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没啥可见的。”雷鸣将头转向窗外,没敢看她,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鼠次
说不想见她是假的,既然当说了要成为彼此的搭档,雷鸣又岂会不想站在她身边?
这些年,他总是能从广播、报纸上看到关于袁奕的消息,哪个水坝完工、哪处发电站庆祝,工程师的名单里都少不了袁奕的名字。
正如袁奕当年说的那样,她在建设祖国的道路上走得越来越远了,怀揣着一颗丹心,全国各处的水利建筑都有她的一份功劳。
但看看自己?
参加高考两年都没能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想要接受命运做一个砖厂的厂长,结果厂子的效益一年不如一年,今年更是只有三四个小订单,员工的工资都快发不起了。
几年前,建筑行业开始了飞速的发展,大大小小的厂子如雨后春笋般站了起来,抢走了砖厂不少的生意。
砖头是最常用的建筑材料,质量参差不齐,尽管大多数厂子都保证砖头的质量过关,可却都只是刚过及格线,就连最好的砖头也不过是中上水平。
发展砖厂几十年如一日的用料,一直保持着高质量的水平,哪怕是中上等的砖头也比其他砖厂最上等的砖头要好。
建筑商们为了获取最高的利润,自然不会在材料上力臻完美,差不多的砖头就足以满足盖房盖楼的需求了,重点还是便宜。
所以,发展砖厂在这场价格战上就败下阵来,哪怕砖的质量再好,也鲜有人会选择。
从前年开始,厂子里裁了不少员工,曾经几百人的大厂,到现在就只剩下不到一百人……
袁奕越来越好,自己却越来越差,他还哪有颜面见她?
雷鸣将这些责任归咎到了自己身上,是自己的决策失误才会让那么多人下岗失业,经营了几十年的砖厂也面临倒闭……所以,他只有以死谢罪了。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大家也不用过得这么艰难,”雷鸣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伤口,笑容透着难以言说的苦涩,“如果没有我,厂子或许能起死回生吧。”
袁奕不说话,只是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啪!”
雷鸣正在伤感之际,右边脸颊忽然挨了一个嘴巴子。
他刚从死亡的边缘回来,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可这个耳光的疼痛却远要比死之前的疼痛更加清晰。
雷鸣睁大了眼看向她:“你,你干什……”
“啪!”
话音未落,另半边脸又是一记火辣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