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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梁竟的脸缓缓靠近的时候,苏禾还没反应过来他到底想干什么,只觉得梁竟的声音变得有点阴阳怪气……直到唇上一热,呼吸陡然停止,一条湿热的舌在自己嘴唇间停留几乎一秒都不到,然后大胆来回舔拭了一下,甚至企图撬开他的嘴往里伸……
一直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苏禾眉一拧,双手抓住梁竟搭在他肩上的那条手臂,整个人一扭身,连胳膊带人把梁竟来了个过肩摔。
“砰”地一声,巨大的落地声在浴室里回响着,甚是恐怖。
紧接着周围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安静了几秒,直到苏禾松开手,低头瞪着大字型躺在地上的人,胸口上下微微起伏着。
“嘶……好疼……”梁竟龇牙咧嘴地皱起眉,一只手揉着后脑勺缓缓地坐了起来,“长官,你真是不知道手下留情啊……”
苏禾本来还在发愣,听到他这么说回过神,愤怒丝毫未减反而有越来越有爆发的趋势。
这男人,竟然敢……身为监狱长,在监狱里被一个犯人强吻,简直是对他警察生涯的亵渎!
而梁竟像是没感觉到苏监狱长正在升腾的怒火和杀人般的目光,就这么光着屁股坐在地上揉了揉被摔疼的地方,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你看着细胳膊细腿的,没想到还有点力气。”他抬起头朝苏禾一笑。
苏禾伸出手指着梁竟,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闭上眼深吸几口气,手握成了拳头。
梁竟笑嘻嘻地看着他,像是在等着他开始骂人。
苏禾在心里一再提醒自己要冷静,使用暴力不是他的初衷,跟一个无赖争吵并不能让他有优越感。但是,现在他每动一次嘴唇都仿佛能感觉到刚才梁竟舌头划过的瞬间……太恶心了!
伸手用手背狠狠抹了一下嘴,苏禾有点咬牙切齿地狠狠瞪了梁竟一眼。
“我不管你有多大本事,再有一次就让你永远呆在这里!”
说实话,他本来的确是想打在梁竟那张欠扁的脸上的,偏偏后者脸上那表情感觉好像就是等着他来打,而且还是欣喜说你来打呀!
这是个无赖!是个下三滥的流氓!不值得跟他一般见识,在心里告诫自己之后,苏禾挺起胸膛转身就走,皮鞋踩在地上“啪啪”直响,每一下都恨不得踩在梁竟的脸上。
梁竟似乎也没想到苏禾能容忍到这个地步,其实刚才他本来没想要那么做,只是靠近看那个男人,一脸冷漠加高傲的样子,突然就有了想亲上去的冲动。
结果一向是想到什么做什么的他就真的亲上去了……
看着苏禾离去的方向,梁竟用拇指抹了抹嘴唇,回味着刚才短暂但是称得上美妙的一吻。那个年轻的监狱长的嘴唇,异常的鲜嫩美味。
在他短暂且无聊的监狱生涯中,这位监狱长似乎是唯一能给他增加一点乐趣的了,从第一眼见到苏禾的时候开始,他就这样觉得了。
浴室外面的走廊上,苏禾走了几步之后停了下来,身体一晃,整个人就往旁边倒去,好在他及时伸出手撑在墙上,同时另一只手扶上了自己的腰。
刚才梁竟摔到地上的那一声巨响中,其实也夹杂着他的骨头错位的声音。
好吧,办公室坐久了疏于锻炼是他的错,但是他绝对不会就这样放过那个流氓的!说他滥用职权也好,只要梁竟还在这里呆一天,他就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咬着牙,苏禾又用力擦了两下嘴唇,在心里发誓。
深夜,监狱牢房里,月光朦胧地从高墙上的小窗里透了进来,在地上洒下一小块白。
上下双铺的铁床上,梁竟躺在上铺,双手枕在脑后靠在被子上闭着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有什么东西递到了他面前,睁开眼,是根烟。
侧过头,床边站着他下铺的犯人,即使在黑暗中,也能发现男人身材不过普普通通,五官也没什么特别,眉眼中也看不出有多机灵的样子。但越是普通的人,就越是容易被忽视。
某些情况下,“普通”也是一个很好的保护。
没有去接烟,梁竟重新闭上眼,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男人也没有什么不满,把烟收了回去。
“以后不要多管闲事。”梁竟突然说了一句。
对方微微一笑,只说了声是,但是过了几秒又补了一句:“我只是尽我的职责而已。”
梁竟皱了皱眉,没说话。
“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出去了……”男人压低声音,语气中略有一点讨好的意思。
