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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邱雨辰领路,杨瀚和锺习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拍卖公司,张戚和锺习跟在后面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暗中早已经“眉目传情”了好几十个来回了。
“我们去我办公室聊吧?”邱雨辰建议。
这时杨瀚说:“虽然不想打搅你们老同学、老朋友叙旧,但我们还在执行公务,所以邱先生可以选择先跟我们谈或者先和这位张先生谈,都可以,我们可以等。”
“这个……”邱雨辰看了杨瀚和锺习,又看了看张戚。
“你们先聊吧。”张戚说,“我在外面等着。”
邱雨辰点头,“那就请张先生稍等一下了,我让他们带你去接待室。”说着叫来了门外的秘书。
走的时候张戚看了一眼锺习,后者也看了他一眼,都有点心照不宣的意思。
而在张戚经过杨瀚面前的时候,杨瀚扬起嘴角,说了句:“谢谢了。”
“不客气。”张戚同样报以灿烂笑容,“警民合作嘛。”
“久仰大名,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一起喝一杯。”
“当然,我也很想跟杨队长好好聊聊……”
锺习觉得这两个男人之间这样的对话真是有点……诡异。
等张戚和杨瀚客套完了要离开的时候,他转过身背对着邱雨辰和杨瀚冲锺习挤了挤眼,后者面无表情地当没看见。
“等一下。”等他走出一段距离的时候,邱雨辰突然叫住了,随后走过去跟张戚低语了几句。
锺习b张戚高一点,但邱雨辰b张戚矮小半个头,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异常的和谐,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都笑了起来,张戚笑得越开心酒窝就越深,在锺习看来现在都快成两个窟窿了。
锺习在不远处看着他们,无意识皱了皱眉……
“怎么了?”杨瀚问,“表情这么严肃?”
这位新队长的洞察力果然非同一般的敏锐,锺习微微一笑,看了他一眼说:“没什么。”
“抱歉,久等了。”邱雨辰同张戚说完话,一脸歉意地带着锺习和杨瀚进了他的办公室,并且吩咐秘书泡咖啡进来。
邱雨辰开的是拍卖公司,他自己也算是这一行中的行家,办公室里摆了不少古玩,书画、瓷器也有不少。
三个人在会客的沙发上坐下,锺习和杨瀚坐在一起,邱雨辰脱了西装外套,解开袖口一副放松姿态地坐到他们对面,红木的茶几上放了一只青瓷的莲花形状的烟灰缸,表面布满淡淡的裂痕,也不知是不是件古物,但着实jg致漂亮。
“锺习,没想到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再碰面,让我有点……”邱雨辰笑着叹了口气,“虽然我很想跟你叙旧,不过还是先谈正经事要紧吧?”
“邱先生如此善解人意真是太好了。”杨瀚微笑着说了一句。
“客气了。”
“那么,”杨瀚缓缓收敛了笑意,整个人突然跟刚才完全不同的感觉,“我们想问一下邱先生公司的一个员工的情况。”
杨瀚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只是省略了凶手处理尸t的方法。期间邱雨里听得很认真,时不时露出惋惜表情,锺习则在旁边一言未发,静静地听着。
杨瀚说完之后,邱雨辰沉默了片刻,说:“很抱歉,我的公司员工不少,普通员工我并不熟悉,不如我让他的直属上司跟你们谈,可以吗?”
“当然可以。”杨瀚回答。
于是,邱雨辰叫来了秘书,“带两们警官去找宋经理。然后帮我请张先生进来。”
“好的。两位请跟我来。”
杨瀚和锺习站起来,邱雨辰叫住锺习给了他一张名片,“我们改天再聊。”
“好。”锺习点点头。
“两位这边请。”秘书领着杨瀚和锺习出了邱雨辰的办公室,在经过接待室的时候秘书顺便告诉张戚可以去邱雨辰办公室了。
“知道了,谢谢。”房间里传来张戚的声音,意外的成熟稳重,甚至跟戚夜寒有几分相似。
“好的,”秘书甜甜一笑,然后对身后的两人说:“两位请跟我来。”
等张戚走出接待室看到锺习和杨瀚也在,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三个人颇有点心照不宣的意思。
只不过当锺习从张戚面前走过的时候,张戚张着嘴冲他无声说了句什么,锺习目不斜视地走了,也不知道看没看见、明不明白他的意思。
经过调查,si者是邱雨辰公司的行政主管,手上虽然没有太大权利却也管着不少工作,众人对他的印象都是老实、能g,工作能力不错,来公司不到三年基本没出什么错。至于其他私下的事情,无论是上司和同事都表示并没有什么异常,很普通的一个人,和大家相处得也算不错,也没听过有欠债、结怨的事。
和si者的直属上司谈过之后,杨瀚和锺习准备回警局,严格来说,这一趟并没有得到太有用的线索。
“看来可能还需要从si者家人那边入手。”杨瀚边走边说,表情有点凝重。
锺习觉得他来二队刚几天就碰上这么大的案子的确是……不过他倒也有点好奇这位新队长的办案能力如何。
“我们回警局。”杨瀚说。
锺习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对不起,能等我一下么,我去趟洗手间。”
“我在车里等你。”杨瀚微微一笑,似乎是别有意味地说了一句:“不用急,慢慢来。”
锺习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说起他和张戚的关系,锺习也并不想隐瞒什么,尤其是对同在二队的杨瀚,就算他不说,以程大松目前对杨瀚的花痴程度迟早也会抖出来。
锺习找到了洗手间,门上挂着“清洁中”的牌子,他叹了口气,推开门进去了。
张锺靠在洗手台边上ch0u烟,微微皱着眉,一手cha袋双腿微微向前伸,周围淡淡的烟雾缭绕,虽然是在厕所里但仍然有几分拍杂志y照的感觉。
锺习皱眉,“ch0u烟就ch0u烟,你挂个牌子g什么?”还装忧郁……
“这不是为了方便我们谈话么……”张戚掐了烟,“你来得有点晚啊,我差点以为你没看懂我说什么呢。”
“你想说什么?”锺习问,“队长还在等我……”
“别!”张戚捂着x口做痛苦状,“你别在我面前叫别人队长,我心疼。”
锺习简直要翻白眼了,“你到底要g吗?没事我走了。”
他这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让张戚不乐意了,“我们都一个星期没见了,想跟你说说话不行么?”
