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路希安
奥多虽然很努力想要明白这到底是个怎麽样的委托,但听到这里还是发出了「啊」的一声:「可是——小帕是条鱼的话,那牠不会淹si呀?」
娜娜听到这里直接哭了出声:「不一样!牠是会淹si的!小帕不会游泳!」
「」一时之间奥多不知该说什麽,考虑了两秒後,只好赶紧安抚道:「好,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让小怕淹si的。娜娜,你说说看,小帕长什麽样子?」
娜娜x1了x1鼻子,转了转眼珠,想了一会後对他b划道:「大概这麽大只,紫se的,还有两只很长的脚!很可ai,你一定看一眼就会认出牠!」
「脚?」奥多愕然。他差点没忍住问出「你确定这是一条鱼吗」这句话。
和娜娜再三保证自己会完成任务後,奥多便挽起袖子和k脚,在早上还下过雪的低温中,英勇的踏进了湖里。湖面还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被他一脚踩碎了。
虽然在被湖水浸sh的那一刻奥多就感到有些後悔,但这个时刻实在无法打退堂鼓,毕竟自己身後还有一个眼巴巴用满怀希望的目光望着他的小nv孩。於是奥多深呼x1了一口气,一狠心潜进了水里。
那一刻他感觉全身的细胞都被冰的在向他抗议,但奥多赶紧活动起手脚,让身t勉强习惯了点。好在这座湖是私人的,经过jg心的打理。湖水清澈见底,yan光毫无阻碍的照进了湖底,视线倒还挺清明的。
奥多环视了湖底一圈,能看见数条小鱼轻巧的游来游去,在水草之间愉快穿梭,弄出一串串的气泡,配上明亮的yan光,这画面还有几分岁月静好。
所以传说中的小帕在哪里?
实际下来以後,发现这座湖其实不算太大。奥多沿着湖的形状游了三圈,感觉长的多麽千奇百怪的鱼都看到了,就是没看到一只紫se长脚的生物。
正在他想要宣告投降,回去跟大小姐谢罪时,却突然间一旁湖边的树丛後似乎有个洞。
他游过去拨开树丛才发现那里居然有块大石头,裂出了半个人宽的裂缝。一坨紫se的、看起来油亮亮的生物窝在角落瑟瑟发抖。
找到了!
奥多惊喜不已,悄悄地靠近裂缝,好似是感觉到他的接近,紫se的生物停止了颤抖,忽的的转个身。
「啊。」
好丑。
奥多并不喜欢人身攻击,但这个条「鱼」长得超乎他的想像。奥多看牠的第一眼就差点没憋住气。
看起来浓眉大眼,长的像两把扇子的眼睫毛,以及肥厚的嘴唇。越看越像人,看得奥多心里发毛。
而这条名叫「小帕」的鱼眼神居然还充斥着鄙视,奥多也只能想到这样形容了。
不过鄙视归鄙视,在奥多伸出手要抓牠时,牠并没有激烈的反应,反而乖巧地待在奥多的手心里。
「太好了,终於是找到了。」再不找到他真的要冻成冰雕了,感谢这位祖宗并没有发疯乱逃乱窜。
「小帕!」看见踏水而来的奥多手上捧着的小帕,娜娜高兴的上蹦下跳,也不管湖水冰冷就要冲下来,被身後的玛丽拦住:「哎!大小姐!您先等贝林戈先生上来!」
眼看这位大小姐就要冲到湖里来,奥多也赶忙加快脚步爬上了岸。
一上了岸娜娜就迫不急待地把小帕接过去,蹲在地上0着牠光滑的头顶安慰牠:「小帕你一定很害怕吧!对不起喔,娜娜不应该把你一个人扔在湖边的」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小帕也蹭了蹭娜娜的手指,好像是在回应她。
一旁的玛丽也把早已备好的毛巾递给了奥多,道:「贝林戈先生,真的是太感谢了。娜娜小姐为了小帕,已经好几夜睡不好觉,也不愿意吃饭,一不注意就想跳进湖里找宠物,真的是把我们急si了。」她真诚的看着奥多:「现在很冷,我们先进屋吧,我帮您找一套换洗的衣物。」
奥多在一间硕大的房间里等了一会,就见玛丽拿着一套衣物走了过来,看起来对於奥多来说有点大。
「贝林戈先生,您先穿这套吧。可能有些不合身,我们会立刻将您的衣物拿去烘乾,还请您稍等一下。」奥多点点头接过衣服,他觉得有些奇怪:「这衣服」
玛丽有些犹豫,但还是诚实禀告:「这是我们老爷留下的衣服。」
奥多从中读出了其他的意思:「留下的意思指的是?他已经」
玛丽点点头,看着窗外不顾寒冷抱着小帕在花园玩耍的娜娜,眼神有些忧伤:「这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某天老爷和夫人晚上出门散步後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就此失踪了。」她吞了吞口水:「结果您知道的,昨天我们才了解到,他们已经在那栋房子里」她忍不住哽咽,奥多看着她,半晌无言。
大象小姐事件所带来的痛苦太多了,除了那些无屋的受害者,还给留下来的人带来的无尽的悲伤与遗憾。
「现在娜娜小姐仅剩的亲人就是爷爷nn了,他们偶尔会来探望她,但不会久留,因为这里气候太恶劣,不适合老人家居住可是娜娜小姐从小在这里长大,她舍不得离开这里去和爷爷nn住,所以现阶段就只能由我们这些人继续在这里照顾她。」玛丽对娜娜满是同情,小小年纪父母就因为这种事情而留下她一人。
「她年纪这麽小,接受得了这种事情吗?」奥多忍不住道。
玛丽露出了一点为难的神情。「因为怕小姐太受打击,从老爷失踪开始,我们都一直告诉她老爷只是去出差了所以,直到现在,她都还在等待父母回来。」
奥多看着玛丽,心情有些复杂。无论怎麽想都觉得,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但是对於别人家的事情,他也没什麽资格置喙。
他抬头望着坐在湖边晃着脚,开心的与小帕玩耍的娜娜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叹了一口气,谢过玛丽给他的衣服,起身走进了花园。
娜娜看见他过来,高兴的对他举起小帕:「奥多哥哥!你要不要跟小帕玩!」
不知是不是奥多的错觉,他觉得这条鱼似乎对他翻了一个白眼。下一秒,从嘴里喷出了一口水,溅得他一头一脸。
「不,不用了。谢谢你。」这鱼素质有待提高啊!
