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
纪方酌下意识后撤了一步。
脑海中,那只胸腔流出黑血的秃鹫画面一闪而过。
难道那些村民口耳相传的山中瘟疫已经蔓延到了蓼乡?
若是这样,这些……动物尸体,必须想个法子处理一下,不能任由它们血液里携带的疫毒暴露在这片土地当中。
他站在原地,看着这些尸体,默不作声地站了一会儿。
最后撕下一片衣角,小心翼翼将它们裹了进去,没有用手触碰。
这些尸体只能拿去溪边……烧掉,如果埋入地下,可能会被村民或猎户饲养的动物给刨出来,染上疫毒。
他正思索,忽然却感觉手中布包有什么东西在堆湿乎乎的犬尸里,动了一下。
纪方酌:?
他好似大悟,急忙蹲下身来打开布包,便见一双褐红色的瞳孔亮了起来,吓得他颤了一下坐在地上,险些把布包甩了出去。
“罪过罪过。”他连忙隔着布用手把那尚还活着的一只给抓出来,放在地上。
方才草丛一片昏黑,他没看清楚,现在才发现这条小狗并不同那几条便血的幼犬,它大约有成年男子的半只小臂那么大了,皮毛沾满黑血,但眼神却神采熠熠,似乎没有受伤,也没有感染疫毒。
纪方酌呆呆看着它:“挺会装死的,刚才干嘛一动不动……”
那狗呜呜地叫唤一声,似乎不屑跟这粗心大意的人类计较,甩了甩脑袋,坐在原地抬起后腿,优哉游哉地挠了两下脖子。
纪方酌一把将它拎了起来,去到溪边一通清洗。确保他浑身上下没有伤口后,抱着他回到了纪家酒庄。他敲敲门:“我回来了!”
“进。”
“苏小年,看我给你带了个什么回家。”他笑嘻嘻地把那洗得干干净净、毛发滑稽贴在脸上的小狗举了起来,“是狗诶!好玩吗?”
苏年站起身走近一看,顿时眉心一蹙——
“纪方酌,你从哪弄来的……”
“狐狸。”
“啊?”
纪方酌迅速放下手臂,把这团尾巴尖儿还在滴水的小东西调转方向,眼神死死盯着它,仔细一瞧。
他难以置信道:“你不是狗啊。”
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间屋子里只有一条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