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一手仍然拉着苏禾的脚腕,梁竟开始半跪着用膝盖一点点的往前爬……
苏禾勉强翻了个身之后,看到的就是梁竟抓着自己的脚带着一股诡异的微笑缓缓靠近的样子,如果脸上再淌点血,绝对可以媲美恐怖片里的画面。
“放手!你干什么?”他用力想抽回脚,但梁竟死死抓着他跟要捏碎他的骨头一样。
梁竟平时看似温柔,但事实上下手却从来不留情。对方的痛感仿佛与他无关,或者说是根无就与他无关。
“长官,你这种台词,我很不好接啊……”终于,梁竟来到苏禾面前,因为靠得太近却抓着他的脚,所以苏禾现在是一条腿弯曲在胸前的姿势。
再也没有比这个样子更傻的了!苏禾咬牙,瞪着梁竟的眼神已经不是愤怒可以形容,却又好像出奇的冷静。
纯白的被单中,苏禾象是被剥掉外衣而让人享用的食物,平时看上去一直一丝不苟的男人,此时却散发出一种异样的风情,对梁竟来说,虽然他只是一个用来打发时间的“纪念品”,但是却比自己想象中要好的多。
短暂的沉默之后,苏禾突然问了一句:“你想上我?”
这下梁竟倒是微微愣了一下,他以为这纯情的监狱长不会出这样直白的话。而且,他本来也没有那个意思……至少现在没有。
梁竟玩味地看着苏禾,而后者已经换了一种表情,好像一个冰清玉洁的人在看一个急色鬼,不屑中还带着淡淡的鄙夷。
“如果我说是呢?”他开始陪他一起加入这个游戏。
苏禾垂下眼皮,又很快抬起来看他。
“你放开我,我们来场你情我愿的,怎么样?”
这实在是太出乎梁竟的意料了,他皱了皱眉,不得不有些怀疑地看着苏禾,因为他觉得这实不是后者的风格。
苏禾微微眯起眼,扬起嘴角看着他,“我也是男人,也会有需要的……”说完慢慢移动还被梁竟抓着的那只脚。
梁竟没有阻止他,但仍然抓着他的脚,直到苏禾踩在了他的胸口。
虽然是男人,苏禾的脚的形状却非常好看,脚指细长而有点微微蜷缩,脚指甲修剪得跟手指甲一样整齐。
梁竟视线稍稍向下,顺着苏禾的腿能隐约看到半遮掩在被单里的风景。
不得不承认,苏禾和他的提意都很有诱惑力……
“长官,你这变化未免太大了点啊?”梁竟有点好笑地说。
苏禾撇了他一眼,在梁竟眼中真是风情万种,再加上踩在胸口的脚,这已经完全称得上是调情了。
“是男人就爽快点行不行?”
从两人见面以前一直是苏禾处于下风,但这一句话似乎就把情势逆转了。
尽管心里仍然有疑惑,但是梁竟可能在潜意识里觉得不会发生什么,或者更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终于缓缓松开了手……
然后几乎就在同一瞬间,苏禾神情陡然一变,梁竟虽然在一瞬间反应过来了苏禾已经先他一步行动,一个翻身后用腿缠住了他的脖子。
将梁竟固定住之后,苏禾揪着梁竟的头发,感觉这么长时间受得恶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
他受够了这王八蛋的窝囊气了!
在监狱里的时候被调戏,然后今天又被揍了两次……不,三次,最后又被绑架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这个疯子的气,他到底是倒了几辈子霉了?
“你这混蛋……”
梁竟一开始低咒了一声,挣扎了几下,然后索性放弃了。
因为虽然他们现在的姿势不太雅观,但是却格外的刺激,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苏禾挺翘的屁股。
而他们又紧紧地缠在一起,很多不该贴在一起的地方也贴在一起了,虽然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但苦中作乐一向是他的优点。
“咳……长官,你这算是特别服务么?”
不理会他的油嘴滑舌,苏禾压抑着怒火,说:“给我通讯工具,然后告诉我这里的确切位置!快点!”