「喔,好吧。」娜娜浑然不觉,笑嘻嘻的把小帕又抱回了怀里。
奥多抹了一把脸,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听着她和小怕自得其乐的又笑又闹,半晌,慢慢地问:「娜娜,你会不会觉得寂寞?」
娜娜歪了歪头,反问:「寂寞?我为什麽会寂寞?」
奥多一时不知该怎麽回答。
娜娜拨了拨自己的小辫子,自信满满地说:「我呀,爸爸妈妈从小就告诉我,一定要做一个的nv生。毕竟爸爸妈妈不可能照顾我一辈子啊,总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就要每天难过的哭吧!那样是不行的。」语落,她又将小帕凑到脸边蹭了蹭,笑道:「更何况,我还有小帕陪着我啊!」
听到这段话,奥多有些怔然。或许,如果是这个孩子,在不久後的将来,她就会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真相。
「这样啊。」他莞尔,「那你真的是一个很坚强的nv生喔。哥哥就没有你这麽坚强。」
「咦?为什麽这麽说?」娜娜很意外:「哥哥你超级强的!又能打败坏人、又能一下子就帮我找到小帕!」
奥多道:「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一点都不明白是什麽意思,每天只想黏着爸爸妈妈呢。」
娜娜睁大眼睛:「哥哥你跟我ㄧ样,已经很久没见过爸爸妈妈了吗?」
「嗯」奥多卡了一秒。严格来说,他跟娜娜的情况一点都不一样。是他自己选择离开那个家的,而这个nv孩则是被命运残忍的夺走了选择的余地。
见他没有回答,娜娜像个小大人一般拍了拍他的背,试图安慰他:「哥哥,那你也要起来啊!妈妈常常跟我说,要记得照顾好自己!不只要好好吃饭,还要好好的玩,要记得怎麽让自己开心!」
他看着霭霭白雪,以及娜娜天真的笑颜,忽然生出了一gu感悟。他觉得b起一直以来坚信的专注於未来的计画,有时候还是要更珍惜当下,毕竟,世事难料,生命如此脆弱,谁知道哪一天会不会又蹦出一个大象小姐,把他带走了呢?
「对了哥哥!」娜娜突然站了起来:「我还没付你钱耶!」
奥多听了赶紧摆摆手:「不用啦!这只是个小忙而已,娜娜你不用放在心上,是哥哥自愿要帮你的。」
娜娜陷入沈思:「嗯可是妈妈跟我说过请人家帮忙,就算是欠人家人情了,要还的。」她低头看了眼小帕,眼睛突然亮起来:「对了!那不然!哥哥你跟我来!」
娜娜又拉起奥多的手,把他拉到湖畔的另一端,那是一处用石块围起来的区域,被草丛给覆盖。
娜娜拨开树丛,看着眼前的画面,奥多不禁傻了眼。
一大群!满满的小帕!
「呃,怎麽这麽多」奥多看着这一坨坨黏糊糊的紫se生物在他眼前,成群结队地走来走去,还全都带着及其类人的鄙视表情,不免觉得有些恶心。
「对啊,牠们都是爸爸妈妈送给娜娜的礼物喔。可是娜娜最喜欢小帕。」娜娜0了0小帕的头:「牠们叫做瓦金鱼噢!是一种很贵的宠物鱼!」
她边说边把小帕放到肩膀上,然後弯腰随手从石堆旁拎起了一只瓦金鱼,那条鱼左摇右摆的晃了起来。
「这个送给你!」娜娜一把将牠举到奥多眼前,奥多猝不及防,差点跟这条鱼来个嘴对嘴:「啊?不用啦!」
「奥多哥哥你就拿着啦!娜娜刚刚听你说的话,奥多哥哥你好像很寂寞。」娜娜亮着一双眼睛,认真道:「瓦金鱼就是娜娜最好的朋友,所以娜娜愿意送给哥哥一只!送给你了,希望你不要再寂寞了!」
看着小nv孩天真的表情,和同样直gg盯着自己的瓦金鱼,奥多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拒绝,鬼使神差的接过了这条滑溜溜的鱼。
「咦!牠没有跑耶!太好了!看来这只瓦金鱼很喜欢哥哥喔!」娜娜看着在奥多手中依旧乖巧的瓦金鱼,她高兴极了。
奥多无奈的笑了笑,学着娜娜把那条瓦金鱼放在肩膀上。
一整个下午,奥多就陪着娜娜和她的瓦金鱼大军,在大宅後院里肆意玩耍。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在刚刚经历过大象小姐那样的惊险事件後,奥多久违感受到了一gu放松,一种单纯的、身心舒畅的快乐。不知怎麽的,有些迫不急待的想与路希安分享这样的感觉。
夜幕低垂,飘起了小雪。
「呜,哥哥你要走了喔」娜娜依依不舍的看着要离开的奥多,奥多温柔的拍拍她:「哥哥明天就要回去了,我答应你,有机会一定会再来看你的。」奥多指了指肩上的瓦金鱼:「毕竟,牠也得回来这里看家人不是吗?」
娜娜泪眼婆娑,缓缓地点了点头,伸手0了0奥多的那只瓦金鱼:「你要好好的陪着哥哥喔!不可以让他再感到寂寞了!」
瓦金鱼下垂的眼皮抬了抬,少了一分嫌弃,多了一分感情,像是听懂了般摆了摆尾。
跟娜娜还有玛丽别过,奥多便离开了这座豪华大宅。回程的路上,奥多抬头望着夜空,安静的看不到一颗星星,大概是因为还下着雪的缘故。
天黑了,也变冷了,奥多抖了一抖,把鱼抱在怀里加快了脚步。
当他回到了那条街道时,大部分的店舖早已打烊。附近没有钟,奥多无从得知现在的时间,但是看着街上这空无一人的景象,恐怕已经不早了。
路希安或许已经睡了吧,他心想。
他尽量放轻了声音,不想吵醒任何人。但当他走近那家餐厅时,却看见一个人影站在招牌下,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路希安?」奥多不太确定的开口。定睛一看,果然是路希安,也不知道站在这里多久了,头上居然还顶着一点积雪。「这麽冷你站在外面g嘛?」
难得的,路希安见到他竟没有露出笑容。
「你怎麽了?」奥多疑惑道,「g嘛用这个脸看我?」
「你说呢?」路希安没好气道。语毕,他转身推开了餐厅的门。奥多赶紧跟上,结果他一只脚才踏进去,上头忽然掉下来一堆五颜六se的彩带,掉得奥多满头都是。
他眨了眨眼,只见餐厅入口的墙上贴了一张大大的海报,用浮夸的手写字t写着:happybirthdayaldo!
