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低沉的声线震的他耳朵发麻,魏鱼嗓子干巴的紧:“你去摘了槐花,我以为你又嫌我臭了。”
“很好闻。”江饮冬离了他的脖子,魏鱼紧绷的神经未松下,又被他的动作吊的嗓子眼紧紧的。江饮冬的鼻尖挪到了衣服处,贴上面嗅了嗅,“衣服也沾上香味了。”
江饮冬也是头次发觉,花香沾在人身上这般好闻。
他以前老远闻到城里哥儿姑娘身上的脂粉气儿,还有纪宁的,都腻的慌,沾一丁点到自己身上便觉得烦。
这会嗅到一个男人有如此清香,半分不觉得怪异。
直接在灶屋摆了饭,一盆调油盐酱醋的蒸槐花,一半糙面馍馍和萝卜干。
江饮冬坐下象征性的吃了些,蒸过的槐花即使拌了调味,吃进嘴里还能口齿留香,味道实在清新。
他尝了两筷子便放下了,魏鱼疑惑看着他,小失落道:“不合胃口吗?”
江饮冬咳了声,腹中装了别家的肉,莫名心虚,他道:“今日不饿,你多吃些。”
魏鱼小鸡啄米点点头,吃的一脸满足。
起先做饭时还担心槐花看着量多,一蒸就塌,到时候江饮冬吃中了,自己可不够吃。现下可好。
先解决完了蒸槐花,魏鱼捏着糙面馍馍,夹萝卜条的手一顿,抬眸看向江饮冬道:“对了,下雨的挂在屋外的亵裤掉地上,沾泥脏了。”
江饮冬面上无甚变化,起身就走,魏鱼叫住他,邀功笑道:“我帮你洗干净了。”
江饮冬:“……”
他心里越不舒坦,眉毛不由得拢起,“我去看看。”
魏鱼吃掉最后一口馍,萝卜条在他嘴里嚼的咔嚓咔嚓,心里纳闷,一条亵裤都如此着急,是不是穷过头了,担心被他洗坏没得钱买新的?
于是之后的空挡,魏鱼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差点收到江穷汉的白眼儿,他解释道:“我以前洗过衣裳的,力道恰好,能洗干净,不会把衣裳洗烂。”
但江饮冬那衣裳布料很薄,不怎耐搓。
他又道:“不过你的亵裤早上洗过,我就洗洗上面的泥巴,不费事。”
彼时江饮冬正在院里劈柴,一斧头差点砍到脚趾。
他扔了斧头,拉了条木头坐下。
“观你言行,以前在有人的地方生活过?”江饮冬状似不经意地问。
魏鱼点头,他没想隐藏,告知江饮冬,许能拉近和他的距离。
“从前我也过的艰难,”魏鱼双手撑在身下的长凳上,仰头看着院里的柿子树,树叶吸饱水分,油光发亮。
他上辈子虽比不了江饮冬这般难,但还在读初中时,学费就断。他每个寒暑假都硬着头皮,两头跑要学费。最后自己长大了些,便能自己攒学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