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原来是大叔
真是的……明明长得这麽帅、这麽有才华,唱歌又好听,却为了我那微不足道的梦想……
你这样子,是要我怎麽忘得掉你呢?顾仁凯……
时间很快来到大年初三晚上。
「一张。」阿公家的客厅里,一群亲戚们正围着大圆桌、兴高采烈地玩扑克牌,而我则是窝在不起眼的角落滑手机。
「再一张。」今年过年也是一如既往,从除夕到现在都是在嘉义与台南的亲戚家度过,因此我根本没机会去员林街上巧遇顾仁凯,就连他有没有去探顾爸爸的班也无从得知。
「……再一张!」不过聪明如我,还是利用这段期间上网查了许多资料,默默制定了一连串计画,只为了能够见到顾仁凯,然後当面询问他结婚的事。
「齁唷!怎麽又爆了?」由於梁老师是我的班导,我的社群在想起前世前就已有他的好友,也有苏老师的,因为他们都将好友列表设成隐藏,我於是发挥十足的侦探jg神,将他们的贴文底下、所有按赞留言的帐号都巡视了遍,终於找到顾仁凯的社群帐号。
「你今年一直输欸,想发红包就说嘛!」顾仁凯的社群貌似有设浏览权限,他的版面只有粉专贴文的分享,就连头贴照片也是好几年前拍的,荒凉到草都长得b人高了,他这是跟以前的简佳瑜一样,拿社群网站来看新闻的吧?
「换一副牌啦!我跟这副牌对冲!」我也特地去追踪了若雪的粉丝专页,其中有几则关於签书会的贴文,若雪近期在台北、台中、台南各有一场签书会,假如年节期间没遇到顾仁凯,就只能去参加签书会碰碰运气了。
「哈哈,这副牌是你今天新买的欸!」顾仁凯在专访影片里有提到,他在台北开了一家咖啡厅,虽然没有说店名,但我也依靠网路的无远弗届、查到了那家咖啡厅,用街景图看上去还满漂亮的。
「我玩好多场,想先休息一下了。」倘若签书会再没问到,我大不了趁着假日,藉口说要上台北找汉宇,然後去咖啡厅找顾仁凯,这总有办法问到了吧?若雪的签约公司也位於台北,要是在咖啡厅没遇到他,我就直接杀去出版社……
「佳瑜,一起来玩呀,不要只顾着滑手机嘛!」早知道在海生馆时,我就该豁出去问清楚的,也用不着花这麽多时间查资料,还整天心神不宁的,只因为那个讨厌的顾人怨……
「佳瑜……佳瑜?」想起了与你的前世记忆,然後又费了那麽多心力,结果只是为了得到一句心碎的回答吗?想想还真是讽刺……
就算亲口确认了结婚的事,就真的能将你放下吗?
我……做得到吗?
「简佳瑜!」
「有!」此时我才回过神来,发现亲戚们在呼唤我。
「你在跟帅哥聊天齁?手机滑得那麽入迷!」
「没有啊,就看看fb而已。」我假装自若地回答。
「来玩牌啦,过年难得相聚欸!」
「对嘛,你也来发一下红包呀!」
「呵呵,那就来玩一下吧。」在亲戚们的邀约下,我也加入了牌局,年节的玩牌不同於平常,他们是有赌钱的,只是金额很小,就算输钱也不会伤感情,小赌怡情嘛。
结果直到初四回员林之前,我从亲戚们身上赢了一千多块的压岁钱,而且我每次下注都只有五块十块,要是这种运气能用在遇见顾仁凯上,我肯定会开心许多。
年节这几天其实过得很是惬意,与家人一同游览嘉义和台南的观光景点,跟亲戚们一起聊天玩乐,还品嚐了许多美食佳肴,之後我就要为国中会考埋头苦读了,倘若不是因为结婚的事,我能更加享受当下的欢愉吧?
「到了喔。」回到员林时已是傍晚,今天大年初四,顾仁凯还会在员林吗?抑或已经回去台北了?
「佳瑜,起床了。」
「嗯……」我在车上不小心睡着了,醒来时人已在家里的车库。
回到家後,我趁着爸妈在忙自己的事时偷溜去社区的大厅,结果值班的守卫不是顾爸爸,我还特地问了班表,他明天才有上班。
社区的守卫是两班制,一个班要上十二小时,我这几天才意识到,顾爸爸来到社区後几乎都是上夜班,他也有点年纪了,怎麽不上白天班就好?夜班上久了不是很伤身t吗?