虽然看得出绘制用心,但是这张海报似乎没有贴好。奥多眼睁睁的看着它被这阵开门的风吹得滑落在地,发出「啪」一声可怜的声响。
路希安臭着一张脸,道:「生日快乐啦。」
奥多有点不知道该怎麽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连他自己都完全忘记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他有点想笑,但是笑出来又好像不太礼貌。
谁知路希安还有花招,他从身後掏出一个玻璃瓶罐,里面无数个发光的光点正在慌忙乱窜。路希安拧开了瓶罐,那些萤火虫就争先恐後地飞了出来,他大手一挥,y生生的b着人家在空中排出一个蛋糕的形状。
别的不说,这还要求一点技术的。
看到这一幕奥多终於憋不住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打破了凝滞的气氛,路希安的嘴角也忍不住ch0u了一下。他投降似的「吼唷」了一声:「你回来的也太晚了吧!」
「啊」奥多这才想起来昨夜睡前,路希安叮咛他要早点回来这件事,不禁感到有些抱歉。他反应过来:「所以你叫我早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吗?」
「那不然呢!」路希安道,「今天可是你的生日耶!你在想什麽,居然还出去工作一整天!」
「我真的忘了。」奥多老实回答道。他随即举起了手中看起来困的不行的瓦金鱼:「不过呢,给你看看我今天的战利品。」那只鱼肥厚的嘴唇歪了一歪,看起来极度的不满。「就送给你吧!」
路希安挑起眉毛看着这只诡异的生物,和它大眼瞪小眼了一会,然後一把接过,哼道:「先赶快进来吧,外面冷si了!」
关上了门,隔绝了外头呼啸的冷风,空间一下子安静下来。路希安从餐厅的桌上拿起了一瓶东西,递给了奥多。
奥多接了过来:「是酒?」
「是伊森要送你的,他今天看到我在准备这些东西,就说要送当作生日礼物,还说很抱歉他一时没什麽别的东西能送。」伊森就是经营餐厅的男人。路希安问道:「要打开来喝吗?」
「你不是不喝酒嘛。」
「我看你喝就好了。」路希安道。「不是我要扫你的兴,但我要是喝了,大概今天晚上都没办法跟你聊天了。」
「我知道的,你个一杯倒。」奥多笑道。其实他也不是个酒瘾很大的人,他并不特别喜欢酒jg的味道。只是这几天经历了这麽多事情,他总感觉身心俱疲,今天是自己生日,来一点放松一下也未尝不可。
两人索x找了个座位坐下来。他们没有开灯,但是透过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眼睛很快习惯了这样的光线。奥多拿掉了瓶栓,把酒瓶对准嘴巴喝了一口,呛得他喉咙火辣辣的。不愧是寒冷地区人喝的酒,烈的厉害,但还挺过瘾的。
「奥多,你说,我把这只东西灌醉会怎麽样?」路希安抓起那只瓦金鱼问道,紫se生物像是听懂了一般挣扎了起来。「然後再把牠煮了!做成酒酿鱼!有这种做法吗?」瓦金鱼愤怒的用尾巴扇了他一下,路希安也毫不客气的还了牠一巴掌。
眼看着面前的路希安和那条鱼就快打起来了,奥多又被他逗笑了,几口下肚,他感觉身t都暖了起来。望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他感觉心头有一丝奇异的平静。
「欸,奥多。」路希安把那条鱼打晕了,忽然叫他。
「嗯?怎麽了?」
「今天可是你的生日,怎麽可能有人会忘记自己的生日啊。」
「嗯」
「对自己来说应该是一年一度最重要的日子啊!」
奥多又喝了一口,心想着,以前没什麽人告诉我,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最後他决定说:「就是,从小就不怎麽过啊,现在当然也不会很在意。」
「是喔??那为什麽你以前不太过生日?」路希安问。
虽然知道过不过生日这种事情本就是因人而异,但因为对方是奥多,他真的很好奇。
奥多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小心翼翼,轻松的说:「没什麽啊,就是家庭习惯嘛。我爸妈从小就不太会帮我庆生,他们觉得过生日什麽的只是一种形式,没什麽必要。」
他依稀记得小时候,身边的朋友都在炫耀父母、朋友送的生日礼物时,他每年满心期待之下收到的,却总是只有父母淡淡的一句生日快乐,以及面对他困惑和难过的眼神时,那万年不变的教诲。
或许是醉意有些上来了,奥多突然想多说一些关於自己的事。他低头笑了笑:「他们啊,都会这样跟我说:奥多,你听好了,作为我们的儿子,我们对你有很高的期望。我们希望你有分辨事情先後顺序的能力,什麽事是重要的、什麽是没那麽重要的,你应该要知道才对。」
路希安觉得他模仿得惟妙惟肖,也被逗笑。
「庆祝生日可以啊,只要你自己不觉得是在浪费时间的话。你应该做的,是好好的计画未来,把自己的人生掌控好吧啦吧啦。这是为了让你能够在将来过上跟爸爸妈妈一样好的生活之类的。」
等他稍微大了一点後,父母甚至会假装忘记他的生日,要是他表现的难过,又免不了一通说教。其实小孩子嘛,也只是想要受重视的感觉罢了,但时间久了,奥多也渐渐开始觉得,生日确实只是一种形式,有没有人替他庆祝也没什麽重要的。
长大了以後,即使能理解父母的用意,可小时候感受到的那一种失望,现在还能回想起来。或许是喝了点酒让他有点感x吧。
说完这些,奥多仰起头将这瓶酒一饮而尽。
奥多难得这麽掏心掏肺,路希安忽然觉得有些不安:惨了,一不小心揭了人家的伤疤??
看着路希安尴尬的模样,奥多乐道:「你这什麽表情啦,没什麽大不了的,我自己也觉得生日不重要啊。」顿了一下,他抬起眼:「不过呢,虽然我不在意,但是有一个人记得,我还是很开心。你今天帮我过生日,我真的很感动,谢谢你。」
看着奥多真挚的眼神,路希安一阵热泪盈眶。
太好了!他被冷风吹一夜也值了!
他猛的一擦眼泪,愤愤的一搥桌子道:「生日怎麽可能不重要!从此以後把那种p话通通给我忘记!每一次都要轰轰烈烈的庆祝!」
「听好了!奥多?贝林戈!」路希安举起一根手指,大声道:「你给我——生日快乐!」
奥多连忙叫他小声一点,大半夜了,他的生日大概都过了吧。他失笑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到底是我醉了还是你醉了?」
那一晚,他们坐在那里聊了很久,最後甚至连房间都没回,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隔天一早,被清晨的鸟啼声给吵醒,他们赶忙趁着伊森还没醒来,把外头的一片狼籍给打扫乾净。做完这一切,他们收拾好行李,给伊森留了一张纸条,感谢他这几天的照顾,便启程离开了帕奇村。他们要赶最早的一班火车回ai洛拉格,和首领报告在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狂风呼啸,连森林中的鸟儿都因惊吓振翅而飞。
身上早已挂了彩的奥多狼狈的躲在一角破碎的围墙後面,双眼sisi盯着眼前漆黑的大宅。
这幢破旧的建筑在咆哮着的夜风中显得更加y森,宛如一个庞然大物静静潜伏在黑暗里。
事情的始末还得说回几天前,从帕奇村赶回来的奥多独自被水仙召见。
对於奥多报告的来龙去脉,水仙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表达了对於逝去的人们的痛心和惋惜。
