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取下我的面具”(囚x丑 人外因素雪地战损电击)
雪花冰凉。
纷纷扬扬的,白而轻,柳絮一般。然而天幕是暗的,粘稠地笼罩着巨大建筑和周遭散落的废墟。电机的天线细伶仃地延伸进去,洒下来一片昏白的光,融进漫天的雪色里。
“咳……呼…呼……”有些艰难的喘息搅破这沉寂下落的雪。连串的血珠滴落下来,洇进地面上薄薄的冰。
穿着囚服的男人扶着木板低低喘着,衣衫都被鲜血浸透,冻得快硬成壳。他扎的小辫子垂在脑后,已经因为剧烈运动快要散开。一只眼睛半阖着,睁不大开。
巨大的轰鸣在身后响起,他回头,看见身形健硕的怪物狞笑着冲刺,手中的电锯链条疯狂转动着,沾染着陈年的黑褐色血垢。惨白的面具上一双大笑的血红的唇,雪光下,那条断腿泛着金属冰冷的光泽。
直起身子,抬手,指尖绽放出本不该属于人类的电流。怪物在电光中抽搐了几下,冲刺停止了。野兽般粗重的喘息,他拎着电锯,步伐沉重、一瘸一拐地慢慢靠近。
大门已经打开,眼前留下的是被抛弃的献祭品。地窖还有一段距离,手里的技能已经交出去。
——他逃不掉了。
面具上的红唇怪异地咧起,疯狂的笑容。怪物永远控制不住歇斯底里大笑的冲动。卢卡·巴尔萨在体内翻涌的疼痛里轻吸了一口气,指节按在木板粗糙的表面上,按得泛白。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面的怪物似乎也在思考什么,停在了木板前。
“喂——!”卢卡提高音量,对着那血淋淋的怪物露出一个傲气的笑容,“屠夫,要不我们打个赌?”
“打赌?哈哈哈哈哈……”怪物愣了一下,随后笑起来,几乎前仰后合。他并不一定觉得这很好笑,但他总是要笑的,这由不得他自己,“好吧…好吧…哈,哈…哈哈哈哈…你要赌什么?”
几乎要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他才嘶哑着嗓子问了一句。卢卡很耐心地等他笑完,才清亮亮地宣布:“我会用这块板砸中你。”
“砸中你也走不了的。”面具上的眼洞活物一般眯了一下,那里面黑洞洞的,并没有属于人类的双眼。
“我知道。”卢卡啧了一声,“只是突发奇想……完成本来就注定的结局难道不无趣吗?我们需要一点创新。”
“创新…好,好一个创新!”怪物又大笑起来了。那粗哑的、癫狂的笑声里听不出多少快乐,只有本能的混乱。但此刻,他似乎是有一丝愉悦在里面的。
“你想要,下什么赌注呢?”
其实卢卡还真没有想好。
“如果我砸中了你。”他一边思考着一边慢慢说,“我们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我不会跑,你也不要攻击我。我们……聊聊天。”
“你知道庄园是不允许我们交流的吗,发明家?”怪物拄着电锯,森森地笑着。
“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卢卡毫不客气地反问。顿了顿,他又轻声说,“庄园……它的控制力度下降很多了,你们感觉不到吗?”
“不知道,没注意过。”那面具又扭曲起来,怪物不受控制地发笑,“哈,哈哈哈……除了你还没谁和我交流过……哈哈哈哈…哪有这么疯狂的家伙?”
“我和至少五个屠夫都交流过。统计过为此扣除的积分,屠夫那边不好统计,不过我也拿到了一部分数据。”卢卡抱起双臂,“这是真的。”
“就当那是真的吧…哈哈哈哈……”怪物不在意地摆摆手,怪笑着,“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哈,哈…如果你没有砸中呢?”