「佳瑜,你今天这麽早起啊?」
「对啊,呵呵……」记得除夕那天早上,我还特地早起去等顾爸爸下班,只为了亲眼确认他所骑的机车。
「你站在这里很久了,是在等人吗?」
「是啊,在等同学……」好消息是经过b对,他骑的机车和探访之旅那天拍到的机车一样,幸好顾爸爸还住在原本的地方。
「怎麽不进去大厅里面等呢?」守卫们的机车通常停在社区外的骑楼,那时我特意在社区门口附近徘徊,眼尖的顾爸爸自然也察觉到我的反常。
「就……她是第一次来,我怕她迷路嘛,所以才在这里等……」为了让我的行为显得不那麽反常,我事先模拟过各种情境,早已想好了应对的说词。
「原来如此。」当时顾爸爸只是出於关心,并没有多问什麽,「我先下班了,佳瑜,新年快乐唷!」
「嗯,新年快乐。」望着顾爸爸离去的背影,我又想起了顾仁凯。
以前过年时,我都会到顾仁凯家玩耍,甚至有一年除夕,爸妈因为加班没办法围炉,我和家伟还因此在顾仁凯家吃上团圆饭,顾爸顾妈煮了许多丰盛的料理招待我们,那时的温馨画面和欢笑声,至今仍深深烙印在我的心底。
晚上吃饱饭後,我跟班上的nv同学谊蓁约好要逛街,爸爸於是开车载我来到员林市区,待谊蓁抵达相约的地点,爸爸这才放心地开车返家。
「佳瑜,新年快乐!」谊蓁也有戴眼镜,身高b我高一点,和我还有芯沂很要好,毕旅游览车上坐在芯沂旁边的人就是谊蓁,本来我也有约芯沂,可惜她人在亲戚家、还没有回员林。
「谊蓁,新年快乐!你的衣服好漂亮唷,新买的吗?」
「对呀,昨天才买的,我很喜欢呢!」一见到谊蓁,我们先是站在原地聊天半晌,才接着去逛街闲晃。
说来惭愧,这场约会虽然是我提议的,但我其实并不是真的想逛街、想与好友同乐,我不过是藉此来到街上,妄想着能不能巧遇顾仁凯,想想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很可笑呢……
今年市区的街道旁都挂满了灯笼装饰,和谐地融入熟悉的市容里,衬托出别有风味的年节气氛,街上熙攘的人群无不欢欣谈笑,喜乐祥和的氛围令我感到心情放松,方才的郁闷之情也暂时进入沉睡。
「佳瑜,你看这个!」
「哇,角落生物的文具组!」
「好可ai唷!好想买……」
「买了啦!哪次不买啊?」我和谊蓁开心地聊天,一同逛了书局、服饰店这些平时就会去光顾的地方,还顺道玩了扭蛋机,只可惜没扭到我想要的造型。
我们接着来到火车站附近的游乐场,里面有投篮机、夹娃娃机等游戏机台,是我们当地学生很喜欢去的一家店。
本以为这次逛街就这样了吧,只是多了年节气氛的平常逛街,我却在偶然间注意到一个身影。
朝思暮想的身影……
「佳瑜,你要喝饮料吗?」我看见不远处有位身穿深se羽绒衣、拖着行李箱的男人,长得非常像顾仁凯,正朝着火车站走去。
「……佳瑜?」虽然有可能会认错人,但我还是立刻做了决定。
「谊蓁,对不起……」我拉住谊蓁的衣角,神情愧疚地对她说道:「你可以在这里等我一下吗?我去办点事情,很快就回来找你。」
「你要去g嘛?我可以陪你去呀!」
「我一个人去就好,这件事对我很重要……」虽然知道这样很自私,但眼见男人越走越远,心急如焚的我已管不上这麽多了。
「你没事吧?」谊蓁露出担忧的表情,又问:「怎麽突然脸se这麽凝重?发生什麽事了?」
「放心,我没事,你先在这里等我……」我的眼眶泛出泪水,略显哽咽地说:「谊蓁,真的很对不起,我会尽快回来找你的!」语毕,我便跑向男人的方向。
「佳瑜,你要小心喔,不要让我等太久!」
『在哪?』随着男人的行径路线,我跑到火车站的大厅里。
『跑去哪了?』左顾右盼地迅速查看四周,发现他已走进通往月台的剪票口。
『真的是你吗?』我走进剪票口的队伍,从钱包里拿出悠游卡,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
『拜托,一定要是你啊……』通过剪票口後,我搭乘手扶梯前往月台,因为被人群挡住视线,我暂时丢失了男人的背影。
『人好多……』怀抱忐忑的心情来到月台,或许是年假就快结束的缘故,月台上满是等候搭车的旅客。
『你在哪里?顾仁凯……』我穿梭在人群中寻找那个男人的身影,终於在不远处见到他时,正好有一班火车进站了。
他不会这麽刚好,就是要搭这班火车吧?
「顾仁凯!」我对着男人的身影大喊,一边快步走向他。
「咦?」男人转头看向我的瞬间,我蓦然感到一阵怦然。
谢天谢地,是顾仁凯没错!