「奥多,表现得不错,辛苦你了。」水仙一男一nv的声音温和的说道。但接着,这两张脸便双双皱起了眉头:「我知道你才刚从帕奇村回来,一定很累,我也很想给你足够的休息时间。但是很遗憾的,出了一个状况,恐怕现在组织很需要你的力量。」
「您请说。」奥多恭敬道。
水仙在地图上圈起了一个位置:「这里,是北风之罪的据点。」
闻言,奥多稍稍有些惊讶。
北风之罪是继他们之後,这座人口数量庞大的城市中,规模第二大的组织。通常,提起ai洛拉格时,人们最先想起的不是花海之灵,就是北风之罪,两者长年来不分伯仲。
虽说也是正规组织,但是花海之灵和北风之罪一直以来理念并不合,并且人们对於北风之罪的评价也总是褒贬不一;一方面,有人说他们做事过於极端果断,时常被形容为作风冷血。但也有人说他们效率极高,完成委托的成功率是100,其成员被认为整t实力在花海之灵之上。
而很明显的,花海之灵的首领——水仙,就不太喜欢他们。
因此,一直以来组织的方针都是在尽力避免与北风之罪接触。
但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两方之间难免会在一些利益或是地盘上起冲突;有一条纵横在两个组织中间的河川,到现在也没争出到底是属於谁的地盘。
不过从以前到现在,双方都仍是尽量井水不犯河水。这次首领突然跟他提起北风之罪,实属罕见。
「近期,我们花海之灵所派出去的成员总在任务中受伤,但经过我们调查,过於巧合的,这些任务同时也都有被委托给北风之罪。」水仙严肃的道:「我当然也不愿意随便怀疑他们,但是这两天,我们有发现有人在监视我们。」
它手一挥,一个画面凭空出现,那是一个人站在花海之灵门外的身影。
「这个人名叫埃拉多?萨克兹。根据我的情报,他是北风之罪首领——b欧斯手下最得意的弟子。」随着它再次挥手,画面随之消失:「我需要ga0清楚北风之罪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如果只是想打听一些情报也就罢了,但要是他们有什麽更深的y谋,我们不得不提前防范着。」
它走到奥多面前,语气虽是温和,但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思:「奥多,我知道你的身形灵活,这是你的能力。所以,我想你是最适合这项任务的人选。」
看着两双眼睛,四个瞳孔,奥多的忽然觉得脑袋一阵刺痛,与离开凯登家那时的感觉非常相似——许多记忆碎片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却又稍纵即逝。他嘶了一声。
「可以吗?」水仙又问了一次,眼神里的温度消失了一些。
「没问题,首领。」奥多微微鞠躬:「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
「很好,我对你有信心。」水仙的语气再次染上了笑意。「就定在三天之後的夜晚吧,这两天你好好养jg蓄锐。」
「对了,奥多,这次的行动我希望越隐秘越好。所以,要对你的好搭挡保密喔。」水仙叮咛道,两个身t同时将食指贴在唇前。「我已经给他安排了别的任务,这几天他应该没有空跟在你身边了。」
其实不是水仙不想给奥多提供多一点情报,只是北风之罪这个组织向来很神秘。不同於花海之灵,经常出现在大众视野下,享受民众的ai戴拥护,北风之罪低调很多,他们的首领自称为北风之神「b欧斯」,从不曾露出过真面目,关於他们的资讯实在不多。
因此,奥多才会陷入现在这样的困境里。
他根据水仙给他的地图,偷偷的潜了过来,谁知距离地图上的位置还尚有一段距离,他就忽然受到了攻击。而且月黑风高的,他几乎看不清攻击他的人是谁,只能一味的躲闪。好在他的速度够快,没有被一击毙命。
真是的,我什麽都还没做呢,居然ga0偷袭。奥多皱着眉,拉起衣袖擦去脸上的血渍。看来不只花海之灵在提防着北风之罪,对方也一样充满了戒心,双方宛如一根绷紧的弦。
奥多偷偷的探出一点头。大宅相当高耸,一排排的窗户亮着晕h的光。在最顶层的位置中间的窗户前,似乎站着一个人影。距离很远,奥多看不真切,只能隐约看见一头长发在夜风中猎猎飞舞。
那大概就是首领b欧斯了。刚才的远程攻击多半就是出自那个人。
可是,这种情况下怎麽可能接近的了。
正当奥多静静思索该怎麽做时,他突然敏锐的察觉到了来自自己身後几公分处的一阵细微动静,银光一闪,奥多堪堪避过了某人的刀尖。电光火石间,奥多已经将对方反制住,牢牢的按在地上。
对方的身手差他太多,挣扎着道:「放开我!」
「为什麽要偷袭我?」奥多压低声音,语带威胁的问道。
「你还敢问,自己鬼鬼祟祟的跑来我们组织附近,不杀你杀谁!」
「要说鬼鬼祟祟也是你们北风之罪先的吧!」奥多试图跟他讲理,又加重了力道,按得对方嗷嗷叫起来。「别叫了,告诉我,你们想g嘛,你跟我说了我马上就回去。」
「谁会放你回去啊!」那人继续挣扎着。
「不查到点什麽我要怎麽跟首领交代呢。」眼看跟这小子说不通,奥多放开了他,在他来得及有任何动作以前就把他敲晕了。
奥多悄悄地绕过这个昏迷的人,一个翻滚,躲到一旁的巨石附近。
刚才b欧斯的远程攻击非常jg准,很明显就是知道他在哪,看来只能暂时撤退了。得请首领派更多人来协助调查才行,b欧斯太敏锐了,他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奥多想像方才一样隐没进树林里时,突然感觉背脊一阵发凉。脑子还没解读完毕,身t就已经本能地往前一扑,他一0後颈,手已经被鲜血染红。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好在躲避即时,伤口没有很深。
奥多吓得不敢呼x1,他能感受到来者的强烈杀意,还有强大的压迫感。他用力瞪大眼睛想看清来人,但无论他的眼睛动得有多快,都没能捕捉到那人的身影。
这怎麽可能?
难道那人——能够隐身?
不过他能确定应该不是b欧斯,这跟刚刚的能量波动还是有些不一样。
奥多的脑中思绪急转,还没能冷静下来,刚才那种颤栗的感觉又猛地袭来。他又堪堪躲过了一次攻击,恐惧的冷汗直冒。他知道现在一旦分心,绝对必si无疑。
这个人对这片区域了如指掌,因此占了上风,他必须先夺回对於周围环境的掌控权。
他一个闪身翻进了一旁的树丛里,接着以极快的速度开始狂奔。周边的环境很静,但透过细微的、植物发出的窸窣声响可以分辨出身後的人依旧穷追不舍。
奥多不免心惊,这个速度和身法——这人的能力绝对在他之上,和刚才那个被他打昏的差距是天壤之别。
眼见前方居然是个悬崖,虽说是条si路,但悬崖附近并没有任何树木可供藏身,这也让他灵机一动冲进了空地中心。如他所料,当自己暴露在空旷的环境中时,这人强大的隐藏能力就没了效果,攻击果然停止了一瞬。
但也只是一瞬,接下来依旧是排山倒海而来的攻势,不过奥多总算是能看清这个人影了。
虽然在打斗中,但他还是认出了这正是那位b欧斯的得意弟子埃拉多?萨克兹。
埃拉多蒙着面,出手非常刁钻,次次以奥多的要害为目标。虽然奥多在灵活度上更胜一筹,但是长时间的躲闪还是让他出现疲态。
——再这样下去真的会被杀掉。
脑海中浮现了这个声音。奥多连埃拉多的衣角都碰不到,继续这样的拉锯战,最後战败的一定是自己。
奥多还没能决定好对策,突然感觉身t一痛。他想回头看自己究竟是被什麽东西刺中了,但是瞬间失去了力气往前扑去。某种利器的破空之声在他耳畔传来,听见身後之人也闷哼一声。
埃拉多也同样倒在了地上。
所以他不是受到了埃拉多的攻击那麽究竟是什麽人?
