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母养母?女
我突然有些馋了,从十四岁起就放弃口舌之欲的我竟然有点馋那块被她啃了一半的小牛排,我切了一块剩下的冷牛排,进口,咀嚼,还是令人恶心的肉腥味,嚼起来简直像是在吃动物的尸首,虽说我本来就是在吃肉的尸首,但是这生冷冰凉的味道,让我不太愉快。
我几乎失去了所有的食欲,牛排还剩四分之一,我索性将所有牛排都给了安娜。
安娜吃饭的样子很乖,她像是一只猫,又或者像是一头狼,埋着头一口接一口地吞吃着被我分好的肉块。路易斯的厨艺一如既往地好,那五分熟的小牛排即使冷却了在她的咀嚼下依旧渗出艳红的血。这点血色为她苍白而毫无血色的唇染上了点点艳色。
我抬手,从她马鬃一般的发中穿行,落到她微垂的脖颈上,不知怎么的,看着这样吃饭的她,我突然有些渴。
咕咚。
是我咽口水的声音,也是我心跳猛地一撞的声音,我一手按着自己疯了似的心脏,一手按住她的脖子:“安娜,”我凑到她的耳边,冰凉的呼吸吹在她的耳垂,“抬头。”
她抬起头,嘴里还在咀嚼着那鲜血淋漓的肉块,血液的腥甜从她的口腔中溢出。不得不承认,我被诱惑了,我微微起身,胸前的丝带垂到那本黑色的《福音书》上,上帝在前,我要吻她。
很难明说我究竟是被安娜还是被安娜口中的肉块诱惑。当我将舌头探入她的口腔中时鲜甜的肉味从舌尖弥漫,入侵很容易,我刚一覆上她的唇,她就自发的回应了我的吻,并且在试图通过吻来获得尽可能多的肉块。
那甘甜的味道诱惑了我,她的唾液和血,都是那样甘甜,远胜我之前尝过的任何华蜜。
一吻终了,我的口腔中尽是她的味道,而她也彻彻底底地染上了我的味道,我按着心脏的手微微用力,它跳得太快了。
安娜有些迷茫地扫了我一眼,而后就又低下头认认真真的吃着我餐盘里的牛排。
指尖拂过嘴唇,我舔了舔自己有些冰凉的唇,突然怀念起我们唇齿交接时的感觉。
她是那样温暖、那样可口。于是我又将餐盘端了回来,银制的叉子插起柔软的、血淋淋的肉块,将它送入我的口中,嚼了几下,铁似的锈味夹着肉的腥气让我差点将其吐了出来。但是我没有,我抬眼睨了她一眼,目光里暗示性很强。
看了我一眼,而后又看了一眼餐盘,不知她想了什么,她起身,面对着我坐到了餐桌之之上。
我看着她,不确定我该不该知道她下一个动作是什么,也许我应该知道,也许我不该知道,毕竟她是“我们的疯安娜”,那个游走在市场里的疯安娜。
即使她正坐在我的《福音书》上,正坐在我的餐桌之上,而我作为一个淑女,不应该有着这样的用餐礼仪,甚至连看也不该看。
但是不得不说,在这一刻,我对她下一个动作充满了期待。
7
安娜坐在餐桌上,她将裙子高高撩起,白纱拢在她的小腹,明灭烛火在她的腰间跳跃,黑色的《福音书》成了她臀下的底色,衬得她的腿愈发白净且直。
她屏住呼吸,小腹微微收紧,而后,我的目光不可避免地随着她的引导,顺着她的密林一路看向她的腿间。
她的腿间静卧着一只玫瑰似的蝶,随着她的呼吸,两片肥厚的阴唇微微颤抖,那枯萎玫瑰似的艳色将我的目光捕获,而后我像是一只被玫瑰捕获的可怜飞虫,心跳和呼吸都随着她的动作而加速。
安娜将手放在阴唇之上,像是音乐家拨弄自己的弦琴,她也轻轻拨弄着自己的蝶翼,而后指尖轻轻探入那深幽的蜜穴。
她的动作算不得温柔,每次都是将手指整根插入而后抽出,随着她不甚温柔的动作,蜜穴里渐渐产出了明亮清淡的华蜜。
像是要像谁展示什么,安娜抬起手,并起的两只手指分开,那华蜜像是明亮的月光,轻轻巧巧挂在二指中间,而后在滑落之前,安娜伸出舌头,极为仔细地将手指细细舔舐干净。
与此同时,安娜也收缩着下体,那玫瑰色的肉穴颤抖着,吐露出那明亮的华蜜,华蜜从小穴流出,而后一滴一滴地、如蛛丝一般落在那金色的字纹上。
水色氤氲,明亮的银色月光被水色捕捉,闪亮亮地在她的臀间和书间搭起一座桥。
我一时间忘了动作,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一滴、一滴缓缓低落的华蜜,看着那捕捉了月色的清亮水渍将《福音书》上的字迹弄得模糊。
她的嘴一张一合,艳色的舌头划过雪白的贝齿,吐出了一句话,但是在如鼓的轰鸣声中,我什么都没有听清。
我只能尽力辨别她那一张一合中的语意,但我失败了。我感觉到紧张,我不能再看了,口里的肉块像是突然活过来似的,令我感觉到了万分不安。我下意识将口中肉块吞了下去。
在安娜吻上我之前。