「顾仁凯,你等一下……」终於来到顾仁凯面前,我的呼x1因赶路而有些急促。
「你是……家伟的学生?」顾仁凯一见到我,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又扬起亲切的笑容:「最近还真是巧,一直遇到你。」
「是啊……你是坐这一班火车吗?」我瞄了眼一旁进站的火车示意。
「是啊,我赶着去台中搭高铁……」顾仁凯略显疑惑地问:「是说,你怎麽会知道我的名字?」
「那个……我听苏语希老师说的……」
「她说的?这样啊……」顾仁凯貌似没放在心上,话锋一转地说:「很高兴遇到你,我要先进车厢了。」此时,车厢的门正好开启。
没有时间让我犹豫了……
「等一下,我有问题要问你!」我叫住朝车厢入口走近的顾仁凯,他这才停下脚步。
「什麽问题?你问吧。」
「你真的……要结婚了吗?」
「啊?」听闻,顾仁凯愣了一下。
「苏语希老师说,你有nv朋友,而且最近就快结婚了……」我凝视着他的双眼,沉稳地陈述问题:「这是真的吗?」
「苏语希老师,真的这麽对你说?」
「对啊,真的是她说的!」
「奇怪了,她怎麽会这麽说……」顾仁凯轻声嘀咕着,貌似有些困惑。
「所以……这是真的吗?」我又问:「你真的要结婚了吗?」
「我要不要结婚,应该跟你没关系吧?家伟的学生。」顾仁凯的笑容里突然多了些轻藐。
「当、当然有关系啊!」我莫名感到烦躁:「快回答我啊!你到底有没有要结婚?」
「这是个人ygsi,我应该没必要回答你吧?」
「你……」闻言,我按捺不住怒气,急躁地说道:「这麽简单的问题,回答有或没有就好了啊!」
「小妹妹,你冷静一点,仔细听我说……」顾仁凯半蹲着身子,用诚恳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的nv生,通常对恋ai有所憧憬,容易一见锺情、或是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也知道有些nv生喜欢大叔型的成熟男人……」还以为他想说什麽,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不、不是的,你误会了……」
「小妹妹,我懂你的心意……」他果真是误会了,依然继续说道:「但是我跟你的年纪实在差太多了,我都可以当你的爸爸了,而且我实际上卫生习惯很糟,个x也很差,所以啊……」我差点就忘了,顾仁凯的个x其实很难ga0!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快回答我的问题啊!」
「你去喜欢别人吧,快把我忘掉,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顾仁凯仍旧无视我的发难,神情和语气也越来越冷漠:「我不过是凑巧在垦丁大街救了你,并不是因为我们有什麽特殊的缘分,快停止你那可笑的少nv情怀吧。」
「我们当然有啊,特殊的缘分!从上辈子就开始了!」我越听越不服气,说话也逐渐失去理智。
「如果真的有,那绝对是孽缘……」不曾想过顾仁凯会对我露出如此冷漠的表情,语气还十分轻佻:「我上辈子是杀人犯吗?怎麽会遇到像你这麽花痴的nv人?」
「顾仁凯!你说得太过分了喔!」不、不该是这样的,他的一切突然变得好陌生……
「不想听到更过分的话,就快点把我忘掉吧。」为什麽要这样对我?我并不是要反对你结婚,也不是想要纠缠你啊……
「顾仁凯,你等一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有没有要结婚?」他似乎已经,变成我不认识的顾仁凯了……
「快回家吧,不要让家里的人担心。」顾仁凯提起行李厢,转身走进车厢里。
「只是要你回答有或没有,只是这麽简单的问题,快回答我啊!」无论我如何大声呼喊,甚至泪水如瀑布般倾泻而出,他都不再回头看我一眼。
「g嘛不理我?你说话啊,顾仁凯!」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妄想吗?幻想着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就算我变成与你毫无瓜葛的陌生人,也至少不会用这麽冷漠无情的方式对待我……
不该是这样的,我这麽努力来到你面前,你却是这样对我……
我真的,好不甘心啊……
「我是……」车门即将关上的瞬间,我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梁幼慈啊!」
我没有想过会有这种发展……
「呼,真是惊险。」
我不敢相信自己究竟看到什麽……
「糟糕,我的行李箱!」
就在车门将要关上的瞬间,顾仁凯从车厢跳了出来……
「算了,等等再联络站务人员吧。」
他的行李箱就这麽被关在车厢里,火车没多久後便开走了……
「你刚才说了什麽?可以再说一次吗?」
然後现在,顾仁凯就站在我眼前,态度依然很不贴心……
「你怎麽会知道……那个名字?」
他不是想和我划清界线吗?为什麽要留下来……
「你别哭了好不好?我知道刚刚是我不对……」
他为何会这麽做?我实在ga0不懂……
「呜呜……」我泪眼蒙胧地看着顾仁凯,虽然有很多话想说,我却一个字也挤不出口,只是不停地ch0u噎哭泣。
「对不起,我说话太过分了……」顾仁凯走到我面前,并递了条手帕给我,「这个给你。」他居然跟以前一样,保有着随身带手帕的习惯。
「呜……」接过手帕时,才发现顾仁凯的手掌大上我的许多,「你g嘛啦?这样很危险欸……」他方才跳出车厢时,差点就被车门夹住了,害我替他捏了把冷汗。
「我以为那个车门有安全防护,谁知道……」顾仁凯缓缓半蹲身子,并伸手轻抚我的头,「没事啦,反正我也没被夹到。」
「可是你的行李,还在车上……」
「没关系,里面只有装衣服,还有一些不值钱的东西。」他的表情变得温柔和蔼,与一开始的冷漠模样大相径庭。
为什麽他对我的态度会有这麽大的反差?是因为听到那个名字吗……
「所以……该回答了吧……」差点忘记最重要的事了,我哽咽地问:「你到底……有没有要结婚啦……」
多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让他永远都是用如此温柔的神情看着我,但……我不该再继续这空泛虚妄的幻想了……
快了结我那纠结已久的悬念、快告诉我这残酷的事实吧,顾仁凯!