在疼痛中,奥多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从树林里走出。他直觉这人来者不善。即使已经快要昏迷,他依旧用着最後的力气,一个翻身将自己翻下了悬崖。
b起被人绑架囚禁,最後不得不被迫供出关於组织的情报,他还不如自杀。
看着这个状况,人影停顿了下脚步,似乎有些意外。
不过他耸耸肩,看着已经晕si过去的埃拉多,他g起了个微笑。
一只散发着森森寒光的爪子瞬间让埃拉多没了呼x1,快的几乎像没发生过般。
「跑得还挺快的嘛」人影在隐没在树影中,慢慢幻化成埃拉多的模样。
通t乌黑,看似破旧的大宅里,也就是北风之罪的基地,b欧斯仍然伫立在窗前。
他拧着眉,眼神定定的锁在手中捏着得一片叶子上。等了好半晌,这片叶子没有任何的动静。
b欧斯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狰狞。「好啊」
叶子在他手中化成了粉。他旋身离去,一阵猛烈的强风将他身後的那扇窗狠狠的甩上。
很吵。
四周非常的吵。
似乎有很多人在尖叫,在哭喊,很凄厉,让人忍不住想摀住耳朵。一点也不想知道发生了什麽。
奥多努力想要看清,看始终只能看见一些模糊的人影,在四处飞奔逃窜。再一瞧,这个空间五颜六se的,很是童趣,却到处布满了类似黏ye的不明yet。
奥多不想要被黏住,努力想要移动自己的身t。可是周围的尖叫声吵得他脑子痛,浑身都痛,使不上一点力气。
「你是废物吗!」某人正对他声嘶力竭的大吼着。「你!都是因为你!」
我?我什麽我?
奥多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动不了一点脑了,他用尽力气的看着这个人,那人却像是被打了买赛克一样始终模糊不清,让人烦躁不已,倒是别再动了啊——
奥多哼了几声。
更加清晰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他好像醒了。」
「好像是。」
「我看看。」
某人正在拍着他的脸。在奥多的努力下,他终於成功活动了身t,然後倏的一下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这张面容总算是清晰了起来。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利安?柯温。
奥多愣愣的看着他,张嘴问道:「你你为什麽要骂我?」
利安感到莫名其妙,没好气的回应:「我什麽时候骂你了?」
「刚刚,你不是还骂我是废物吗」奥多越讲声音越小。他着急的想要坐起身,两手一撑却发出哗啦啦的水声,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被泡在一滩发着光的水里。
「我——啊?」他恍然大悟。
原来是梦啊。
利安转头对着凯登道:「凯登,他是不是脑子摔坏了?」
此时的凯登是青年模样。他仍然带着温和的笑容:「说不定是摔正常了呢。」
奥多扶着额头从水中站起了身。水其实很浅,才堪堪淹过他的小腿而已,只不过泡在里面虽是浑身冰凉,却让人感到神清气爽。奥多这才想起自己是从悬崖上摔下去了,根本不是什麽神清气爽的问题,是他竟然还没si的问题啊!
凯登像是看出了他的疑问,微笑的拍了拍他放在水池边的手:「对,你很幸运的,被我们捡到啦。半个小时之前,你还是破破烂烂的样子呢。」
「」奥多不是很想知道具t是怎麽个破破烂烂法,艰难的道:「谢谢你们,帮大忙了,凯登,利安。」
话一出口,他忽然愣住了。他怎麽会称呼那个人为「利安」?像是未经思考就脱口而出的反应一样。
结合上一次凯登和利安对着他的种种不寻常反应,奥多突然觉得有什麽东西连起来了,但他说不出来是什麽,只是直gg的瞪着利安和凯登,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
「叫我利安?真不知道他是真的记得还是忘记了。」利安听起来有些讽刺,奥多疑惑地望着他。凯登推了利安一下,利安满脸不爽的双手环x看向一边。
凯登看着奥多,似乎也在确认他是否有在说谎。
沈默的对视後,凯登才再次起身,他看着利安道:「他没说谎,上次的猜测可能真的没错。」
利安眼中依旧充满着不信任,挣扎半天只发出了「哼」一个声音。
「抱歉,奥多,」凯登看着他,再次挂上他招牌的笑容:「虽然很对不起你,我们有些难言之隐,但我们想在确认之後再跟你说清楚,你愿意相信我们吗?」
奥多还处在困惑中,但面对将他从si神手中抢回来的救命恩人,他还是是僵y的点了点头:「我绝对相信你。」
至於柯温先生对他的诡异态度,嗯,信任的话还在考虑范围内。
谈话之间,凯登又化成了苍老的模样。他在这之後选择让奥多独自一人泡着,并提醒道大概再休养个一天就能回去了。
他们对於奥多所经历的事情也并没有多问,不知是已经略知一二,还是选择闭口不谈。
而这个池水神奇,不到半天的时间奥多的身t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还是在凯登的要求之下在这里待久一些。
经过这件事情,奥多也不禁为凯登强大的力量感到啧啧称奇,能把几乎粉身碎骨的他从濒si状态拉回来,他到底有多强?
治癒系的力量是最稀少而且大陆各个组织都求之不得的,不知道凯登这样的人如果被外人所知,会引起多大的sao动。
「真是谢谢你们了,我现在真的感觉好多了。」临行前,奥多真诚地向他们两个道谢。凯登笑着给他一个轻轻的拥抱:「不用谢,我们总不能见si不救吧?你也小心点呀,最近ai洛拉格不太安分,感觉有什麽大事要发生。」
也许是治癒系能力的关系,凯登对於不好的事情的直觉一向很准。
「你别乌鸦嘴了。」利安瞥了凯登一眼。他转向奥多但却并没有多说什麽,只是点头示意。
奥多见状急忙也微微点头,低头的同时也不禁偷瞄了他几眼。经过了昨天的事情之後,利安就一句话都未曾对他说过。能与凯登这样的人组成搭档的他,实力一定也是不容小觑。那天虽然在神木边他没成功移动神木,但奥多可以感受到他不是没有力量,而是彷佛被某种事物给阻挡着,像一层膜一样让他没办法发挥出百分之百的实力。
好像一下子认识了两个不得了的角se啊
「那我就先告辞了。」
凯登望着奥多离开的背影,转过身面对着利安,笑容从他脸上淡去,沉声道:「利安。」
利安并没有看他,像是知道他要说什麽一般有些无奈的开口:「怎麽,你该不会又要说那件事吧。」
凯登叹了一口气:「不要再延长我的寿命了,你应该能够更强的,你现在这麽做毫无意义,只是在浪费力气而已——」
「——你想得美。」利安豪不客气的打断他。
语毕,谁也没有再开口。
同一时间,在花海之灵的基地,路希安一身伤狼狈的回来。看到迎上来的乔丝拉和纳德,他第一句话就是寻问:「奥多呢?」
乔丝拉摇摇头:「哥你出发後没多久,他就被首领单独召见了。似乎有很紧急的重要事件要他解决,他什麽都没说就出发了。」
路希安有些惊讶,在他出发後没多久?那也是两天前的事了,因为首领临时派发了一个难度和危险系数极高的单人任务给他,无法带上奥多,因此他对於此事一无所知。
他这麽困难的任务都两天解决了,为什麽奥多还没回来?