“够了,”梁竟缓缓侧过头看了男人一眼,“不用搞得我像刑满释放一样,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男人耸耸肩,不再说话,老老实实退了下去。
梁竟闭着眼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却没有半点睡意,不知不觉的,又想到了在浴室的情形,苏禾愤愤地瞪着他,充满愤怒和恨意的一双眼神采奕奕,越看越好看……
有时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苏禾折磨梁竟的行动还没来得及酝酿,他就因为扭伤了腰而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
其实倒算不上多严重,但是他不能忍受自己在别人面前扶着腰或者弓着背的样子,有损他监狱长的形象。
在家中安然地度过了几天的假期之后,一大早,苏禾终于脱掉了穿了几天的宽松休闲服,换上了英挺的警察制服。
站在镜子前打好领带之后,他对镜子着里面的人看了几眼,表情漠然地移开视线。
客厅里没有餐桌,苏禾坐到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盒脱脂牛奶和一袋普通的切片白面包。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早饭,没有太大热量和脂肪。喝了两口牛奶之后,苏禾皱了皱眉,把杯子放下了。
曾经,为了减肥他一天三顿几乎只吃燕麦面包和水,错误的方法非但没有让他瘦下太多,更导致他有好长一段时间看到这两样东西就倒胃口。
现在,他不必再为减掉一斤,哪怕是一两的脂肪而像疯掉一样拼命的节食运动,但是却也没有多少欣喜,就象是机械地完成了一项使命。
当初减肥的目的是什么他仍然记得,但是结果却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如意。
回到监狱,被无数人的问候之后,苏禾终于回到监狱长办公室,几份档整齐地放在桌子上。他没有急着去看,能在他桌上躺这么久,就一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看不看区别并不大。
坐到椅子上,窗外的阳光洋洋洒洒地射了进来,让白色的墙壁几乎有些刺眼。苏禾发现自己一坐到这个位子上就想抽烟,仿佛他来了就只有这件事可以做,抽掉的烟像是消耗了人生一样。
在别人看来,他现在象是一只斗败的狮子一样,躲在窝里独自舔拭着伤口。其实苏禾挺喜欢这个形容。
上午的时间用来处理了一些公务,午饭之后,苏禾坐在办公室里享受着温暖的阳光,他总算找回了一点请假前的工作态度。
看着空荡荡的桌面和宽敞简洁的办公室,一种从无聊中寻找乐趣的纨绔子弟的心态让他有了新的打算。
这种突然的坏心眼,倒不如说是有口气憋着难以下咽。他苏禾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大人有大量”这种事,见鬼去吧!
他站起来拿起帽子戴上,双手一起稍稍调整了一下之后,有点意气风发地往牢房方向走去。
犯人的开饭时间要稍晚一些,一上午的劳动之后,热量不高味道也不算好的食物也让人期待起来。
苏禾跟在两个狱警身后,从楼上沿着走道缓缓前行,看着下面食堂里一群犯人狼吞虎咽着。
尽管灰色的囚衣千篇一律,但是在低着头黑压压的一群人中,苏禾还是很快找到了那个男人。
梁竟坐在稍靠墙一点的位置,比起周围人,他的吃相可谓优雅。左手拿着勺子一口一口有条不紊地吃着,几乎像是千金小姐一样吃一口嚼二十下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像是在阳光低下享受一份火候到位的牛排,异常惬意。
而坐在梁竟旁边的人似乎跟他已经很熟了,大概是因为王彪的关系,虽然没有王彪是梁竟杀了的证据,但是牢里的人几乎都已经心照不宣地认为这事跟他肯定有关系。
有胆子大的曾经偷偷问过梁竟,他也只是笑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四两拨千斤的的打着太极,梁竟手不沾血,却实实在在地让牢里的人都惊悚了一把。
这时候王彪的死和梁竟有没有关系已经不重要了,怕和敬有时候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当苏禾看到有人堆着满脸的笑把一罐饮料之类的东西偷偷塞给梁竟之后,心想梁竟难道已经代替王彪了?