「当然……」从今以後,我不会再纠缠你,就算遇见你也会装作不认识、没看到……
「没有啊。」我会努力将你忘怀的,忘掉给了我绚烂美梦的你……
……咦?
他刚刚……说了什麽?
「你骗人!」听闻顾仁凯的回答,我立刻激动反驳:「苏语希明明就说,你快结婚了……」我听错了吧?
「我没骗你啊,我没有要结婚……」顾仁凯露出迷人的微笑,眼神和语气充满了诚恳:「我连nv朋友都没有,是要怎麽结婚啦?」我就是被这张笑容蛊惑这麽久的。
「真的吗?你真的没有要结婚?」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答案。
「当然是真的……」顾仁凯略显无奈地举起手,做发誓状的说:「我真的没有要结婚。」好奇怪?本来我还很难过的,可是现在突然觉得……有点开心?
顾仁凯不但没有要结婚,而且还没有nv朋友?
我擦拭双眼的泪水并搓r0u脸颊,确认自己不是在作梦,然後疑惑地问:「那为什麽苏语希会说你有nv朋友,而且快结婚了?」
「这……我也很纳闷……」顾仁凯又00我的头,像是安抚什麽炸毛小动物般,「总之,我没有nv朋友,也没有要结婚,听清楚了吗?」本来很气他说的那些难听话,此时的我已不那麽气了。
以前顾仁凯惹我生气或难过时,他都是用那犯规好看的笑容、说着几句好听的话,我就很不争气的被安抚了,整个非常好哄。
「好吧,就暂且相信你……」虽然此刻的内心愉悦,但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我装作勉为其难的神态,并将手帕还给顾仁凯,「还你。」
他没有犹豫地接过那条沾满我泪水的手帕,并将它收进口袋。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换你回答我了……」当我沉浸於喜悦之际,顾仁凯沉稳地开口:「你为什麽会知道那个名字?是谁告诉你的?」糟糕!我刚才一时情绪激动,不小心说溜嘴了……
坦承自己想起前世什麽的,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该怎麽办?
「啊?什麽名字?」不管了,先装傻吧!我语气生y地说:「对喔,忘了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简佳瑜,请多指教。」
「不是这个……」顾仁凯露出狐疑的眼神,并双手cha腰地说:「你刚刚说自己是梁什麽的,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啊……梁什麽的,我有这麽说吗?」这麽拙劣的演技,果然没办法唬弄他吗?
「我已经老实回答你的问题,你就不要装傻了。」
「啊……应该是你听错了吧?」不然试试另外一招,转移注意吧!
「我明明听到了,你很大声的喊、我是梁……」
「你去喜欢别人吧,快把我忘掉,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我蓦然脸se一沉,语气变得郑重其事。
「啊?」顾仁凯一脸懵懂地看着我。
「刚才是谁口气这麽凶啊?还说我是花痴……」我假装自己很沮丧,蹙着眉头说:「到底是谁呢?怎麽会对一个少nv说出这麽过分的话?」
「喂!你这是……」
「我的x口为什麽在痛呢?是因为那些伤人的话吗……」虽然是在耍他,可我回想起顾仁凯当时的模样,仍是感觉有点受伤。
「对不起……」顾仁凯不知所措地搔搔头,接着做鞠躬状地说:「刚刚是我不对,因为我的修养不够、个x太糟糕,所以说了这麽伤人的话,我为此感到十分惭愧……」
没想到顾仁凯会这麽乾脆的道歉,见他这麽有诚意的模样,我顿时改变了心意。
想起前世记忆的事,告诉顾仁凯应该没关系吧?原本是顾虑到他如果有另一半,告知这件事有可能会令他困扰,但现在得知顾仁凯仍是单身,我就不必担心这些了。
好,那就试试吧!反正这种天大的秘密,我也不可能隐瞒一辈子。
「请我喝麦香红茶,我就原谅你……」暗忖了一番,我终於下定决心、破涕为笑地说:「怎麽样?很划算吧!」这麽明显的提示,他应该能领悟到吧?
「呵呵……」闻言,顾仁凯再次抚0我的头,「你这算是回答我了呢。」他这是什麽意思?g嘛把话说得这麽暧昧?
