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和叫了下来,带着两个小家伙去买冰糕去了,二八大杠的自行车后座上放着一个白色的泡沫箱,洛易阳个子太矮看不见,徐婉和抱着他挑他想吃的,“恕恕,你要哪个自己拿。”
泡沫箱打开里面放着白色的棉被保持里面的冷气,卖雪糕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外乡大叔,笑起来一口的大白牙,“冰糕两毛,雪糕五毛。”
洛易阳其实更喜欢雪糕,但就这两毛钱的冰糕对不少小孩子来说也是奢侈品了,他们很少有零花钱,别看在这么热的地头卖冰糕,但能卖出去的并不多,并不是每一位家长都愿意给小孩买。
洛易阳拿了一块冰糕,握在手里凉凉的,秦恕拿的和他一样,徐婉和付了两块冰糕钱就带着两人地头的树荫下休息。
洛易阳格外宝贝地拆开了他的冰棒,虽然他跟着秦恕恕零食从来没有少过,但这是徐婉和买给他的,拆开包装袋里面是奶白色的冰,洛易阳举到了徐婉和的面前,“妈妈,你吃。”
“洛宝吃吧。”徐婉和摸了摸小家伙的小卷毛,又长高了一点。
洛易阳知道徐婉和不舍得吃,他从口袋里摸出奶糖塞给了徐婉和,“妈妈吃糖。”
徐婉和剥开奶糖放在了嘴里,目光看向远方,“我小时候这个时候月姐就会带着我一起去拾麦子,那会我两一人手里拿着一个蛇皮袋,不仅拾自己家的,还跑远了去外村拾人家的,一天下来麦穗也能拾大半袋子。”
秦恕沉默着吃着自己的冰棍,他知道徐婉和说得是他妈妈,他很少听说他妈妈小时候的事情,他妈妈就是在这长大,这么多年过去了,家里依旧能看见他妈妈留下的痕迹,墙上泛黄的奖状,柜子里放着的年代久远的教科书,还有那锁在木箱里的大红被子……
“你妈妈小时候性子最要强,头发都是短发。”徐婉和轻笑了一声,“村里没有哪个男孩子敢招惹她,出去拾麦穗也是她拾得最多,学习又好,是我们村里唯一一个考出去的女孩子。”
徐婉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她小时候经常跟在秦恕妈妈的后面,她个子矮,在加上家里穷,营养不良被饿得面黄肌瘦,在村里跟着一个婆婆生活。
她父母是谁没有人能说清楚,她经常被村里那些小男孩欺负,月姐就会帮他打架,追着那群小男孩跑到人家家里打。
后来她上了小学毕业就不上了,家里没有钱供她上学,她就早早得跟着家里的奶奶一起拾废品勉强生活,月姐则一路考上了大学走了出去。
大学放假的月姐也会来找她,性子变了不少,小时候利落的短发也梳成了两个乌黑麻花辫,看书的样子文文静静的让她很是羡慕。
她暗叹了一口气,怎么年纪轻轻就走了。
徐婉和打起精神,“走了,我们接着去拾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