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终究比不过本人
西泽尔和莫蒂费尔这对死对头即将联手摧毁虫洞的消息迅速传开，联邦与帝国的媒体嗅到风向，闻风而动，立即派人与军方交涉，想要拍下这场“世纪合作”，收割最强的流量。
西泽尔当然不同意，跟死对头临时合作一次就够恶心了，要真拍下来，岂不是要成为他的黑历史？
西泽尔本以为莫蒂费尔也不会同意的，但他没想到，就在他拒绝帝国节目组的第二天，联邦的节目组就来了。
西泽尔：“……”
他怒气冲冲地找到莫蒂费尔：“你疯了，放无关人员来战场干什么？”
莫蒂费尔正在签署文件，闻言懒洋洋掀起眼帘：“没办法，谁让他们给得太多了。”
西泽尔皱眉：“那也不能——”
莫蒂费尔比了个数字：“他们给了我这个数，给你参考一下，收钱不要收少了。”
西泽尔只觉得不可理喻：“是钱的问题吗，这是战场，不是游戏场，万一后方失守，这些普通人还有命回去？”
莫蒂费尔的眼角眉梢带着嘲意，翘腿坐在椅子上的他勾唇浅笑，循循善诱的模样宛如一只正在蛊惑世人的魔鬼：“那又如何，来之前他们已经签了生死状，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西泽尔倏然上前，紧攥住他的衣领，莫蒂费尔黑发凌乱后背抵着椅背，姿态依旧从容。
“西泽尔，看清楚，我不是你手下的兵，”莫蒂费尔五指握住西泽尔攥着他衣领的手，强硬往外扯开，眼眸亦暗沉无比：“你说说，我凭什么听你的？”
西泽尔来得匆忙，竟然没戴他的战术手套，莫蒂费尔触及的是一片温热而柔软的肌肤，陌生的触感令莫蒂费尔微微一愣，不自觉握得更紧了些。
西泽尔一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被莫蒂费尔攥住，不得不微微俯下身，怒意退却后，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几分不妥，当即将手往回抽——没抽动。
莫蒂费尔稳稳攥住雪白修长的手指，垂下眼帘，用狎昵的目光寸寸审视这片极少露出的皮肤。
这捧落在人间的山巅圣雪，连手指都美得像上天的造物。
莫蒂费尔喉咙滚动了一下，莫名有几分干涩，心中恶念横生，不自觉撕破了伪装的人皮，说出了几句心里话：“平时不把手给别人看，是怕勾引到别人吧？”
莫蒂费尔是疯了吗？西泽尔不可置信，那张冷淡薄凉的脸上浮现出几分薄怒之色：“莫蒂费尔，你在狗叫什么。”
莫蒂费尔已无心理会，因为他忽然注意到西泽尔食指和中指的指缝里藏着一颗小小的红痣，若隐若现的，勾得他生出几分躁郁的邪火。
鬼使神差地，他低下头，吻在那颗红痣上，想尝尝它究竟是什么滋味。
西泽尔面色瞬变，猛地把手抽回来，恼恨地用力甩手。
“啪——”
莫蒂费尔的脸被打得侧到一边，他伸手碰了碰隐痛的侧脸，再看门口，恰好看到西泽尔愤然离去的背影。
莫蒂费尔将攥过西泽尔的手指放到鼻尖下，嗅到一股极淡的香味，他用食指轻抚嘴唇，注视着西泽尔离开的方向，阴沉地笑了一声。
“滴——”智脑再次发出了刺耳的报警声，莫蒂费尔没有理会，缓缓收拢了手指。
联邦那边的节目组很快开展了工作，将镜头对准了聚集在虫洞附近虫族。
密密麻麻的虫族令看到这一幕的联邦星民头皮发麻，无数弹幕划过直播间，涌入的大批网友使得直播间陷入卡顿。
「居然真的把直播间开到了战场！我要狠狠给战地节目组打赏！」
「妈啊，好多虫族，光是看着我就密恐犯了，前线的战士辛苦了！」
「魔帝呢？我要看魔帝！求求了给我看看吧！」
因为早年在军校战斗系年年拿第一，加上战场上杀伐果决的作风，被联邦网友取了个“魔帝”的代号，刚好跟名字的前两个字谐音。
仿佛听到广大网友的呼唤，一个镜头还对着虫族拍摄，另一个镜头则灵性地转向另一边。
然后联邦星民就看到，他们的统帅莫蒂费尔正侧头对身边的另一个人说着什么，那人则抱臂目视前方，侧脸冷淡，对莫蒂费尔不理不睬。
柔顺的银发已经被利落束起，身上的黑色作战服勾勒出令人移不开眼的曲线，唯一露出的脸在灯光下白得发光。
「妈妈，我看见活的天使了！」
「靠靠靠，这惊人的美貌，隔着屏幕脑子都迷糊了，不敢想象站在天使旁边的魔帝有多爽」
「啊啊啊啊啊，我太激动了，天使公开露面的次数太少了，这是第一次拍到这么清晰的照片吧！我舔舔舔，直接舔爆大美人！」
「节目组你好事做尽，赏！重重有赏！」
