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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月桥住的深山老林天总黑得更快些,成群的树像摘掉笔帽的的钢笔,墨绿的树尖要被屋顶上低垂的云片吸干,他家少窗,唯一大点的窗户外也缠着弯弯曲曲的枝蔓,这样密不透风,这样阴湿不见光,不过他人生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这里,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如同意外生长在人类废弃屋子里的一颗树,很巧的是他本人也和树一样习惯沉默,永远垂直看向前方,既不浮躁昂首也绝不肯认输低头。他就是很倔的人,只会认死理,你一直都知道。
屋里似乎隔绝了四季和人味,空旷的不像话,一根短短的蜡烛就能照亮大片阴影,你看着赵月桥的脸恍惚不止,回忆一帧帧定格在眼前。
似乎和你在一起之后他就变得特别脆弱,好像你成了生活必需品,见不到要闹,见的次数少要闹,不黏他要闹,不让他黏着你也要闹,无时无刻都想接吻,喜欢你干涉他的一切,偶尔会很笨拙地用细微的小表情卖萌,每次听到你说“永远”“一直”这样的词他整个人都会变柔和,幸福仿佛实体化一样,明明这只是谁都不能保证的话,张张嘴就能说出来。
他这么迟钝,你不知道他是真蠢还是怎么样,承诺了难道就不能反悔吗?白纸黑字的东西都能判定无效,又何况轻飘飘的一句话。
可是他依然一遍遍问你为什么不算数,他拉着你的手不愿意松开。
不知道,没什么意义。
你这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