“那你就可以早点下班。”卢卡说,“不管你打中与否。”
“呵…其实我觉得有点赔本。”怪物狞笑着举起电锯,嘴角几乎咧到耳根。
“但,我的乐趣不多。”
……
“嘭!”
木板砸下的那刻把虎口震得发麻。怪物捂着额头,发出痛苦的嘶吼。短暂的眩晕让他无法控制地摇晃着身子,视线短暂地模糊。
青年从轻巧地板子上翻回来,下意识地拍了拍囚服,尽管那上面早就沾满拍不干净的血污灰尘。
“你输了。”
他傲然宣布,嘴角下意识地扬起来,一个有些狡黠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怪物歇斯底里地笑着,扔下了电锯,“我输了……你就不怕我反悔吗?”
“那挺无趣的。”卢卡笑嘻嘻地说,“你不会喜欢。”
“别以为你了解一个怪物,发明家。”怪物懒洋洋地坐在地上。他很高大,鼓囊囊的肌肉几乎将红衣撑开。花围巾,高帽子,红鼻头。像是马戏团里的小丑。一条腿没有了,接着金属的假肢。
卢卡在他的对面坐下,礼貌地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这个问题再次引发了怪物无法控制的狂笑。他气喘吁吁地,断断续续地回答:“我知道…哈哈……我知道你们叫我……joker…哈哈哈…我就是…joker………”
卢卡看着那剧烈抽动着笑容扭曲的惨白面具,心念一动。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摸上去。
joker凝滞了一瞬。
“你们睡觉的时候会摘面具吗?”既然摸都摸到了,卢卡的动作索性更大胆了一些。他跪坐起来,捧着joker的脸,以他那科学家的旺盛好奇心左右摸索,沿着边缘往下,“这个质感不像是塑料…呃。”
“或许,”卢卡有点僵硬地低头看着joker那张维持在大笑幅度的脸,“……它是活的吗?”
joker一时间没动,然后再次笑起来。这一次,倒不是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的,喘不上气似的笑。他嘶哑地低低笑起来,带着愉悦,沾满血垢油污的手指抬起来,抓住那面具边缘还在抠动的手,“揭不下来的。”
卢卡的手被他握着,缓缓下移,停在那围巾下方,胸肌将衣衫撑得紧绷。joker带着他,缓缓用力,让那手指陷入柔软的肌肉里,轻微地触碰到了纽扣。
joker喘息粗重。
“相比取下我的面具…哈,我更希望你解开我的衣服,发明家。”
囚服青年挑了挑眉,惊奇地问了句为什么,天真一般,笑意却带着狡黠。joker有些不耐烦地将他揽进怀里,躺倒在地。
“这么喜欢统计,你应该早清楚庄园里最明显的变化是什么……”面具扭曲着,露出一个恐怖的微笑,“……哈哈,怎么,不敢吗?”