「不是，你们疯了吧，这是帝国的元帅啊，之前杀过我们多少战士，现在居然还有人吹他？无脑吹天使的全都视为叛国贼！」
「话虽如此，可是他的脸真的没话说啊……天使凶残，但实在美丽。」
「天使凶残，但实在美丽＋1」
「天使凶残，但实在美丽＋1314520」
「我服了，能不能不要颜值即正义，你们对得起死去的那些战士吗！」
弹幕里吵了起来，最后管理员干脆开了禁言，所有人都不允许发言。
弹幕不能吵，网友直接转移战场，去星网上开帖子吵。
镜头还在靠近两方的主帅，看到微型摄影机过来了，莫蒂费尔截住话头，对镜头微微颔首。
西泽尔不喜欢被拍摄的感觉，平时就鲜少在媒体上露面，见此便绕过莫蒂费尔，直接离开。
节目组派来的战地记者欲言又止，莫蒂费尔摊手道：“看我干什么，节目组又没付他出场费，人家不愿意出镜也正常。”
主播也是个会来事的，见莫蒂费尔好像心情不错，大胆开口：“请问经过这次合作，您跟帝国元帅的关系是否有所缓解呢？”
莫蒂费尔的回答很是油滑：“不管过去如何，如今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击败共同的敌人，守卫各自的家园。”
因为这句话，论坛的风向变了。
既然目前是暂时合作的关系，大家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没必要再像以前那样互相攻讦。
管理员灵性地重启了弹幕，这次，网友们的用词温和多了。
「天使怎么就走了，话说魔帝刚刚跟天使说了什么，天使走的时候脸色好像不好」
「帝国那边没有直播间吗，不会吧不会吧，这么好的商机帝国媒体不会看不到吧？」
帝国媒体当然也看到了商机，只是西泽尔不同意，他们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疏通人脉，这才堪堪进了战场。
西泽尔看到帝国节目组的人带着讪笑进门，太阳穴跳了跳，眉头瞬间拧紧，严厉地对节目组的人说：“不是说了战场不安全，不许过来拍摄吗？”
节目组的导演顶着压力，小心开口：“联邦都有直播，我们帝国子民也想有，而且，大家都很担心圣子您，想看看现场的情况……”
“看看不能改变什么，”对比莫蒂费尔的亲民，西泽尔显得不近人情，冰冷得像是一台机器：“战场很危险，回去。”
导演不肯走，西泽尔直接让人将节目组全部架出去。
微型摄像头绕着西泽尔飞了一圈，被西泽尔抓在了手里。
刚想将这东西一并销毁，副官忽然进来，低声请西泽尔打开星网看看。
西泽尔迟疑地照做，然后就看到直播间一堆撒泼打滚求继续直播的弹幕。
「求求了，隔壁联邦都有直播，帝国为什么不能有！」
「我们也想看绝美的圣子阁下啊，我要看我要看我就要看，凭什么隔壁联邦都能看我们不能看呜呜呜」
「圣子阁下看弹幕了！大家快点一起刷屏，求他继续直播！」
“……”
最后还是同意了直播，只是节目组的人不能在战场停留，只能远程操控摄像头。
帝国网友和联邦网友可以互相翻墙，看了这一幕后，有联邦人忍不住在弹幕上留言:
「酸了，天使真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不让节目组来是因为担心节目组的安危，再看看联邦，一堆不把人命当命的蛀虫官员，帝国人吃得不要太好……」
马上有帝国人骄傲回复：「羡慕吧，这么好的圣子，你们没有～」
由于西泽尔送走了节目组，直播时就没了采访的环节，西泽尔本想放养摄像头，但他很快收到账户里多出一项大进账的消息，西泽尔想了想，决定让节目组这笔钱花得更物有所值一点。
借着一点空余时间，西泽尔拿着微型摄像头，介绍了虫洞之门的情况和虫族的体量。
银发蓝眸的大美人声音清冽，说话条理清晰，态度端正严肃，给收看直播的所有人都带来了极致的视听盛宴。不出几分钟，有关西泽尔的热搜在联邦与帝国的星网同时登顶。
莫蒂费尔手边放着散乱的文件，智脑播放着个人可见的直播间画面，他单手撑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下属的汇报，心不在焉地微微颔首。
直播画面中的死对头侧脸优越，高清的摄影设备清晰地拍摄到了他根根分明的雪睫，分明是不可亵渎的长相，偏偏那么撩拨心弦。
莫蒂费尔喉结滚了滚，垂下眼帘，不经意间想起了家里的那个性爱机器人，他漫不经心地想，赝品就是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