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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梦(器官改造)

 

郁恃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躺在公园里。事实上,除开腹部一直喊自己做妈妈的不明触手生物,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熟悉且糟糕的感觉。

衣物使用超疏水材料,倒不用考虑怎么拧干。口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掏出看是块电子笔记屏。它忠实并详细记述自己作为人类最重要的各类身份信息,包含姓名、职位、银行卡号和家庭住址,唯独没提不明生物的来历。

残存直觉告诉郁恃,小东西跟着他是个麻烦,不跟着他是个无法控制的麻烦。经过数息思索后,他把这坨触手塞进衬衣胸口衣袋,回答走来关切自己的热心路人它是自己的宠物。

热心人目含怀疑,还是叮嘱几句才离开。

郁恃终于有时间再和不明生物对线:“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母亲!”它似乎只学会这一个词汇,欢快地叫喊,声音极度接近人类四五岁孩童:“母亲!”

郁恃依稀记得自己没有任何伴侣,揉搓眉心到泛红,决定重新把它塞回口袋前往目前唯一知道的地址。

生物变成雾气逃脱,附上他手腕苍白伤口,随脉搏收紧到完全无法离脱。

郁恃疼痛阈值很高,只感觉微微的痒。

顺着地址,郁恃用散步速度每一里距离都要休息几分钟,终于磕磕绊绊找到家花店。老板坐在安乐椅上晒太阳,看见他居然不遮挡面容来找自己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过来,你不能晒多太阳。这次的惩罚是失忆啊,上次还是二十年前。”妇人红发像风中跳动的火焰:“现在,凭直觉告诉我,你觉得你该记起某些特殊的东西么?”

特殊的东西?郁恃打心底生出股十分强烈打电拒绝冲动,也照实道出。老板借走他的设备一通操作,用饱含尊敬和怜悯的眼神看他,说会帮他安排好搬家和工作的事情。

莫名其妙间,郁恃成为十分有钱的无业游民。

“对了,你身上伤口……”老板看见他露出手腕伤口上生物,突然神情一阵恍惚,片刻才恢复正常:“自己医治,尽量不要让外人看见那只宠物,不过它或许能在某些时候保护你。”

这生物有什么异常吗?郁恃仔细回忆,脑袋针扎般疼,什么都想不起来。大概是生物公司新研发出的宠物吧,老板说他们最近的确研发出很多新奇的品种,有这种能效也不奇怪。

新家找在这颗星球的老区域内。作为工业星球,它的居住区面积相比工业区并不大,这里算是角落偏僻处,带院落的母星风格小洋房。

把胶囊打开,该去的家具都会到它该在的地方。郁恃隐约觉得按常理来说本该再有人替自己打点,但老板不过是给自己请来几位清洁按时上门,好像还遗漏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入夜,澄澈夜空中闪烁星河。人类割舍哺育他们成长的星系,新选择的星系却还是能看见夜里有明显条带如旧日缓慢徜徉。

被随意起名旺财的触手终于舍得挪窝,开始顺手臂爬到郁恃身上。

那些生物是如何对待母亲的?似乎幼崽要从乳房获取到能够供给营养的汁液。祂的母亲目前似乎与那些母亲有什么差别,还做不到这点,不过祂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滑腻微凉触手汲取人类体温,已不复诞生时寒冷。它轻巧抚过人类小巧乳尖,使梅花似裂隙内突出完整柱形。

郁恃有所感觉,手指微动,轻轻哼了声什么。

祂没有在意郁恃的反应,触腕端部生出锋利尖刺,形似上窄下宽的空心细针,对着乳孔注入奇异液体。本疏于锻炼的平坦胸部给刺得泛红,尤其乳晕边缘也随之鼓起,柔软而肿胀。

卫星反射光华照入房间,正落在逐渐隆起的小丘上。触手并没有注入太多,因为郁恃的皮肤实在太过薄了,薄到不过注射这点都要到马上会同气球那样随时可能炸开。

郁恃难耐咬住下唇,手抓住床单用力想要纾解,可什么痕迹都没能留下。触手满意拍打起自己的杰作,拔出注射器恰到好处地揉捏,留下如同被鞭打的浓重色彩。这并非触手过分,而是郁恃本身就十分所以留痕。