看着路希安表情越来越y沉,纳德赶忙安慰道:「没事啦!奥多哥他一般收到的任务都是以调查和潜伏为主,正面战斗的机会b较少。他可能是被什麽事情耽误了,才晚回来的。」
但路希安似乎没听进去,他独自一人跑到了基地的顶楼,想透过眺远,来看奥多是否回来了。
看了半天,路希安没能找到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
「这麽远,能看见什麽啊!」路希安一边碎念着,一边伸手把头上的hse头巾扯紧了,随即深呼x1一口气,纵身一跳,从组织顶楼一跃而下。
路希安一路奔驰,他根本不知道往哪去,只觉得跑着跑着就会有方向感了吧,或许能在路上就撞上回来的奥多——希望如此。
思考当儿,忽然脚下一绊,因为奔跑的速度太快没有稳住重心,整个人几乎飞了出去,狼狈的扑倒在地。他猛然回头,却没什麽也没有看见。路希安正觉得荒谬,自己总不可能是被空气绊倒了吧?就在距离自己两公尺的位置,一个人影慢慢的浮现,彷佛在他身上隐形的皮肤正在慢慢褪去一般。
那人的轮廓逐渐清晰。他拥有一头柔顺的长发,束成马尾垂在背後,但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发丝竟se彩斑斓的宛如彩虹的se泽。
一看见这标志x的发se,路希安立刻瞪大了眼睛。「你是伊里斯族的?」
可他一直以为那个传说中受彩虹nv神伊里斯眷顾、能幻化成鸟的种族,早已灭绝,或者压根就是一个神话而已。
那人慢慢走近,带着满脸狡猾的笑意。危机的雷达狂响,路希安立即从地上爬起,备好战斗姿态。
来人慢条斯理的研究了一下自己的身t,肯定一般点了点头:「嗯,他这个隐身能力挺好用的。不枉费我昨天亲自出马解决了,哈哈哈。」
路希安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麽,他只觉得浑身的肌r0u都在紧绷的提醒着他有危险。
那人在他面前停下了脚步,打量着他,像是有些困扰的说:「哎呀,可惜,看看你,不像是等级很高的样子。就算b问你,你恐怕也不知道她的下落吧,那只能委屈你跟我走一趟了。」
路希安觉得这人自言自语的样子简直像是jg神不正常,他索x决定先下手为强。悄悄蓄力以後直直冲向前,想要制住这个诡异的人,可是他的腿不知怎麽了不受控制,一阵强烈地ch0u搐後直接跪倒在地。
「哎呀,我好像忘了告诉你,碰到我的羽毛可是会麻麻的唷。」那人看着已经瘫倒在地的路希安,指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散发着流光溢彩的羽毛,笑容逐渐加深。
从利安和凯登的据点出来之後奥多才惊觉,这地方居然就在花海之灵的基地旁,位於那座悬崖之下的瀑布之後。
已经两天没回去了,路希安那家伙大概要爆炸了吧?
在他匆忙的赶回花海之灵的路上,他有些担忧的想着。
回到基地前,平时总在奥多回来前就在门口等他的路希安反常的没有在,只有杰罗德依旧尽责地站在门口守着。
「欢迎回来,贝林戈先生。」杰罗德毕恭毕敬地向奥多敬礼,奥多也微微倾身回应:「杰罗德,路希安呢?」
还没等杰罗德回应,就见纳德探头出来,看到奥多一阵惊喜:「奥多哥!你回来了!」
他跑了出来,有些着急:「刚才路希安哥一直在找你,脸se很难看。」他指了指楼上:「我们还没跟他讲完话,他就跑到顶楼去了,乔丝拉去找他了哎!乔丝拉!」
就在说话的当下,乔丝拉从楼梯上匆匆跑下,对着纳德挥挥手:「没有耶,路希安哥可能离开了。」
纳德一脸不敢置信:「那里不是只有一扇门?」
乔丝拉不以为意:「拜托,以他的能力,那里跳下来摔不si的啦!易如反掌。」
听着他们的对话,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奥多心头。可能方才在利安处那场莫名的梦境让他心力憔悴,不安的感觉久久不散。
「我去找他。」奥多转身正要离开,却被杰罗德拦住了去路。
「杰罗德?」奥多有些不解。
「不好意思,贝林戈先生。」杰罗德行礼:「首领已经等您许久了,它要求属下您一回来就通报,并且请您尽快去找它。」
「我很快就回来的。」奥多转过身看着他,但是相较於平时礼貌疏离的态度,今天杰罗德似乎行为有些强y,他站在奥多面前似乎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不好意思,恕我失敬,今天您必须先去与首领会面。」杰罗德虽仍然保持着礼貌,但他的语气却不容商量。
——这大概是水仙的意思。
奥多明白自己现在要是不先乖乖听话,杰罗德是不会让开的,或许是关系到他上次任务失败吧,奥多没办法,只能先顺从了,即使他现在相当心急如焚。
他心里大概有底,只希望这次会面能越快越好。
只可惜水仙没有如他的愿,它看着奥多站在面前良久,才慢吞吞地说道:「奥多,你知道为什麽我要召见你吗。」
奥多立刻道:「是。首领,很抱歉,您几天前派给我的任务,是我能力不够,没能完成,因此耽搁了不少时间。我愿意接受处罚。」差点si无全屍这种话就不用说出来了,其实他就算不说,水仙应该也都知道。
水仙语气平稳:「我叫你来不是为了惩罚你的,我知道,是你的话,一定已经尽力了。」停顿了一下,两张脸的表情变幻莫测,「不过呢,的确,因为你的行动暴露,似乎已经引起北风之罪的注意了。这下,我们就不得不采取一些更激进的行动。」
奥多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猜到了它要说什麽。
「奥多,我希望你去清理掉b欧斯的弟子埃拉多。」水仙严肃道,「那家伙拥有能够隐形的能力,行踪相当隐蔽,在我们发现他之前,不知道已经来花海之灵偷走了多少情报。再加上,他和你交手过,继续留着他只会对我们越来越不利。这件事,你要做的越俐落越好,知道吗?」
其实,花海之灵有经常执行这类行动的人选。而这次水仙执意要派他去,只怕是别有用意,或许,这还是有些惩罚意味在里面的。奥多跟在水仙身边行事已经有差不多五年了,这位神秘的首领对他的x子肯定也略知一二,不会不晓得奥多厌恶杀戮。
奥多突然有些警觉,或许,水仙是在试探他,试探他对花海之灵的忠诚度。
人要是一杀,那可就是要明着开战了。但奥多觉得,现在的自己没有说话的余地。
他冷静的道:「我知道了,首领。」
他停顿了一会,抬眸:「首领,还有一件事情。」水仙弯起嘴角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路希安直到早上都还在基地里,现在还没回来是正常的。不过,我会帮你注意,如果他长时间没出现,我会派人去找他。」
听到这里奥多稍微放心了一点,但是由於他能感受到这个任务的强烈试探意图,还是让他难得的对首领有了一丝怀疑。
「那我先告退了。」奥多没有多说什麽,在水仙的注视之下,离开了房间。
「啊年轻人真麻烦,你说是不是?」奥多走後,水仙转过身,四双眼睛直gg的盯着金se鸟笼里的彩虹鸟儿。
彩虹鸟似乎有些激动,牠在笼子里上窜下跳,不停地发出叫声。
路希安从窒息感中ch0u离,四处张望,却发现四周是一片无尽的白,一片寂静。
他有些惊慌,他地头一看,却发现看不到自己的身t,现在彷佛是一个灵魂ch0u离的状态。
「呀!亮了!」油腔滑调,讨人厌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一双巨大的眼睛出现在路希安眼前:「醒了啊?小路希安?是叫这个名字吗?」
这个声音很耳熟,路希安想起来这人正是刚才他与之交手的伊里斯族人,路希安听见他感叹道:「没想到啊,只是想抓个人质,一ch0uch0u到大奖了!我塔提乌斯大人可真是好手气呀!」这自称塔提乌斯的人离得远一些,路希安终於可以看清他那头标志x的彩se头发。
路希安想大吼,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看着手上抓着的宝石项链一闪一闪,塔提乌斯心情更加愉悦了:「想讲话啊?发不出声音的感觉很难受吧?好啦,让你说说话,不要憋si你了。」他在宝石上轻点了一下,顿时宝石就如同要爆炸一般闪烁起来,伴随的是一阵破口大骂:「谁啊你?!你这臭彩虹抓我g嘛?!快点放我出去!」
塔提乌斯故作惊讶,回应:「这麽激动?哎呦,省点力啦!不会放你出去的,你可是很有用的。」他想了想:「不然我问问你好了,你答对了我就让你走。很宽宏大量吧。」
路希安没说话,塔提乌斯就当他接受了。
「阿德里亚娜,知道她在哪吗?」
路希安竟然还认真的想了两秒,接着暴怒道:「谁?听都没听过!快让我出去!」他嚷嚷着:「说起来还没跟你算帐,你刚才绊我那一脚很痛欸,我跟你无冤无仇的!」
塔提乌斯听着他大呼小叫,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恢复:「呀!答错罗。好可惜,那小路希安就陪陪我吧!」
在路希安还没来得及回应之前,塔提乌斯再次轻点了一下宝石,瞬间没了声音。
「嗯!这样安静多了呢。」
路希安不敢置信,他就像被某种无形的东西限制住了,任凭他怎麽搥怎麽踹,都构不到任何实t,看来他是被这个怪人关进某个异空间了。
路希安不喜欢动脑,更喜欢动手,是眼下的状况不给他机会动手啊。
他根本懒得思考这人到底是不是个货真价实的伊里斯族人,或许就是个审美独特想染一头sao气彩虹se头发的怪人罢了。再转念一想,这一点都不重要好吗,重要的是,他要想办法自己从这鬼地方弄出去,不知道奥多怎麽样了啊!