卢卡直起身子,手已经摸上怪物那条金属的假腿,俊逸面容上露出一个大方的笑容。
“怎么会呢?我向来乐于尝试很多新事物。”
……
永远在落雪的土地上,负责杀戮的怪物被剥得精光,倚靠在废弃的杂物堆上,张开了腿。
一身囚服的青年随手把小辫子扎了扎,一双手又摸到那赤裸的皮肤上去。怪物的胸肌上没有乳头,只有两团小小的乳晕,是紫色的。这让眼前健硕的身躯更像一具尸体,但是摸起来却又活人一般弹性柔软。
“我以为你们的身体会更畸形些。”富含探索欲的手指在这具身体上来回游走,就是不到关键部位。青年开口时joker已经不耐烦了,自己掰开腿,手指粗暴地捅进后穴里,抽插时带出几缕血丝。
“呵呵…以前确实。”带着露指手套的手撸动着粗大的柱体,另一只深深插进下方的洞口。joker的眼洞眯了眯,面具的嘴唇再次牵扯着疯狂上扬,笑容狰狞,“变化是最近开始的。哈…哈哈哈……我几乎,几乎…哈哈……都要回想起当人类的感觉了……”
真奇怪,面对这样可怖的怪物正常人都应该想逃离,但此刻的卢卡·巴尔萨不仅对这具赤裸的躯体充满好奇,甚至觉得那健硕的肌肉和紫色的乳晕都分外性感,包括那青筋鼓起的阴茎和干净无毛的洞口。他很好奇……
“你体内会是冷的吗?就像你的皮肤一样。”
卢卡一边问一边抬起怪物的腿,是健全的那只。他坏心眼地让对方的残缺无助地躺在地上,捂化了一捧雪给对方做润滑。面对他的直白的询问joker再次大笑起来,嘶哑地回答:“我想不是……如果我的手指感知正确的话。”
“不过我们当然也会有和你们不一样的地方…”红发的怪物说着拽下青年的裤子,支起臀部迅速地将那差点被冻萎的东西塞进去。卢卡松了口气,感觉到自己的阴茎进去的确实是一个高热的地方,紧致而湿滑,甚至比常人更热,以至于先前被他淋上去的雪水都变成了温热的液体,让肠道没那么干涩。
而joker的手指也挪到自己脸上。
“哈…你知道…哈啊…我的眼洞可以操吗?”怪物指着自己的眼睛,古怪地咧嘴笑着,有些喘。卢卡诧异地顿了顿,但继续挺胯抽插起来,爽得询问的间隙都呻吟着:“我更想知道…嗯……你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
“拜另一个家伙所赐。”一条腿挂在对方肩上,joker的手不得不回到地面,以支撑自己的平衡,“哈啊…我想想,你们应该是叫他开膛手…杰克?也没见这个名字有多高贵…嗯……他妈的再用点劲…自从长了根鸡巴之后,我们一大半时间都在互相强奸……”
“说说看?”卢卡感兴趣地亮起眼,手指不老实地在他的乳晕上捏来捏去。红发的怪物在他身下呻吟,帽子都歪到一边,又被他自己伸手扶正了。
“哈哈哈…说什么?说他是怎么操我的眼睛还射在里面?还是我怎么砍下他的爪子插进他自己的屁眼?……哈,哈哈…那可不是属于人类的游戏,发明家……”
“我还没听萎。”卢卡的手指掐着怪物健壮的腰,一次次把自己埋进去。他玩弄那乳晕时用了点劲,怪物微微地弹动了一下,“不过也可能是你里面太紧太热了……嗯…非常,非常舒服……”
joker在大笑。大概是他的身体承受过太多过于粗暴的“非人类”性爱,导致青年正常的性交似乎制造不了他的多少反应,他用粗俗的语言嘲弄起对方的阴茎,却在下一秒被青年握住了性器。
“你知道我们这些所谓的人类也有不太人类的地方,对吧?”卢卡顽劣一笑,指尖再次浮起蓝蒙蒙的电光。
这并非他技能的集中攻击,也因此只是轻微的刺痛带着酥麻,细密地从那敏感处窜过。joker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维持着大笑弧度的嘴唇里泄出一声呻吟。
“嗯…好样的……”
手指圈着冠状沟摩擦,电流窜动。怪物健壮的躯体在异样快感下抽搐起来,卢卡维持着挺胯的节奏,俯下身去——他比joker矮不少,此刻可以轻松地舔到对方胸膛。依旧是有些冰凉的触感,牙齿一合,他咬上去。