「走吧。」正想问清楚时,顾仁凯却迳自转身、朝离开月台的楼梯走去。
「喂!你要去哪里?」我赶紧跟上他。
「便利商店……」顾仁凯对我回眸一笑:「你不是想喝麦香吗?」
我和顾仁凯一同离开月台,下楼梯时无意间发现,他多踩两个向下的阶梯後,貌似还跟我差不多高?
虽然很早就意识到了,我现在的身高矮顾仁凯很多,生理年龄也相差许多,可我从没认真去审视过这些事。
或许是听到顾仁凯的答案後,我又下意识地幻想了,既然他没有要结婚、甚至还是单身,那就代表顾仁凯跟如今的我,还是有机会成为情侣的吧?也因此开始思考外貌与年纪差距等问题……
不行!我在想什麽啊?快停止!
来到便利商店,我拿了小瓶的麦香红茶让顾仁凯结帐,他自己也拿了一瓶,我们接着前往车站大厅,一路上虽然有小聊几句,但气氛颇为尴尬……
正确来说,是只有我感到尴尬害臊,顾仁凯的言行举止则是从容自然,我不禁默默感慨,他果然已是成熟的大人了,而我无论生理心理,都还是个不经世事的少nv。
「那个……」刚走出剪票口,我便对顾仁凯说道:「你先去找站务人员吧,你的行李厢还在车上。」
「你要陪我去吗?」他问。
「不行欸……」我面有难se地回答:「我是突然跑进来找你的,我朋友还在外面等我,她应该等很久了……」虽然很想陪顾仁凯去,但我没有忘记与谊蓁的约定。
「啊……原来是见se忘友呀,你朋友真是可怜。」
「你、你说什麽?」虽然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但我还是忍不住怒道:「见什麽se?蛤?你能算是se吗?」
「呵呵,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咦?难道他有领悟到我的提示吗?
还来不及思考,顾仁凯便拿出手机,话锋一转地对我说:「留个连络方式吧,你有手机吗?」
「当然好啊,我有手机!」太好了,这样我就不必再煞费苦心,随时都能联络得到顾仁凯了!
「那就留手机号码还有le,没问题吧?」可是……好奇怪?
「嗯,可以。」我为何会如此迫不及待、想都没想就答应他了?
我果然还是……放不下你吗?
互留好联络方式,我心满意足地盯着手机萤幕。
「等等约个地方见面吧。」顾仁凯冷不防地说。
「抱歉,可能没办法……」我再次忍痛拒绝他。
「为什麽?难道你来找我,只是想问我结婚了没?」
「不是啦,你先听我说……」见顾仁凯的失望情溢於表,我赶紧解释:「我是为了能在外面遇到你,所以才跟朋友约说要逛街,虽然是为了见你,可是我也不能就这样放朋友鸽子,而且晚点我爸就要来载我回家了,所以……」
「不然我们约明天吧。」顾仁凯又问:「明天你能出来吗?」
「可以啊,不过只能约在我爸妈去上班的期间,而且我明天晚上七点要去补习班……」说到这里时,顾仁凯出声笑了出来:「噗、补习班……呵呵……」
「你白痴喔?笑什麽啦!」我无奈地蹙眉并暗忖着,他大概是脱离学生时期太久,忘了nv国中生普遍没什麽人身自由吧,要不是现在适逢寒假,我还真没办法这麽晚了还在外面游荡。
「没事,就突然很想笑……」顾仁凯收起轻浮的笑容,接着问:「你爸妈都几点上班?」
「大概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才方语落,顾仁凯随即提议:「不然我们约上午十点,可以吗?」
「可以啊,要约在哪里?」
「约在老地方吧,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座公园。」
「啊……」闻言,我顿时楞了一下,「你是说……游泳池附近的那座公园吗?」
「嗯。」他莞尔点头。
顾仁凯说的那座公园就在他家附近而已,前世的我常和他去那里玩耍,我们交往後也会去那里散步聊天,那座公园充满许多我们的回忆。
顾仁凯会这麽说,代表他已认定我是梁幼慈了吧?可是为什麽……
「当然可以,只不过……」我感到受宠若惊,并困惑地问:「你就不怕我骗你吗?我明明什麽都还没回答你……」
「想说的话,想问的问题,都留着明天见面时说吧……」顾仁凯沉稳地说:「你还要去找朋友吧?别让她等太久了。」
「嗯……」我的内心莫名涌起小小的不安,兴许是前世的那场意外,使我对稀松平常的短暂离别、也产生了y霾吧?