另一边,奥多不得已,在水仙的命令之下只好速速动身,再一次前往北风之罪的据点。
结合上次的经验,他这次低调了许多,以不被发现为首要目标。
一边高速奔跑着,奥多一边在心里思考着,上一次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他记得,当然他正和埃拉多缠斗着,他还落了下风,接着他忽然感觉到自己被什麽尖锐的东西刺中了,再然後他就摔下悬崖去了。
所以当时是埃拉多ga0的鬼吗?
大概不是吧,他依稀记得自己昏迷前,从暗处走出来另一个人影,多半是出自那个人之手。
无论那个人是北风之罪的同夥,还是潜在的第三方势力,这都不是什麽好消息,毕竟我在明敌在暗。
想到这里,奥多突然煞住了脚步。
如果说,上次那个人,不是北风之罪的人的话
和他一样,被那阵钟声放倒在地的埃拉多怎麽样了?
「——来啦?」一个低沈的嗓音倏的传来。
这声音来源太诡异了,奥多根本无法判断是哪个方向,离他远还是近,简直像是被风
裹挟着,在空气中凭空出现的一样带着一gu奇异的空灵感。
「等你很久了。」那道声音这麽说道。
下一秒,奥多感觉到自己整个身t被一gu大的出奇的力量生生甩到了空中,彷佛有一双隐形的大手把他抓了起来一样,接着他整个人宛如飞起来似的被拎着晃来晃去,奥多差点没吐了,绿着脸思考了几秒,虽然觉得很荒谬,这才相信了自己真的是一gu可怕的风带至了空中。
——完了,又被发现了。
奥多在心中悲催的想道。
那阵风就这麽带着他,将他吹向了b欧斯的面前。
奥多落地时跌了个狗吃屎,无论怎麽说,他身为花海之灵有头有脸的人物,以这种模样出现在人家首领面前着实是有点丢人。
但现在也不是考虑那种事情的时候了。
奥多被摔得浑身骨头差点没散架,艰难地抬起头,只见b欧斯站在离他的脸五步之遥的地方,正冷冷的看着他。
「就是你吧。」b欧斯微微向前倾了一些,白se的长发几乎垂落在奥多眼前:「是你杀了埃拉多,对不对?」
「我我没有。」虽然直接否定会有点像对b欧斯示弱了,但是这个情况已经容不得他在继续什麽眼什麽逞强的英雄了,b欧斯强大的压迫感让奥多甚至有些发抖:「我不知道是谁」
但b欧斯似乎没有要听他辩解的意思,卷起一阵狂风,直接将奥多拍在了一旁的墙上。
强烈的撞击力让奥多瞬间吐出一口血,他艰难的爬起来,以自己引以为傲的移动能力瞬间闪身到b欧斯身後。
但他终究实力差人家一大截,还受了伤,原以为已经成功,回过神来就见不知何时肩膀又被b欧斯的强劲的风刃给划出一道很深的伤口,奥多捂着伤口,快速退到一旁,恶狠狠的瞪正b欧斯。
「人不是我杀的。」奥多忍着痛,一字一句的道。
看着奥多的眼神,b欧斯眯起了眼睛:「你要怎麽证明?」
眼见b欧斯没有继续攻击,奥多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紧紧地瞪着b欧斯:「我们花海之灵,崇尚的就是拥有像水仙花一般纯洁无瑕的心灵,这样违背人x的事情,与我们所尊崇的宗旨不同。」他认真的道:「我说我没有做,那便是百分之百的实话。」
这句话让b欧斯愣在了原地,冰冷的表情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痕。
「花海之灵」b欧斯呢喃般的重复:「是吗?」
空气像是凝结了,奥多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趁b欧斯分神之际瞬间发起进攻。
b欧斯虽然心思并没有放在打架上,但依旧立刻识破了奥多的目的,并且找出了破绽。
他在奥多冲过来时筑起一道风墙,奥多所s出的暗器尽数被风墙挡住。b欧斯再次一挥手,奥多在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掀飞,险些翻出了窗外。
b欧斯看着艰难爬起的奥多,突然没了继续战斗的慾望。
「滚吧。」
奥多虽然刚刚才颇有骨气的在人家面前大放厥词,此时忽然听到b欧斯叫他滚,一时之间竟然还有点受宠若惊——这就让我走了?
没时间多想了,求之不得。奥多选择立刻从善如流的消失在这个喜怒无常的首领面前,要不然恐怕这回是神仙也救不回他了。
b欧斯看着他像一阵风一样的溜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掐了掐眉心,心情糟透了。
那人看起来确实不像在说谎。但若不是他,是谁,杀了埃拉多?