刺痛从胸膛传来,舌尖湿濡的感觉覆上。joker喘息着用手揽住青年后脑,在疼痛和电流的酥麻里大腿肌肉抽搐着,被突然凶狠起来的顶弄节奏操得前后耸动,阴茎被压在两人之间,环绕着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撸动,电光闪烁。
“好…哈哈哈……可以…操死我吧…哈哈…哈……”怪物的笑声都在呻吟里断断续续。卢卡也不管撞没撞到前列腺了,发泄似的狠操着,撕咬着,腹部的伤口裂开将囚服渗透出更深一层的血污,而他压根就不在乎。
最后快要射的时候他拔出来,拽着怪物蓬松的红发往他的双唇里捅,被湿润冰凉的腔体包裹进去。joker非常熟练地给他来了个深喉,他用膝盖压着怪物的阴茎用力摩擦,让对方痛苦的呻吟绞紧他敏感的龟头。
卢卡射在joker喉咙里,裤子被怪物的白浊溅湿了,烫的。不过很快就在雪天里冰凉,凝结在一起。joker本能吞咽的时候他正缩手缩脚地忙着把自己的阴茎塞回裤裆里。
“我更希望温暖地浸润着润滑剂做爱,然后身下是柔软的席梦思而不是雪地。”青年抱怨着,不过看起来对此适应良好——毕竟也是坐过牢的人。
joker则蛮不在乎,他看起来甚至有一点想就这么裸着继续庄园的游戏,然而来自脑海深处的警告让他遗憾地放弃了念头。
穿戴整齐后,怪物裂开了红唇,眼洞弯起。囚服青年一步步后退,注视着那重新被拎在手里的、狰狞而血污凝结的电锯。
堆积的杂物中间立着最后一块木板。
他能听到地窖口沉闷的风声,喷涌在轻柔如絮的雪花里。
只要能进板,他就能直奔地窖,短暂地从这永无休止的致命游戏里逃出生天,而且拿到一笔可观的积分。
怪物的电锯在身后轰鸣着拉响,囚服青年的指尖弥漫上电光。
……锋利的锯齿切开血肉时,卢卡的惨叫被闷回咳血的窒息声里。joker甩落电锯上滑落的鲜血,狂笑着。
卢卡又咳出一口血来。他趴在地上,颤抖的双手慢慢前挪。囚服被鲜血洇透,四肢在痛苦中痉挛。已经站不起来了,青年匍匐着,无比艰难地朝着地窖口爬去,拖行出一道很快凉透的血痕。
雪花飘落,轻巧地落在他翻卷的皮肉。
joker没有第一时间拽起他,而是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在地上鲜血淋漓地爬动的样子,甚至还一瘸一拐地围着他走了一圈。
“有电,怎么不用?”怪物嘶哑地问。
“那…那是我们做的时候……咳,蓄出来的。”卢卡说到一半喉咙里的血沫又涌上来,他艰难地吞咽下去,才能继续说。
“哈哈哈哈哈哈…贵族发明家,哈,和他那无谓的原则,”joker再次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他俯身抓起青年的脚踝,粗暴地把他往后拖行了一段距离,又扔在地上。
“看在刚才我们爽过的份上…呃…就不能给我一个痛快?”卢卡努力扯出一个嘲弄的微笑,但失败了。尽管经历过无数次了,他还是疼得表情都有点扭曲,“别逼我骂你…joker……啊?!”
怪物拽下了他的裤腰。
下身暴露在这雪地里本该冷得钻心,但浑身上下的疼痛让这点寒冷都不足为道了。卢卡能感觉到怪物手指冰凉的触感,粗暴地捅进他的后穴。
好吧,他很庆幸在游戏之前这里被使用过。
joker显然也发现了,大笑起来,但没有多说什么。他显然正为身下青年垂死挣扎的模样兴奋着,喘息粗重得像是嗅闻猎物的野兽。
他手一伸,捞起青年的胯骨。过于严重的伤痛让卢卡动弹不得,如同一滩软泥般被拎起来,摆弄成跪趴的姿势,鲜血一滴滴坠落在冰雪里洇开,血迹凝固在白皙皮肤的表面。
青年埋着头,额头上冷汗混杂着血指印,脊背塌陷出无力的弧度,巨大的血肉模糊的伤口粘连着衣物,把黯淡的布料颜色染得艳红。joker操进去的时候那穴口还是不可避免地裂了些,血丝混杂在早已凝固的褐红里并不显眼,那具奄奄一息的身体只是在怪物胯下抽搐了一下,脑袋微微抬起,又无力地垂下去。
“很舒服,发明家。”joker怪笑着夸赞,“里面比我想象的要热一些,是因为发烧了吗?”