苏禾刚想到这里,原本低着头的梁竟再次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样,抬起头四周张望了一下,没几下就发现了他。
一上一下四目相对,苏禾没有躲避,因为不需要。现在的情况就如同他们的位置一样,他完全可以优越地看着梁竟,甚至是鄙视后者。
倒是梁竟非常友好地朝他一笑,甚至有股不易察觉的欣喜,但更多的是让人尴尬的视线。
苏禾看着梁竟,几天未见,仍然是副讨厌的样子。
这时下面又有动静了,一个身材纤细的犯人端着餐盘走到了梁竟旁边,一旁的人很快笑嘻嘻地给他让了位。
梁竟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笑容未变。
苏禾看着那个长得还算清秀的年轻男人坐到了梁竟身旁。在没有女人的牢里,男人跟男人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对方一脸的羞怯表情让突然让他觉得倒胃口。
只是单纯的排斥而已,当然,梁竟也在内。
收回视线,苏禾转身慢慢离开,结束了和梁竟短暂、而事后又让他觉得有点诡异的再会。
梁竟看着苏禾冷冷地别过头离开,一如既往的冷漠、高高在上,俯视他的表情也透着一股淡淡的不屑。
低下头,他拨弄着自己盘子里的饭菜,觉得有几分可笑。他也许应该庆幸这位监狱长的“大度”,但如果只是这样,未免少了不少乐趣。他的牢狱生涯里,就指望着这点乐趣活着呢……
这时突然有其他犯人凑过来低声跟他说了句什么。
梁竟收回思绪,低下头看似随意地听着。有了“作料”的一餐,味道似乎也不再那么不尽人意了。
吃完中饭,休息时间过后,下午的劳动时间对大多数犯人来说是个难熬的过程。有些人虽然已经习惯了监狱里的劳动量,但是午后顶着太阳在半干河里挖沙子绝对不是件悠闲省力的事。而梁竟正好分到这一组的犯人里。
几十个人在两队狱警的带领下来到河边,排成几排听候安排。梁竟倒是对工作没什么挑剔,只是觉得有点无聊,正在他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四周风景的时候,不远处,苏禾和一个狱警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
监狱长亲自来监督劳动,这倒是难得。
狱警们向苏禾敬了个礼,后者点点头,视线朝几十个犯人那里扫了一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看到梁竟之后,苏禾轻轻挑了一下眉,朝他走了过去。
梁竟看着苏禾下意识露出笑容。
苏禾挨个从犯人面前走过,最后站到梁竟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之后,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这工作不适合你。”
简单一句话之后,梁竟被调到了别的岗位。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给自己这种待遇,但是不用在大太阳低下炙烤,还是让其他人羡慕了一番。
只是梁竟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苏禾突然的体贴,他的新工作就让他咂舌。
房间里,一群大男人坐在一起织毛线,怎么看都是个让人忍俊不禁的画面。
近几年为了保证犯人的生命安全,监狱里不再让犯人去干危险的工作,工作量减少了一点,但是时常翻翻新花样,除了一些体力活,最近像织毛线、给布娃娃缝眼睛等手艺活也越来越多了。
按理说这是件相对轻松的工作,虽然,少了点男子汉气概。
“快点干活!今天不把任务完成谁都别想回牢房休息!”狱警站在前面低喝着。
梁竟看着面前的一球球各色的毛线和粗细不一的针,忍不住扬起嘴角。他说得没错,那位长官,实在是太坏了……
而此时另一边,苏禾坐在办公室里悠闲地喝着茶。对犯人动私刑什么的肉体折磨他没有兴趣,血腥的惩罚在他看来不过是种变态。但一个小小的恶作剧虽然无伤大雅,却意外的能让人愉悦。
来这里之后无聊了这么久,第一次滥用职权,苏禾感觉真是不错。他没有去看那个男人的表情,因为想象的空间来得更丰富。
他似乎又找到了学生时代的感觉,象是偷吃一块糖的喜悦,但是吃完之后,又陷入深深的自我厌恶之中。
苏禾,你现在似乎只能靠欺侮弱小来打发时间了。
在失去了一切之后,他象是没了斗志,萎靡的白天在监狱混日子,晚上去酒吧喝酒买醉。
苏禾有些不舒服地叹了口气,刚放下茶杯,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有新的短信。
他打开手机,看到短信内容的时候,最后的一点儿愉快心情也一点点地消失了……
上任这么久,苏禾没有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而到今天,他也只收到这一条短信。短信是他父亲发来的,短短几句话,连问候都称不上,甚至可以说是抱怨。
缓缓抬起头,苏禾面无表情地删掉了短信之后把手机放回桌上。看似不尽人情,却也只是不想再给别人增加不快。
这个短信让苏禾接下去一连几天都没有什么好心情,白天坐在办公室里翻着一迭迭的申请,近期申请减刑的犯人突然多了,他每一个都要仔细审核,常常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晚上也没有心情去酒吧喝酒,直接回到租的房子,基本是直接倒头就睡。
梁竟,似乎已经被他暂时遗忘,或者说根本不应该记在心上。
