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柔情似水的蛇君
:柔情似水的蛇君
青蛇发现这次他真的把小姑娘得罪的狠了。陆苒苒不理他,洗完澡卷了被子就靠墙睡。
淮清在背后逗她,陆苒苒冷淡。淮清得寸进尺,苒苒也不反抗,不动作,乌黑眼睛静静的看着。
淮清被看的心虚,青蛇尾巴甩的像大狗。
梆梆梆,蛇尾拍在床上。陆苒苒坐起来打他:“安静!摇什么尾巴。”
青蛇静若僵尸。
陆苒苒拉扯被子睡下,淮清悄无声息伏在旁边,让让被子不敢压。等苒苒熟睡了,睡梦中不知生气。青蛇悄无声息盘过去,悄悄贴着熟睡中的苒苒。
怀里的青蛇鳞片冰冰凉凉,陆苒苒摸着似有反应。青蛇安静,陆苒苒翘起一只腿压在蟒蛇身上,像是抱着枕头。
青蛇这才高兴贴近了几分,凑着陆苒苒脖子,闻着她下巴香贴蹭。
苒苒从蛇君中间抬起头,望向黑暗。
淮清从背后缠着她说:“陆苒苒,在想什么?”
陆苒苒凝望着青蛇,好似生了一点点心动。似是爱意萌芽,又似百草枯萎。陆苒苒摸了一下青蛇,问他:“你要永远把我缠在这蛇窟殿吗?”
青蛇察觉出陆苒苒声音里那一腔哭音,心尖酸痛,像是意识到什么,又像是坦然了。他对苒苒越发柔软,把尾巴给她玩,低吻着她说:“想爹爹了?”
淮清化形把陆苒苒抱在腿上,端详着她的小脸问:“你担心你爹娘?”
陆苒苒想到青蛇这么厉害,就想借他之力。凭空生出几分勇气,问他:“蛇君在天庭任职,可能帮我打听我爹娘消息?”
“我爹是九重天上的陆炜陆神。我娘是人间的女子,如今不知去向。”
淮清叹气说:“你娘被打入了畜牲道,如今变成了一只黄莺。你爹去晚了。你娘没了人间的记忆。现也不知如何了。”
陆苒苒问:“你认识我爹娘?”
淮清起身掐诀就要联系,忽地坏主意,鬼怪的看着陆苒苒,凑上去道:“你亲我一口,我帮你联系你爹爹?”
陆苒苒如今已经不清白了,亲蛇君一口也没有什么负担。她本以为不过又是占便宜,一口亲上去,被淮清轻轻含住薄唇,碾了碾,舔了舔。
没想到不带情绪的亲吻这么不一样,灵魂像沾了他们的口水。明明只是抬头凑过去一吻,猛地被摄住。
淮清没有继续,陆苒苒别开脸却不自在。心里惶惶不安。
淮清单手施法,笑着揉了揉苒苒的头。虚空一点,对面那处陆炜似乎在淌什么湖,他肩膀上的黄莺叽叽喳喳的担心,绕着圈飞。
“爹爹,爹爹!”
陆苒苒扑过去焦急的呼唤,完全没发现自己撑在青蛇的腿上。淮清攥着苒苒的手挪了地方。
女儿的声音犹如迷茫中的天籁。
陆神忽的抬头,激动唤青蛇:“淮清,是我女儿的声音吗?你救出她了?”
淮清嗓音性感满足,充满温柔:“岳父,苒苒现在在我身边。”
陆神袖子里的拳头倏的就攥紧了,他也是男人,能不明白青蛇这么说的原因。
陆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忽略掉称呼,追问细枝末节:“苒苒现在如何,她可受伤了?身子可还好。天庭有没有伤她?”
“我很好。”
淮清施术打扮了下陆苒苒,苒苒换了得体的衣服,刚刚云雨,红光满面。
“岳父你自己看看吧。”
淮清手一挥,巴掌大的虚镜,变成一面幕墙。
陆苒苒站在墙这边,全须全尾,完好无缺。陆炜心一酸,险些哭下来。
陆炜这边正耗法力,没办法扩大虚镜。他也不想女儿看到自己潦草邋遢的样子,妻子变成黄莺,这些都是他不想女儿见到的。
陆神声音稳笑,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愉快,他说:“苒苒想爹爹了吗?过两天,爹爹和娘去看你。”
陆苒苒扑在墙上,难过地问:“娘怎么样了?你为什么在湖里,娘还记得我们吗?”