「也许这麽说你不会相信,但……」顾仁凯似乎察觉到我的沮丧,他轻抚着我的头,嘴角扬起温柔的微笑:「无论你说什麽,我都会相信你的,所以你今天就先回去吧,明天见面时,我会听你慢慢说的。」
「那好吧……明天不准迟到喔!」只是几句简单却又真诚的话,就驱逐了我的落寞不安。
「你也是,可别睡过头喔!」
「才不会!」我喜欢顾仁凯的程度,果然还是超过了自己的想像,和他的每一次相逢与离别,都提醒着我这个事实。
离开之前,我仍是回头看了顾仁凯一眼,他也站在原地凝望着我,对彼此挥手道别後,我便踏着依依不舍的脚步,不再回头地走出车站。
与谊蓁会合时,发现她就在出口的不远处,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谊蓁因为担心我,所以偷偷跟在我後面,虽然没有跟进剪票口,但她依旧在外守候,直到我和顾仁凯一同返回车站大厅。
「你怎麽会跑去找那个大叔?」
「你该不会是在网恋吧?快从实招来喔!」
「不是网恋啦,就……」在谊蓁的一番追问下,我还是向她坦承了顾仁凯的身分,关於前世的部分当然除外。
「哇!原来他就是在垦丁车祸时、救了你的那个人。」毕竟我让谊蓁等了那麽久,不给她一个交代也说不过去,况且要不是她答应跟我出来逛街,我也没办法遇到顾仁凯。
「佳瑜,你是不是喜欢那位大叔呀?」
「没有啊,怎麽可能嘛……」某方面来说,谊蓁是我的幸运小天使呢!
「少骗人了,你看看你、脸都红了!」
「齁……真的没有啦!」
後来直到爸爸开车载我回家之前,谊蓁的话题皆是围绕着顾仁凯,我也顺势将他就是若雪本人的事说了出来。
谊蓁也知道我是若雪的书迷,因此更加怀疑我喜欢上顾仁凯了,虽然这是事实,但背後其实有着更为深远复杂的原因,为了保险起见,所以我始终矢口否认,并要谊蓁帮我保密这些事,虽然她应该还是会不小心说溜嘴。
当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许多烦恼在我脑海打转,内心时而欣喜、时而郁闷,遥想前世的我和顾仁凯谈恋ai时,好像也没这麽心神不宁过。
果然想起前世记忆这种事,还是太过不可思议了,而更令我感到意外的是,这次与顾仁凯的邂逅竟会如此顺利,他不但没有要结婚,我们甚至还互留了联络方式,相约明天再见面一次,姑且能算做是约会吧?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还是别再胡思乱想了,时隔十五年的约会,我可要好好睡一觉、养足jg神才行!
叮叮叮……
「唔……」彷佛入睡没多久就被闹钟吵醒,当我起身下床时,窗帘已透进和煦的晨曦。
梳洗完後,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细细回想昨晚所发生的一切,仍是感觉好不真实,随着约定的时间逐渐接近,感到雀跃之余,我的心情也越发紧张。
等等就要去见顾仁凯了,我得打扮得漂亮一点才行!
衣柜里的服饰风格相差无几,多是简约清新,较大的差别只在於se系,我琢磨了许久,才决定好赴约的穿着。
为了此次的约会能够顺利,我跟爸妈谎称今天要去谊蓁家复习功课,因为再过不久学校有模拟考,加上以前的我信用纪录良好,爸妈也不疑有它地答应了,为了配合自己编织的谎言,我特地带着放了参考书的背包出门。
我骑着单车前往目的地,虽然外表看似自若,但我那喜欢胡思乱想的脑袋是一刻也没闲过,冷冽的风吹乱了头发,却没有吹散我的千愁万绪。
除了思索关於顾仁凯的一切,我也烦恼着该不该向身边的人坦承前世记忆的事?抑或将这个秘密带进坟墓里,好好过上属於简佳瑜的人生?可我真的没把握能隐瞒一辈子……
没过多久,我顺利抵达公园,并直接骑到里头的凉亭,以前我们相约在这座公园时,大多会约在凉亭碰面,来到目的地时,顾仁凯早已坐在凉亭里,他果然还记得我们以前的默契。
走进凉亭时瞄了眼手机的时间,我足足提早了半小时来赴约,想不到顾仁凯竟然还b我早到。
「咦?」本来还纳闷我人都到了,顾仁凯怎麽一点反应也没有,走近凉亭一瞧,才发现他居然坐靠着柱子、睡着了?
「顾仁凯、顾仁凯?」顾仁凯睡得满熟的,他这是怎麽了,昨晚失眠了吗?该不会是太期待看到我,所以没睡好吧?
不对,他昨晚到现在都没有传手机讯息给我,想必不是如此……
「唉,真是的……」我将背包放在凉亭的木桌上,然後坐到顾仁凯身旁,静静凝视他的熟睡脸庞。
靠近细看,顾仁凯的脸上多了几条细纹,能明显感受到岁月的流逝,当我想起顾仁凯时,脑中的他几乎是以前的年轻模样,我想将他如今的容貌刻印在我的思念里,这才决定不再叫醒他。
回想起以前,我时常b此刻靠得更近地看着顾仁凯,现在我却只能把握住每个能够见到他的当下,将每一次当作最後一次,是不是就能减少遗憾的重量?