然而几天之后,苏禾收到了一个让他惊讶的消息——梁竟马上就要出狱了。
看着手里的出狱人员名单,梁竟的名字出现在上面简直像是一个失误。
他记得,那个男人的刑期似乎是二年。
“他的案子翻案了。”当他问起的时候,监狱里的文职警员解释着,“对方的证人被查到作了伪证,前些天梁竟的律师上诉成功了。”
多么简单而又幸运,苏禾皱眉,想都知道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
不像是被误判入狱,反而……像是特意来监狱里走了一圈儿。梁竟那坐牢如同度假的态度,应该是早就知道自己马上就能出去了。
想到梁竟一口一个“长官”地叫他,一副准备在监狱里好好改造的德性,苏禾突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当天晚上,似乎终于回到以往的生活轨道,苏禾在酒吧朦胧的灯光里寻找着半梦半醒的感觉。酒精的气味其实并不那么吸引人,让人向往的是酒精麻痹神经的短暂快感,当然,宿醉后的不适感远远超过前者。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吧的气氛渐渐进入佳境,苏禾没有专门挑特殊的店,比如只为男人提供服务的。但是有时候同一种圈子里的人似乎都会散发出相同的气味,吸引着四周的陌生人。
坐在吧台的角落,玻璃杯折射出的光晕是昏暗灯光中变得暧昧起来,苏禾低着头看着已经见底的酒杯,喝完最后一口,他就走。
周围有多少对他蠢蠢欲动夹杂着探视的目光,他并不是没有感觉,但也并没有兴趣。
喜欢男人这件事,苏禾并没有去深究。
喜欢一个人是件简单的事,单就这份心情就不用他去反复的捉摸。
只不过,有时候喜欢和被喜欢是差了一个世纪的距离的。
他有放纵的理由,但是没有放纵的冲动。至少今天没有。
托那两杯纯度很高的酒的福,当晚苏禾睡了个还算不错的觉。
但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脑袋还是让他难受的拧起眉。在洗脸池前他一遍又一遍地往脸上扑着冷水,头痛的感觉没有多大改善,但至少清醒了不少。
换上制服,苏禾看似与平时无异地去上班。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状态不好,总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到了监狱之后,那感觉越发的强烈起来。
在办公室里,他有些烦躁地翻着档,签字笔在指间反复地转动着。
时间是上午九点,天气晴朗得让人眩晕,窗外从枝叶里射进房间的阳光让这个上午显得异常谴倦……直到一声惊慌打破了这一切。
“报告!”
没有敲门,苏禾猛一抬头,看着慌张冲进来且面色紧张的狱警,后者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地说:“长、长官,c区的犯人暴动了!”
苏禾没说话,站起来拿起帽子飞快往牢房走去。
监狱的暴动可谓百年难得一遇,上午c区犯人在点完名准备去劳动的时候突然起了争执,一开始参与的人数不算多,但是随着气氛的发酵,这些压抑已久的犯人开始难以控制,越来越多的人参与了进来。
苏禾赶到暴动的c区时候,大批的狱警已经在镇压了,很多犯人已经被狱警按到了地上,还有一些被拦在一起,叫喊声和各种物体的敲打声响成一片,场面一时间仍然处在混乱之中,但总算没有更严重的趋势。
看着混乱的场面,苏禾问现场的狱警:“怎么回事?”
“出来集合的时候一个牢房的几个犯人突然打起来了,然后就……”
一个牢房的犯人突然打起来?苏禾一皱眉,问:“调了多少人过来?”
“从另两个区调了差不多一半的人。”
苏禾沉默几秒,说:“让大家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我去另两个区看一下。”说完指着旁边靠他最近的一个狱警抬头也不抬地说了句:“你跟我来!”
对方马上跟上了他,两人一前一后往另一区奔去。
狱警这时候大部分都在c区,平时几个有人站岗的地方此时狱警也不得不暂时离开。
就在苏禾想问身后的人是哪个区的狱警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脑后冰冷的触感,虽然陌生却并不是不知道。
“别动!”身后的人低声说了一句,“不然,我可能会不小心打暴你的头,长官……”油腔滑调的语气,透着一股淡淡的威胁。
双手缓缓握成拳头,苏禾咬紧牙关,拧起眉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梁竟……”
身后的人轻声一笑,缓缓抬起头,帽子下面露出的大半张脸,是梁竟没错。
他穿警服比囚衣要好看多了,只不过不知道是从哪个狱警身上扒下来的,尺寸有些不合适,袖子明显要短了点,也没打领带,衬衫的扣子大大咧咧地开着,多亏刚才的混乱苏禾才没看清他这身不合格的衣着。
先不去管为什么他会变成狱警,苏禾被人用枪抵在脑后,已经足够他悔恨交加一阵子了。
“你一下子就听出了我的声音,真是让我受惹若惊啊长官!”梁竟笑着说。
“你在干什么?”苏禾几乎是吼出来的。
“越狱啊!”梁竟理所当然地说。
苏禾脸都绿了,“你马上就要出狱了还越狱?”
“没办法,我这辈子最讨厌任人摆布,让我进来就进来,让我出去就出去……”梁竟冷哼了一声:“我偏不!”
苏禾想一锤子抡死这个男人!这不纯属有病么!
“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