“不要!气氛正好,别干扫兴的事嘛……”梁竟抽出一只手,摸了摸横在自己脖子上的腿。
苏禾气得想踹死他,“别乱动!”他觉得这个男人在耍他、看不起他。
梁竟声音沙哑地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这里没有任何通讯工具,只有在我指定的时间,才会有人来接我们,所以,你放弃吧!除非游回去,不过前提是你有那个体力,然后能找得对方向……”
虽然不想承认,但苏禾知道梁竟没有骗他。正在懊恼的时候,梁竟又开口了。
“有件事从刚才我就想说了,宝贝儿,你的小弟弟很好看,颜色很漂亮……”
几秒钟的死寂之后,木屋里传出一阵“呯呯嗙嗙”的响声,直到一把椅子从窗口被扔了出来之后才安静下来。
傍晚,两个男人在海边当起了渔民。准确地说是梁竟钓鱼,苏禾板着脸在一旁看着。
两人的衬衫和内裤都干了,虽然没有裤子,但总比光着好。只不过苏禾穿是了衬衫,梁竟只穿了内裤,显然是拿内裤当泳裤穿。
梁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钓竿,把几种鱼食捏在一起装到鱼钩上,看上去很专业。
“好了!”他站起来用力把鱼线甩到海里,“今天的晚饭就全靠它了。”
苏禾没说话,有点有气无力地看着前方。像是一场闹剧,发泄过后他也冷静下来了,他和梁竟也恢复成之前的状况,一个是绑匪,一个是“纪念品”。
夕阳在海面上洒下一片金黄,海浪声和海鸟的叫声此起彼伏相互呼应着,没有城市的喧哗和叫嚣,像是一个世外之地,短暂地供他们躲藏着。
等待鱼上钩的时间异常的沉默和漫长,梁竟安静地拿着钓竿,两眼盯着水面神情异常的专注。
而苏禾像是已经饿过了头,对食物的向往已经不是那么强烈。
半晌之后,他突然问了一句:“你想把我怎么样?”他觉得,现在问这个问题应该差不多了。
没有说话,梁竟缓缓回过头看着他。
苏禾也抬头看他,傍晚最后一抹阳光刺得他眯起眼,在逆光中,看到梁竟微微扬起的嘴角。
也许是阳光太过温暖,将一切渲染的都太过美好,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却也突然让他打了个冷战……
苏禾转过头不再看梁竟,盯着海面一脸阴沉。
而梁竟似乎也并不准备继续享受钓鱼的乐趣,用一开始就准备好的两块石头把鱼竿卡住,然后走到苏禾身边坐了下来。
两人坐在沙滩上,海水不时地冲刷到脚边,凉凉的,感觉倒也不错。
“要不要聊聊?”梁竟问,并没有要回答苏禾刚才的问题的意思。
苏禾也没看他,面无表情地说:“我有说不的权利么?”
梁竟笑了,“你说呢?”
又是一场无意义的对话,而苏禾悲哀的发现,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才几天而已……难道这也算一种精神控制?
知道他不会主动开口,梁竟先问了一句:“听说你家世很不得了,几乎都是警察或者军队里的高官啊?”一开口就问了个苏禾最不感觉兴趣也是最反感的问题。
“听谁说的?”苏禾连眉也没皱一下。
“监狱里消息灵通人的很多。”
苏禾冷哼一声。
梁竟就知道他生气了。这位监狱长脾气看上去挺不错,其实挺容易生气的,但即使生气了,也通常会憋在肚子里,长此以往,性格扭曲是肯定的。
于是,梁竟自我牺牲了一把,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
“你知道我是怎么坐牢的吗?”
苏禾回忆了一下,他记得梁竟的入狱罪名是——“诈骗”。
不过这似乎跟男人的作风和感觉不太相符,如果是抢劫,或许更能让人接受。
“诈骗?”梁竟撇了一下嘴,“靠!说我抢劫还差不多!”
苏禾无语,不知道这算不算共识。
“送我进监狱的,是我那死鬼老爸。”
梁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禾着实震惊了一下,缓缓转过头看梁竟。
“那老头想抓我回去继承他的帮派。”梁竟讽刺一笑,“那老东西年纪虽然不小了,但是精力还挺旺盛,生了不少,我是他喝醉了之后跟酒店里的服务员生的孩子,我妈连情妇都算不上,而我顶多是个不小心乱性后的产物,是连家门都进不了的野种。”
说着这样的话,梁竟脸上是漠然的表情,既不是愤怒,也不是怨恨,但是可能是早已经习惯了。
“虽然每年都会有无数人诅咒他生儿子没屁眼……”梁竟支起一条腿,眯起眼看着已经快要完全沉入海平面的太阳。
“结果还真灵验了,而且是加倍的报应,一连三个儿子全死了,年龄最大的那个好像也没超过20岁,缺德事干多了,总归要还的。现在要不是只剩下我了,他根本不会管我死活。”
虽然每个犯罪份子基本都会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但是因为是梁竟,似乎让人连安慰的理由都没有了。苏禾有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所以只能沉默。
“那老家伙知道我会跑,所以先想办法把我弄进监狱,等到他那边安排好了再把我直接弄回去,所以我在出狱前自己先跑了,气死他!”