看了一眼周围,锺习有点好笑地说:“我们已经沦落到在厕所里说话的地步了?”
“时间紧迫,你就别挑了,我也想花前月下的啊,”张戚几步来到锺习面前,“先抓紧时间吧。”
锺习还没来得及问抓紧时间g什么,张戚已经堵住了他的嘴,深深一吻,带着一丝急切和渴望……
犹豫了一秒,锺习双手搭在张戚肩上回应起来。
良久之后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微喘,气氛旖旎,张戚额头抵着锺习的,问:“今天晚上有没有空?”
锺习喘息未定,抿了抿嘴唇,“不知道……”
“不知道?”张戚怪叫一声,难道不应该是“我在家等你”么?
“今天刚接了案子,晚上可能要开会,最近也会很忙。”想到案子锺习心情平复了不少,稍稍和张戚拉开一点距离,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今天晚上准备去找你的,你就不能早点回家?”张戚是恨不得现在就把锺习绑回去的。
这回轮到锺习不乐意了,“你有事的时候全世界飞,我难道就不能有自己的工作了?有案子的时候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当少爷了连以前当警察的事都忘了?”
知道又惹他生气了,张戚急忙岔开话题,“行行,是我的错,那您忙吧,不能耽误您维护世界和平,我回去洗g净等着您好吧?”
锺习撇了他一眼,笑了一声,“好,不过要不要得看我心情,案子破之前我是没这个心情了。”
“啧,你什么时候也能放纵一次啊?”张戚嘀咕了一句,锺习在工作上的认真别人不知道,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锺习原本转身要走,一听“放纵”两个字突然转身一把张戚按到了墙上,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笑了一声,说:“我放纵起来怕你受不了。”
随后也不等张戚说什么,松开手转身走了。
张戚看着锺习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终于仰头笑了出来。
虽然很期待锺习彻底放纵的时候,但重案二队新来的这位队长对张戚来说震撼程度不亚于晴天霹雳,他一直以为自己的队长职务可能是锺习来接,毕竟锺习调到二队之后表现一直很好,再不然就是程大松,可没想到竟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而且更要命的是那位新队长可能会和锺习一个宿舍,这简直……简直是要重蹈覆辙么?
虽然张戚很相信锺习,但他相信锺习并不代表也能相信别人。
思前想后,张戚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于是,t现“兄弟情深”的时候到了。
先打电话给程大松。
“队长你放心!”程大松在电话里拍着x脯保证,虽然张戚现在不是警察了,但他一直习惯叫他队长。
“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帅最好的,姓杨的再怎么绅士再怎么优雅再怎么帅气再怎么x感也无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我绝对不会被敌人迷惑的!”
我1这怎么听都是要投敌啊张戚在心里呐喊。
隔着电话都感觉到程大松那花痴气息了,张戚觉得他现在靠不住了。
再打给康业明。
“怎么?现在知道想起我了?”电话那头康业明语气笑中带着撒娇,张戚都能想象他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绞着电话线的画面了。
不过自己有求于人,他只能y着头皮继续说,“是啊,就看你帮不帮这个忙了……”
“我要是帮了你怎么谢我?”康业明问。
“这个么……”
“别说付钱,我会鄙视你。”
可张戚真想不出能怎么谢康业明,再一琢磨觉得这事不能托康业明,万一让锺习知道了容易多想,而且也怕康业明多想。
最后,只能打给周志勇。
这家伙人是憨傻了点,但立场坚定,一条道走到底不会半路叛变,还是值得信任的,张戚心想。
“大勇,给我时刻监视那姓杨的,尤其是他和小锺在一起的时候,有什么风吹草地要马上告诉我!”
“啊?”周志勇毫不愧对他的憨直,接到张戚的电话有点0不着头脑,“他又不是嫌疑犯,盯他g吗?”还尤其是和小锺在一起的时候……
“你别管,是不是兄弟?”
“当然是兄弟,可是……”周志勇为难地说,“他和小锺一起出去没命令我们也不能跟着啊?”
想想倒也是……张戚郁闷地挂了电话。
这年头就算结婚领证的也不安全,更何况他和钟习这样基本处于保密状态的,再加上锺习那小模样又那么招人,身边少不了狂风浪蝶……当然他倒不是怕锺习把持不住,但就怕其他人不怀好意啊!
一想到这里,张戚顿时觉得今后的道路任重道远……
他有点颓废地趴在桌上,片刻之后突然起来,拿起电话打开通讯录找了人拨了过去,很快电话那头响起一声低沉的“喂”……
张戚扬起嘴角,“晚上一起吃个饭?”
锺习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多了一个人,能不敲门就进来的只有二种人,一是小偷,二是有钥匙的张戚。
“你怎么来了?”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沙发上的张戚,后者外套已经脱了,好像来了有一会儿了。
“你这台词不对啊?”张戚皱眉,“怎么好像你是我在外面包养的小情人一样?”
“狗嘴吐不出象牙。”白他一眼,锺习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张戚对面坐下,刚坐下张戚就大狗一样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