“娘……还记得我吗?”
清脆的鸟叫声绕湖。
:“岳父”
青蛇乖顺如巨宠歇在陆苒苒腿上,他正舒适,替陆苒苒拨开了窥虚镜,自个便趴下了。
陆苒苒急着和父亲说话,无暇顾及变身的青蛇。
“爹爹,你怎么不说话。娘怎么了,娘不记得我了吗?”
陆苒苒泣泪不止,虚镜那边陆神尴尬片刻,柔声道:“苒苒乖乖,不怕。你娘会想起你的。你是你娘的宝宝,她怎么会想不起自己的孩子呢。”
青蛇嘶嘶抬头,问:“陆神还未找到太乙神藕吗?”
虚境那边湖水清响,陆炜沧桑开口,充满疲惫:“找到了,不够。”
陆神想要做个等身大莲藕,所需太乙神藕之多,远不是当年重塑藕身的莲花哪吒能拟比的。
青蛇一愣也反应过来了。是啊,总不能再造出个岳母,小娃娃似的,苒苒都能抱在怀里,像小妹妹。
青蛇说:“天界还在追杀你,不宜在同一个地方多逗留。不如你先躲起来,过些日子再找。”
青蛇盘算着天庭还没发现,他去找太乙神藕还能方便些。
陆炜却说不必了,他对青蛇说:“你照顾好我的女儿。”
青蛇停顿,叫喊:“岳父。”
青蛇不顾陆苒苒眼神异样,对陆神说:“让我也为岳母做些什么吧。这样……”看了陆苒苒一眼,猛地缠腰坐下:“……我们将来也好成亲。”
陆苒苒本来反抗,听到这句话突然停下来。明知道青蛇不轨也无动静,只细瞧着。
青蛇被盯的一紧,摸了摸苒苒后背。苒苒垂眸,淮清想起苒苒不喜欢他本态,方忙幻形。俊美风流斯文俊俏,他执袖坐在陆苒苒身边。
虚镜湖面上,陆炜突然紧张,“有人偷窥。淮清小心!”
陆苒苒着急,未来得及和爹爹道别。眼前虚镜突然消失,淮清也化作巨蟒搜遍蛇窟殿。
窥视天眼一瞬间被蛇鳞遮盖。
青光流彩蛇鳞恐怖,滑过窥探的一瞬间。真武帝君连连后退,骇然道:“不好,那青蛇发现了!”
“依我看,先发制人。此事应速速回禀天庭才好。”
蛇窟殿玄暗,淮清牵着陆苒苒飞到蛇神殿顶。
鎏金殿顶有一血红宝珠对着蛇窟殿,只要有法力波动就有异动。
准确的说……
淮清对陆苒苒示意,陆苒苒用三脚猫法术施法,果然陆神血脉刚起法,血红宝珠便璀璨绽光,耀眼至极。
陆苒苒腿一软,焦急害怕。淮清抱她下去。
蛇窟殿里淮清安慰着急的陆苒苒,“不怕。你本是陆神血脉,你若担心,不如在这里练习法术。一来提高自己,二来混淆视听。到时候天帝来了我也有话说。”
陆苒苒不知青蛇说的真假,却觉得可信。立即在蛇窟殿练习法术,陆苒苒是人神少女,本不开法窍。奈何天庭灵力充沛。
陆苒苒受了蛇精初阳,又被灵气滋养。本一个火诀,丢下去竟然是熊熊火焰,烧了蛇窟殿大半个宫殿。
“淮清!”
陆苒苒忙使水诀。
汹涌海浪淹了半个蛇窟殿,水火交济,陆苒苒见淮清还不来。又怕蛇窟殿真的淹了,这里面这么多人间家具,弄坏了那青蛇指定要发脾气。
陆苒苒不顾水火凶险,淌水过去。竟不防被石壁划伤,“啊!”
