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纪方酌身上,问他宝贝是什么意思,这也是你的家乡话?
纪方酌说姑且就那样认为吧,总而言之,就是好爱好爱你的意思。
他想起来。
从前大多时候,其实都是纪方酌在逗他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成了稍显幼稚的那一个,纪方酌却悄悄成长起来,成为了他可以全然无所顾虑依靠的样子。
不知是不是孕期心思敏感的原因,有时纪方酌越是温柔,他身体里的任性因子却开始作祟。明明心里记着何大夫的嘱咐,但在纪方酌端走桌上盛着茯苓糕的小碟时,还是在椅子上团成一团,发了脾气。
“可是你今天吃了三块了,宝宝。”
纪方酌从后面揽住他,手指穿过他软软搭在背后的散发,抚摸他的耳垂,指尖亲昵地揉一揉,力道极轻地捻一下。
苏年蜷缩起双腿,脑袋埋在膝盖中间,垂着目光闷闷说道:“我今日听楼下的小二说了,四时镇上,要数那家酒楼的点心最好。”
“好。”纪方酌毫不犹豫应下。
苏年偷偷勾起嘴角。他开门见山提这个,就是要纪方酌带他去的意思,半点儿也不遮掩,知道男人宠他宠得无法无天。他面上没太多表情,心里却软乎乎地享受极了。
纪方酌笑了笑,倾身过去吻他修长的脖颈,“那明日就去。”
甜食不宜摄入太多,不过隔上十来个时辰,应是没什么大碍了。
他比苏年心细。
只半年多前,他还是个在爱里笨手笨脚、需要苏年拉着他缓步前行的初学者,明明是稍许年长,遇上事情反而在苏年面前有些迷茫青涩。
但苏年教会了他太多太多。如今该是他来宠着苏年了,把他漂亮的小夫郎养得甜甜软软,像块糯米桂花糕一样,犬齿咬下,里面馥郁芬芳。
两人挑了一处角落靠窗的桌椅落座,叫了吃食。
“炒兔,麻团,糯米凉糕……还有这个,五味杏酪鹅。”
纪方酌指向挂在墙上的木牌。
“再来一盅杏酥饮,一碟蜜饯樱桃煎。”
这四时春居果真门庭若市,他本想再往下看看,然而却总有人从底下挤挤攘攘地经过,把那写满菜名的木牌档得严严实实。
他皱着眉头,正欲起身去看,苏年却把他按了下来:“够了,够了。你点那么多作甚?”
“不多啊老婆。”
纪方酌乖乖坐下来,拿过一旁的茶壶给他倒水。
苏年两手捧起茶杯,放在唇边,纪方酌连道:“小心烫,吹吹。”
苏年便小口吹了吹,腮帮子鼓囊囊的,像小动物咀嚼食物一样可爱。
纪方酌看得满心欢喜,拿过手帕,等他喝过水放下茶杯,小心替他擦擦嘴唇。苏年唇形好看,唇珠上沾了点晶莹的残液,微微张开的时候,水润饱满,宛如一粒朱砂色的红玛瑙,总让人忍不住生出咬上一口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