不知过了多久,顾仁凯醒了。
「唔……」他缓缓睁开眼皮,与我对到眼的下一秒……
「哇!啊……」顾仁凯竟然吓到发出惊呼,并从座位上摔了下来。
「顾仁凯,你没事吧?」我赶紧上前慰问他。
「抱歉,我睡着了……」顾仁凯起身拍拍衣k的灰尘,貌似没有大碍,「你什麽时候来的?」
「大概九点半吧……」回答完,我忍不住抱怨:「你有必要吓成这样吗?」
「你靠那麽近,我当然会吓到啊……」顾仁凯拿出手机确认时间,并重新坐回椅凳上,「现在已经十点十分了,你既然这麽早到,怎麽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这麽熟,不好意思叫你嘛……」我有些心虚地回答。
「是说……」顾仁凯将手机收进口袋,接着侃侃说道:「我年纪也大你满多的,可是你叫我的名字时,好像叫得挺顺口的?」
「啊……不然我要叫你什麽?」
「你一开始不是叫我大哥哥吗?怎麽会变成连名带姓的叫我?」顾仁凯不已默认我是梁幼慈了吗?怎麽又突然说这些?
「那是因为……」我不知该说些什麽,顾仁凯却在此时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不叫我顾人怨吗?」
「啊……」闻言,我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还是什麽……笨凯、仁呆、自恋狂?你不是最会帮我取绰号了吗?」顾仁凯所说的这些绰号,都是前世的我对他说过的。
「为什麽……」我疑惑地问:「你是乱猜的吧?我明明什麽都还没回答你,为什麽你会相信我说的……」他这个反应是正常的吗?为何顾仁凯仅仅因为我一时激动说出的那句话,就相信了呢?
没有沉默太久,顾仁凯便沉稳说道:「没错,我是乱猜的,正确来说应该是,我正沉浸在一个荒谬的幻想里……」
「这个荒谬的幻想是否会成真呢?无论结果是什麽,我都该从这场虽然短暂、却很美好的梦里清醒了。」他说话的语调变得轻柔,眼神却流露着惆怅。
「无论你的答案是什麽,我都会相信你的,所以……回答我吧。」我好像能够理解了,为什麽他会默认我是梁幼慈。
「你……是我的初恋吗?」是因为那些无法释怀的遗憾,以及无从排解的思念吧,b起遭遇那场意外而逝世的我,毫无预警地失去了我的你,才是最痛苦的吧?
你将那些懊悔与思念通通写进里了,我都有看到喔,顾仁凯……
缄默了一会,我终於鼓起勇气开口。
「是的,我是你的初恋……」我凝视着顾仁凯的脸庞,说出早该坦诚的那句话:「我是……梁幼慈。」
「天啊,这……」顾仁凯露出惊讶的神情,睁大双眼地说:「可以再说一次吗?你刚刚说的话。」
「我,是,梁,幼,慈!听清楚了吗?」我扬起嘴角,加重语气地重复一遍。
「这是真的吗?不是在骗我吧……」顾仁凯在我身上打量一番,随即又问:「你真的是梁幼慈?」
他的反应也太夸张了,不都已经认定我是梁幼慈了?现在居然又不敢相信……
「我真的是梁幼慈啊!」我语气坚定地回答,并补充说道:「不过正确来说应该是,我是梁幼慈的……转生?转世?虽然我现在叫简佳瑜,不过我想起了前世记忆,而我的前世就是梁幼慈!」
「虽然我有幻想过你会转世成谁,并且保留前世记忆之类的事,但还是太过不可思议了,这种事怎麽可能真的发生……」
「这种事就是真的发生了,就在你的面前,我刚想起前世的时候也觉得很惊讶,所以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反应。」
「你应该……不是诈骗集团吧?」顾仁凯的表情正经,却说出令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听苏语希说你在班上是模范生,应该不会欺骗我的,对吧?」
「哪有诈骗集团这麽无聊的啦?」我双手cha腰、无奈地皱起眉。
「确实……」顾仁凯作思索状地说:「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起前世这种事实在太过神奇……」
「没关系,你尽管问吧。」我莞尔地说:「应该不是什麽奇怪的问题吧?」为了消弭顾仁凯的疑虑,在来赴约之前,我早有对他全盘托出实情的打算。
「我是想问,你怎麽确定自己的前世就是梁幼慈?」
「啊?」我困惑地问:「什麽意思?」
「就……」顾仁凯犹豫了一下,才接着说:「会不会是某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神秘力量,让你突然有了梁幼慈的记忆,就好b有人将梁幼慈的记忆输入到你的脑中,你因为多了这些记忆,所以才误以为自己的前世是梁幼慈?」
他说的情况我没有想过,但听起来十分有趣,而且若雪的里也出现过类似的剧情。
「呵呵……」我不禁会心一笑:「不愧是家,你现在也变得很会天马行空了嘛!」
「唉,我是问正经的……」
「你放心,我很确定自己就是梁幼慈。」见顾仁凯这麽苦恼,我也不忍逗弄他,於是果断回答:「你还记得在垦丁大街时的车祸吧?」
