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抬头一看,小孩果然满身潮湿,东一处雪块,西一处冰片。头顶上的已经快要融化了,湿漉漉地挂在辫子下面,啪的一声掉下水珠,落在脚边。
闹归闹,怎么还把人家小姑娘弄得这般狼狈?
他轻咳一声,正色道:“出尔反尔,的确非君子所为,我替你教训他就是。快去屋内烤烤火,擦干头发吧。别染上了风寒。”
陶莹莹一下子转阴为晴,咯咯地笑:“谢谢师娘。”
“一会儿出来,记得从炉子里取蜜薯吃。”
苏年起身灭了炉火,用帕子裹了一只,揣在怀里,推门下楼。
屋外,地面铺着厚厚一层积雪,远处束发青年正半跪在树下,从袖中翻出半包米粒,倒腾在小碟子里。
随着几声喳喳的鸣叫从枝叶间传来,几只白肚蓝羽的鹊前后纷纷飞落下来,停在树下,跳到纪方酌跟前,伸着脑袋啄食碟子里的米粒。
客鹊属留鸟,如今尚还倒春寒,如果不是纪方酌将它们喂着,也许已经饿死了。
眼前这一只只被养得膘肥体壮,苏年严重怀疑到了春暖时节,它们还飞得动吗?
树下还歪歪扭扭立着两个手拉手的小雪人,是陶莹莹堆的,她的师傅和师娘。
苏年静静立在檐下看了好久,才走上前去,停在纪方酌身后。
他抬手拂去男人肩膀上残余的雪块,有点好笑道:“还以为是你欺负小姑娘,没想到,你也被扔了满身雪。”
“啧。”纪方酌站起身来,“小孩年纪不大,力气不小。”
“那你也不应偷袭别人。”苏年笑道,眼神越发温柔,抬起手腕,摘去纪方酌眼睫上挂着的最后一片冰花。
纪方酌笑说:“我是无赖嘛,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苏年诚恳道,“的确如此。”
他摸出那个捂在怀里的蜜薯,放在纪方酌手上,“暖暖手。”
纪方酌接过去,习惯性地倾身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分开的时候说道:“我去集市买米。上次的梅花糕还要么?”
“要。”苏年说,“再带一盒回来吧。”
两人又絮絮闲言几句,向屋内走去,雪地上留下两双并排而行的脚印,渐渐地,又被新的一场雪给覆尽。
qaq
晚安!
老婆和我制药酒解毒
初春的时候,院子里的桃花全开了,一片粉白色的云丛挂在树梢,春意融融,美不胜收。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折花枝当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需花下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