“好涨,难受……”他在睡梦中终于忍受不住胸口肌群用力,试图使囤积压力释放出来。见他难受,触手殷勤用环状吸盘堵住乳头,帮助他适应。

至于产出,还得等些时日。它不像某些人类追求速率就用伤害母亲的方式去达成目的,不过母亲体内产生激素的器官的确太少,可以再加上些。

作为生来就知道宇宙间很多事的“神”,祂清楚自己母亲还缺少什么,例如——子宫与卵巢。祂不明白母亲没有这些器官是怎样能孕育出自己的,不过没关系,它可以加上这些。

乳孔仍被堵住。不顾郁恃无意识的小声哀求,触手攀过小腹,在充血柱身打了个转,来到会阴部位。晶莹粘液瘙痒着在皮肤上铭刻符文,尖利的喙猛然刺破表面,为鲜活血肉衬得愈发冷酷。

前面没能守住关卡,直接射了出来。所有体液都被触手吞下,它记得这对人类,尤其母亲这样体弱的不好,于是再分出一根触手挤进狭小尿道防止再来。

或许是深入过头,碰到前列腺,郁恃额间沁出几滴汗水。他还陷在梦里,但能感觉身体中突然多出太多无法发泄的欲望。这是他漫长人生中未曾担心过的事情,以至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大腿想要夹紧,却让触手整个都进入腿间缝隙。祂看胸前情况暂稳,撤出那两根触手,大半身体开始涌向没有血溢出的腿尖。

甬道被缓慢开拓,内脏不得不让位于新生的器官,委屈却无法发声。出于某些原因,郁恃许久没进过食。消化道空得被触手随意挤压,哪怕梦里也着实难受。

细胞飞速分裂,奢侈基因表达出男性本不该有的效果。崭新的、用来孕育生命的器官飞速成型,卵巢筹备起工作,又被粘液中不知是什么的成分强行抑制新性细胞的生成。

祂的母亲,无需有祂之外的孩子。

这样,母亲就有理由承认自己是他的孩子了。祂可是很清楚人类的,科技再怎么发达,人类的心,总是不会变的肮脏。

祂得意安眠在郁恃子宫中,不顾有如梦呓的哀哀请求。郁恃的手覆上子宫位置,整个人因异变蜷缩起来,活像怀孕三月有余的产妇。

粉嫩阴道中产出水液,被分出些触手的“孩子”捕获。母体的一切都可成为祂成长的养料,待到完备,它便能掌握控制万物的权能。

好渴,郁恃想。

他上次口渴是什么时候?不是全身血液失去半成以上那次,也不是被当做祭品丢入海水那次。哪怕迷失沙漠,他也不曾如此渴望过饮水。

今天的梦境在幽深海底,什么都没有。它似乎寡淡到不足以称作为梦,除开身体内部奇怪变化带来难以忽略的古怪,它只是单纯将他困住而已。

那么,他该如何摆脱?

郁恃终于记起自己忘了什么东西。

他这几天开始无法自己摆脱梦境,必须要人唤醒。如果醒不过来——那就永远只能被困在虚无中。

郎言崧粒米未进已有段时间。狱卒给的不过掺沙糠粥,吃着剌嗓,把皇子尊严随着食道嫩肉狠狠打磨;磨得非但不光滑,反倒生出恼人厚茧。

漫漫长夜啊。

艰难端起破碗,郎言崧用坚持活着的理由压下所有不满,唯独不在乎最廉价的肉身。他要活下去,因为他晓得,还有人会等他回去,哪怕所有人都认为他这个质子必死无疑。

他闻见什么响动。

喧嚣人声裹挟脚步袭来,厚重朽木门给猛地踹开。刺目光芒伴随急切步伐,囚困他多日的铁牢终于毁去,照得他不愿直面恩人面庞。

“很臭。”他对将他小心抱起的那人说:“还脏。”

“我平日黄沙里打滚,还会怕这个?”少年朗声大笑:“委屈你了,接你回家。”

“回家?扈郎莫要哄我。”郎言崧终于舍得露出双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他是最不受宠的孩子,平素有什么消息也不会告知。他只知道两国不相伯仲,父皇与这国君主关系素来不好,他下狱更是明摆着撕破脸来,不知何时就会被拉到阵前自刎以换利益。

扈谦翊认真与他对视:“我哄你作甚?这国都都被咱破了,你也无需留在这里。”

“可我多年没回过家,已经记不得是何模样了。”郎言崧敌不过这灼灼目光,选择避让。

“这还不简单?我也很久没回过大京,到时候一起去看。”

郎言崧闻言神情严肃,甚至顾不得要遮掩容貌:“大京城内莫离我太近,谦翊。”

扈谦翊找亲信拿来备好雨具,防止郎言崧生什么磨人的病:“看,多年未见,这不连我字什么都清楚。你我二人交情好,怎么就不能在大京内相伴而行?”

“你是边将族人,不可离皇子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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