他这种苦中作乐的精神倒让苏禾有几分敬佩,虽然不想跟梁竟多废唇舌,但他还是问一句:“回去当流氓老大,不比你现在当混混好?”
梁竟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他,深沉地说了一句:“我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苏禾别开头,忍不住皱眉,几乎轻不可闻地说了一声:“操!”
“你呢?”
梁竟突然问,苏禾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侧过头看他。
“你怎么会当警察的?还能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话说一半,梁竟突然停了下来。
但是苏禾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什么意思?”
梁竟不回答,别过头看着前方像是在忍着什么,但是嘴角还是忍不住扬了起来。
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苏禾突然想到了什么,疑惑渐渐变成了愤怒。
“你看了我钱包里的照片?”他吼了一声。
苏禾的钱包里有一张他少年时代的照片,16岁左右,也是他最胖的时候。照片里他穿着灰蓝色的运动服,圆滚滚的身体站在一座粉色的大象形状的滑滑梯下,满脸的委屈与不满,因为他爬不进去。
梁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声音大得足以吓跑方圆一公里内的鱼,最后连肩膀都抖起来了。
“你!”苏禾气得拳头都握起来了。他并不是介意别人知道以前的他是什么样子,甚至与他现在的蜕变比起来,他应该有优越感。
但是对于梁竟,他不想让这个男人来对他评头论足。一点也不想!
这时梁竟似乎笑够了,伸手抹了抹眼角,看着他要笑不笑地说:“我并不是笑你,我的意思是说,并不是笑你以前的样子……”
都笑成这副德行了还有脸说!
“你他妈的凭什么翻我的东西?”
“作为一个合格的绑匪,我总得检查一下我绑架的人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应该带的东西吧?”说起自己的绑匪身份,梁竟似乎颇为得意。
苏禾无法反驳,但是比起一个绑匪,梁竟更像一个恶趣味的人。
“哦?”还没等他再开口,梁竟突然一下子跳起来往鱼竿奔了过去,兴奋地喊了一声:“有鱼上钩了!”
熟练地拉起鱼线,鱼钩上挂着一条不算小的鱼,活蹦乱跳的。梁竟拎着鱼转过身朝苏禾笑,“亲爱的,今天晚上我们不用饿肚子了。”
长官、宝贝儿、亲爱的……每个都够苏禾恶心个半死。他厌恶地瞪了男人一眼,顺手捡起手边被海水冲上岸的贝壳朝梁竟扔了过去,然后站起来转身就走。
身后,梁竟看着苏禾有背影微微一笑,与平时的笑容不同,邪气得象是研究捕猎的狼。
狼是种聪明的动物,更对梁竟来说,比起最后吃掉猎物,他更享受捕捉猎物时咬断猎物喉管的过程。唯一不同的是,他喜欢温柔的吸干对方的血。
抬起头,天空已经是一片灰蓝色,衬托着点点星光更加明亮。不错的夜晚,浪漫,而又透着一丝诱惑。
和梁竟在岛上过了三天的“二人世界”,苏禾觉得自己彻底堕落了。他像个无业的游民,每天穿着同一件皱巴巴的衬衫躺在床上或者是沙滩上,任由海水冲刷着身体,直到有可能被溺死的时候才坐起来。
有时他甚至想过就这样顺着海水飘走……但也只能是想想。因为每当他有这个念头的时候,梁竟就会在不远处大喊一声:鱼好了!声音兴奋的象是找到了宝藏的海盗。
对,就是鱼,他们在岛上的这三天,一天三顿,早中晚都是鱼!
他们有足够的水,却也只有足够的鱼食去钓鱼。
苏禾并不挑食,甚至可以说是什么都吃的类型,这点从他以前的体形就能看出来了。虽然瘦下来之后胃口小了许多,但是对食物仍然不挑剔。可即便如此,也架不住一天三顿一连三天都吃鱼。
几天下来,苏禾觉得海风中仿佛也带着一股鱼腥味,折磨着他的味觉,蹉跎着他的人生。
苏禾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缓缓睁开眼,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明亮的刺眼,现在他每天只能从太阳的高度估计时间。
屋外,梁竟正在铁架子上烤鱼,鱼的香味随着海风飘了进来,虽然闻起来比吃起来要好得多。
那些长得有些奇怪的叫不出名字的鱼,没有任何作料,虽然味道也是好的,但吃久了让苏禾觉得有股诡异的味道。
这种越来越接近原始人的生活,让他连今后都不愿意去想。
“长官,开饭了。”梁竟拿着鱼进来,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苏禾之后,扬起嘴角笑了笑。
苏禾垂下眼皮撇了他一眼,翻过身不理他,像是小孩子闹别扭一样的行为,只是因为烦躁和无聊。
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岛上,人身和自由都受到威胁,心理压抑是自然。
梁竟看着苏禾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随后又恢复成平时没心没肺的样子,走到床边坐下。
“不吃吗?我可是一烤好就拿来孝敬您了,今天这鱼可是少见的品种,眼睛大得像灯泡一样,那嘴长得……啧啧!”
