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军训时,韦康言中暑昏倒,是隔壁系的钱怀民把他背去了医务室;大四毕业的演讲,钱怀民只能交出几摞的研究报告,是韦康言帮他整理成了几千字的论文。
毕业后没几年港粤回归,韦康言的万人演讲被人丢了玻璃瓶伤口感染,正好在医院治疗时,碰上了跟随名师研究病毒学的钱怀民。那时,他们已经有五六年没见了。
还有04年的非典,去了南方的钱怀民语言不通,偏他又是个片刻都等不得的急性子,在治疗病患时没少和家属产生摩擦,多靠韦康言多方交涉,才没让他落得一个“有医无品”的名声。
提起这些往事,韦康言的嘴角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老钱那个性子啊,我想着这事儿他也不能亲自来。不过他既然说你能代表他,那你肯定十分出色。”
忽然被夸,袁奕倒又有些紧张了,“那是钱老师抬举我了,但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不会让老师和您失望。”
韦康言赞赏地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袁奕他们到达大使馆的时候,亮国医疗部的人还没有到,听亮国的人说已经下飞机了马上就到。
在会议室里等待了一个小时,再问的时候,他们说就差一个路口,转个弯就到。
杯子里的茶从绿色喝到没色,大使馆的人又说他们在楼下办手续,五分钟就上来。
从六点等到晚上九点半,袁奕差点趴在桌子上困得睡着,亮国那边的人才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稍微迟到了一会。(外语)”
陆陆续续进来了十几个白色面孔,特殊时期,他们并没有做任何防护。不仅没戴口罩,甚至见面时还用了亲切的吻面礼。
迟到了三个半小时叫迟到一会?
三个半小时已经让袁奕的耐心消耗殆尽,这一句话更是让她强装笑容的脸色阴沉了几分。
倒是韦康言,语气丝毫不改,还是一如既往地彬彬有礼:“没关系,路上平安就好。”
见韦康言这样好说话,那些人的眉尾肉眼可见地往上挑了一下。
直觉告诉袁奕,他们在跨洋飞机上呆了这么久,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亮国外交官:“那我们坐下谈?(外语)”
韦康言:“好啊。”
会议开始后,袁奕坐在旁边几乎没什么机会说话,除了低头喝水就是勉强微笑。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话全被亮国的那些人说了,她实在是插不上什么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