“……滚。”几不可闻的一声。
但青年也没做出反抗的举动,只是顿了顿,又开始缓慢地往前挪,朝着地窖的方向。
joker并不阻止他,甚至还操弄着把他往前顶,沿途拉出触目惊心的血痕。肉体的撞击声、痛苦的呻吟;兴奋的喘息、无法控制的狂笑,都被风雪裹得七零八落。青年的后穴被迫吞吐着身后怪物硕大的阴茎,腰肢被怪物粗糙的双手握着,那手指染着他的血。等到人类好不容易触碰到地窖的边沿,joker大笑着拔出来,拽着他的脚踝猛地把人拖行回最开始的地方。
疼痛、寒冷,还有后穴鲜明得异常的饱胀与酥麻。卢卡觉得自己变成了小丑手中可悲的玩偶,是拆是卸都由不得自己掌控。他冻得僵硬的肢体被一点点揉开,joker阴测测的声音响在他的耳后:
“你探索过人棍的玩法吗,发明家……把它们都砍掉,你觉得如何?”
呼吸里卡着血沫,青年发出艰难的“嗬嗬”声响,但joker把他翻过来时仍看到那只完好的眼睛瞪视着他,不屈,怒火,还有……哈!欲望。相比这么多年以来他看过的那些麻木的死人一般的眼珠子来说,这可太有新意了。庄园里奇怪的变化似乎赋予了不少人过分的鲜活。
包裹着他的肠肉热,而紧,浸润着鲜血的湿濡。垂死的猎物成为他的鸡巴套子,还在不屈不挠地爬向他的逃脱。joker掐住青年的脖颈,满意地看到那张俊脸在窒息中发紫,两眼翻白,而胯下的肠道痉挛着绞紧他的性器,带来更刺激的快感。
joker又松开他。
青年的咳嗽都半死不活。但是在时间流尽前,他永远不会真正死去。我会在这儿把你操到流血至死,joker咧着嘴告诉他,在那之前我会依次锯掉你的左手,右手,左腿,右腿,最后是你可怜的小鸡巴,然后射进去,让你像个残缺的娃娃一样,包着我的精液在这雪地上血淋淋地死去。
他花了些功夫辨认人类的口型。青年说不出话,沾血的双唇一开一合,无声地回答他:那么我将找到机会如数奉还,除此之外,我还要把你的眼洞当厕所,臭虫。
joker愉快地大笑起来。事实上他并没有提起电锯,而是在数十下疯狂的冲刺后射在卢卡体内。
青年在最后那波顶弄中痉挛,再次裂开的伤口晕染出新一片的血污。怪物提起他的脚踝,粗暴地将他拖行到地窖口。
“回去慢慢洗屁股吧,小子!”
怪物狂笑着,把他扔了下去。
天旋地转。
诺顿是在对面年轻男人灼热的视线里低喘着射出来的。
白浊溅射在地毯上,水分慢慢渗透进去。男人的大腿抽搐了一下,身后的红披肩漂亮青年才慢慢拔出来。
“画作完成那一刻总是过分美好。”瓦尔登餍足地轻叹了一声。
诺顿稍微动了动,感觉到粘稠的液体从肛口里流出来,风一吹过,微凉,不知道是被搅散了的颜料还是精液。或者是它们的混合。他抬起头时,对面的击球手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放我下来。”诺顿偏头对画家说。
这位艺术家似乎对已经完成的画作失去了兴趣,此刻一双漂亮的浅蓝色眼睛正仔细地打量着击球手深色油亮的身体,似乎在考虑怎么下笔。听到诺顿的话,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也没有回答。
看来短时间内他只能在画架上自然风干了。
诺顿被自己这个想法逗得笑了一声。
他闭上眼。
“嗬…嗬…”
他听到艰难的、仿佛塞满碎石土灰般的喘息,然后不出预料地放大成破了肺一般嘶哑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咳…”
是他自己的。或者说,在逼仄的空气稀少的矿洞里劳作的他自己的。他早已脱离那个环境,虽然过去依旧给他留下了一个有些糟糕的肺,但这样仿佛攥取空气都成了濒死的渴求一般的喘息,乍一听还是颇为陌生。
“嗬…嗬…哼哼…哼……”喘息变为低沉的小调,最后化为一声轻笑散去。
诺顿·坎贝尔眯了眯眼。
这又是什么情况?
