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彼
羡鱼醒时天尚未亮,只听得远处寥寥鸡鸣,觉得浑身酸痛不已。男人从背后紧紧抱着她,十分宝贝的样子。她从他怀里挣出,他不出意料地睁开双眼,道:“歆儿还可以再睡大半个时辰。”
羡鱼摇摇头。“我得早起梳洗准备呀。”于是起身下床,伸伸懒腰,坐到镜前。她心疼青阳年纪小且贪睡,向来都是自己洗脸、漱口、梳妆。
凌渊靠在床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按捺不住,也下床来,站在她身后。两人镜中对视一眼,羡鱼却突然想起前些天两人在这镜子前做出的荒唐事来,羞得目光闪躲,只低着头,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真要命!这家伙的眼神老是热烈得很,直勾勾地盯着她,像要看到她心里去。她心中坦荡,不该有什么怕的,但就是应付不了他。
凌渊虽不知她具体在想什么,却明白她是为了前日之事懊恼,温和地勾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在镜中看着自己,微微弯腰道:“夫人能不能告诉凌某,那日为何生气?”
少女的脸颊转瞬变得彤红,一脸“先生何故为难我”的样子,叹道:“你……你我不顾礼义廉耻,我……恼羞成怒罢了。”
其实愧疚是大多是对白素铭,但这点只有她明了。
“羡鱼以为,礼义廉耻和自己高兴,哪个更重要?”凌渊很认真地开口。“在凌某心里,前者可是远远比不上能让羡鱼舒服,所以那日过分了些,还望夫人原谅我。”
两人在镜中对视。羡鱼看着他专注的样子,两年来沉寂的心,动了,就像高山冰雪被一点点温暖、融化。
凌渊拿起桌上的牛角梳,开始给羡鱼梳头发,继而尝试着给她盘发,却怎么都盘不好。羡鱼眼看他眉头越皱越深,笑着接过梳子,自己盘起妇人头。又拿起画眉石,转过身去看着他,道:“渊君若是愿意,还请帮妾身画眉。”
凌渊欣然接过,俯下身来。两人气息相融,凌渊神情专注,羡鱼只觉自己在他眼里越陷越深,垂眸不敢看他。
他知道她害羞,也不强求,轻轻给她描好眉。她的眉毛其实本就浓密,是顶标致的柳叶眉,衬得一双杏眼多情动人。
“好了!夫人看看满不满意。”他其实很享受这样的近距离接触,但是看着她赧然模样不忍再逗她。羡鱼如释重负,抬眼来看着镜中的自己,惊喜道:“画的真好!”
她自己是从没画出过这么漂亮的眉形的。凌渊被她眼中的笑意勾走了魂,不由沾沾自喜起来,搂住她说:“夫人天生丽质,画眉不过是锦上添花。你若是喜欢,我天天都给你画。”
羡鱼点点头,又将胭脂盒递到他手里,示意要他给自己画唇。
凌渊蹲下,两人正好平视。他打开胭脂盒,拇指沾一点桃红的唇彩,大手握着羡鱼的下颌,抚上她饱满的唇瓣。
少女的樱唇软得厉害,凌渊把胭脂涂匀,忍不住多揉了几下,目光在她双眼和红唇之间游走,屋里的氛围变得暧昧起来。
羡鱼鬼使神差般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男人的手指。
像小猫撒娇一样轻的触感,怯生生的,却带着一股电流似的,从凌渊的指尖直击心房。
他瞳孔放大,手上不觉用力——她是故意的。
故意让他帮她涂胭脂。
故意勾引他。
他的夫人,看似迂腐保守,却不时暴露本性,做出一些让他疯狂的事来。
既然如此,
他还顾念什么。
他要把她弄脏,让她失控。
他直起身,扳着羡鱼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
羡鱼双手推着他的胸膛。不是她耍欲拒还迎的把戏,她是真的一时冲动,没有想到男人的反应会这么大。他的眼睛——那双乌黑、明亮,却让她看不懂的眼睛,此时充满了情欲。她害怕了。
凌渊却无视了她的恳求,舌头继续在她口中肆虐。她呜咽着反抗,男人充耳不闻。
明明就是个妖精。
直到羡鱼睫毛上挂满了泪水,凌渊才餍足地放开她,大手摩挲着她的脸颊。
羡鱼深吸一口气,带着哭腔控诉他:“你把我的脸捏的好疼!把胭脂也都舔掉了!凌渊,你个色鬼流氓,恬不知耻!”
他看着她愤愤的样子,恍然大悟:也许她不是故意的,而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诱人。
于是温和地安抚怀中人的情绪,摩挲着她的脸颊,向她道歉:“歆儿秀色可餐,我一时没忍住,要向你赔罪。只是歆儿看,你的嘴唇红润得很,哪里还用得着胭脂?”
羡鱼闻言看向镜中的自己。是啊,艳红的唇瓣被吸吮的娇嫩欲滴。再看凌渊,站在她身侧,眼中笑意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