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芹只是笑笑,将枕头垫在了她的身后,“自家姐妹说这些干什么?别人怎么说我不在乎,我自己问心无愧就好。”说着,她又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剥开了外面的糖纸后,递到了袁奕的嘴里,“你可得好好休息啊,要是身子垮了,假期的实习可怎么办?”
那颗水果糖是橘子味的,袁奕最喜欢的味道。
糖在嘴里慢慢化开,苦涩的口腔顿时被酸甜的味道占据。
说起实习的事儿,袁奕更不好意思了。
那天刚下课,她打算把上次做的一些课题结果交给陈冬梅,结果刚进办公室,陈冬梅就让她最近准备准备,暑假跟她去陈家坝。
毕竟只有一个名额,为了不让白芹误会是自己找陈冬梅索要的机会,她本想着回去第一时间就告诉白芹,结果却被别有用心的人抢先一步,先把这股风吹到了白芹的耳朵里。
这个机会对袁奕来说重要,对白芹来说也同样重要。
所以,袁奕能够理解白芹在听到消息后,心情会是多么的低落。
袁奕刚要开口解释,白芹就打断了她要说的话:“你比我优秀,这个名额该是你的,你能去,我真心替你高兴。”
失望是一回事,替她高兴是另外一回事。
两种情绪并不冲突。
当白芹看到袁奕整天埋头苦学,做的习题、记的笔记比自己多了不知多少时,她就知道这个实习的名额非袁奕莫属,与她和陈教授的关系无关。
失望,不过是对自己学习能力不如她而失望罢了。
“去年高考,要不是你借我笔,我连上大学的机会都没有。能来上学,我已经挺知足的了。”
能在高考考场把自己的笔借给自己,白芹相信,以她无私的做派不屑于去做自私的事。
“你学得比我快,懂得比我多,换做我是陈教授,我也会带你跟我去实习。”说到这,白芹停顿了一下,故作生气地皱了下眉,“只是你和陈教授的关系怎么不早告诉我们啊,你看,倒给他们嚼舌根子的理由了。”
袁奕抿了下唇,解释道:“人多口杂,我其实也没想说出我和陈教授的关系,毕竟我是来上学的,不是来走亲戚的。”
白芹十几个小时没有睡了,在医务室陪了一夜,她的眼圈都是黑的。
看到她手臂上一个挨着一个的蚊子包,袁奕内疚又心疼:“对不起啊,麻烦了你一夜。”
白芹只是笑笑,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那些红包:“都是姐妹,不用说对不起。”
白芹在寝室里年龄最大,她就像大姐姐一样照顾着她们这三个妹妹。
平日里,谁饿了她帮着带饭,谁渴了她帮着接水,寝室的卫生她总是第一个冲在前面,东西坏了又是她主动站出来去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