苏禾很想把他踹下去,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无视,现在对他来说抬起腿也是件费力的事。
这三天,梁竟就像是为了挑战他的忍耐极限一样,不停地撩拨他,甚至好像希望他跟他拼命。
这座岛像一个牢笼,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会有人知道,哪怕是他死在这里,最终也只会化成一点尘埃,连痕迹都不会留下。
他有种无力感,但是也不想认输。也许没有活着的意义,但是他也找不到去死的理由,这并不矛盾。
“长官?”梁竟像是拿棒棒糖引诱孩子一样,把鱼在苏禾眼前晃了晃,还拿手扇味道,“很香的……”
苏禾冷冷地说了一句:“我不饿。”
梁竟笑了笑,伸出手扯下了一点烤得外焦里嫩的鱼肉,以一种非常性感的吃法放到了嘴里,舔着拇指,再次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苏禾弓着身体近乎蜷缩一样靠在墙边,人在缺乏安全感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选择靠在角落里,从梁竟的角度只能隐约看到鼻子以下的部位。
因为气候或者是心情的原因,他的嘴唇有些干燥,原本淡淡的唇色已经变得发红。
梁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楚楚可怜”这个词,原本意气风发的监狱长变成了现在这副落魄的模样,但也并不能让他有什么优越感。
再也没有比苏禾更随遇而安的人质了,像是故意的消极,听天由命,生死由他。看似不抵抗,却是另一种无声的反抗。
的确,这样很无趣,让人提不起兴趣。所以,他想应该给这位监狱长一些刺激,让他重新的振作起来。比起温顺的猫,野猫才更合他的胃口。
苏禾躺着不动,然后感觉身后梁竟站起来了,又出去了。
但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男人的口哨声,应该是又在游泳了。
梁竟似乎很喜欢游泳,虽然这应该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娱乐活动了,苏禾觉得很无聊,无论是游泳还是梁竟。
今天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原始人生活似乎有了一点点改善。
地板上用蜡油粘住竖起了两根半长不短的蜡烛,也不知道梁竟从哪里翻出来的,火光在风中微微颤抖着,微弱得随时有熄灭的可能。
烛光和海风吹过树叶时发出的响声,加在一起也别有一番情调,只是苏禾完全不想跟梁竟共享。
在岛上过的法。
见他不吭声,梁竟伸手摸了摸苏禾的头,“这样多好,乖。”
苏禾一巴掌拍开了他,转过身背对着这个讨厌的家伙。好吧,就算等下他把他拉去卖了,他也绝不会向他低头求饶的!
闹脾气的苏禾绝对别有一番风味,因为至今为止能把苏禾气得这个份上的人实在寥寥无几。梁竟独自享受着这份愉悦,看着苏禾背影和镜面墙上映出的苏禾的脸。
看够了之后,又凑上去站在苏禾身后,低头在他耳边小声问:“生气啦?长官?”
这一声充满讨好意味的“长官”,叫得让苏禾都觉得肉麻了。
最后,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苏禾微微侧过头看着梁竟,后者满脸的堆笑。
“梁竟,你用这招骗了多少人了?”