8
弄得自己满身水光之后,安娜像是终于满意了,她坐起身,裙摆滑落,挡住了那令人窒息的艳色,她凑上前,双臂拢住我的脖子,而后吻上了我的唇。
她的身上总有一种似有若无的甜香,这一点甜香在她的两处小口最明显。她吻住了我,伸出舌头,仔细地扫荡着我口腔中的每一个地方,仅仅是为了吃到我口中残存的肉块。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吃到,我的嘴里只余血腥味,但是她却像是吃到什么甘露似的,啜饮着我口中的唾液。
相较于未婚夫温和且点到即止吻,她的吻有一种动物似的危险,准确的说,我们唇齿交融并不是为了表达喜爱,而是她需要从我的口中获取食物。
就像她把自己摆上餐桌,并不是为了欢好,而是为了交换食物。与需求无关,这只是本能。
按住她的肩膀,我试图推开她,她皱了皱眉,离开我的唇,迷茫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丰盈的、染上血色的唇,下意识舔了舔自己有些发麻的唇。
那轻柔的白纱之上有血色渗透出来,像是有谁在她的肩膀上种了一朵血色的玫瑰,而那朵玫瑰、与她那被过度使用的花穴不同,是单纯为我而开的。
我将手按在那朵为我而开的花朵上,她的身体猛地一颤,似乎有些痛苦,脸上也流露出了些别样的神情。
我渡给她一块小小的牛排,她就不再恐慌,颤颤巍巍地靠在我的身上,这一枚小小的肉块就让她足够满足。
我按着她肩上的伤口,她的身体会因我的动作而作出反应,但是她的灵魂不会,她只余一个空壳,不会反抗,也没有必要反抗。
我抚上她的脸颊,先前那老板娘给她的两巴掌在她的嘴角边留下了两道红痕,随着她的咀嚼一动一动的,像是跳跃在心脏之上的血管一般诱惑着我。
我可以对她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反正她是个疯子,不是吗?
我凑到她的唇边,舔了舔她脸上那两道高高隆起的指印。她没有躲,只是依旧在认真咀嚼着嘴里的肉块。
恍惚间,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被她咀嚼着的肉,我周围的世界一直在扭曲、变形。而她,她就像是一个只存在于月色里的兽,活色生香,将我的心脏与呼吸放到口中,仔仔细细地咀嚼,认真而又专注。
9
我到这个盛产白银的小镇是为了避开一些不必要的小麻烦,但是直到我的麻烦找上门来,我还是未明白那天晚上,我的心脏为什么会跳的那样快,而我又为什么会连着几天晚上梦见自己是那块被安娜咀嚼的肉块。
现下,我的那个麻烦正坐在我的沙发上,她穿着一件绿丝绒的裙子,手指卷过金色的发,碧眼中露出那种沉溺于爱情里的傻姑娘的笑意与热切:“真的吗?”
她勾起唇,脸上的神情热烈而单纯:“丹尼尔,你真的会带我走吗?”
如火的目光落在那年轻俊秀的小裁缝身上,语言热切到好似只要对面点头,她立刻就能脱掉长裙、抛下爵位,忘记一切,像一个沉溺于爱情里的傻姑娘一样随着小裁缝私奔。
小裁缝收好剪刀卷尺,含糊地应了两声就打算离开。
“麻烦”看了眼裁缝,碧绿的眼里立刻浸满了泪光与真挚:“我等你带我走!”
小裁缝落荒而逃。“麻烦”立刻像是被抽了脊梁骨一样,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丝毫不顾忌自己身上剪裁的新衣。
“你又不喜欢他。”我放下手中的账本,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她懒洋洋躺在沙发上:“那总比伺候老男人有趣吧?”
我挪了挪,让自己远离她的脚尖,但是这样让我的半个身子挤到了沙发上的扶手,于是我索性将自己放在沙发的夹角之中:“贝蒂,恕我直言,你所谓的老男人是我的父亲,并且他也不是很老,他今年才三十六岁。”
与我父亲显赫的爵位相比,他的年龄确实算不上大,甚至可以说,正直壮年,贝蒂的话很不客观。
贝蒂起身,她像猫似的爬到我的身边,而后伸出手,摸过我眼镜的细链:“是不算老,但是我只比你小三个月,这还不够老吗?”
我低下头好让她能顺利从我的脸上摘下眼镜:“那你可以离婚。”
“才不要呢,”贝蒂吃吃地笑着,她将眼镜带在自己的眼睛上,透过镜片,她的眼中显示出一种清澈的明了:“在这个爵位里,你父亲的年龄是除你未婚夫之外最合适的了,我为什么要离婚?”