手掌鲜血渗出,晶莹鲜红流淌。
那一壁镶着灵墟,记忆归位。千万羞耻回忆涌入脑子。
淮清不过取人间饭食,片刻的功夫。蛇窟殿就被淹了,他一惊,收了水火先去找陆苒苒。
陆苒苒手掌鲜血,倒在地上。看淮清那一眼,充满熟悉。
:不能不让弄
陆苒苒眼底惊涛骇浪的情绪,淮清扶起陆苒苒,房间里水嗒嗒的。人间家具沾了水一时半会儿不好除干。
淮清在一旁施法,急于弄干床铺让陆苒苒好好上床歇歇。背后突然幽幽传上来一个声音。
“你为什么欺负我什么都不记得?”
淮清惊愕回头,陆苒苒脸上从惊慌到高兴,再到眼睛里充满愤怒。陆苒苒一拳砸过来,质问淮清:“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欺负我什么都不记得,吓我。”
陆苒苒腿是软的,她站不起来,想起这些日子的卑怯交加。和被父亲剥夺记忆时的不甘。她又不是自愿忘记他的,青蛇为什么欺负她?
“你如今成蛇君了,很了不起。连我都想吓就吓,想打就打。淮清,你好……好的很啊!”
淮清被冤枉,好大一个锅,“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这话可不敢乱说!
陆苒苒气红了眼,屁股被扇的红的,她求饶都让他停不下来。他现在倒不认账了,一股邪火从中而生。她抓住蛇鳞狠咬一口。
青蛇自然不痛,但陆苒苒喊:“淮清,你去死!”
陆苒苒如今会动驱使之力了,青蛇不受控制赴死。他施法定住自己,整个人直直朝水里栽去。这湖水能淹死蛇的!
陆苒苒想起青蛇妖名之力,又想到他连着告诉自己两次。心里那点怨不知怎么的就变成担心了,她板着脸说:“你别做戏,淮清过来。”
淮清被缚死的控制消失。他如今成神了,是了蛇君。从前为妖时的妖名只有陆苒苒知道,如今成神了也受陆苒苒控制。
那是他自愿被催使的名字。
淮清蹲在陆苒苒面前哄她,难掩的委屈和生气,青蛇说:“我做什么戏?我满心满眼都是你。你却好,忘了我还理直气壮。”
“苒苒,你难不成觉得我们从前的亲近都是轻薄?”
陆苒苒哪里有这么觉得,她又是委屈又是恼,踢了淮清,白嫩足尖却被撞的生痛。陆苒苒抡起拳头捶打他,打一下骂一句捶一下哭一声,抽的淮清都不敢躲。
“爹爹取走了我的记忆,又不是我自愿的。”
“你气什么气?你将来不会有女儿吗,你不会有孩子吗?你欺负我,那么理直气壮。”
“淮清,你混蛋!”
青蛇太惊喜,满脑子都是那句你不会有孩子吗,你不会有女儿吗。苒苒这么气他,还想过给他生儿育女。一瞬间,青蛇什么脾气也没有了。
淮清抱着陆苒苒,任凭她打骂。苒苒还没发觉淮清已经偃旗息鼓,仍在捶打痛骂:“混蛋!你就这么欺负我,你就这么欺负我!王八蛋,你还敢质问我。好大的胆子,我就是忘了你怎么样。你这样欺负我,趁我不记得吓唬我。蛇君,好大的威风!”
陆苒苒拳打脚踢,淮清跟面团一样抱着她,心里一边腹谤:他哪里欺负她了?