除了这个外,另一件让b欧斯心神不宁的,就是刚才那个花海之灵的小子说出的那句话。
宛如水仙花一样,纯洁无瑕的心灵。
以前,她经常将这样的话挂在嘴边。她很喜欢花,但是b欧斯觉得,她是一个b任何花朵都美丽的nv孩。
只要闭上眼睛,他立刻就能想起她的面庞,清晰的彷佛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对他露出天使一般的笑容一样。
b欧斯失魂落魄的望着窗外。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天空蓝的彷佛在嘲笑他一样。
「伊莲娜,你就在花海之灵吗?」他喃喃自语着。「你到底在哪里」
很久很久以前,久的他都快记不起来了,曾有这麽一段日子。那时候,他还不是什麽b欧斯,那时候他的名字是塞维?金克斯。
当然了,他曾被赋予了另一个姓。只不过,後来世人们都不大愿意再提起这件事,他自己也不太想记得,自己曾是那个盛极一时的卡特莱特家族的一份子。
「塞维,你去跟里欧道歉,好不好?」nv孩说道。她的语气很温柔,至少塞维是这麽觉得的。伊莲娜不管说什麽都很温柔。
但他不服气:「不好。你怎麽每一次都帮他说话?」但其实塞维心里明白,虽然他名义上是卡特莱特家族的一份子,但是却永远都是外人。而像伊莲娜这样的高岭之花,是他高攀不起的。
在「组织」这样的模式兴起之前,一直以来大陆的主要掌控权都在几大家族手上,虽然也有所谓的政府,但是这些家族势力实际上早已将其渗透。
而卡特莱特家族在十年前就是当时大陆上最强大的家族,他们涉猎的范围不限於政治、教育甚至是法律条款他们都有更动的话语权。
为了增强力量,各大家族会在民间寻找天赋异禀的人选,来作为家族的一份子,让家族更加强大。
而塞维就是那个幸运儿。
塞维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没什麽印象了,但大了以後,从旁人的耳中能打听到,他不只是家境贫寒,而且是相当不光彩。他的父亲是一个罪犯,在他记事以前就被判处si刑的罪人,而母亲没有能力将年幼的他养大。
因此,五岁那时,他就母亲以高价卖给卡特莱特家族了。面对非常缺钱的母亲的狮子大开口,对方甚至没有任何讨价还价,乾脆地给了钱就将他带走了。到现在塞维还是不理解自己是否真的值那麽多钱。
他记得自己跟伊莲娜讨论起这个事情时,伊莲娜温柔的对他说:「我相信你的能力是无价的,只是恰巧金钱是现在世界能衡量强弱的东西。这是他们对你的能力的肯定,也代表他们相信你未来是有无限可能的。」
塞维觉得伊莲娜总是在发光,她像个太yan一样温暖着所有人。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眼里却只有那个古板、冷血又无聊的人。
「里欧他只是不太会说话,他不是那个意思的。」伊莲娜忧心地站在坐在地上赌气的塞维身边,塞维看着远处那个身影越看越气。
里欧卡迪欧?卡特莱特,就是天之骄子的代名词。卡特莱特家族的第一继承人。不只是单纯因为是下一代,而是他的能力出众,小小年纪就展现出过人的天赋。
并且天生个x冷静、理x又稳重,天选的领导者。
塞维无论怎麽都无法将那家伙看顺眼。到他们家的第一天,里欧穿得像王子一样高雅,在塞维眼里看起来像炫耀似的刺眼,他一个脏兮兮的小子被推到了这位高贵的公子面前,卡特莱特先生温和的扶着他的肩膀,说道:「里欧,这是塞维,今天开始,他就是我们家里的人了,你要帮他当作亲弟弟对待喔。」
里欧的年纪b他稍稍大上一点,但是行为举止却相当成熟。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挑的出错,姿态端正、穿戴整齐,连那张金发蓝瞳的脸也毫无瑕疵,说起话来,却没什麽温度:「你好,我叫做里欧卡迪欧。」他像个小大人似的,伸出手来准备和塞维握手。
完美的礼数,淡淡的口吻,在小塞维看起来,真是欠揍至极。
但由於现场人数众多,塞维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和立场,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握上了那只手。
他至今都记得,那只手冰凉的像假的,就像它的主人一样不近人情。
自从他们成为名义上的兄弟开始,像这样的争吵就不断。里欧惜字如金,但只要开口必能惹到塞维,而伊莲娜则总是那个中间人,努力缓和他们两个的关系。
伊莲娜对他的好,让他觉得自己能为她义无反顾。
由於他的身份缘故,其实对他的歧视依旧无处不在。彷佛他今日的成功都只是因为运气好、沾了里欧和伊莲娜的光。
他本来已经放弃抵抗,出身这种无法改变的事情,多说无益,但他却发现伊莲娜却次次为他挺身而出。
某次有一名无辜的人在他们出任务时,因为误闯而被困在一群变异生物之间,忙着清理其余敌人的里欧以及伊莲娜都无法即使出手相助,塞维不惜将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中,也一人一打多将人成功的救出来。
这人不仅对他的救援没有感谢,在卡特莱特先生询问事件始末时,这人满脸献媚的道:「是里欧卡迪欧少爷!他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来拯救我的!」
这样的嘴脸这些年来塞维也见过了太多,早已经习惯了。但他却记得很清楚,那天的伊莲娜因为战斗而头发稍微有些凌乱,她不管不顾就将自己推向了卡特莱特先生。
「卡特莱特先生,他说的是错的。」伊莲娜看了一眼那个被救出来的人,那是塞维极少见到的,饱含愤怒的眼神:「他的命是塞维冲破无数敌人包围,只身攻进去才救出来的。不是里欧!」
虽然不是平时那样永远带着温和微笑,穿着文雅的伊莲娜。但当下的伊莲娜在他的眼中就是最美的,就像是一个来到凡间的天使那样美好的存在。
那次之後,塞维的眼睛就再也没有从伊莲娜的身上移开过。
他默默发誓,自己要一辈子守护着伊莲娜。不为什麽,就为她是第一个愿意在这充满恶意的世界中,一视同仁的将自己的温暖分享给他的人。
卡特莱特家收养了塞维後,背地里的闲言闲语一直没有少过。关於塞维身世的流言虽然一直被极力压下,可是还是免不了传进旁人耳里,成为茶余饭後的闲话。就算在身份上,塞维就成了大家族的二少爷了,其实大家仍然默认他就是一个可悲的无家可归的罪犯之子,没有人会真正在外面敬他三分。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将来的家族继承人,无论是权力还是财产,里欧才是绝对的不二人选。
饶是如此,卡特莱特夫妇对待塞维确实是视如己出。里欧能得到的,也绝对不会少他一份。刚开始的一两年,年纪尚小的塞维喜欢处处跟他们作对,恨不得把自己扮成一只刺蝟,叛逆的让家族上上下下都十分头痛。但卡特莱特夫妇心疼他的出身,几乎对他不会责骂。
对於他的行为,里欧总是淡淡的看一眼,并不会特别多说什麽。这种彷佛事不关己的态度是让塞维更恼怒的,彷佛在告诉他,无论你再怎麽捣乱都影响不到我,几乎像是在嫌他幼稚那样。就算塞维找他打架,里欧也不会理会,只会把他推开叫他别闹了,事实是,塞维打不过他,只能悻悻然的离开。
在这样的日子中,几个大家族常有聚会等活动,让年纪相近的孩子们互相熟识。塞维记得在某年的一场宴会上,许多nv孩子前前後後的围着里欧转,把他都从人群中挤出去了,他气得乾脆自己走到旁边坐下。
那时候,有一个nv孩愿意主动来找他说话。那个人就是伊莲娜。伊莲娜和他的年纪相仿,是安塞尔默家族的最小的一个nv儿。身为大陆上另一个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他们家的孩子都多少带几分高傲,都不太喜会塞维这种身份带几分不光彩的人,可伊莲娜不一样。
她穿着一件漂亮的白se小裙子,一头漂亮的浅棕se头发乖巧的扎在脑後,还别上了一个jg致的蝴蝶结,衬得她玉雪可ai,走近的时候,彷佛全身都散发着一gu花香。
「你是塞维,对不对?」她笑笑的对塞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