“那确实。”我不再说话,任由贝蒂倚在我身上。
在我将手中的账本又翻过一页之后,门被打开了,是安娜。
准确的说,是穿着白色女仆纱裙的安娜,我将她养得很好,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温养,她身上的肉欲与妖娆愈发鲜明。
安娜走到沙发旁,我抬起手,拽住她的发尾,而后轻轻一拉,安娜就熟练地半跪在我的面前。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安娜终于不会在蹲下的第一时间就拉起自己的裙摆。那琥珀色的眼眸里也不再有那么多惊慌失措的不安,虽然诱惑依旧,但是少了许多与色欲有关的诱惑。
我抬起安娜的下巴,望进她那双清透的琥珀色眼眸中,我在她的眼中看见了我苍白的倒影。
她的唇微微张着,似乎在预备喊出谁的名字,又或者是在索吻。那诱惑如玫瑰的唇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所有人。
我受到了诱惑。
我低下头,吻住她的唇,即使已经无数次吻过她的唇,但是那柔软的、甘甜的嘴唇依旧令人着迷。
而安娜,也永远像是第一次接吻一样认真而又专注的回应我。一吻终了,她的脸上染上了些许情欲的淫靡,我抚着胸膛平复着自己的喘息。
10
在我平复心跳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耳垂被贝蒂轻轻地捻了一下。
我回头,正望进她那双湖绿色的眼眸之中,她整理着垂在耳边的眼镜链,笑容看起来有些微妙:“你在——吻她?”
贝蒂看了眼安娜又看了眼我,再看了眼安娜又看了眼我,她的指尖抚过眼尾的黑色泪痣,我这时才发现她的身上有一种极为妩媚的女人味。
我皱了皱眉,贝蒂一直是个麻烦,但是先前她的这些麻烦只针对外人,她热衷于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沉迷于爱情的傻妞,并且乐此不疲地勾引着她想要的猎物。
她在狩猎的时候从未瞒过我,因此我也从未想过要在她的面前隐瞒我对安娜的偏爱。
我垂下眼睫,避开贝蒂过于灼热的目光,似乎有什么不同了。我想。贝蒂在我面前展现了完全不同的一面,而这样妩媚且女人的一面往往是她向她的猎物展现的——
危险、妩媚而又带着一种野兽似的天真。她找到了新的猎物,而那个猎物就是我。
贝蒂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唇,她轻点我唇上的湿润,而后将手指划过自己的唇,她在脸上画出了一个弯起的弧度,她歪着头看向我:“那——你要吻我吗?”
那是一个天真至极的姿势,这样的神情显得贝蒂有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
这都是假象。
“为什么?”我冷淡地问着。
“你与其吻她,”贝蒂的目光扫过安娜,她笑容天真,“不如吻我。”
“我不会吻你。”我按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回到沙发上,“母亲。”
“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我站起身,牵着安娜的手打算离开。
“我会让你很舒服。”
贝蒂抓住了我的另一只手,她自下而上地望着我,微抬的头使得她的脖颈更加修长,整个人多出了几分柔弱且天真的脆弱感。
“不需要,”我一根根掰开她的指,态度冷淡而默然:“母亲,时候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爱尔,”在我走出房门的前一刻我被叫住了,回身贝蒂坐在沙发上,目光向我坠来,她用羽毛扇挡着,对我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你会同意的。”
她说。
湖绿色的眸中闪着暗沉的光,像是将我缚在网上的蛛丝。
10
月光洒落在窗前的花圃中,玫瑰妖冶地开着,四处都是花香,我从月色下摘起最明艳的那朵。
那是一朵尚未完全开放的玫瑰,我将花瓣揉碎在手心,看着那鲜艳的红色一点点染到我柔嫩的手心上,没有理会身旁正在苦苦哀求的神父。
“您现在离开这里,去乡下的话我们不会追究,”我将揉碎的花瓣扔到花圃中,扫了他一眼:“您之前借由生意揽的钱家族也不会向您讨回,就当是给您的辛苦费了。”
“如果您坚持,我可以找我哥哥过来跟您细说。到时候就没有我给的这么优渥的条件了,而教廷也不会再雇佣您。”
终于,他愤愤地看了我一眼,不再哀求,将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项链放到桌上,脚步极重地离开了。
我拿起十字架在手心漫不经心地捻着,这点缀了绿宝石的银制十字架身上雕刻细细的玫瑰,看起来格外的精致。
可见他这十几年借由生意的由头捞了多少钱,当然贪污并不是我将他赶出去的唯一理由。
这几天已经足够我想起安娜当时说的是哪四个字——“祁颂圣安”。
这是做礼拜时结尾的话,也多用于解告室祈祷前后。
就连我的安娜都能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可见这位“可敬”地神父为安娜做了多少次“忏悔”。
再加上他刚好私德有亏,被我逐出领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我拿着《福音书》,随手翻开一页,握住十字架低声诵到。
【我们在天上的父
愿您的目光为我的目光
愿您为我堪破一切虚妄
愿您回归您本身的安宁
祈颂圣安】
我抬起头,有一道身影正站在玫瑰园的尽头,她站在高处的忏悔室里,望着我弯起了眼。
“上来呀。”
她像是那条诱惑亚当的蛇,笑着对我唤到。
11
是贝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