不知何时他已经睁开了眼,眼前却不是画家那空荡的大厅。他实实在在地站在地上,站在,一片泥泞的遍布着碎石的土地,杂草从石缝中钻出来,七歪八扭地倒伏着。
天色晦暗,蒙着一层霾似的阴云。这里的一切景物都隐隐显得熟悉,像他看到过的很多矿洞的外围,却又没有一个能完全对得上。景色过于荒败,他看不出任何可能存在的人影。
“啪嗒”
诺顿往前走了一步,不可避免地踩进浑浊的水洼。
他身上穿的似乎是早年下矿时常穿的衣服,矿工帽上的灯亮着,照亮周围一圈灰尘蒙蒙的空气。靴子破了一个洞,脚趾都能感觉到寒冷潮湿的空气。
胸腔内隐隐不适,似乎是那被陨铁污染了的身体隐约感觉到了另一方磁极,且就在他本来打算查看的方向——矿洞的入口。
诺顿·坎贝尔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在他记忆中颇为熟悉的布置,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腿往里面走去。
“啪嗒”
“啪嗒”
地道狭窄,静谧,空旷,导致他行走的声音过于清晰,回声一圈圈地在洞壁碰撞。
“呼……呼……”
诺顿突然停下脚步。
而那野兽般沉而艰难的呼吸声,还在继续。
“呼……呼……咳咳咳…咳咳……”
咳嗽在这逼仄的空间中来回碰撞,好像永远没有尽头。矿工帽投下的光线里,男人那张可以算得上英俊的面容浮着一层阴霾,疤痕暗淡的那半张脸隐没在阴影。
他又过了几秒,重新提步,一步一步往着洞穴更深处走去。
残垣断壁,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和平。诺顿·坎贝尔目不斜视地路过灰尘碎石间匍匐的尸体,漠然地在被它们挡住道路时不耐烦地将其掀到一边。
他爬进那个明显是被炸毁的通道。奇迹般地,这里还能清理出一个仅供一人爬行的小道。
“呼……呼……咳咳…咳……呼……”
那个更为低沉的喘息声逐渐和他自己的交织在一起。诺顿皱着眉,压下喉咙同样想咳嗽的痒意,慢慢前行。
膝盖磨得疼痛。扒开几块碎石。
他眼前豁然开朗,而那喘息声和咳嗽声也清晰了起来。
眼前像是一个天然的洞穴,巨大的散发着莹莹幽光的陨石矗立在最中央。然而爆炸也将它毁去一半,靠近通道的半边坍塌得不成样子,诺顿·坎贝尔看到那堆碎石中露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
“呼……呼……”
沉重的呼吸声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那人大半个身子都被埋在坍塌所致的碎石堆里,只露出脑袋和肩颈,矿工帽歪了,轮廓被黑暗淹没。他整个人还有一条腿露在外面,抽搐着。狭窄的空间里土灰气搅拌着硝烟,掺杂了一缕血腥。
“咳咳…咳咳咳……”似乎是察觉到有人靠近,那个人挣扎着想要说什么,脱口的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诺顿·坎贝尔站在原地,就那么沉默地注视着他,冷眼看着他咳得空气里的尘灰簌簌下落。
“谢天谢地,终于…咳咳……有人来了…”出口的声音嘶哑而虚弱,那人显然仍期望得到救援,语气里甚至带着点讨好的笑意,“现在情况怎么样?其他人还好吗?先生……”
“您为什么不过来?”