梁竟笑而不语。的确,他用这种温柔骗过很多人,每个跟他上床的人都得到过这种待遇,床上的呢喃细语让人陶醉,也更有情趣。但事实上,只有梁竟自己知道,跟苏禾上床的时候自己有多粗暴。
想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痕迹,甚至恨不得咬碎这个男人。苏禾并不脆弱,甚至是一股冷漠的坚强,所以他很放任自己。
电梯终于停下了,苏禾跟着梁竟出了电梯,看外面的布置应该是间酒店。梁竟轻车熟路地带着他走到一间房门口,掏出房卡开了门。
房间里,几个装衣服的纸袋放在茶几上。梁竟走过去拿起纸袋低头看了一眼里面的衣服,然后转过身对苏禾说:“来试试合不合身。”
从开始到现在,每一步都像是精心策划好的。苏禾走过去刚伸手要接过袋子,梁竟却又收回去了。
他不解地看着男人,梁竟扬起嘴角,“就在这里换吧,我看着你。”
苏禾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换衣服不是什么大事,况且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没穿衣服的时候多。
脱了外套扔到一边,苏禾解开衬衫的扣子。他毫不忸怩的样子让梁竟挑眉,笑容里有点道不明的意味。
衬衫也脱了,苏禾伸手朝梁竟要衣服。
“全脱完再穿吧。”梁竟笑得色色的提议。
苏禾盯着他,发火的前兆。梁竟却突然扔掉了手里的袋子,伸手抱住了他。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苏禾愣了一下,还没开口,嘴唇就被梁竟咬住了。
灼热而又浓烈的吻,在唇间辗转反侧。
这一吻让苏禾感觉跟以往不同,却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良久,结束了这个吻,梁竟并没有马上离开他的唇,用自己的唇轻轻地摩擦着苏禾,时不时咬一下再舔一下。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色情的动作,苏禾小口小口地喘息着--
“要不要,先来一发?”嘴里说着粗俗的话,梁竟却笑得极尽可能地发挥着自己的魅力。
苏禾甚至觉得如果他们只是两个普通的男人,那么一定爱对方很深。
但是这终究只是个假想,他知道梁竟不爱自己,甚至谈不上喜欢。他能感觉得到,爱一个人的表情,再怎么假装也是会有破绽的。
“你知道强迫高潮么?”梁竟又问。
苏禾皱眉。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梁竟凑上来亲着他的脸,“要不,我们试试吧?听说很爽--”
再也忍不住了,苏禾觉得自己在床上还是很文明的,下流的话从来没说过,“要爽你自己去!”
“不行!”双手揉着苏禾的臀部,梁竟无赖一样笑着。
“你到底要干什么?不是有宴会么?”苏禾动了一下想挣脱他。
但是梁竟没给他机会,突然用力带着苏禾转了一圈把他推到了沙发上,然后压了上去。
苏禾上身趴在沙发上,腰部以下还悬在外面,这个动作让臀部翘起,怎么都是方便--
这个姿势,的确很方便。而且进的很深,唯一不好的,就是苏禾的肚子被咯得有些疼,并且,很羞耻。
也许现在再说羞耻并没有什么意义,趴在沙发上,他咬紧牙关把疼痛的抽泣声咽回去,但是湿润的眼角还是暴露了此时的脆弱。
那个男人的呼吸就在耳边,一下一下,缓缓撩拨着他。
“再叫大点声--”梁竟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不让我满意,就不停下来。”
苏禾想让他滚,但是根本办不到,身体里被搅得又疼又爽,即便说了,也没什么威慑力。
“嗯嗯--啊!”站着做,插得很深。梁竟衣服都没脱,布料摩擦着身体,苏禾腿都在发抖,实在忍不住了,叫了一声:“梁、梁竟--”
这一声像是认输了,也像是乞求。
梁竟停了一下,看着眼前闭着眼皱着眉头的男人,无论再怎么可怜,都是一副倔强的表情。
“梁竟--”等不到他响应,苏禾又叫了一声,这一声里已经有了些怒意。
动了动嘴唇,梁竟伸手扳过了苏禾的脸亲了两下。
“好了,不欺负你了。”
苏禾皱着眉,十指死死地抓着沙发,他觉得自己像要陷进去一样。异样的快感,只有夹杂了痛楚才更真实。
换了衣服,苏禾和梁竟出了房间。宴会的地点就在这座酒店的宴会厅里,这个时间,宴会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半。不过对梁竟来说,时间刚好。
苏禾跟在梁竟身后,穿过长长的走廊,在侍应生的带领下往宴会厅走去。
期间,苏禾转过头看了一眼映在玻璃窗上的自己,伸手揉了揉脸。而梁竟从出了房间开始就没有再看他,也没有跟他说一句话。沉默到最后似乎变成了沉重,让他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两位这边请~”站在宴会厅门口,侍应生帮两人开了门。
苏禾被里面明亮的灯光刺得眯起眼的时候,梁竟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没有给他任何反应机会,拉着他走了进去。
宽敞豪华的宴会大厅,巨大的水晶吊灯下,衣着华美的男男女女成群地交谈着,悠扬的音乐和美酒的香气弥漫四周,有种纸醉金迷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