淮清只觉柔软的要滴出蜜来,被陆苒苒打也甜蜜。不忍心说她,也不忍心骂她。陆苒苒一个人闹没意思,她不知道淮清是怎么想的。
陆苒苒板着脸,不肯再让淮清抱。
淮清追上去,拉着陆苒苒手摸家具,指着满屋子的人间置办,柔声道:“我错了,我都知道错了。苒苒,别生我的气了。都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
他摸着她的脸,整个蛇都软了,他埋在陆苒苒脖子上说:“飞升的时候,我怕你忘了我。我没有化龙,就想着下次你见到我,能记得我。”
“苒苒,这是赔给你的人间小床。这里所有东西都是为你置办的。我纵然欺负你,也断没有想过不负责任。”
青蛇委屈的不似巨蟒。
陆苒苒微愣,然后想起那铺天盖日的蛇鳞。反应过来,是啊,青蛇飞升竟然没有化龙身。她心疼的摸着蛇鳞,嘴巴仍邦邦硬:“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不让你化龙的。”
淮清笑了,紧抱住陆苒苒,嘶哑地说:“你说的对,不关你的事,从头到尾都是我强求而已。”
陆苒苒摸上淮清的手,心软了。
淮清亲了她一口说:“我难过你忘了我……你觉得我做的那些事混蛋,不想理我也是应当。但是,不能离开我。”
陆苒苒被淮清抱的越发紧了,“不能不让抱。”
又亲她一口,“不能不让亲。”
揉了下娇嫩的臀,“不能不让弄。”
陆苒苒气笑了,反问道:“那我不理你还有什么意义?”
淮清立即打蛇随棍爬,兴奋地说:“你说的对,没意义。”
狭小的小床承载着两人的重量,淮清咯吱陆苒苒,柔声说:“……所以,不要不理我了。苒苒,你理我,我带你去见岳父好不好?”
:天规难为
陆苒苒被哄的不吭声。
淮清很懂,没有非追到山穷水尽让陆苒苒松口。只是说:“起来用点吃的吧。人间美食可不多,若不是天庭食神怕蛇,还真不好吓唬他听话。”
没想到这才耽误了片刻,他的小妻子就给他来了个水淹蛇窟殿。
陆苒苒笑了笑,指使他:“那你把床弄干净。”
青蛇喜欢听这种话,施了五行法术烘干床铺。把蛇窟殿整理的干干净净,水渍不留,
天帝检查蛇神殿血红宝珠,正逢陆苒苒出来。四目相对,陆苒苒站在原地。天帝见陆神之女满眼恨意的看着他,微微一笑说:“我是天帝。”
陆苒苒管他是谁,拂袖进屋。
青蛇见陆苒苒去而复返,得知是天帝来了。不免牵住她的手,大方的走出去,“苒苒还没有用膳,陛下若要下棋,不妨等一等。”
天帝微笑,开门见山:“蛇君,今日真武帝君弹劾你,说你私联天界叛徒。助陆神脱困,可有此事。”
淮清大喊冤枉,摊手说:“我哪里来的时间私联陆神。苒苒今日练习法术,水淹了我蛇窟殿,这不我方才收拾好。不信陛下且去看!”
当真是陆神血脉施法引起的异动?
天帝狐疑,淡淡地说:“蛇君,你才刚飞升成仙。又是和人神之女在一起,又是与陆神勾结不清。此举有违修仙之道,不守天规。”
“依我看,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你还是把陆神之女交还到罚神殿吧。以免别人事事都把你和天庭叛徒陆神联系在一起。”
“叛徒?”淮清笑着说:“是吗。前些日子陛下才说把苒苒给我,如今怎么又变了。朝令夕改,可不是天帝所为。”
真武帝君前来禀报天帝,当着青蛇和陆苒苒的面说:“启禀天君,尔等不辱天命,已经将陆神夫妇捉拿归案!”
天帝目不转睛,青蛇揽着紧张的陆苒苒没有什么反应。天帝看不出什么,只好又问:“哦?如今人呢。”
真武帝君神色尴尬,说:“陆神已经扣押到罚神殿,只是陆神把他那人间妻子的魂魄藏在战天画戬里。那黄莺殒命,小的拘不出魂魄来。大家都无计可施。”
陆神的战天画戬,无人可挡。更别提从此神兵利器中,揪出陆神妻子魂魄。
陆苒苒当场吓坏了,听到陆神妻子魂魄这几个字就魂飞魄散。她惊慌失措,青蛇紧紧抱住她,在她做出什么之前打晕她。
青蛇打横抱起陆苒苒,凝望着虚空问:“陛下,你就不能饶过陆神吗。陆神犯了什么大错,他不过就是有了自己妻女。这也值得天庭赶尽杀绝?”
天帝冰冷无情,捻着棋子丝毫不念旧情,他说:“天规不可违,陆神犯了错,自然要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