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娜看着那个女孩有些犹疑地转过身,在大厅中寻找着出声的人。
她穿的简单,牛仔裤,三粒扣的纯色吊带,腰间系着件亚麻面料的白衬衫,背着个宽大的帆布袋。白皙修长的颈项带着双层choker锁骨链,她有着西方的明艳却又有着东方的柔和,她就站在那里,茕茕独立的清寂感包围着她。
她就是前两天国光的队友们多次提起的上杉吗?
上杉注意到抱着小型纸箱的女人,猜测那就是手塚国光的教练,即将重回网坛的前职业选手,她向女人走去,“汉娜小姐?”
汉娜点点头,“你是上杉伊鹤?”见她肯定,她便继续说道,“你也是来看国光的吧?他的训练还要1个小时才能结束。”
上杉无意打扰他的训练,“那可真是不巧。”
汉娜对她有些好奇,便邀请道,“不如我们去外面坐下来聊聊?”
她犹豫了一下,“啊…好吧。”
汉娜领着她往前走,“你德语说得很好啊。”
“幼年在吕贝克住过一段时间。”
“原来是这样。”难怪听着带了点北德的口音。“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来?”
“因为没凑上时间。”
上杉在关东大赛决赛的第二天午后就落地武汉了。她凭借着自己半生不熟的两句中文和翻译器成功点单,在青学网球部正选群聊开始喧闹时,她正埋头吃着装在一次性汤碗里的生烫牛肉空心粉,另一手拿着才出锅的鸡蛋葱油饼,学着店里其他顾客,将饼沾上浓郁的红油汤底一起吃。
休假的第一天,不训练了反而觉得空落落的几人三俩地在群里聊着天,原本还打算约着打完球去吃点东西的,大石的一句‘我们去德国看手塚吧,龙崎教练会成为我们的暂时监护人’,直接把剩下的潜水的人也炸了出来,行动迅速的人已经去征求家里人的意见了。
上杉没打算变更自己的中国旅行计划,但可以新增慕尼黑出行计划。
疗养中心自带的花园并不大,但绿植做的很好,上杉坐在微微有些掉色的棕红木椅上,看着枝叶缝隙间投落下来的光束打在洋桔梗的花瓣上。
上杉从群里的聊天记录里知道,汉娜和越前打了一场,找回了打网球的初心,决定向网坛巅峰努力。上杉注意到她手里的收纳箱相当空荡,“汉娜小姐,是已经辞去这边的工作了吗?”
“是啊,既然决定要做回职业选手,那么一分一秒也不能浪费。”汉娜将收纳箱放在脚边,摊开手看自己掌心里的茧,比起从前,已经变薄了不知多少,她晃了下神,“伊鹤你有了解过网球职业选手的生涯吗?”
初次见面骤然被叫伊鹤,在日本呆久了的上杉还有些不习惯起来。她朝汉娜递了递手,示意她说,自己会认真倾听。
汉娜像回忆往事那般缓缓开口,“有足够网球天赋的人,在十五六岁前就会考虑是否要往职业的方向发展了。
“每两年在澳大利亚墨尔本举办的u-17网球世界杯是一个很好的平台,选手可以对战多类型的对手,借此机会确定自己的天赋和努力能不能够上职业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