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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二皇子房中,床头唯一亮着的一小盏油灯,豆大的火珠摇晃,昏黄暧昧的层层帐帷影影绰绰。那帐帷厚,有纱有绸,还有偶尔溢出的一两声,小猫似得沉闷的哼吟,层层帐下倒轻得很。那火珠都烧得慢了,似为了笼住一室的潮湿。
半晌,咚一声,连火光都跟着一跳,一块物件撕开纱帐丢出来。似乎重得很,跌在脚踏上便再没了声。和那物件一块儿撕开帐子的,还有丢它出来的那只手,昏沉光下尤见白皙,却只一瞬便缩了回去。帐子又层叠掩实,把那手和绵延了半夜的闷哼吞回去似得,竟再没有动静,似乎方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屋子闷热水汽沉下去。
又过了许久,却又是一声长叹,暗哑的。那只手又钻过帐帷探出来,这次待得久了,是往脚踏上够,带出一截臂膊,也一样莹白的纤细的。帐帷被打开掀过暗沉火苗,又跳了两下,方见那截臂膊一层晶莹,竟是早已汗湿了。探了几下寻到那物件,这才看清了似是块红玉,烛下倒显着棕红,像只蛇。也一样的水光淋漓,原来先前被丢出来时便已沾湿了。
那臂膊抓到红玉便缩了回去,帐帷想再把内里的人事吞回去,可闷哼变成短促的吟,甚至更有粘稠水声,摇摇晃晃泄出来。直到帐里的人似再受不住闷热,或是烦躁,哗啦一声利落地掀了帐子。蟹眼大的火苗刹时被鼓到眼珠子大,晃动不安着,光影如被打散的水面,为一室沉寂添了躁动。看到了里头屈起的腿,弓起的腰,滑落的汗珠,还有在腿间来回、只有退出来时才能被隐约照见的,红玉。
是一双手在腿间,抽拉那块被身体润养的玉。胳膊上锁骨头,都是一层水光。往上是滴着水的下巴,唇里衔着一缕青丝。咬得紧了,却压不住什么声音,断断续续,使那眉头皱得更紧,似是难受极了。
过了许久,那腿紧紧绞起来,腰也更弓起来。僵持许久,终于泄了力气瘫倒。瘫倒在湿濡的床单和散乱的发丝间,那双眼终于睁开些许,却模糊着。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浪潮未曾来过。床单要被磨蹭到生火了,可追逐了一夜的能把他推上顶峰的浪涛未曾来过。
一连几日都如此,他已害怕入夜。只要入了夜睡倒了,腿间的潮热酸软就必定准时噬咬起来,然后就是一夜茫然地追逐摸索。一遍遍把手头能找到的东西往身子里喂,再一遍遍在看似触手可及可转瞬即逝的浪潮前败下阵来。
他这几日什么都吃过了,大的小的,范无救贴心,不舍得他独守空床,买了许多不同样式的,供他身边无人时也不至于太寂寞。心是好的,可他忽略了一件事:这具身体经年来早被他和他的同僚喂熟了、惯坏了,平时稍稍动情便有两副八品的精壮身躯争着往他身子里喂,连一根手指都不舍得他动。被宠溺至此,他哪儿还有力气真用根硬邦邦的玉块把自己捣上顶端,况且就算胳膊有力气,那花穴也是不肯的。他自己心下也清楚,那花朵本身都是嫌弃那红玉的,吃惯了肉的,如今却被这冷冰冰的硬疙瘩送上去,算什么。
可又不能不做,里头的空虚和瘙痒要折磨疯他了。闭上眼就是往日这帐下与另两人的荒唐,努力不去想也不行,更兼着入春本就潮热,烈火烹油地烧着。腿间总是湿濡的,可没有用,再多水再湿滑都就没有用,因为没有人来喂他。
那花儿盼得自顾自开合,想胡乱吸些什么进去也是好的,于是总是想着,先夹一夹腿吧,夹一下便能舒服些,然后压不住的低吟溢出来。他不愿想这些,于是咬紧了枕巾。可很快又不够了,那便伸一根指头下去吧。每次探下去的时候都已潮软地一塌糊涂,小裤黏在肌肤上,层层花瓣湿粘又肥厚,好容易掰开了按上去,渴坏了的花立时便要喷出来似得弄得腰眼发酸。可从来未曾喷出来过,快感转瞬变没了,任他怎么揉怎么按都到不了。那便。。。塞点什么吧,抖着手从床头屉子里随便摸一个出来,按着范无救教的在嘴里舔热舔湿了,喂进去往最馋的点上顶,可也很快不够了。
他拔出来端详过,是跟范无救谢必安那两根差不多大小的,可怎么就是不够呢。塞得不够满,顶得不够深,偶尔顶到了,那胳膊却很快酸起来。他愤愤拔出来扔掉,可很快那瘙痒饥饿就燎回来,越是闭紧了眼睛不去想就越是酸着痒着。于是更加愤愤地把那东西又捡回来。可有什么用呢,不是真正想吃的肉,不够大不够热,不会顺着精壮的腰一个劲往里顶,更不会吻他耳侧哑着叫殿下。