「当然记得。」
「我那时撞到了……是後脑杓吗?」顾仁凯神情专注的听我娓娓说道:「虽然我是在医院醒过来时才完全想起前世的记忆,但其实我从小时候开始,就对这些记忆有印象了,我现在不也是住员林吗?街上的某些情景会令我有强烈的既视感,而且也很常梦见你,梦到从未见过却似曾相识的景象,直到完全想起来时,我才发觉以前梦见的那些画面,原来就是前世的我所经历过的事。」
「所以啊,我并不是突然拥有前世记忆,而是从很早以前就有这些记忆的迹象了。」语毕,我带着微笑等候他的回应。
「嗯,我知道了。」顾仁凯再度展露笑颜,眼眸里的惆怅早已消失无踪,「实在不可思议,就好像作梦一样。」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大概要亲身t验过才会明白吧……」我伸手握住顾仁凯的手掌,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这样你相信了吗?我的前世是梁幼慈。」
「嗯,我相信你。」顾仁凯伸手轻抚我的头,神态温柔诚挚。
「你还有什麽想问的吗?等你都问完以後,就换我来问你了……」我感受到由衷的喜悦,嘴角止不住幸福的笑意:「我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你呢!」
「你放心,不管你问什麽,我都会老实回答你的。」
「那当然啊,你要是敢骗我,我就跟你切八段!」
「呵呵,切八段……」顾仁凯莞尔一笑:「好怀念的,我已经很久没听到了。」
後来的时间里,顾仁凯依然问了我许多关於前世的事,我们也聊到以前交往时的点滴回忆,唯独对那场造就这一切悲剧的意外,我们俩默契似的只字未提,虽然彼此的互动不如昔往亲昵自然,但相信随着时间的相处,我能更了解现在的顾仁凯。
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对吧?
「想不到你连这种事都还记得。」
「嘿嘿,厉害吧。」
「那麽……」正聊得尽兴时,顾仁凯话锋一转地问:「我该怎麽称呼你才好?」
「叫我……简佳瑜吧。」没有犹疑太久,我便侃侃回答:「虽然我想起了前世,但我还是保有原来的记忆与人格,我现在的内心大概就是……简佳瑜加上梁幼慈吧?只是我觉得自己现在的个x更偏向简佳瑜一点,你想一下嘛,我以前不是挺神经大条的吗?讲话也b较粗鲁……」
说到这里,顾仁凯露出窃笑:「呵呵,你这算是有自知之明吗?」
「你说什麽?你这个臭顾人怨!」我作势想捏他,在手指触碰到顾仁凯的手背时停住了,没有真的捏下去。
「在我看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顾仁凯的神情依然温柔,我却感觉有点火大。
「对啦,我还是跟以前一样,神经大条、粗鲁没气质……」我赌气的嘟着嘴,他却是云淡风轻地00我的头,「但是,我喜欢这样的你。」
「啊?」我顿时愣了一下。
「虽然你说自己b较像简佳瑜,但是经过这短暂的相处,我觉得你还是我所熟悉的梁幼慈,只不过……」顾仁凯沉稳说道:「我也想多认识身为简佳瑜的你,就算外貌改变了也没关系,能够再次与你相遇,对我来说已是莫大的奇蹟了。」
我差点就误会了,还以为他又想惹我生气,或许是因为我对顾仁凯的认识,多是停留在年轻的时候吧。
「能够想起这一切,然後像这样和你聊天相处,我也觉得自己很幸福。」虽然我的语气自然,内心却是一阵怦然,能清楚感觉到发烫的脸颊,以及逐渐急促的心跳。
「从现在开始,让我们好好认识彼此吧……」顾仁凯伸出手掌、微笑地说:「以後请多指教罗,佳瑜。」
「请多指教,顾仁凯。」我也毫不犹豫地握住他那温暖厚实的手,「我也想多了解现在的你,毕竟过了这麽多年,你的心智肯定成熟了不少……你可不准嫌我幼稚喔!」
「嗯……肚子会饿吗?我带你去吃好料。」
「好啊!你这麽一说我才想起,我没吃早餐就过来了。」
「你还在发育,怎麽能不吃早餐?这样会长不高的。」
「才刚说完动听的话,结果现在就开始嫌弃我的身材了……」
「当然不是,我是怕你饿坏了……」瞧了眼手机,没发现已经下午一点了,我们有聊这麽久吗?欢乐的时光果然过得特别快。
「咦?」正当我起身提起背包时,有两个熟悉的身影走进凉亭。
「啊……」眼前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人……
「佳瑜?」居然是芯沂和子维!他们怎麽会来这里?
「嗨、嗨……」我难掩尴尬地看着他们,又转头看向顾仁凯。
「嗯?」他居然还是一副自若模样……
「佳瑜……你怎麽会在这里?」此时我才猛然想起,芯沂家也在这座公园附近,不过子维怎麽也在?这实在太不巧了……
「这位帅哥是谁啊?你们该不会是在约会吧?」
「那个、就……」面对他们的问题,我感到不知所措。
怎麽办?我该怎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