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工,这是你要图。”
秦奋从床上坐起身,拿过那些图来回翻看了几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的鱼香味的缘故,秦奋怎么都没办法集中注意力,脑海里总会闪过他们在外面的那些欢声笑语。
见秦奋不似平常那样严肃,小李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张了口:“秦工,大伙儿让我来跟您道一声谢,谢谢您请兄弟们吃的鱼,大家都记着你的好呢。”
秦奋的手倏地顿了一下,“谢,谢我?”
比试输给袁奕了,请大家伙儿吃鱼是理所应当的事,有什么好谢的?
说着,小李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板感冒药,继续道:“袁姑娘都跟我们说了,您放心,您养病的这段日子,我们绝不耽误生产。”
“???”秦奋一脸懵逼。
她到底说了啥?!
秦奋平日里俯视大家惯了,让他主动开这个口,不仅他自己要给自己做好久的心理建设,恐怕工人们也会不太习惯。
这一点,袁奕早就猜到了。
“陈叔,我替秦工跟你道个歉啊,他这个人就是嘴臭,其实心里不是针对你,您肯定了解他,他就是这么个臭脾气的人。”
“王哥,这鱼尾巴说啥都得给你吃,秦工私下可没少跟我提你,说你走得路最多,干活最卖力,不过他这人你也知道,这话他可说不出口。”
“别光喝汤啊赵叔,吃肉吃肉!这鱼可是秦工亲自捞的那条,您跟在他身边跑前跑后这么久,不得多吃点啊?!”
跟在秦奋身边学习了这么久,自己多少也算是秦奋的徒弟。
身为徒弟,帮助老师缓和跟工友们的关系,自然不能算是多管闲事。
秦奋要迈出的这一步太大了,要是能帮他铺垫铺垫,能省下不少功夫呢。
况且,她也没有说谎,这些话全都是她亲耳听秦奋说的。
掰开了严厉的壳子、揉碎了难听的语气,话里话外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听他说了这么多,秦奋的眉头越缩越紧,同时也开始在心里反思自己:“我平常说话真的有那么难听?”
这是送命题吗?
“倒,倒也不是有多难听,”小李挠了挠头,磕磕巴巴地解释道,“但大伙儿都在一起工作生活这么久了,都懂您性子急,懂您是为了工程着急,就是这话吧……”
小李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不过大家现在都理解了,你看,您病的这几天,大家每天都努力工作一点都不敢耽误,都是念着您的好呢。”
有时候,大家缺的不是力气、也不是脑力,而是他的一句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