灯光靠近,诡异的表情在光线下一闪即逝,定格为虚弱而友善的微笑——那是一张,和蹲下来的男人,一模一样的脸。
只是更瘦削,更温和,灰尘仆仆。
温和?
诺顿·坎贝尔嗤笑了一声,一只手掐上男人的下巴:“这儿没有其他人,大可不必维持这套。”
“……诺顿·坎贝尔。”
碎石堆里的坎贝尔吃吃地笑起来,在光线下,那双深色的眸子翻出诡异的白:“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过去了呢,诺顿。”
“就算忘记过去,我也不至于忘记自己是个什么德行。”诺顿冷漠道。
“是吗?”坎贝尔嘶哑地笑起来,“在一开始……你也不是这样的,不是吗?”
“诺顿…诺顿呀……好孩子,我勤劳友善的好矿工——是怎么变成肺病缠身的自私鬼的?”
诺顿垂眸,看到那碎石颤动着,竟如活物般往男人裸露的胸膛蔓延,血肉的光泽暗淡下去。
“想要得到什么,必定要付出代价。”诺顿眼神晦暗,“即使结果不一定如意,也只能去赌……只是我的筹码太少,所以看起来有些狼狈罢了。”
坎贝尔依旧笑着,咧出森白的两排牙齿,语气轻柔而沙哑:“那么你赌赢了吗,诺顿?你的金矿,找到了吗?翻身成为上等人了吗?你付出的那一切……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了吗?”
“你不是很清楚吗?”诺顿反问。
“哈哈…哈哈哈哈哈……”坎贝尔发出那种嘶哑的、有些癫狂的笑声,“庄园里的…无法解脱的亡魂……至少你现在不用追名逐利了,诺顿!”
“因为这里的一切,都不再有意义……”
“无尽重复的,无休无止的…你已经找不到新的目标所在了,不是吗?”坎贝尔低笑着,碎石堆在他身上颤动起来,一颗颗石子滚落,剥露出其下异变的身躯,“但感谢庄园吧…因为,它解放了我……唔!”
坎贝尔想要起身的动作被按了回去。
诺顿仔细地打量着身前的这具“人体”,全白的眼珠,死灰色的皮肤,胸膛往下尽数化为堆砌的矿石,埋在石堆中的手脚,也变成矿石连接的肢体,诡异而冰冷。那腹腔中堆叠的石头中央出现了一个大洞,而一根铁柱牢牢地钉在洞后的石壁上,几根铁链与它相连,深深扎入怪物腰侧的山壁,显然是他没能起身的原因。
“愚人金……”诺顿喃喃。
“哈…出了点小状况,是不是?”坎贝尔仍咧嘴笑着,眼神却森冷。在男人的厚实手套开始扒拉起自己裤带的时候陷入疑惑,而后是不可置信的混乱。
“诺顿…我还以为,你的疯狂已经属于我!”
“这不是疯狂。”诺顿头也不抬地反驳,“这是性欲。”
他已经将怪物的裤子推到膝弯,打量着那色泽诡异的阴茎和洞口。坎贝尔同样注视着,很难相信自己作为对方疯狂的实质化怎么会长出这些部位,但也没怎么反抗。
“在我看到你中间这个洞的时候就想这么做。”诺顿舔了舔嘴唇,手上一刻不闲地抽出自己的腰带,“你可以被这么锁在台子上,我想想……轮奸?”
