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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长老尴尬地转过身,捯饬了一下自己。
“什么事?现在不是咱们那时候了,什么事儿不能用这个沟通一下?还亲自跑来和我说。”姜梨晃了晃手机。
殷长老眉头紧锁,神色凝重,“港口有条军舰。”
姜梨刷拉一下站起身,“你不是说天庭牵头签了休战协议,怎么会有军舰?”
姜梨左手上翻,淡蓝色的光芒在她手心显现,她额心剑印若隐若现,“巡防弟子怎么说?”
“并未见到什么大能,只有百十来个黑衣人,修为参差不齐。几位长老都度蜜月去了,我,我这专攻器修,怕它有变,才来请师姐,也不是有意打扰……”
姜梨的本命剑修出了灵智,几十年前旅游去了,她现在唤它居然唤不到。
姜梨点了点头,“不可大意。你的配剑呢?”
殷长老闭口不答。
“我只是借它一用,不会不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殷长老有些为难,“这、我的剑,在床上……”
“临战不带武器,你怎么想的?”
“在……我道侣的…里……”殷长老看着天上的云说,“师姐要用,我这就去拔出来!”
“不必了!”姜梨眨了眨眼睛,看着地上的土说,“无妨,想必只是乌合之众,你我二人即可,他们还没资格让我们拔剑。”
“确实!”殷长老立马肯定。
港口,张小丽下了船,对甲板上被黑衣人簇拥姬蘅挥手告别。
姬蘅一身花红柳绿,在黑衣人中尤为显眼,他趴在围栏上声嘶力竭:“小丽!你一定要帮我送到啊!小丽!都靠你了!”
直到张小丽入了忘忧岛护山大阵,再也不见踪影,姬蘅才转过身来,背靠着栏杆缓缓坐下,用力挤出两滴眼泪,痴痴望着碧蓝的天空。
依然是能完美的四十五度。
黑衣人们一拥而上,将姬蘅团团围住,手中写的写画的画,十分敬业。
“摄影师呢?我请的摄影师呢?”姬蘅维持着愁苦的表情问。
小童在人墙外艰难的喊:“公子,摄影师今天说今天休沐,他不接受加班,没来。”
“一定要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展现我的相思之苦,尤其是这两滴眼泪,相思之泪,知道么?”姬蘅对身边的画师、写手说,他眼底一片凄楚,语气却十分凌厉,“他不想干有的是人干,把他给我辞了!换个能加班的来!”
“是。”
小童立马侧头吩咐其他人,砸了这位具有抗争精神的摄影师的饭碗。
姜梨赶到时,通体漆黑的军舰已经在回闲云港的路上了。
海风吹动她掩盖容颜的白纱帷帽,在外却始终看不清她的脸。
她同殷长老并肩而立,身后便是忘忧岛。
“师姐,你看……”
姜梨冷冷道:“你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我们忘忧岛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殷长老搓了搓手,“怎么给?天庭规定不让随意杀人了。”
“谁要你杀人?”姜梨责备地看了眼殷长老,“你神识外放,吓一吓他们。”
万米之外,黑船之上,堪堪修到金丹期的姬蘅突然全身冰寒彻骨,呆呆朝忘忧岛看来。
黑衣人用胳膊碰了碰另一个黑衣人,“咱公子好深情,都离这么远来还恋恋不舍呢。”
身边嘈杂的声音在这一瞬间都离姬蘅而去,他仿佛站在悬崖边,独自面对无垠的黑暗。
“无知小儿。”
黑暗里中男人冷笑像冰凉的水,兜头而下。
不知过了多久,姬蘅回过神来,一身冷汗。
小童踮起脚给他擦汗,姬蘅抬手打断,神情严肃,“取我望远镜来。”
不会错,我的直觉不会错。
姬蘅拿着望远镜的手激动地颤抖起来,“快来!都来!你们看见那俩点没有?就那个青白色的点!快画!快写!那是我的爱人!”
“公子,我们也看不到啊……哪里有点?”黑衣人小声问。
“那么风姿绰约闭月羞花的点!你居然看不见?!”姬蘅急了,“调头!回忘忧岛!阿梨来见我了!”
“阿梨——”
姬蘅撕心裂肺地叫声传不到忘忧岛。
站在殷长老身侧的姜梨莫名其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大感不妙,“师弟,你殿后,我先走一步。”
“诶?师姐!”
殷长老挽留的手都没来得及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