于是总是折腾大半夜直到精疲力尽才无奈睡去。今夜更是折腾地厉害了,到最后连小腹都是酸软的,所以竟忘了拔出来,还含在身子里就昏昏沉沉睡过去。再醒来时已日上三竿,却发现身子里含着的东西还是湿的,原来哪怕睡着时,那管不住的花朵都在兀自吮着吸着吐水。他被自己不争气的身子气笑了,东西拔出来囫囵扔到床尾,赶忙爬起来穿衣。
他这些日子总要让自己忙些,好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可是总有要歇下来的时候,他越发害怕安静,夜里熬着灯看书,翻翻红楼却恰好读到牡丹亭艳曲警芳心那一回。他房中古籍孤本寻遍了也不见什么西厢记牡丹亭,想是红楼书里随意编出来的本子。摘的句子却极好,姹紫嫣红断壁颓垣,眼前春色梦中人。不知不觉夜又深了,窗外野猫叫起春来。
院中碧桃也在那夜静静开了,月下旖旎,却无人来赏。他嫌帐里闷热,遂推了窗,只睡在窗下软榻上。往日里这样是不行的,无救必安看见了定要怕他着凉把他抱回床榻上睡。他翻身看窗外明月,昏沉间想着那二人现下应该在哪儿,被想的两个人今夜却见不到他独自婉转。于是桃腮薄面朱唇软腰,连带着开合腿间的水光,那样好的良辰美景,都白白与满园春光一起,只付与月亮看了。
自然是睡不着的,想起了什么,赤着脚跳下榻,去隔间空荡的侍卫房里找了衣衫。二皇子原不该这般可怜的,可他没法子,想得厉害了,羞耻和渴望交缠,他蜷回软榻上,自知见不得人似得,脸埋进衣衫里。随意拿的一件,埋进去了嗅出来是必安的,因羞耻而狠狠压着的渴求瞬息间爆发。他唤着那人名字,手指又探下去。
这次似乎感觉来得强些,强到不自觉已咬住衣角,像是往常被快感冲昏时咬住那人肩头。气味更催得他馋,想要找些玩意儿填一填深处,可手头没有,渐渐规律收缩的甬道也等不及了,于是学着那二人伺候自己时的样子,探着拆开花口,两指滑进深处。
唔!
含糊的名字泄出来,似乎那人真的在自己身上,随着自己越发催紧的叫声加快了动作。
必安。
必安快点。
也算到了,却没爽快。毕竟到底不是他,到底他不在。所以身体只是应付事地让他喷了一潮,追逐了一夜的快感却始终没有来到。他空落落地坐了一会儿,看着自己身下狼藉又觉得丢人,幸好只有月亮看到。往日里这时候是该被那二人细细吻着安抚全身的,现在却只有一件被打湿揉皱的衣衫陪着他。衣衫也好,好过没有,他抱着衣衫蜷回去睡,倒比前几日睡得安稳点儿。
满前野意无人识,几点碧桃春自开。
总这么硬熬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夜间睡得少,午后吃完了饭便更困些。更兼春日里本就爱犯懒,这日午后他又蜷在软榻上,终是熬不住,卷起的书页还握在手里,脑袋却渐沉下去,一顿一顿,陷进软枕里。睡却也睡不沉,大概是因为方才多呷了两杯浓茶,因而被吊着半醒着似得,思绪绵延不断,还能感觉到水液顺着腿心往下蜿蜒。
恍惚还惦念着,稍睡片刻后还要入宫的,想着想着却变成了已坐在车里往宫里去,身侧却是哪个不长眼的护卫正探手往他裙摆里钻。他旷坏了的身子如何受得住这个,光是想想都心下旖旎,腿间酥麻,他想着又是那些恼人的梦。心下烦躁,哼吟了一声,想翻个身可动弹不得,全身重得很,只有腿间潮湿的地方还知道开合蠕动。
那不知好歹的人却还在往他颈间蹭,知道他哪儿怕痒似的,在薄薄的肌肤上吮过,又在耳廓上吹气,吹得他自己眼角都烧起来。实在太想了,本静悄悄吐着水的地方越发烧起来。可双腿依旧沉重地抬不起来,夹都夹不动,人说隔靴搔痒,他在梦中竟是搔都搔不着,由着小花叫嚣着寂寞。
嗯。。。
他深长地吟,用了许多力气也只在软枕里蹭了蹭脸颊,却越发绯红了。
耳鬓厮磨,又辗转在唇上偷个香。身躯压在一块儿纠缠时竟连衣带都不自觉散开了。可眼见着已要入宫门,哪儿能由得身上的人随意作弄。
却又舍不得,仰长了脖颈追逐唇舌的离开,那人便顺着他仰起的下巴吻到胸前。熟悉的酥麻,比一般时候都要刺激些,千万根小针似得细细密密戳过脆弱的地方,是胡茬。
无救。。。
先别弄了,要入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