被强迫的,可一码归一码,你闺女这骚狐狸精做派不是一天两天了!”
玉婶子这话简直说到了孟椿心坎上,她悄悄感激的看了玉婶子一眼,暗暗发誓以后绝不会忘了玉婶子的恩情。
周围本来劝说的话顿时停了,孟成山眼里划过一抹暗色,迅速反应过来,看向人群中的孟椿,“小椿,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为啥不告诉我,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你妹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啊,从小你们俩的感情最好了。”
误会?孟成山还真会说,孟椿冷笑一声,“爹,请你告诉我是什么误会,能让小妹顶着我的名儿去做别人的三儿。
都被人家媳妇打上门了,她还不死心想把这种事污蔑到我头上。要是我反应慢点被她污蔑上了,那我的名声可就全被她毁了!我看你是不了解你闺女的不要脸程度,才能说出这种鬼话。”
孟椿这话一下子把孟成山堵的哑口无言,孟椿锐利的目光射向孟成山,一脸嘲讽:
“爹你这么久不在家不知道,孟二妮以为我相看的是曹家小儿子,她专门趁着人都不在的时候翻窗户进来,为的就是能上床嫁给人家,现在咋成了被强迫的了?这邻居可都不是瞎子吧?”
“就算孟二妮是被强迫的,周围邻居离的这么近,喊一声就有人出来,从头到尾可没人听见孟二妮的呼救,孟二妮分明是乐在其中!当时那么多人在场,现在你们都是失忆了吗?”
在场的邻居突然想起那天的画面,顿时都有些讪讪的,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