“你居然在想象自己的另一面被别人轮奸吗?”坎贝尔那双白眼睛直勾勾地望过去,“诺顿…或许我们生错了正反,我才是那个好孩子。”
“毕竟你说的,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意义。”诺顿用他说过的话回答,勃起的阴茎已经抵到了洞口,“地位,金钱,尊严,贞洁……无所谓,只要爽就可以。你知道我们可以有多下流。”
两条过于长的腿被折过去,坎贝尔主动揽过自己的脚踝,嘶哑地笑着:“说得好,诺顿……既然如此,让我再体会下你我有多下流……唔!”
诺顿顶了进去。
这里是哪里?他的精神世界?虚无?或者幻觉?但总归不是需要润滑剂和避孕药的地方。他很轻松地操进那紧致之处,让异变的自己在两侧绷紧了大腿。
湿,紧,高热,有一刻他几乎怀疑那石头里流淌着岩浆。另一个自己的阴茎在眼前颤巍巍地勃起,他摸了摸,硬而冷,像石头。
矿洞的尘灰流进肺里,冷空气,昏暗光线,还有膝盖下坚硬的地面。诺顿咳嗽起来,但他没捂嘴,相反他俯下身去,近乎恶狠狠地吻住坎贝尔那双已经不是活人颜色的唇,两个人的身体都在这永远干净不了的空气里颤抖,狼狈得不像亲吻,不过是泄愤的触碰。
“你知道吗,诺顿。”分开时坎贝尔咳嗽着,气喘吁吁似的笑起来,“咳咳…哈,哈哈……我觉得…哈哈……我们很适合玩窒息……”
“不用掐脖子,”诺顿附耳低语,“我们高潮时本就喘不过气。”
他挺胯顶进最深处,让怪物的自己在胯下痉挛,粗糙的手套近乎粗鲁地裹着那顶端揉搓。快感主宰他们的神智,让矿洞或尸体一并在虚无里坍塌成无足轻重的灰烬。高潮时他们额头相抵地颤抖,更像是角力。鲜活的血肉粘着尘灰,和冰冷的矿石簇拥在一起。
像他一生和这些毫无生命的破石头纠缠的命运。
喘了一会儿后,诺顿又直起身子,毫不犹豫地展开腿骑跨上去。
“你真觉得我这玩意儿能射精吗?”他生涩地扶着那根东西往里塞的时候,坎贝尔咧着嘴问。
“试试看。”诺顿回答。
冰冷,坚硬,那完全就是石头,但至少诺顿还没萎靡。上下起伏间他喘出了声音,坎贝尔把着他的腰,他按在坎贝尔的胸膛。
“你的心脏是否已经变成石头?”诺顿屈起手指,在那里敲了敲。
“没准那里才是异变发生的地方。”坎贝尔笑着,石头手指划过他精壮的腰,顶出他一声闷哼。
动作间白浊渐渐流出石质的洞穴,而男人汗淋淋的身躯还吞没着其上的柱体。矿帽上的光源迷乱地晃动着,黑暗四处逃逸,陨石光芒幽幽,矿洞里喘息呵散空气中土石的颗粒。
“看来你确实能射精。”被射了一肚子的诺顿陈述。他膝行了几步,把还硬挺的阴茎塞进坎贝尔嘴里,臀缝间白浊淌下,沿着大腿流落至血肉和矿石交界的胸膛。
坎贝尔没法说话,艰难地吞吐着,双手却掌控猎物似的把着男人的胯骨。怪物瘦长的双腿在其后屈起,浊液早已在臀肉下流了一滩,并不更加体面。
高潮前诺顿拔出来射在他脸上,打量着精液在自己的眉眼上滴淌的模样。
“看起来还不错。”
“呵呵……或许你我早该尝试去卖屁股。”
“在我还需要金钱的时候,”诺顿站起身来,开始穿裤子,“我同样需要尊严。”
“啊…我赞同。”坎贝尔垂眸看着腹中的铁柱,手上一用力,把它拔了出来,锁链消失了。他拉上裤子。
“哈……我得走了,游戏里见,诺顿·坎贝尔。”